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洞房
司家眾人一早就等著冷墨從新房裏頭出來,但當冷墨一臉難看地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便知情況不妙。
待得知葛瓊得寸進尺的時候,眾人一臉的失望又摻雜了些耐人尋味。
司庭遠早就料到冷墨就算娶了葛瓊,也不會與她圓房,可沒成想,葛瓊卻是留了一手,看來她對冷墨這個人是勢在必得。
一時間,堂屋裏鴉雀無聲,氣氛沉悶。
冷墨抿了抿唇,瞧了一圈丁嬤嬤她們,對司庭遠欲言又止。
司庭遠會意,揮手讓丁嬤嬤她們下去。
何禦醫也準備往外走,可卻被冷墨喚住,道,“何禦醫留下無妨。”
何禦醫雖詫異,但也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到底是跟了司庭遠和朱珠不少時候的,瞧得出子醜寅卯來,丁嬤嬤她們出了堂屋還不忘反手將門關了,好讓司庭遠三人有個清靜的說話地兒。
待堂屋裏頭隻剩司庭遠三人的時候,冷墨才低聲朝司庭遠言語了幾句。
司庭遠聽了,挑眉望著冷墨,問道,“當真要如此?”
冷墨點頭,“這已是在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好。”司庭遠應了一聲,轉而朝何禦醫道,“何禦醫……”
何禦醫捋著下巴上的胡子,笑道,“世子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冷墨朝何禦醫拱手,“那就有勞何禦醫了。”
何禦醫揮了揮手,“小事一樁,冷公子不必掛懷。待會兒你隨我去取便可。”
“多謝。”
……
灶房裏頭,白芷正給丁嬤嬤燒著火,嘴裏頭念叨著,“那葛瓊如今真真嫁了冷公子,怕那尾巴更是要比以往更加翹上天了。也不知她今兒個會怎麽糟踐咱們!可惜夫人的命還拿捏在她手裏,我動彈不得!不然,我早就……”說著,白芷使勁地用手中的燒火棍戳了戳燃燒著的柴火。
丁嬤嬤聽了,噗嗤一笑,“你啊,再忍一忍吧。”話雖這般說著,丁嬤嬤心裏頭歎了口氣,同樣是想著不知今兒個葛瓊會鬧出什麽事兒來。
可這一日卻與丁嬤嬤和白芷預想的不一樣,倒是過得安穩,那葛瓊竟沒有作妖,一整日待在屋子裏頭,吃食都是身邊的丫鬟給送進去,真像足了一個新嫁娘。
……
夜深了,冷墨推開屋門。
葛瓊正身著鳳冠霞帔,頭蓋著紅蓋頭,規規矩矩地端坐在床上。床邊則站了葛瓊的丫鬟,手裏頭正托著放了喜秤的托盤。
見冷墨進來,那丫鬟托著托盤上前,屈膝行了一禮,笑道,“公子來了。請您用喜秤挑起喜帕,從此您和夫人便能稱心如意!”
冷墨冷著一張臉,道,“今兒個已不是新婚夜,做這些事兒做什麽?!”
那丫鬟一噎,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這會兒,隻聽得蓋頭下的葛瓊冷嗬一聲,道,“相公還知這些事兒是新婚夜做的?可昨兒個相公是如何待我的?!”
冷墨一滯,“你一定要如此?”
葛瓊點頭,“非如此不可!”
冷墨從葛瓊的話裏聽出了堅決和威脅,所以壓了怒氣,拿了喜秤,毫不憐香惜玉地挑了紅蓋頭。
“恭喜公子、恭喜夫人。”丫鬟屈身賀喜。
冷墨充耳不聞,拂袖坐到一旁靠窗的軟塌上。
葛瓊則對那丫鬟揮了揮手,吩咐道,“下去吧,去灶房裏頭將熱水備著。”
聽得葛瓊毫不避諱地說出備熱水這事兒,早已懂了人事的丫鬟臉一紅,低垂著頭退了出去,並貼心地關上了門。
葛瓊從床上站起身,走了幾步來到桌前,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端了來到冷墨跟前,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心平氣和地道,“相公,既然你我已經成了夫妻,整日裏針尖對麥芒的也不是個事兒,我倆喝了這合巹酒,就忘了那些不快,日後好生過日子可好?”
冷墨抬起頭來瞧葛瓊,臉上依然是一副清冷的神色,也不接,也不拒絕。
可葛瓊卻隻當冷墨不樂意,於是眉頭一皺,臉沉了下來,“怎麽?你還惦記著那賤人?!”
“閉嘴!”冷墨低嗬。
葛瓊冷笑,“閉嘴?我自個兒的相公惦記別人家的娘子,憑什麽要我閉嘴?你既然做得出,害怕我說不成?!”頓了頓,又陰陽怪氣地詆毀道,“朱珠那賤人可真是死性不改,沒嫁人的時候就一副妖妖嬈嬈的模樣,整日裏慣會勾人,招惹得這十裏八鄉的男子魂不守舍,前赴後繼地與她親近。這嫁了人也死性不改,活像是離了男人就會死了似的……”
“我讓你閉嘴,你聽到沒有?!”冷墨氣急,“嘩”地站起身,抬手欲要掌摑了她。
葛瓊不懼,生怕冷墨下不了手似的,竟是將自個兒的臉往前送了送,囂張地道,“你打啊,你打啊,隻要你敢打我一下,你那心上人明個兒就立即暴斃,你信是不信?!”
聞言,冷墨一頓,這手愣是沒有打下去。
瞧冷墨被自個兒拿捏,葛瓊得意不已,又將手裏的酒杯送到冷墨麵前,道,“我沒有太多的耐心,所以你這酒喝是不喝?!”
冷墨不答反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葛瓊知道冷墨問的是什麽,扯了扯嘴角道,“人常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一日我親眼瞧見,你趁著司庭遠去了鎮上,朱珠的屋子裏正巧沒人,你潛了進去瞧她!”
冷墨怔了怔,恍然記起那日來,那是答應了娶葛瓊換救命的法子之後,他按捺不住自個兒的心,趁著眾人不備,進了朱珠的屋子,瞧了她好些時候,也算是給自個兒那段從未真正開始,卻馬上就要結束的情一個最後的交代。
“行了,別廢話了,喝了合巹酒,就趕緊洞房!”葛瓊有些不耐煩,催促著冷墨。
冷墨正了心神,道,“你該知道我的習慣,合巹酒不急於一時,倒是你先去梳洗了吧。”
經冷墨的提醒,葛瓊才想起冷墨那點子愛幹淨的癖好,想著反正冷墨今兒個也逃不出自個兒的手掌心,便點頭應了,轉身將酒杯放下,徑直去隔間的淨房梳洗了。
葛瓊動作很快,一炷香不到便出了淨房。
這回,冷墨不再拒絕,與葛瓊喝了合巹酒,脫衣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