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疼不疼
雅安選擇去民政局，因為她要的不是這個答案！
兩個人坐在民政局，和第一次來的時候正好相反。第一次，是老鬼果斷地簽字。這一次，是雅安果斷地簽字。
磨磨蹭蹭，弄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把手續辦好。出來的時候，一人一本離婚證，可是兩的心情都不好。
她看著他，心中痛到不舍，還是要說：“祝你以後能找到兩情相悅的愛人，祝你以後能幸福快樂！再見！”
說完，轉身，眼淚模糊了視線，卻不能哭。剛才說出那樣的話，她心裏好痛，想著他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心裏就是受不了。本來，她是不愛的。是他一直誘惑她，等她愛上了，他又不要她。
什麽狗屁的主動權，她隻要他說一聲：“雅安，我很想你。”她隻要他這樣一句話，她就可以為他放棄整個世界。她也已經做好了最後的犧牲，就算沒有事業，也可以為他先生一個孩子。然後和薛冰一樣，生完孩子再去創業。
隻要有心，什麽時候開始都不晚！
可是，他卻說了那麽多的廢話，還說她要離他就離。這不是廢話嗎？這不是逼得她離嗎？
他逼她離婚，他不想跟她過了，那她還當著他的麵哭什麽，要哭也回家哭！
她忍著眼淚，一步步向前，盡量讓自己走得優雅一點。身後傳來腳步聲，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卻是比她的步子要大。
很快就追到她的後麵，然後一雙長臂從後麵伸過來，將她牢牢抱住，抱進他的懷裏，後背緊緊地貼在他的前胸。
她糊塗了，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一動不敢動。溫熱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她就要忍不住了，就要憋不住了。
又聽他的聲音從頭頂悶悶地傳來：“婚都離了，我還有什麽深沉好裝的。雅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豆大的眼淚，從雅安的眼眶撲簌簌的往下落，落到他的手背上燒得他渾身一顫，將她抱得更緊，又接著說：“那一天，我聽到你不想要寶寶，我是真的很生氣，因為我想要寶寶，我想家裏熱熱鬧鬧，想身邊一直有人纏著我。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這種孤獨我受夠了，所以我很想你為我生寶寶，越多越好。
那一天，我真的很生氣，生氣你的不生，生氣你要弄死我的寶寶。越想越生氣，你還口口聲聲說要拍戲要出人頭地。出人頭地有什麽好的，我一直在出人頭地，身邊卻連個可以長期做伴的人都沒有。這種孤獨也讓我恨透了出人頭地這四個字，而你還要為了出人頭地和我離婚，你說我怎麽能不生氣。
我離開你，有意忽略你的所有消息，我想時間或許能改變你的看法。我隻是想讓時間改變你的看法，真的，當時就是那樣想的。然後，我就一頭紮進各種研究裏麵，不讓自己有空閑的時間。可是，又怎麽可能沒有空閑的時間呢？空閑下來的時候，我會開車，順著家的方向路過，一次次路過，往裏看一眼，瞄一眼，想著能看到你。
可是，我一次都沒有遇到你。我發了瘋的一樣想你，滿腦子滿心房全是你，任何的研究我都做不下去，我就開始抽煙，開始喝酒，開始睡覺。用各種辦法來麻痹自己。
直至薛冰出事，墨翟找到我！
我想著薛冰出事，你肯定會過來。想著你過來，對我說一句軟話，我就原諒你。可是你沒有，那麽冷淡地看著我，那麽孤傲的迎視著我，一點都不明白我內心的痛苦。我擔心你的手，你不給我。你不給我看，又想給誰看。這天底下還有比我更好的醫生嗎？
我又被你無視，我追到樓上，你又走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心裏有多慌，一想到九點到民政局，我就慌。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了什麽。我回家找你，我隻是想告訴你，我不想離婚，跟你結婚之後，我就把全部的感情都放到了你的身上。
哪怕你不愛我，不接受我，我都把全部的感情放到了你的身上。我告訴我自己，就你，這輩子就你，無論如何都不離婚，就你就你就你……我不想離婚，可是昨晚上我想了很多，從結婚開始，到你中毒，到你上島，到我們真正的結合在一起，再到回來……我全部想了一遍，然後我決定跟你離婚。
跟你離婚，不是要放棄你，不是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是要讓你去其他男人的懷裏。跟你離婚，是想重新追求你，讓你也享受和她們一樣的過程，享受有人追，有人約，有人愛，有人費盡心思去討好你的種種過程，不再是強迫性的婚姻。
