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輝煌時刻
辦報紙有它自己的規律。
具體到一份報紙的盈利情況,都有規律可循。
像這份由報社投資創辦的“子報”,它的最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提前鎖定了“廣告收入”為主。
甭指望可以通過“賣報”來賺錢。
是的!這樣的一分“子報”,最終占領本地的小市民“訂閱”市場以後,賣個30萬份以上,完全沒問題。
但“子報”一早就擬定了所謂的“厚報戰略”,也就是說,有廣告附加之時,每天出版的“子報”甚至可以厚達100多個版麵。
如此厚厚的一疊“報紙”,按照最初的定價才賣5毛錢一份——可能靠報紙的“銷量”來賺錢嗎?
每份報紙賣5毛錢,說句老實話,還真不夠印刷“厚報”的成本哩。當然,如果不附加那疊“廣告頁麵”的話,5毛錢的定價,勉強也夠那“32個固定版麵”的成本支出了。
但“厚報戰略”實施以後,才有可能拉到可觀的廣告費。而廣告商家們也不傻,正是看到有幾十萬的市民自發的“訂閱”你這“子報”,才願意在你那兒投放廣告的。
否則,商家的“廣告錢”也沒那麽容易賺的。
這都是有因有果,絲毫不能馬虎的。
因此,就算後來“子報”的訂閱數量穩定在35萬份以後(這個穩定,當然不是說每天的“印數”都一成不變的。而隻是說,每天的印數大約在33萬到37萬之間的幅度“變動”),報紙也逐步的提過兩次價。第1次提價,從5毛的“零售價”漲至7毛錢。第2次提價,再從7毛漲至9毛錢。
然後,就在9毛每份“子報”的定價上,維持了好多個年頭的穩定了。
就算是漲到了9毛錢每份“子報”,由於“子報”越來越厚,這個定價也隻能勉強的讓報紙印刷出來後,不至於“折本”。要想指望報紙就靠“銷量”來賺錢,那仍然是不現實的。
還是得看“子報”的廣告投放量。
因此,就算“子報”越來越“厚”,在“印刷”成本方麵有所“虧損”,但明眼人仍然是盼著它越厚越好。
越厚,就代表著“子報”刊登的廣告越多。因為這增加的“版麵”,其實都是用來印刷“廣告”的。
從原本清一色的“樓盤廣告”,到各種飾品啊、飲料啊、汽車啊……雜七雜八,各行各業的廣告,都因為看好這份“子報”在小市民中的影響力,而紛至踏來。
“子報”終於進入了良好的收益期了。
都不需要像“本報”那樣“求爺爺、告奶奶”的去自己拉廣告(最慘的是還拉不到多少單)。這個“子報”打開局麵以後,廣告商差不多都是自發的找來他這兒刊登廣告。
好不愜意!
正因為廣告量的劇增,整個“子報”的工作員工們,頓時都有了十足的幹.勁了。單就廣告方麵,盡管“自發刊登”的廣告已經挺多的了,“子報”仍不嫌麻煩的,努力的策劃著全新的增加廣告的渠道。
真的就沒辦法自行的、人為的去增加廣告數量了嗎?那也未必!
鍾任跟“子報”內的一眾“智囊團”反複合議以後,決定把對折的“子報”的“中縫”,也給承包出去,刊登廣告。
老實說,就那個“中縫”的位置打廣告,俗稱“中縫廣告”,感覺不怎麽能吸引到商家打廣告的呀?!
