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日子越來越艱難

  正因為“周家小女兒”兩夫妻都訂購有“無限流量”的“套餐”，每天可以“隨時隨地”的“視頻通話”，都不必擔憂“流量”不夠用，要額外的支出一大筆開銷。


  “無限流量”套餐，移動的，每月的月租費是100塊。夫妻倆各一部手機，那就是200塊的“套餐費”。一年下來，也得2400塊。


  但對於分居兩地的夫妻倆，花這些錢，可以每天都通通視頻，也不至於會產生出什麽“日久生變”的“陌生感”。不至於會影響到夫妻的情感和諧。


  “小女婿架子工”就算在自己“收入銳減”情況下，每年都情願多支出這兩千多塊的“流量費”，就是為了能每天都“不定時”的類似於“查崗”似的跟妻子“視頻通話”。


  有了這樣的“便利”，也好讓其妻繃緊一根心弦，不要走上了“出.軌”的歪.路。


  當然，那也僅僅是“小女婿架子工”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心這東東，是最難保證的。人心堅定之時，無論遇到各式各樣的“外惑”，它依然不變；而人心已經不在時，就算再多的“嚴防死守”，也同樣無濟於事。


  “小女婿架子工”算是娶了個品行端正的妻子，所以一切的小伎倆其實是多餘的，沒必要的。


  一年多出2400塊的“流量費”，相當於可以用來購買家庭成員們整年度的“新農合醫保費”了。


  他家截止到如今，一共7口人要購買“醫保”的嘛。按照280元每年度的“醫保費”，那年度的費用，就在1960元。這還不夠他兩夫妻支付的“無限流量費”哩。


  但“小女婿架子工”和“周家小女兒”都覺得很有必要支出這筆費用。


  已經習慣了每天通上兩到三次“視頻”，哪天沒得“視頻通話”，反而覺得不正常、不習慣了呢。


  正因為“視頻”的次數比較的頻繁，這對夫妻也養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有空時就多聊幾句，沒空就很快的關掉“視頻”。反正每天不固定的通話的，通話長短，視情況而定。都不會因為隨時關“視頻”就覺得有什麽不習慣。


  “小女婿架子工”如此這般，常年累月“拋家棄女”般在外地奔波“尋覓活做”，結果卻遇上了搭架子的行業越來越不景氣，再怎麽在外漂來漂去，不得一家團聚，無法看著孩子成長，仍然無法“拯救”一個行業的沒落。


  “小女婿架子工”以前就有著這一行的豐富經驗。知道“工頭”帶著他們承接的如果是一些個人的小工小活，結賬時，反而能很快拿到“工錢”。而如果接的是一些大樓盤大工地的“外牆搭架”活兒，反而結算工錢時，非常麻煩、非常不幹脆。不及時發放工錢也罷了，竟然還不“足額”的發放。一般就發個七成左右的“工錢”。剩餘部分，就要你們“工頭”和工仔們頻繁去“追數”。


  追得勤快些，有時候幾個月後結給你。追得不勤，可能挨到了過節過年的什麽時候，才給你結算。非常的麻煩。


  “工頭”還要不斷去找新的“工程”，才可能不斷的有“活兒”，能讓底下人有“工錢”領，人心不散，隊伍好帶。


  居然還得騰出時間來“追尾數”。著實也是極其令人頭痛。麻煩之極。


  所以以前“活兒”還相對好“接”之時，“工頭”和“小女婿架子工”他們，其實寧可多接一些個人的小工程。也不太樂意去接所謂的“大工地”的“大工程”。


  因為那些“大工程”，其實是已經有人承包了下來的，但那些第一手的“領工”之人，自己不真正做工的，又把自己領到的“外牆搭架”工程，“轉包”出去，轉包給像“小女婿架子工”這樣一個個小的“隊伍”。


  “工頭”帶著底下幾個人，從這些“大工地”中領到的活兒，就是這種“轉包”後的活兒。如此一來，本來“大工地”是挺爽快的按時發放“工錢”下去的。可惜，卻被第一手的“承包方”拿了錢，發錢給“轉包”的各個小隊伍時，盡可能拖延就拖延下去。拖到最後，真正發錢了，又會隻發個成數，不會“足額”發給你們。


