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天高地厚
台下眾人瘋狂尖叫起來,狂熱尖叫和起哄聲此起彼伏,高聲叫嚷著再來一次。
那男子痞笑著向眾人微微頷首,示意女孩再來,於是二人如法炮製。
接二連三倒了七八瓶,那男子才直起身子。
他似乎覺得很沒意思,有些厭倦的抬頭往包房這邊上一瞟,將湊上來吻他的姑娘一推。
甩甩手,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轉身走了。
高天奇就那麽直直地站在落地窗前,饒有趣味地看著樓下的鬧劇,似乎覺得非常有趣,包房裏一時寂靜無聲。
就連四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苟煙波一時之間有些懵了,看樣子樓下那位似乎在這裏很熟,玩的開又豁得出。
但見高天奇的神色,兩人之間似乎又有那麽一層撲朔迷離,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苟煙波不禁想到:“要是雲墨在這裏就好了。”
隨即又自嘲地搖搖頭,雲墨怎麽可能在這裏。
樓下消停了,高天奇才端起酒杯回過身。
就隻見包房的門被推開,四虎親自提著兩籃子那酒,將酒瓶瓶在桌上一字排開。
嘴裏念叨著:“這玩意兒,不瞞哥哥們說,也就我親自能拿到真的。”
說完像是發啤酒似的,給每人麵前發了一瓶。
苟煙波也不含糊,伸手接了過來。
嘴裏咬著煙,左手握住瓶頸下方,右手將瓶口的錫箔紙揭開,用拇指按住鐵圈纏繞的瓶塞,將鐵圈去除。
然後左手並沒有放鬆,右手慢慢地向上轉動瓶塞,隨著一聲熟悉的歎息,香檳一滴也沒灑出。
眾人齊齊歡呼鼓掌。
“厲害啊,波哥。”四虎誇張地向他豎起大拇指,從他手裏接過香檳,給眾人滿上。
苟煙波謙虛地擺擺手:“雕蟲小技,上不得台麵。”
“沒想到啊,煙波,你還有這手藝。”高天奇笑著端起酒杯,眾人愉快地喝了。
就在這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張揚的襯衫已經皺巴巴的不成樣子,領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幽深的鎖骨和蒼白的胸膛。
他吹著口哨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喲,都在啊。”
那浪蕩輕佻的樣子,活脫脫一個不爭氣的小開。
四虎忙將他攙過來,從桌上端起酒杯遞到他手中:“你看,這不就等你嗎?連酒都替你倒好了。”
張揚忽的攬過四虎的肩膀,往他身上湊了湊:“哥門兒,謝了啊。”
不知怎的,苟煙波發現眾人見他爽快的喝酒,竟然都微微的鬆了口氣,不禁對這人的來頭更加好奇。
然而表麵卻依舊不動聲色。
大家卻默契的像是得了健忘症一樣,將張揚剛才在樓下的瘋魔的樣子忘了個一幹二淨,誰都沒提起。
張揚喝了酒,將杯子大喇喇地往桌上一扔,一仰頭倒在沙發深處一動不動,居然睡著了。
從張揚進門,高天奇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往他那邊看上哪怕是一星半點,隻低頭和苟煙波小聲聊天。
等苟煙波再抬起頭的時候,卻又更加疑惑了。隻見九哥已經站起身來,將沙發後的毯子拿過來,仔細地披在張揚身上。
那動作竟然帶著幾份鄭重和寵溺。
“四虎,快叫幾個妹兒來耍哈塞。”旁邊有人起哄。
四虎看了一眼高天奇,拿起門口的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片刻後,就見幾個穿著超短裙身材高挑的姑娘款款而來。
苟煙波心下一頓,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可想著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應付一番。
高天奇看了看苟煙波示意他先請,不等苟煙波反應,九哥卻率先揮了揮手,指了指他無名指上散著啞光的鉑金戒指。
兩手一攤,歎了口氣,又聳聳肩膀。
那意思很明白了,我結婚了老婆管得嚴,不敢造次,你們隨意不用管我。
其實他的情況大家都跟明鏡似的,可誰也不拆穿。
九哥這樣做了,苟煙波卻又不好如此這般了,隻得隨意指了指一個身上布料最多的姑娘。
那姑娘立即笑盈盈地坐在自己旁邊。
高天奇卻將手一揮,四虎心領神會。
立即揮手叫這一茬姑娘出去,後就又有一茬進來,直到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像是終於滿意了。
對一個穿著藕荷色連衣裙的女孩招了招手。
見高天奇和苟煙波都挑好了,其他人也都不客氣。
也並沒有高天奇那樣排場,各自就在這一茬剩下的姑娘裏麵隨意挑了一個。
姑娘們一加入進來,包房裏立刻就熱鬧起來。
大家搖骰子的、唱歌的、劃拳的、拚酒的立即就鬧將開來。
苟煙波接過高天奇遞過來的香煙,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餘光瞥見四虎居然也給熟睡的張揚叫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此刻正拿著熱毛巾給張揚擦臉呢。
見苟煙波看著那邊,身邊的姑娘立刻會意,殷勤地拿起熱毛巾就往苟煙波臉上湊。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苟煙波慌忙接過來,打開毛巾自己擦了起來。
他這邊正擦著臉,就隻聽高天奇旁邊的那姑娘“撲哧”一笑。
“哥哥,出來耍就要耍開心噻!”說完嬌嗔著,拍了一下高天奇的大腿。
高天奇隻是笑,並不說話。
不知是誰突然關了燈,包房裏頓時暗下來。
夜晚降臨,魑魅魍魎就都出來作妖了,離了燈光的遮掩,包房裏的人越來越越放肆。
正熱鬧著,突然就隻聽“啪”的一聲響亮地耳光。
燈光驀然大亮。
就隻看見剛才還依靠在高天奇身上巧笑倩兮的女孩,此刻正捂著臉頰倒在地上。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兜不住了。
“哎呀,著是怎麽了?”四虎率先反應過來,忙放下麥,將呐姑娘從地上拎起來。
“對不住,”高天奇慢悠悠地整了整衣襟,慢條斯理地說道,“剛才手麻了,沒看清不小心一下甩到妹兒了。”
說完又一臉關切的看著那姑娘:“妹兒你沒事吧?”
那姑娘早就嚇得丟了魂兒,身體像篩糠似得抖個不停,哪裏還敢多說。
四虎忙打圓場:“她能有什麽事,我這裏的妹兒都是潑辣戶兒,別說不小心這麽摔一下,就是有客人吃了酒賞她兩下子,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