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角星陣之羊
陳行熙倚靠在牆上，心裏也是一陣後怕，大口喘著氣，嘴上說道：“你演的也挺像，等我要是真的有小金人兒了，我切一半分給你。”
沈龍霄不知從哪裏掏出了那個還沒吃完的卷餅，又開始吃了起來，似乎隻有食物能讓他撫平情緒。
陳行熙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小燁發消息來了！
“哥，你倆一定要把手機開靜音……”，陳行熙輕輕笑了下，這個小燁，這麽簡單的事情我會想不到嗎？電視上劇情不都是這麽設計的嗎？每當有人在偷偷跟蹤反派的時候，不是手機響就是踩到什麽東西，太老套了。
“我已經和媽媽去軍營那邊了，但是不知道這邊有沒有空閑人手……玉哥攔著我，不讓我去看海岸那邊的戰場……哥，一定要注意安全。稍等，我這就給你發更詳細的信息過去。”
陳行熙拿著可樂，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片刻之後，陳行熙碰了碰沈龍霄：“別吃了，咱倆跟上去！”
沈龍霄被卷餅嗆了一下：“咳咳咳……你說啥！你瘋了，那可是適者，咱們兩個跟上去，萬一被發現不就死了嗎！”
陳行熙：“……遠遠地跟著，不然的話，萬一被他跑了怎麽辦？學校周邊你又不是不知道，四麵八方都是老式小區，住戶以中老年人居多，每個月都有新來的租戶，真讓他進了哪棟樓，咱們怎麽找！”
沈龍霄支支吾吾：“可是……那也不能咱倆就這麽跟上去吧……萬一被發現……咦，對了！”
伸手在腰間一摸，沈龍霄從儲物器裏掏出一個被毛巾包裹著的物體。
尋常學生，是沒那個經濟基礎配備儲物器的……當然，沈龍霄是土豪，他身上配個火箭都不稀奇。
沈龍霄衝著陳行熙陰險一笑，用他那又寬又厚的身體遮擋著雙手，緩緩打開毛巾。
陳行熙：“啥啊？怎麽還見不得人？”
沈龍霄：“你小點聲！”
鬼鬼祟祟地掀開毛巾，裏邊竟然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陳行熙一驚，嘴巴微張著。
這顯然不是適者具現出來的槍械，而是實物金屬製作的槍。
“這……是你家裏人給你防身的？”
沈龍霄一臉無辜：“對啊。怎麽了？”
陳行熙愣了愣：“壕無人性！”
隨後，陳行熙說道：“你等我一分鍾，我去去就來。”隨後，整個人嗖的一聲便“射”了出去。
沈龍霄感歎：“這麽快？！幸虧這兩個禽獸沒拉著我這麽跑，不然非得給我跑死！”
短短三十秒後，陳行熙回到原地。
沈龍霄打量著陳行熙：“你去幹啥了？上廁所？”
陳行熙拉起沈龍霄就跑：“少廢話，快跑！”
沈龍霄：“哎呦，你慢點兒，我看著那個人呢，沒跟丟。”
學校周圍雖說小區很多，但是嫌疑犯走的那條路卻是筆直的，站在這垃圾桶附近，完全還能看到一百多米外那個瘦的像鬼似的背影。
陳行熙：“不是為了追人，是為了躲人……”
沈龍霄：“(⊙o⊙)啥？”
此時，校內。
劉平安跑得飛快，兩條一米長的大長腿邁著大步：“陳行熙你個小兔崽子！我看清是你了！你偷我訓練槍幹啥！別跑……瑪德……這小子跑得真快，哪去了這是。”
“哎呦…”
劉平安隻覺得自己胸腹間傳來一聲女性的輕叫，低頭一看，白老師彎著腰，一隻手還捂著額頭。
劉平安急忙彎腰說道：“哎呦白老師，真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白曉傑捂著額頭，抬頭看了看身高兩米的劉老師：“哎呦，沒事沒事，嚇我一跳。我剛跟學生家長掛完電話，我們班一個學生不知道去哪了，真愁人。”
劉平安：“趕緊報警啊，雖然要失蹤24小時才能立案，但是現在先去匯報情況，警察也可以提早做準備……哎，對了，白老師，你看見陳行熙了嗎？”