  目的就是要窮盡辦法去拖著。


  拖到後來，工頭追數都追得“沒脾氣”了，也有部分“小工頭”選擇懶得追那3成“尾款”了，反正大部分也是“工仔”們的數，“工頭”可以拿的那部分，其實並不算太多。幹脆就放棄掉。


  如此一來，盡管最終“懶得再追數”的“工頭”隻是少數，但再少數也罷，總之是有人“放棄”了，那這些餘款，就變成了第一手“承包方”額外的“利潤”了。


  大工地的“第一手承包方”，其實都不是什麽好.鳥，做的就是這種事兒。


  當然，“第一手承包方”也不敢說“抹煞掉”工仔工錢的話兒。起碼也得保證有七成這樣的工錢，無論如何會發給做工的人。隻不過，能拖延就拖延吧。


  果真一分錢不發給“工仔”們，“第一手承包方”也擔心會發生什麽極端的事情啊。畢竟都是人家的“血汗錢”的。


  但要叫“第一手承包方”及時足額的發放“工錢”，那也是他絕對不幹的。畢竟，這是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的。


  就算拖到了最後，拖到了第二年的春節，人家工人要等著這點錢“過年”了，“第一手承包方”被追得多了，最終仍不得不給這些“小隊伍”發放餘款，但“拖延”的好處其實還是有的。畢竟，所有工人的三成“工錢”啊，加在一起就不算小數目了。尤其是被“第一手承包方”存在銀行，光是吃銀行利息，都吃得非常“滋潤”了。


  苦的還是“工頭”和手底下那幾個“小兵”。辛苦做了工，想拿工錢時，卻是得之不易。


  因此，在搭架子活兒還相對的“好接”時，“工頭”帶著“小女婿架子工”等幾名“工仔”，有個人的“小工程”，還是寧可先接個人的活兒。像這些所謂“大工程”的活兒，是最後的考慮和選擇。


  然而“時移勢易”，個人的搭架活兒，那是越來越少。畢竟架個外牆架子，其實懂這一行的人就知道，要做起來，是非常快速的。


  比如說，就搭個“一千”平方左右的私人房子的外牆麵積吧，幾個“工仔”做，也就是一天兩天的活兒。要知道，外牆“搭架子”也是按照“平方”來計算麵積，計算工錢的。而那些長長的“竹竿”啊，一條都有3米多的長度。幾根竹竿固定一下，綁緊了，就是好幾個平方的麵積了。


  這樣子搭好幾十平方的麵積，也就是十幾二十根竹子就能搞掂了。


  如何能不快速？！


  所以就算找到了一單稍大麵積的個人“自建房”的外牆搭架子的活兒，其實也隻夠幾個人做三、兩天而已。隻不過，要等人家屋主利用這“外牆架子”，另外請人或貼磚，或噴“真石漆”什麽的弄好外牆以後，“架子工”們還得替“屋主”把外牆的“架子”拆掉，搬走竹竿，才算徹底的完成了這單活。人家才會跟你結算工錢。


  饒是如此，這拆“架子”的活兒，更簡單之極。“搭架”時，還需要不斷去“綁”那種專用的塑料繩子。而“拆架子”時，直接用鋒利的刀割斷了“綁紮”的繩，然而把竹竿丟到地上即可。


  基本上，做兩、三天可以“搭好”的架子，有半天時間即可“拆.完”。


  “工頭”和“小女婿架子工”他們，比較喜歡接個人的“自建房”外牆“搭架”活兒，工作周期短，結算工錢迅速。做幾天活兒，就可以“工錢”到手。


  拿到了錢，哪個“工仔”不是精神百倍？！


  大夥幹得快，兩天搭好外牆架子，人家屋主也行動迅速，事先已經“約好”貼外牆磚的師傅，貼上幾天，就把外牆統統弄好。然後，不用外牆架子了，屋主也擔憂有“竊賊”通過外牆架子，爬回到屋內盜取囤積的“工料”之類。就叫“架子工”們拆架子吧。


