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命運
如果換成其它的“地塊”,就算麵積再翻上兩番,甚至突破百畝之數,梁騰和吳瑕也不至於如此吃驚。
畢竟他倆不是沒見過大世麵之輩。
在“開放之都”,梁騰長達數月時間的“圈地”行動,拿到手的優質地塊總數,可是達到驚人的數千畝之巨。
那可是數以千畝來計算的數量啊,這區區30畝地,根本不及“開放之都”圈地數量的一個“零頭”。
就算是在這“帝都”吧,梁騰才來了短短幾天時間,就拿下了近郊鎮上“開發區”的近千畝地塊。
雖然是郊區的地,沒辦法跟“帝都”市區中心的黃金地段的土地相提並論,但也夠可以的了。
要看上千畝地的發展勢頭,非常良好。尤其是隻有梁騰一個人知道“壯.平新區”要在十年後成立的大秘密。光是一個國家級的“壯.平新區”成立,然後即日起實施“凍結”那一片區域的準遷落戶的政.策,就能把梁騰圈的那些地的價格,翻上個十倍幾十倍。
總之,梁騰算是見慣了“風浪”,一般的涉及到30畝地的事件,輕易不至於令他震驚。
至於吳瑕,本身不曾置辦多少固定資產。但架不住她等待繼承的“固定資產”,不計其數啊。
自身的經曆,決定了梁騰和吳瑕的眼界,不可能狹小。
但他倆卻不約而同,被“玻璃鏡框”內涉及的那區區30畝地,驚到了。
這是有原因的。
簡單一句話:那30畝的地塊,就緊緊的挨著梁騰剛剛購置的這“後海四合院”的後邊及左、右兩側。可以視為“後海四合院”的周邊附屬土地。
換言之,梁騰的這座“後海四合院”,就被那足足30畝地包圍了起來了。
“後海四合院”隻有3000平方,而和它緊挨著的這些土地,多達30畝,折合成平方數,好就是1萬9千9百零8平方米。算個整數,那就是2萬平方米了。
這麽多地,如果可以跟梁騰擁有的“後海四合院”連成一片,那就是多平方啊。
以鼎鼎有名的昔日的晉.商首富建造的“喬家大院”為例,也才8千多平方米。
梁騰假如把30畝地兒都納入自己“名下”,那就等於擁有了3個“喬家大院”麵積的“超級大宅院”了。
而且是在“帝都”中心又中心的位置,寸土寸金的地帶,擁有三座“喬家大院”的麵積,那是啥概念?!
吳瑕之父吳震霆在“帝都”近郊擁有的“莊院”,麵積雖然是梁騰這兒的數十倍,但因為地帶不同,梁騰“帝都”的大宅能弄起來,就算吳震霆的莊園比他家大幾十數,最後算起價值,二者頂多也隻能說是“差不多”。
由此可見,梁騰這超級大宅的價值——當然,前提是他可以拿下來。
吳瑕僅僅是對於“帝都”中心的地價,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得出的結論就非常驚人。
前幾年她的父親就曾經設想過,在“帝都”的二環內拿幾十畝來建造超級大宅院,結果公司的統.計部門,詳細編列了“預算草案”後,最後得出的數字,令吳震霆覺得太不劃算,計劃就此中止。
“帝都”二環以內有幾十畝地,跟在“帝都”近郊有幾十畝地,那完全是兩個概念。
如果說前者可以算“超級富豪”,那後者頂多隻能稱之為“小地主”。
梁騰雖然不像吳瑕那樣身為“帝都”人氏,但他對於“帝都”未來十年地價的了解,沒有哪個“帝都”人氏比得上他。
梁騰就明確的知道:這座3000平方的“後海四合院”,未來十年內可以突破20億國內貨幣。3000平方,折合4.5畝。那就是每畝4.4億的出售價格了。
按照這樣的一個價格來作為參照,現在緊挨著“後海四合院”的30畝地塊,豈不是要值133億嗎?
就算它沒有建築物,扣它幾個億的建築造價成本吧,那130億是妥妥的賣得出去的!
這樣一想,梁騰就忍不住渾身激動起來了。
130億以上的財富啊,就光是一塊地而已。如果再加上已經建成的“後海四合院”,單單這一宗“不動產”,未來十年內的市價就要突破150億。
不錯!梁騰在“開放之都”打下的“商業帝.國”,未來的價值預估在2千億以上,比這“帝都”的單一地塊,價值遠勝。
但帝都的地塊如果能到手,那簡直就等於是“白撿”的。“開放之都”的產業可是梁騰真金白銀砸出來,甚至不惜舉高額債務,得之艱辛無比。
再沒有哪宗“不動產”,能像這“帝都”的30畝地塊,得來全不費功夫。
梁騰更想到,這30畝地塊,隻不過是“過強”的“地下室”收藏之一。其它的收藏還不在少數。
其中價值連城的“藏品”,估計要找,也不難找出來。
這樣一想,梁騰感覺那“過強”的形象頓時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了。
這家夥,不顯山不露水,在他的那個時代,根本就不在“富豪榜”上排上號,居然悄悄的就累積下了如此驚人的財富。
梁騰哪裏知道,“過強”生長於一個極其特殊的年代,財富“秘不示人”是“過強”一生的努力方向。
也就是說,“過強”除了朝代使之不敢“炫富”之外,他個人的經曆,也令他生前低調再低調,打心眼裏就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財富狀況。
不是一輩子都在刻意的隱瞞財富,“過強”不可能做到連他的妻子、兒女都完全不曉得他擁有怎樣驚人的財富?