但鍾任和他的“智囊團”是這樣認為的:“中縫廣告”雖然位置不佳,但它一開始鎖定的,就是一些普通小市民的廣告呀。
也就是說,這“中縫廣告”可以每個“中縫”至少刊登十幾則短小的廣告,每則廣告就收取100元左右。
這麽短小、精簡的廣告,適合小市民刊登一些諸如“身份證遺失”啊,“駕照遺失”啊之類的小廣告。還可以刊登一些諸如房屋出租,或者出售之類的廣告。這房屋出租的廣告,每則應該就占“遺失廣告”2到3格的位置,因此,一則的廣告費就是200塊到300塊。但刊登這種廣告,是為了更大的收益,估計也應該有人願意刊登的。
總之,這樣100到幾百的小錢,收起來挺繁瑣的。也要增加人力成本。但無論如何,一旦堅持實施下去,整年下來,那麽多的“中縫廣告”,也能收入不菲。扣除掉“人力成本”後,“淨利潤”也極為可觀的。
總之,為了增加“子報”的收入,鍾任那是什麽招數都不憚使用了。
尤其他有兩手準備,如果能通過“拍賣”方式,將這“子報”的“中縫廣告”給承包出去,那就省事省心,“子報”隻需要按年,或者按月收取“承包費”即可。每年的人力成本,就可以直接節約下來了。
因此,鍾任給出的“承包中縫廣告”的承包費,是在每年1000萬的這個“價碼”。
如果這個價沒有人願意承包的話,鍾任就另外組織人手,由“子報”自己來組織製作、編排、刊登“中縫廣告”。這樣子逐筆的收取“小額廣告費”,大概率最終收到的“廣告費”,要超過1000萬的承包費。
估計會超出1000萬這個標準金額幾十萬的幅度。但也有可能,或許會距離1000萬這個“標準”,還差個幾十萬。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因此,可以直接把“中縫廣告”承包出去,省事省力又省心,鍾任是情願的。
結果如何呢?
還真被他找到了一個願意“試水”承包那“中縫廣告”的團隊。該團隊也是采取合夥出資,一塊來承包這“子報”的“中縫廣告”。因此他們商議之後最終給出的報價,也就是用800萬來“承包”當代生活晚報的“中縫廣告”了。
如果報社方麵不願意,那他們也“承包”不起,隻能撤了。
鍾任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最後也同意了這800萬的“承包費用”金額。但有一個要求——必須立即一次支付清楚。
對方團隊也對“子報”的“中縫廣告”收益,深具信心。雖然他們的錢也是湊起來的,但仍非常爽快的一下子支付了全年的“承包費”。
如此一來,“子報”單單就是這樣一筆“中縫廣告”的“承包費”,就淨賺了800萬。
這真正是“淨賺”的收益啊。都無需“子報”額外的增加什麽人力成本,什麽“印刷成本”之類。就是直接收取“承包費”。
別小覷了這800餘萬的“承包費”。就像報社的“本報”,滿打滿算一年下來,它的各種收入加在一塊兒,也未必有800萬“進賬”哩。
可以說,當“子報”真正賺錢以後,單單就是一筆“中縫廣告”的收益,就抵得上“本報”全年的收入加一塊了。
創辦“子報”進入到收益期後,真是像抱回來一個“下金蛋的母雞”啊。
盡管孵化這樣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需要長達一年多的時間。並且在那一年多時間內,投入不小,但隻要這“子報”實現贏利後,單單是“中縫廣告”的承包費,就夠報社拿去還上銀行的借款了。
提前還款,用這800萬的“承包費”,就足夠償還銀行了。畢竟之前“舉全報社之力”來創辦“子報”,也隻不過投入了一千多萬。這一千多萬裏麵,有幾百萬是報社的“活錢”,倒有800萬是向銀行借貸的。
由此可見,當報社“財力”微弱之際,所謂的“舉全報社之力”,那也隻能勉強籌集1千多萬而已。
這都不夠“子報”一年下來的“中縫廣告”的收益哩。
這“子報”,現在看在報社的老員工的眼裏,那真是怎麽看怎麽順眼了。哪裏還有之前的“怨氣衝天”呢?
報社內的那群員工,都是實用主義者、功利主義者。之前他們人心惶惶,生怕報社“倒閉”了,連累他們的各種福利。現在“子報”興旺起來了,也直接讓報社可支配的收入劇增。如此情況下,他們作為報社老員工,各種福利肯定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再上漲一大截。他們如何能不喜上眉梢?!