  隻拆.半天，完工。“工頭”負責找車把屬於他的那些“竹竿”裝車運走。屋主也爽快跟“工頭”結了工錢。


  這樣一來，“小女婿架子工”算一算，滿打滿算的，前後其實隻做了3天的工而已。而“工頭”一般會給每個“工仔”發900塊。如此一來，每天的工錢就是300塊了。


  “小女婿架子工”把這每天300塊的“高薪”，直接吹噓成每天賺它1000塊，就是這麽來的。


  其實，如果每天都能撈到300塊，天天有活做，那一個月下來，就是9000多的“純收入”。那也非常可觀了。


  然而，不可能每天都有活做的啊。


  還是上述這種活兒為例。“架子工”們用兩天半的時間，把“外牆架子”搭好，之後到拆.架子，這中間起碼要隔上五、六天時間吧，才能把外牆的瓷磚貼好（畢竟，貼外牆瓷磚，那是得先打水泥沙漿做一層“底”的，然而再貼瓷磚，幾天時間總要的。不然就是弄“豆腐渣”工程了）。


  “架子工”們，當時在這一處領到的活，中間才隔幾天時間，不可能又跑老遠的地方，去做下一單活。隻能在做了兩、三天的活兒的“當地”另外“攬活”。找不到活兒，那幾天就閑下來。隻等著到拆.架那天到來，才好奔波另外的地方“找搭架活兒”。


  如果把中間等“拆.架”時間也算上，再加滿算的三天做活時間，前後也得耗費十天左右，才領到900塊的工錢。


  算一算，說是每天的工錢在“100塊”，那也沒有毛病。


  所以說呢，“小女婿”所謂的“日薪300塊”，那是看你用的“統計方法”的。


  當然，不管怎麽說，按個人的搭架活，其實比較“輕鬆”的。真正做活的時間短，“結算”發工錢的時間也短，焉能不輕鬆？！


  可惜，市場越來越不景氣了！


  就算是以前“工頭”和“小女婿架子工”他們不太想“接”的“大工地”的“轉包”搭架活兒，如今也不像以前那麽多了。


  “工頭”帶著底下幾個“小兵”，其實早就沒那麽“挑食”了。就連大工地的“轉包”活兒，也想著接了。但就連這種活，都越來越少。近一、兩年，甚至“工頭”都一個月隻能接上幾單而已。


  這直接導致的“嚴重”後果，就是“小女婿架子工”的收入一落千丈啊。


  而“小女婿架子工”又不願意“改行”，一直就死守著這一行業，不離不棄。


  這就導致“小女婿架子工”的收入銳減。但他的思維依然停留在以往的那種“榮光”之中，不思進取不思改變。


  做慣了一行了，感覺其它行業，跟他們這類人就有點“格格不入”了。


  其實“小女婿架子工”在親戚朋友眼裏，是做工挺辛苦的那一類人，他的勤快形象，就此樹立起來了。


  然而事實如何？

  看上麵的例子就知道，做兩、三天的活，反而可以“休息六、七天”，兩倍於工作時間的“休息”時間啊。


  這種情況下，“小女婿架子工”是真的“又苦又累”，那才叫“活見鬼”了。他經常的閑得無聊，除了大白天睡覺以外，還有大量時間要“消磨”啊。於是每天睡醒覺，都會跟“周家小女兒”視頻Ｎ次。


  而從“周家小女兒”的角度，也看出了她老公居然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白天睡覺”，就知道他又處在“無工作”狀態。


  “周家小女兒”那是心裏有苦難言。


  她寧可每天“小女婿架子工”忙碌之極，都沒完跟她“視頻通話”的程度。


  可惜，“小女婿架子工”每個月至少都有一半時間是在“混”。


  “周家小女兒”知道了她老公的“底細”，才忍不住發出了感歎：這種“有朝沒晚”的活兒，也隻有他做得有滋有味！

  以前，“周家小女兒”還堅信，像這種“外牆搭架”的，一直都會有市場需求。這邊沒用到了，總會有用到搭架子的時候。


  不知道具體從什麽時候了，“周家小女兒”已經不再“堅信”搭架的事兒，可以一直的做到“地老天荒”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