最後結果,導致了父母不在之後,兩個兒女都一致同意把“後海四合院”出售。
“過強”的子女,是真不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
“地下室”還有兩個之多哩。更令人惋惜。
如果知道,他倆隻要想方設法,把“地下室”內的藏品,拿出其中一件兩件的,到專門的市場去“變現”,馬上就可以一大筆的“橫財”到手。哪裏還需要去出售“後海四合院”呢?
根本不需要走到那一步。
出售這樣一個類似於“聚寶盆”的四合院,完全就是一個天字第一號的超級笑話了。
在知情的情況下,再傻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梁騰無法想象,“過強”經曆的那幾次大變.革時代的殘酷。
“過強”作為過來人,變得異常的謹小慎微,在後世的正常社會的人們看來,“神經質”的表現。
但後來的曆史真相,卻證明了“過強”並非杞人憂天。
當時“過強”是不在世上了。但如果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把眾多財富基本上都藏到了“地下室”之中,甚至還直接把“地下室”的“入口”封堵起來。
“過強”把兩處“地下室”入口都封掉了,“四合院”最終歸還了“過家”後代。
“地下室”的藏寶之秘,一直都沒被發現。
不僅僅外姓人不知道真相,就連“過家”的後人也一直被蒙在了鼓裏。
那“贈予契約”中提及的“30畝土地”,緊挨著“後海四合院”,以前不可能單單屬於一戶人家。也就是說,那個叫“呂一凡”的30畝地的主人,其實是通過一係列的巧妙操作,才逐漸變成了土地之主。
在“呂一凡”之前,那緊挨著“後海四合院”的30畝地,其實分屬一百幾十戶人家。
是“過強”,他在收購了“後海四合院”3000平方的“不動產”後,就有了以“後海四合院”為中心,朝四麵“擴展”屬於他自己的“宅院版圖”的計劃。
但“過強”腦海裏根深蒂固存在著一種“錢財不可露白”的傳統思想。正是基於這樣一種思想,他選擇了不自己出麵,尋覓了一位父母過世了,妻子女兒也早他辭世,並且他本人又無兄弟姐妹的“呂一凡”。
用“呂一凡”的名義,逐步將“後海四合院”周邊可以收購的“舊屋”及田地,統統都收購,最終,“30畝地”是“過強”收購能力的極限了。
早在那30畝地的一共百餘戶人家,統統把土地祖屋,統統過戶到“呂一凡”名下之前,“過強”就已經叫“呂一凡”親筆簽字,擬定了一份“贈予契約”。
通過這種頗為曲折的手段,“過強”就有了合理的方式,將30畝地都轉到自己的名下。旁人根本沒辦法挑他的漏洞。
暫時沒在“贈予契約”的“受贈人”中,簽下他“過強”的大名,過強當然有他自己的考慮。
那是“過強”當時年紀已經不小,並且“老來得子”,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他非常寶貝。“過強”當時就開始考慮:是不是直接以兒子的名義,來跟“呂一凡”訂立那樣一份“贈予契約”?!
“過強”生前動過那樣的念頭,但一直沒有真正下定決心,拿定主意。
因此,“過強”最後選擇先把“契約”上的“受贈人”留空。等到他作出最後的決定之後,再把名字補印上去就可以了。
“受贈人”一檔的親筆簽名,也應該由擬定了的人選,來“親筆簽字”。
“過強”當時挺自負,相信30畝土地名義上的主人“呂一凡”,以及充當了“見證人”的那5人……這所有的相關人等,統統都在他“過強”的絕對控製之下。
反正,“過強”不信那些人會“反水”,導致他掌握的這一式兩份“贈予契約”的真實性,受到懷疑。
確實,終那“呂一凡”及5位“見證人”的一生,都沒有背叛過“過強”。
然而,正應了那樣一句俗話:人算不如天算啊。
哪怕“過強”麵對的局麵,一片大好,但仍然有他始料不及的因素出現了。
明白了這一點,就不難理解“過強”為何不敢以自己的名義,去收購總量達到30畝的土地。
他寧可冒著一定程度的危險,也要讓一個“寡公級”的小人物呂一凡出麵,去大量購地。最終,如願以償的用“呂一凡”的名義購到了30畝地。而“呂一凡”也很老實,願意把原本就是“過強”購買的土地,一點不扣留的以“贈予”方式,立契贈還給了“過強”。
此中曲折,隻有“當事人”才了解得最清楚。
“過強”確實擁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然而,任他再聰明,再努力“苦心孤詣”的置業,結果,仍然輸給了那個“荒謬的時代”。
他明麵上的財產,也就是那座占地麵積4.5畝的“後海四合院”,也充了公了。
起初還真慶幸:沒把那悄悄購置的30畝地,都用他的名義去收購。否則,估計也逃不過像“後海四合院”一樣的“充公”的命運。
但“後海四合院”被充了公N年後,“過強”一直見不到重新把“四合院”贖回來的希望——可憐的屋主啊,居然都不敢奢望“公家”有朝一日無償歸還“四合院”給他了。所以他想到了“贖”字。
就算是用錢來買回來,“過強”也認了。
畢竟,那座“後海四合院”中,有著兩處的“地下室”。而那“地下室”收藏著的,是價值連城的“寶藏”。是“過強”傾注一生心血,才弄到的全部財產。
那些“寶藏”的總價值,遠比明麵上的一座“後海四合院”的固定資產,值錢多了。
值錢十倍都不止。
“過強”晚年最大的奢望,就是那座“後海四合院”有朝一日,可以優先讓他出資購買回來。
然而,這樣一個願望,一直到“死神”把“過強”帶走那一晚,都沒有實現。
“過強”其實也稱得上是“含恨而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