“陳行熙？……他咋了？”
……………
沈龍霄與陳行熙鬼鬼祟祟。
陳行熙掏出了手機，小燁又來了一條消息。
“姓名：秦迪
實力：一品巔峰（或為二品）”
“嗯哼？一品二品？這是什麽等級劃分方式……不是青鋒、兵衛嗎？”
陳行熙自言自語。
接著看下去，是一張清晰的正臉照片。
太醜了，不看！
“槍械類別：未知”
未知你還寫！
難辦啊……這個信息也不是很完整。
“性格特征：暴躁易怒，似乎有輕微的心理疾病，容易受外界刺激。”
陳行熙繼續滑屏幕。
“……”
這就沒了？？？
沈龍霄瞪著小眼睛：“怎麽說，行熙？”
陳行熙：“說啥說！這個信息有了跟沒有一樣！好在咱倆目標又不是衝上去幹掉他，隻要別跟丟了就行，走吧，跟上。”
陳行熙躡手躡腳地前進，在路邊留下了一點記號。
“相信小燁一定能看懂的。”陳行熙不敢深呼吸，緩緩前進。
………
老式小區的樓下，總是修建著一排排單層小屋子。
有的住戶把它當做車庫，有的則是把它當做倉庫，存放著各種雜物。
秦迪在小區裏左扭右扭，拐到了一處庫房門口。
鐵門因為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有些生鏽。
從褲兜裏掏出一把老舊的黃色鑰匙，瘦猴秦迪打開了生鏽的鐵門。
吱呀。
秦迪身子進去一半，探出個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動靜。
安靜極了……方圓百米之內，都沒有任何異動，安全。
有人能在百米外關注著這邊、監視著我嗎？
嗬嗬，怎麽可能。
於百米外監視我這個一品？
能在百米外觀察到我的一舉一動的那種人，豈會和我如此周旋？
怕是早就衝過來打死我了。
搖了搖頭，秦迪走進了庫房，留下了一個小縫隙。
縫隙裏透進來的陽光，就是這屋子裏唯一的光明。
遠處，一百五十米外，蹲在地上的陳行熙，眼眸裏閃爍著金色光芒。
“秦迪進了車庫，咱倆跟上！”
“行熙，我害怕……咱倆還是別靠得那麽近吧……哎，你等等我！”
秦迪又帶上了耳麥，這次，他打開了音樂。
“這個地方真是安寧呢，就連這些守護者的嗅覺都變得遲鈍了，我已經在這個小城區待了一周，還沒有人發現我啊，嗬嗬……你說是嗎，小美人兒……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嘴猴腮的秦迪邪邪地大笑，那縷微弱的陽光照射在他瘦削身體上，形成了一大片陰影，像是個惡魔。
惡魔的影子裏，一個頭上套著牛皮紙袋的人，被堵著嘴，綁在了椅子上。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我殺了你，會過多久才會被人發現呢？”
秦迪拔出了後腰上的那把匕首。
“嗚嗚嗚……”
少女無力地嗚咽著，牛皮紙袋上的兩個小孔裏，是一雙含淚的眸子。
…………
沈龍霄在陳行熙身後說道：“行熙，那個殺人犯是不是戴上耳麥了，隔著這麽遠，他總應該聽不到咱倆的聲音了吧。”
陳行熙收起鷹眼：“小區裏人很多，說話聲也嘈雜，咱倆的對話隻要聲音別太大，就會被淹沒在整個小區裏，不會被發現。”
在這個距離，哪怕是不使用鷹眼，陳行熙也能看得清倉庫裏的大概情況。張著那雙一直散發著黃金之光的鷹眼，反倒更容易被發現。
沈龍霄聽到了陳行熙的話，放下心來。
陳行熙定睛望去，疑惑道：“這秦迪……他掏出了一把匕首……他是在磨刀？”
沈龍霄看不太清：“匕首？什麽匕首？”
“太遠了，看形狀，應該是犬牙戰術匕首。”
沈龍霄嘴上說著“原來如此”，實際上卻對犬牙匕首一無所知。
“別問，問了就會挨罵。”沈龍霄心裏偷偷想著。
犬牙戰術匕首，並沒有血槽，殺傷力遠不如其他的戰刀，因為它本就不是為了戰鬥而生。
“犬牙戰術匕首的真正作用，是肢解魔獸屍體。”
