第一百章 撒謊自救
趙茵茵立馬閉嘴了。
聽見動靜的謝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
噠噠噠的聲音傳過來,是皮鞋踩在地上會發出的聲響。
謝嬌腦子轉的飛快,想和自己有仇的人中,誰會穿皮鞋。
也是就近印象,謝嬌一下子就有了個可疑人選。
她調整呼吸,壓下緊張,疑問:“蔡文川?是你嗎?”
咣當——
回答謝嬌的是重物砸在地上,頗為沉悶的聲音。
謝嬌疑惑,難不成不是蔡文川?可最近她所知道的,有仇的人,隻有蔡文川啊?
她正要猜一下任德秋時,對方冷笑了一聲說:“謝嬌,你還挺清楚我有多恨你啊?”
這個聲音,果然是蔡文川。
謝嬌回想剛才趙茵茵說過的話,雖然她搞不明白趙茵茵哪裏跟自己像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蔡文川對待和她像的人,都是殘忍至極,更別說她了。
她得自保,在大餘帶著榮哥來救她以前,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想到這兒,謝嬌小聲問:“我以前幫你做了那麽多題,也算是給你幫了不少忙,就算後來我寫信罵你吧,但功過相抵啊,蔡文川,我最起碼讓你上了清苑啊。你恨我幹什麽?”
這話實事求是,謝嬌沒想到竟然讓蔡文川大笑,笑著笑著,又一腳揣在了什麽東西上,搞得趙茵茵尖叫出聲。
“閉嘴!”蔡文川凶了趙茵茵,“是要我用針,一下一下把你的嘴縫起來嗎?!”
別說趙茵茵嚇得悶哭,就連被蒙了眼睛,完全看不見的謝嬌也嚇了一跳。
謝嬌很識趣,沒吵沒鬧,也沒叫,她問:“蔡文川,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兒了?剛才人那麽多的時候,你不是要跟我談談嗎?你也知道我,我脾氣大,就、就氣你當初甩下我走了,所以我就裝不認識你。其實吧,其實我後來想了一下,也沒那麽生氣了,你家那情況,你也是不得已的。你現在怎麽了啊?是不是你家裏那些人又幹了什麽讓你難受得事兒了?你你說出來,我幫你想法子。”
她被綁在背後的手,緊張得握起了拳頭。
耳朵竭力辨別蔡文川的方位,她聽見蔡文川在朝自己靠近,近得可以聽見呼吸聲時,謝嬌的下巴給他捏住了。
蔡文川冷笑:“現在被我捆著,就願意跟我談談了?謝嬌,你怎麽這麽賤啊?”
謝嬌在心裏罵了蔡文川無數遍,但說出口的卻是帶著哭強的話:“我、我說我想幫你,怎麽就賤了?蔡文川,你怎麽好歹不分啊?你愛說不說!!”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以前一樣跟我撒嬌?”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以前,蔡文川說出來的話,雖然依舊不中聽,但語氣好了些。
撒你娘的嬌!謝嬌咬牙切齒,但忍著,一句髒話都沒給罵。
“你啞巴了?說話!”蔡文川見謝嬌不說話了,很不高興的拍了拍謝嬌那張嘴,“你不是很能說嗎?寫他娘的三頁紙咒我!咒我一輩子出不了頭,咒我頭頂上跑馬!咒我被人踩在腳底!咒我永遠跟個狗似的被人使喚!現在怎麽不咒了?咒啊!你挺能咒的啊!全他娘的成事實,你再咒啊!咒老子缺胳膊少腿,咒老子碰你一根指頭,就渾身生瘡啊!”
謝嬌聽著蔡文川憤怒發言,有些驚愣。
這人,該不是因為過得不好,就把責任甩在她那些咒罵的信件上了?
所以回來,特意報複?
謝嬌想,幸好剛才忍著沒冷嘲熱諷,出字成髒。
難怪趙茵茵說蔡文川要劃她的臉,撕她的嘴,拔她的牙。這是在怨恨當初謝嬌寫的那些咒罵的信件。
謝嬌覺得,這蔡文川當真是王八蛋,自個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了,不檢討自己的問題,反而把事兒怪在她身上。
有病。
“你在心裏罵我是不是?!你肯定在罵我,在罵我窩囊對不對!”蔡文川的狼狽,讓他無比敏銳,謝嬌什麽也沒說,就猜到謝嬌心裏所想。
謝嬌當然不會承認,她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在想,你這麽倒黴,是不是有人害你!你們家那幾個兄弟姐妹可不是省油的燈!”