因此之故,就可以一點不奇怪了——之前報社老員工罵“子報”的創辦有多麽糟糕及黑暗,現在就會誇“子報”的創辦有多麽的明智及光明!
這個態度的180度的大轉彎,報社老員工們轉得那叫“輕而易舉”,一點都不帶猶豫及不好意思的。仿佛他們早就有“先見之明”,一大早就“預見”到了“子報”肯定能有今日之輝煌的!
更好像是由他們這些“老員工”來在背後推動著,才促使李社長和鍾任“總編”下定決定,力排眾議創辦子報似的……總之,按照他們這些老員工的話裏話外之意,就是這個“子報”能創辦,能度過最艱難時期,都是因為有他們這些老員工“力撐到底”的緣故似的。
總之,老員工們的“厚顏.無恥”,完全可以刷新善良的人們的認知。
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的思想,已經深入人心了。不僅僅是報社的員工有那麽的勢利眼。就連身為當事人的李社長和鍾任,他倆其實內心也是接受上述的思想的。
如果這一次他倆力主創辦的“子報”沒能給報社帶來可觀的巨額利潤,估計他倆也不會有什麽給自己辯解的話好說了。
一朝失敗了,他倆也有失敗者的覺悟的。屆時,隻能認慫。計劃無論有多麽美好,隻要沒有變成“現實”,那就算是失敗了。失敗了當然要接受失敗的一係列“懲罰”——小小的被人在背後“冷嘲熱諷”,算得了啥呢?!
“子報”的成功是空前巨大的。
在“收支平衡”以後,“子報”僅僅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就實現了之前鍾任計劃花上一年時間達到的“廣告收入”1個億的目標。
可以這樣說,“子報”花在平衡收支的時間,遠遠超過了計劃的時間。而它之後實現廣告收入過億,卻又大大的比預計的時間縮短!
這兩個關鍵的時間一對比,其實鍾任也隻比整個原定計劃,遲了幾個月實現“過億”的目標而已。
但按照“子報”如今這種“盈利”速度,感覺就像進入到了“井噴”期,搞不好從1億到2億的廣告收入“大跨越”,也用不了多少個月啊。
這就相當的恐怖了,如此之神速。
“當代生活晚報”的成功,是一種“日新月異”的巨變。報社內的員工們,就近觀察著它的每一步成長,更能感受到“子報”壯大的速度,駭人聽聞。
在它那兒,仿佛賺錢變成了一件輕輕鬆鬆的事兒。都不需要自己去辛辛苦苦的拉廣告,商家就自發的跑來找你刊登廣告了。
剛開始時還有什麽打多少“折扣”,現在連這個折扣都沒得打了。以前還能用“實物”來充抵“廣告費”,現在也基本上不用“實物”來抵數了……
這種種的變化,無不顯示著“子報”的逐漸強勢。這種“強勢”,其實也預示著一種變化:“當代生活晚報”越來越有它的地位及影響力了。
正因為它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在它的版麵上“投放”廣告有那麽巨大的好處及回報,商家都不需要你吹得天花亂墜,都會自發的來刊登廣告的。
歸根結底,商家都是“逐利”的。你能給它帶來豐厚的回報,有大錢可賺,商家自然不會不動心。
正像李社長早早“預測”那般,報社所在的這個“二線城市”,屬於小市民的一份報紙的市場,真的一片空白。直到“子報”的出現,才把這“空白”地帶填滿了。
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像“子報”這樣一份原本不被報社員工看好的報紙,居然取得了大夥做夢都不敢想的“恐怖業績”。
如果要用流行的說法,那就仿佛是“出道即巔峰”的感覺吧。
已經“過億”的廣告收入,還逐漸大漲的收入趨勢,似乎最遲到明年就能達到2億的廣告年收入了——這是個什麽概念?在當時的本地的報業,絕對是“史無前例”的恐怖收入。
估計本地的其它報紙的“廣告收入”全加在一塊,也未必能比得上這份“子報”的廣告收入啊。
不是其它的報紙“糟糕無比”,而是“子報”成功占據了一片“空白市場”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