“肢解魔獸？”
陳行熙道：“對。它沒有血槽，殺傷力比較低，但是它極為鋒利，可以輕鬆切割堅硬的魔獸皮、甲，甚至是切裂骨骼。一般的適者，都會購買一把犬牙匕首，用來處理任務物品。”
絕大多數的適者，都買不起空間特別大的儲物器，空間有限，就就必須進行取舍。
隻能將任務所需物品和貴重的部位切割下來，不能將整個魔獸屍體帶走。
因此，這犬牙匕首，就是必需品了。
隻是，這殺人犯在倉庫裏拿個匕首幹啥？
“臥槽！行熙你看那邊，是不是個人！被綁在那！”沈龍霄突然叫道。
陳行熙調整了一個角度，大驚道：“真的是個人！”
沈龍霄聲音有些發抖：“他不會是……要殺人吧？”
陳行熙：“走，靠近些……”
沈龍霄沒拉住陳行熙，已經讓他走出了兩三米，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隻能小步跟上。
“媽媽呀，我今天就不該約你，早知道就回家了，嗚嗚嗚。”
靠的近些，甚至已經可以聽得到秦迪的詭異笑聲。
沈龍霄聽著這個笑，心裏發毛。
陳行熙拳頭緊握：“龍霄，你看那個人……穿的是我們學校的校服！”
沈龍霄：“什麽？！”
偷偷看了一眼，驚得沈龍霄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好像真的是咱們學校的同學……行熙，咱倆去大路上等警察叔叔來吧……太危險了……”
陳行熙：“他拿著刀，莫不是想切水果？咱倆現在走了的話，等警察來了，那個同學還有命在嗎……”
沈龍霄頭微低：“……”
思考了許久，沈龍霄咬了咬牙：“我聽你的！大不了今天就三個一起死！”
陳行熙：“三個？哪來的三個？”
沈龍霄：“裏邊的那個同學，還有咱倆。”
陳行熙：“………”
“嗚嗚嗚！”被綁架的女同學，看著秦迪手裏的刀，越來越害怕，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她是多麽絕望，多麽盼望著自己哭得再大聲些，能被人聽到。
有人會來救自己嗎……
有人會幫我報警嗎……
我……是不是今天就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奸邪的笑聲，混雜著無力的哭泣，狠狠地敲打在門外兩人的心上。
救還是不救？
救，又怎麽救呢？
那可是一個適者，而門外的兩人，隻不過是高二學生罷了。
……………
陳行熙腦子飛速運轉，說道：“我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沈龍霄：“什麽？”
陳行熙神秘一笑，從儲物器裏拿出了一把槍。
塑料材質，槍身灰白。
沈龍霄：“你在逗我？！你要用這把玩具槍殺適者！”
陳行熙說道：“不光是我……”
沈龍霄：“……？？”
“嘿嘿，別忘了，你也有一把手槍！”
沈龍霄：“！！！！”
陳行熙說道：“這個秦迪，暴躁易怒，而且心理似乎不太正常……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沈龍霄拿著手槍，聲音顫抖：“怎麽……怎麽做……我聽你安排。”
陳行熙身子前傾，偷偷看了一眼倉庫裏的情況，退回來小聲說道：“那個秦迪似乎還有一件防彈甲，此時正放在倉庫裏，還沒有穿上。一會兒萬一他穿上防彈甲，即使是最低級的，也不是你的手槍所能打透的，到時候我們就更沒有機會了。”
“一會兒你踹門進去……”
沈龍霄：“為什麽是我！”
陳行熙：“因為我不相信你身上沒有防彈甲和其他保命的東西，你去還能活，我去可能就直接死了。”
沈龍霄：“………”
陳行熙繼續說道：“你去踹門，然後挑釁他……我們不確定一個適者的身體強度有多高，但是……最低品級的適者，肯定鍛煉不到內外無缺的程度，我們的目標，就是他的薄弱之處。”