蔡文川一怔,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謝嬌:“你說什麽?”
謝嬌冷嗬一聲:“怎麽了,我不能為自己洗刷冤屈啊!這事兒,絕對是你那些兄弟姐妹幹的,說不準害你成這樣還不夠,還想著要你的命,蔡文川,你趕緊說說,這些年你家裏人什麽情況,有沒有幹些奇奇怪怪的事兒。你可要防著點,一無所有了,你憑你的聰明,還可以東山再起,這要是命沒了,你可就什麽都沒了。”
蔡文川是個極其虛榮的人。
他喜歡別人誇他聰明,也享受著利用謝嬌偽裝出來的聰慧而得到的好處。
在蔡文川乘坐火車,前往京市去時,謝嬌就完全明白了這點。
曾經,謝嬌對蔡文川刀子嘴豆腐心,讓蔡文川覺得她很好哄。十二年後的今天,謝嬌以此讓蔡文川回到曾經,讓他以為自己還像以前那樣好哄。
蔡文川沉默了片刻說:“九年前,我跟我前妻結婚後,我家裏人就全搬到京市去了,他們、他們一直都借著我前妻家的勢力,過活。好像沒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兒。”
謝嬌可不管他家裏人有沒有害蔡文川,此時此刻,沒有都得變成有。
像蔡文川這種,自個一無所有了,還要把錯甩在那三封發.泄式咒罵信上的男人,現在有個更好甩鍋的對象了,隨便引導一下,他就會自個無中生有了。
謝嬌狐疑的問:“你確定?這次你回來,你家裏人都回來了嗎?”
蔡文川遲疑了一下:“沒有。”
“那不就得了!”謝嬌說,“肯定是他們害你,你哥哥姐姐,當初因為你上清苑的事兒,老不痛快了,之前你姐還找過我,就是她在我麵前煽風點火,她說你根本沒把我當朋友,說各種你不好的話,我一生氣,這才寫了罵你的話。我還記得她說,總有一天,要讓你摔下來。”
這胡編亂造的話,讓蔡文川非常憤怒。
謝嬌繼續煽風點火:“你想啊,他們不是應該依靠你在京市過的風生水起嗎?你落下來了,怎麽著他們沒事兒?就退一萬步說,如果他們真對你好,他們不拉你一把就算了,還落井下石你。”
蔡文川氣得錘了一下桌子。
謝嬌聽見聲音,想,蔡文川上當了。
“文川哥,”謝嬌被這個稱呼給惡心了一下,但麵上不動聲色,繼續說,“是他們害了你,你得報複回去,得讓他們也倒下,不然你就算重頭再來,他們自個心虛,怕你報複,肯定會害你的。”
蔡文川深吸一口氣,問:“他們在京市,我現在在這邊,我能怎麽報複?”
謝嬌腦子轉得飛快,她說:“你哥現在怎麽樣了?他有媳婦兒嗎?人怎麽樣?”
“有,我嫂子人挺好的,家裏條件也好,幫了我哥不少。”蔡文川摸不準謝嬌為什麽提及自個兄弟,他問,“怎麽了?”
謝嬌小聲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哥以前,特別花,見一個愛一個。我跟你說,我以前看見他害死過人,好像是因為他搞大了別人姑娘的肚子,他不願意負責,就弄死了那姑娘。可能就埋在你家院子裏。”
“文川哥,把那姑娘挖出來,讓你哥受到應有的懲罰。”
蔡文川很驚愣:“真有這事兒?”
謝嬌撒謊撒得理直氣壯:“我騙你幹什麽?你不信,我們去你家院子裏挖。”
蔡文川沒立馬應,估摸著是懷疑謝嬌是不是想跑路。
為了打消這懷疑,謝嬌說:“不過在去挖之前,你給我弄點吃的來,我肚子好餓,不用解開我的繩子,和眼睛,我知道你現在對誰都不放心,如果綁著我,你能安心,那就綁著我吧。就是吃飯,得麻煩你喂我吃了。”
“你等著,”蔡文川說,“我去買碗麵回來。”
這一走,蔡文川沒立馬解開謝嬌眼前的黑布,而且還在紙上寫了幾句話給趙茵茵看,讓趙茵茵照做。
他開了門,假裝出去,實際上呆在了屋裏。
隔了大概十幾分鍾,趙茵茵在蔡文川的威脅下,問謝嬌:“謝嬌,咱們跑嗎?他走了,我摸到了把刀,割開了綁著我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