雅安，你是我的雅安，哪怕我們現在不是夫妻，你也是我的。你等我，我會重新來追求你，會重新來娶你，會重新抱著你坐在天台看星星，然後告訴你，我想你想你想你，我愛你愛你愛你……”
雅安的眼淚掉得又猛又急，壓製不住的哭聲從喉間溢出來，笨蛋，笨蛋，笨蛋老鬼，為什麽不早點說，為什麽不早點說。早點說了，她就不會離婚。因為於她現在這種的心境這樣有境地，她已經不需要那些程序，她隻是想和他在一起好好地生活。
隻是想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她想他，想了整整兩個月，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落到老鬼的手上全是水，把他的心都淹了，又怎麽忍得住，把她抱轉過來，麵對麵的擁著，擁她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頭，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對不起，對不起！”
“……”雅安哭得更凶，放聲大哭，手一會兒捶他一會兒抓他的衣服，急得她都想跺腳。她不要這種結果，不要這麽虐心的生活，不要不要。可是，他們已經離了，離婚證都在手上。
他們已經不是夫妻，她所想要的生活，至少最近是不可能實現！
她哭，她哭，哭得好委屈，把兩個月受的委屈和折磨全部哭了出來。
老鬼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道歉，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隻是覺得自己應該像墨翟那樣，多給對方一點空間，所以他給了。捧起她的臉，用掌心擦去她臉上的淚：“別哭了，我又不走，我還在這裏，我還是你的，是你的。”
“不一樣，不一樣，不一樣了。”雅安就是哭，就是哭，就是哭，他不懂，他什麽都不懂，他就是一個高智商的傻子：“離了婚，你就不是我老公。離了婚，再好的未來再好的人生，這也是一道不能修補的裂紋，不完美了不完美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在乎，我在乎！我不要什麽程序，我不要什麽約會，我就要跟你好好地過日子，你不懂，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你什麽都不懂，你還總是氣我，我就是生氣，氣你像個傻子，什麽都不替我著想。說丟下就丟下，就不理就不理，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個月找你找得有多苦，S市的每一條大街小道，我都走了無數遍。我就想著哪天能遇到你，哪天能把你帶回來，跟我再一起好好的過日子。我不愛你的時候，你來吧撩拔我，我愛上了你，你又這樣輕棄的放棄我……”
“沒有，沒有，我沒有放棄你。一輩子都不會放棄你，你還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你想得美，婚都離了，我憑什麽還是你的。我明天就去登征婚廣告，我後天就把自己嫁出去。我再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笨蛋，笨蛋，笨蛋……”雅安越說越生氣，氣得都沒法跟他溝通。
他什麽都不懂，不懂還要裝懂！
好好的婚就這樣離，她也不過了，不過了……氣得都不想看到他，氣得一身的眼淚都不夠流，她推開他，一個人調頭就走。
“雅安，雅安！”他在後麵趕緊追，追上抓住她的胳膊，著急地問：“你要去哪裏？”
“我去找男人，沒男人我一天都過不了……”
“那你找我，我就是男人！”
“用過的沒興趣。”說完，甩開他的手。
他才不讓她走，又抓住她，強行牽著她走向自己的車，然後把她送到車上，鎖好門，他再跑到駕駛位，生怕她再跑了。她才不想跑，她都快要氣死了，看著手中的離婚證，更是氣得跺腳抓狂，恨不得撕了這本離婚證，恨不得時間能倒退。
可是，時間不能倒退，離婚是誰也抹不去的裂痕！
“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雅安氣得抓狂，手緊緊地揪住頭發，不知道要怎麽辦。
老鬼被她的樣子嚇到，又看到她的左手腕腫得比昨天還厲害，而且也看出揪頭發的時候，她的左手並不敢用力，都是右手在發狠。他感覺不對，輕輕地握住她的左手拿下來，再輕輕地按了按她的骨頭，問：“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