“一會兒，在你激怒他之後，我會找機會射中他的雙眼。吃痛之下，無論能不能打瞎，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他是看不到東西的。你一定要趁他具現出槍械之前，用手槍打破他的上顎！”
沈龍霄嘴巴張的老大：“上顎！”
“對！嘴裏，上顎。”
沈龍霄：“我怕我打不中……”
陳行熙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條命都賭在你身上了……攻擊他的上顎。快去吧，別等他穿上防彈甲！”
沈龍霄給自己加了個油，翻身衝出，果斷地踢向了大鐵門。
陳行熙心道：“好家夥。倒是沒想到龍霄這麽果決……”
肥碩的一條腿伸出，狠狠地踹開了倉庫的大門。
秦迪手裏拿著匕首，看著門口這個穿著校服的小胖子。
年紀不大，看樣子不是適者，嗬嗬，漏洞百出，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在秦迪心裏，門口的沈龍霄，就是一個死人。
犬牙匕首閃著寒光，指了指被綁著的人質，又指了指沈龍霄。
森然的寒意，讓沈龍霄有些發抖。
瑪德！來都來了，最嚴重不過就是個死！
秦迪嘴角一咧，精瘦的臉龐擠壓出一堆褶皺。
“怎麽？你認識？想要來救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龍霄想到了陳行熙的話，一定要激怒他才會有機會。
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大聲吼道：“你個尖嘴猴腮的煞筆，從小抽大煙長大的瘦鬼，你還有臉說話！”
秦迪聞言麵帶凶光，匕首的刀尖直指沈龍霄。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嘭嘭！
兩聲塑料槍的開槍聲響起。
嘣。匕首落地。
秦迪吃痛，皮包骨頭的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啊啊啊！是誰！我要殺了你們！”
手鬆開，緊閉的雙目流下兩條血線。
陳行熙站在門外，步槍依舊瞄著倉庫內。
那一雙黃金色的鷹眼，冷酷，無情，仿佛飛翔在天，懲戩人間邪惡的蒼穹之鷹。
神祇降世，無欲無求。
冰冷的眼，無情的槍。
適能波動，秦迪手中開始出現槍械的雛形。
秦迪大叫著：“啊！”
似乎吼出來，更能發泄他心中無盡的憤怒。
陳行熙：“龍霄，快！”
手槍抬起，嘭的一槍。
“壞了。”陳行熙心頭一緊，剛剛沈龍霄這一槍並沒有打中秦迪的上顎，而是打在了牙齒上。
莫非今天真要死在這裏嗎……
嘭嘭嘭！
陳行熙轉頭一看，沈龍霄麵帶慌張，手上卻是不停，連續扣動著扳機。
這手槍……不是普通手槍，子彈發射之間沒有間隔……
全自動？！
果然不虧是土豪家的防身武器！
手槍子彈連續發出，秦迪口中已經開始流血。
別人或許看不清，但是開啟鷹眼的陳家人，便是這世界上最銳利的神明之眼！
秦迪手中的槍械已經逐漸從虛無轉換為凝實。
陳行熙默道：“結束了……”
目光鎖定上顎的一處傷口。
風，似乎靜止了。
世間，隻剩下陳行熙的訓練步槍、那雙鷹眼，還有秦迪被手槍打破的上顎的傷口。
嘭。
黃色的球形塑料子彈穿過了上顎上的傷口，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穿透了秦迪的小腦。
正在張牙舞爪的秦迪不再有所行動，身體趨於平靜，像是這個世界一樣，萬籟俱寂。
嘭地一聲，倒下。
沈龍霄渾身冷汗，手裏的槍吧唧一聲落在地上，整個人癱倒在地。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打死他他也不會跟陳行熙一起來冒險！
