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裝聾作啞

  唐時越也早已看出其中乾坤,隻是比起說出答案,他更想看景家幾位小姐相鬥。


  景寧看著謎題已有一些時候了,可是卻還是沒有參透其中的乾坤,更別說景瑤和景苒了。


  景家的幾位才女小姐都猜不出這被人恥笑的白癡小姐所出的題目,所有人都在看景家的笑話。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際,唐時越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摟住,他轉頭一看,見景晟不知何時出現,看到唐時越的視線,和他對視一眼,拍了拍唐時越的肩膀道:“唐時越,你太不厚道了。”


  唐時越聳了聳肩聳掉了景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景寧本來在眾人的視線中有些窘迫,見替自己撐腰的大哥來了,連忙拉了拉景晟的袖子,略微委屈的喊道:“哥。”


  景晟鬆開唐時越,拍了拍景寧的肩膀讓她放心,大跨一步上前,看了燈籠上的謎題不過一會兒便心中有了底兒。


  蕭元渝看著這兄妹情深的一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心中微微有些發酸。


  他轉頭有些驚奇的看著蕭元渝,他剛剛就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他還想著他這個四妹能題出什麽樣的謎題,能難到阿寧,可是卻沒有想到這謎題,當真是有些難度。


  蕭元渝看著景晟驚奇的目光平靜的說道:“大哥猜出了謎底。”


  不是疑問句。


  如果這謎題猜不出來,那景晟恐怕也不會成為京城雙傑之一。


  景晟點了點頭,看著蕭元渝一字一句的說道:“詩中“語“諧“雨“,“情“諧“晴“,下雨時蒙抬舉,天晴後就別離,送得人歸去後,獨自倚門淚淋漓。”


  景晟頓了一下:“謎底是傘。”


  蕭元渝微微一笑:“這道謎題自然是難不住大哥,是四妹在大哥麵前班門弄斧了。”


  景寧被景晟一提點,自然懂了這道題其中的意思,隻是現在看來這到謎題已經不那麽重要了,她的手微微握緊,看著蕭元渝淡定自若的臉有些生氣。


  景苒和景瑤不論是在樣貌還是學識上都比不上景寧,原本景惜長相就與景寧不相上下,按道理她們本就是表姐妹,仔細看有幾分相似,如若不是因為景惜是個呆傻的,必定也名揚京城。


  所以景家四個女兒當中,唯有景寧最優秀,也最耀眼。


  景寧一直好強,這京城女子中她最見不得就是有比她更加出類拔萃,可是如今,她看著站在人群中絲毫不遜色的景惜,一股擔憂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樣的感覺讓景寧嚇了一跳,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擔心過別人會超越她,可是如今卻冒出這種感覺。


  蕭元渝注意到景寧的情緒,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她緊握著的手帕,隨即很快移開視線,走到景晟身邊道:“小妹便不在這裏打擾哥哥姐姐的雅興了。”


  隨後,她轉身朝唐時越微微屈膝行禮,撥開人群走了出去。


  唐時越看著蕭元渝的背影,似乎是想著些什麽,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直到景晟抬手拍打他才回過神來,吃痛的揉著剛剛景晟拍打的地方,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個拳頭。


  “記得一年前見到你這四妹的時候她還呆愣愣的,此時倒是機靈,唐府也不是將嫡庶看得多重,若真嫁給我那大哥,唐府也不會說得了什麽。”唐時越道。


  在京城中唯有唐府敢說不將嫡庶看得很重,唐府本就沒有嫡出的小姐,隻有一位庶出小姐,名喚唐時嫣,唐府上上下下都極為寵愛著,京城中也沒有人敢因為她是庶女而看低。


  景晟聽了唐時越的話沉思片刻:“小惜這丫頭,確實是有些不一樣了。”


  “行了,我也該回去了,大理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唐時越道。


  景晟問道:“那件事還沒解決嗎?”


  唐時越搖了搖頭:“大理寺很久沒遇到這麽棘手的事情了,最近京城也不太平,你們都小心點吧。”


  待唐時越走後,景晟看向站在一旁獨自生氣的景寧。


  他太了解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妹妹了,景晟抬彈著景寧的小腦袋瓜寵溺的說道:“別想太多了。”


  “哥哥不覺得奇怪嗎,景惜怎麽昏迷了一個月像是完全變了一人一樣。”景寧問道。


  “天色很晚了,阿苒,阿瑤,你們跟阿寧現在就回府。”景晟沒有回答景寧的話,反而下了命令讓她們回去,景寧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景晟打斷:“程斌,你送小姐們回去。”


  景寧沒有辦法,隻能聽著景晟的話。


  景瑤走在景寧的旁邊,而景苒則跟在兩個人身後。


  景瑤打在猜字謎的時候就看著景寧魂不守舍,她表情的變化也時時刻刻看在眼裏,原本她就心眼多,又時刻待在景寧身邊,自然知道景寧的心思。


  “大姐,您瞧今日景惜那丫頭,可和落水前完完全全不是一個樣子呢。”景瑤道。


  景瑤的話正戳中景寧的想法,她轉頭看向景瑤問道:“你也這麽覺得?”


  “那是自然了,我瞧景惜今日所為,就是想讓您在眾人麵前出醜,讓她一個人獨占了風頭。”景瑤添油加醋的說道:“您可還記得剛去的時候,唐二公子對景惜的態度。”


  景寧聽著景瑤的話,想起剛去的時候唐時越就在景惜旁邊,他對自己都是愛搭不理,卻對景惜態度異常的好,她本就不相信景惜能猜出什麽字謎,此時景瑤一說,她越發覺得這都是唐時越告訴景惜的。


  “哼。”景寧冷哼一聲:“她當真以為過繼到母親名下就會有什麽改變了,一個賤婢的女兒,也敢跟我相提並論。”


  “是啊,她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的女兒,得了恩賜不好好感恩,反而想出盡風頭,大姐,我覺得不能就這麽放過她。”景瑤附和道。


  “確實不能這麽放過她。”景寧的兩隻手放在一起摩擦,眼睛直視前方出了神,半晌之後似是想通了什麽,貼在景瑤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景苒自始至終都默不作聲的跟在兩個人身後,她雖是景瑤的姐姐,可是景瑤卻不會聽她的勸說,對於有些事情她也不能去告自己唯一的妹妹的狀,久而久之,她也就學會了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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