太嚇人了！
陳行熙仿佛失去了力氣，訓練槍跌落在地，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鷹眼經不起消耗，自動關閉。
剛剛的神明之眼，此時滿是疲憊。
拖著沉重的身體，陳行熙艱難地向被綁架的同學走去。
心髒越跳越快，和此時周圍的安靜格格不入。
隻有五六米的路，陳行熙走了將近一分鍾。
微微顫動的手，並不熟練地解著綁在椅子上的繩索。
扒。
似乎是一聲子彈上膛。
坐在地上的沈龍霄大喊：“行熙小心！”
陳行熙隻覺得背後汗毛直豎，死神降臨在這方小小的天地。
秦迪虛弱的聲音在身後的地麵上響起，雖然像是風中殘燭，卻不亞於催魂的無常之音：“遊戲結束，小畜生！我聽到了你的心跳聲，哈哈哈哈哈！”
秦迪躺在地上，臉色已經有些泛白，微微顫動的右手，握著一把霰彈槍。
那把槍近似於S686，又有些許不同。
陳行熙忽地自嘲一笑：都死到臨頭了，還觀察人家的槍。
後悔嗎……？
霰彈槍，擁有近戰最高的攻擊力。
更是有著“眾生平等”的戲稱。
無論你穿的是低級防彈甲，還是中級、高級防彈甲，在他麵前，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何況陳行熙，現在身上隻是一件普通的藍白色校服呢？
後悔嗎……？
如果現在躲開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隻是……
繩索還沒有解開，綁在椅子上的這個同學，絕對無法生還……
看著那個套著牛皮紙袋的人，陳行熙笑罵道：“你怎麽那麽笨……怎麽就被抓住了呢……哈哈哈哈……”
透過牛皮紙袋上的小孔，這個運氣並不好的同校學生看到……
陳行熙張開了雙臂，背對著霰彈槍的雙槍管，護在了她的身前。
眼淚吧嗒吧嗒落在自己的腿上。
她大哭著，可是嘴巴卻被抹布堵著，除了“嗚嗚嗚”的音節，便發不出其他聲響。
為什麽，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傻的人……
為了一個不知是誰的陌生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雙臂撐牆，陳行熙麵對著牆壁，低頭向椅子上的人說道：“你安全了……”
秦迪被擊穿了小腦，剩不了多少時間，左右不過是一槍之力，拉一個人墊背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你也別想活！小畜生，一起下地獄吧！”
霰彈槍的子彈出膛聲……好大……
感覺耳膜都被震破了……
龍霄沒有因為我的決定而受傷，這個同學，應該也會得救……
隻是……我回不去了……小燁……隻剩下你，替我好好照顧爸媽了……
我……不後悔！
耳邊萬籟俱寂……
在這寂靜之中，似乎有大片腳步聲傳來。
“雷引！閃雷彈！”
聲音好耳熟。
是玉哥嗎？
後背沒有痛感，是得救了？還是麻木了……
腦袋昏昏沉沉，身體沒有力氣。
嘭。
在陳行熙倒地的瞬間，他的手伸向了地上的犬牙匕首，飛速收進了自己的儲物器。
戰利品！是我的了！
另一隻手摸上了秦迪後屁股兜上的儲物器，光芒一閃，抽出了一張卡牌。
是銀行卡嗎？
不管，也是我的……
好暈……來不及收進儲物器了……
陳行熙暈倒在地，失去意識。
手上握著一張怪異的撲克牌。
上方畫著被紅心、黑桃、方塊、梅花四個圖形上下左右包圍起來的阿拉伯數字“1”。
下方畫著一隻羊。
五角星陣裏的羊。
ps：一直寫到五點，電影開始了，《寵愛》，告辭同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