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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中了圈套

  三月驚蟄。


  天氣漸暖,已是春日來臨。


  趙雲音邀著江淵,秦嘉卉以及中書令的女兒羅又儀,一起去郊外寺廟中祈福,順便在寺裏小住幾日。


  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時不時下馬車歇息出來賞花,本來隻有幾個時辰的路程,硬是直到夜晚幾人才到達寺裏。


  這時,以為胡須花白,身披袈裟,長得慈眉善目的寺院主持向她們緩緩地走了過來。


  “弘忍師父!”趙雲音興奮地跑到那位和尚麵前。


  弘忍雙手合掌,有禮地向趙雲音點了下頭:“郡主。”


  “弘忍師父,我回去那麽久,你有沒有想我呀?”趙雲音向弘忍撒著嬌。


  她的母親去年就是將她送在著關山寺修身養性,她便拜了弘忍為師。


  趙雲音雖在寺中時常搗亂,但她卻很喜歡弘忍師父。


  不管她怎麽作天作地,弘忍師父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看著他,是不是出家人都這樣,永遠都不會生氣。


  時間久了,趙雲音在心中把弘忍當作自己的長輩一樣對待。


  “弘忍師父,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長明郡主,秦太傅之女,中書令之女。”趙雲音拉著弘忍,一一向他作著介紹。


  弘忍一一向她們示意。他是出家人,他從未在乎過對方的身份,來者皆是客,相識便是緣,他依然要以禮相待的。


  “天色已晚,想必各位已是舟車勞頓,齋飯已為各位送去了為各位準備的客房中,請各位回去享用後早些歇息吧。”弘忍親和地說著。


  他讓寺中的小和尚領著她們回了各自的房間。


  趙雲音吃過晚膳後便去前院找弘忍敘舊,和她聊著京城裏發生的那些有趣的事情。


  而秦嘉卉吃了飯後便是早早歇息了。


  江淵則依然精神十足,未有睡意,大概她向來夜裏淺眠吧。


  她想起上一次在雲山寺時,她夜裏睡不著,讓榕與背著他去山中等日出。現在想來,時間過得真快呀,榕與待在她身邊已經一年了。


  江淵打開房門,準備去院中逛逛。


  等她來到院中的一棵古樹前時,她停住了腳步。


  她抬頭仰望眼前這棵體形粗壯的榕樹,長得枝繁葉茂,站在它身下,仿佛能被遮住整片夜空。


  江淵不禁想,前世的她,是否也像她此時這般,定神地仰望著榕與。


  想到榕與曾經也是一顆巨大的榕樹,江淵便駐足在眼前的榕樹麵前良久。


  “郡主。”這時,一聲輕柔的聲音在江淵身後響起。


  江淵轉頭一看,發現是羅又儀。她與羅又儀並不是很熟識,所以隻是禮貌地向她點了個頭。


  羅又儀並沒有走開,而且直接走上前去,同江淵站在了一起,也抬頭仰望著眼前的榕樹。


  江淵好奇地暼了眼,她與她並不熟識,也從未與她有過多交談,怎麽今夜她會主動上前與自己交談。


  “郡主也是夜裏失眠,來此散步的嗎?”羅又儀輕聲地問著,聲音軟軟綿綿,讓人不禁想去喜愛。


  江淵點點頭:“嗯,我向來夜裏淺眠。”


  羅又儀低頭從腰間取出一個香袋,遞到江淵麵前解釋道:“郡主,這是我母親給我做的一個香袋,將它放在枕邊,有助於睡眠的。郡主可以拿去試試”


  江淵見羅又儀表情真摯誠懇,她低眼看著她手中的香袋,那就試試吧。


  “謝謝了。”江淵從羅又儀手中接過香袋,放入進自己的腰間。


  “時辰不早了,郡主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郡主,我先告辭了。”


  “嗯。”


  羅又儀向江淵拱手行禮後,便先行回去了,此時又隻剩下江淵一人。


  江淵走進樹身,想伸手觸碰著那堅硬幹燥的樹身,這是她第一次這般仔細地去觀察一棵樹。


  她想,她的前世也一定有這般觸碰著榕與,榕與曾經說過前世的她總愛靠著他的樹身打盹休息,於是江淵正準備坐下身來,與榕樹靠在一起。


  “這麽喜歡這棵樹嗎?”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江淵身旁響起。


  江淵被嚇得身子一抖,猛然轉過頭去。


  隻見榕與負著手,抬頭望著這棵榕樹。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江淵驚喜地看著榕與。


  榕與轉過身來,雙手執起江淵的手,果然她的手指冰涼,他用雙手緊緊包裹住兩手,低頭向她手心裏哈著氣。


  江淵甜蜜地看著他為自己暖手,看著他好看的眉眼,心動不已。


  等到她手漸漸變暖後,便伸手將她擁進了懷中,下顎抵著她的頭頂,無奈地歎了口氣。


  “從你出房間那一刻,我就一直跟著你了。”


  江淵從他懷中露出頭望著他,嗔怪似的問道:“那你怎麽不出來?”


  榕與用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江淵的鼻尖,寵溺地說道:“我不必時時都黏著阿淵,阿淵應該有屬於自己獨處的時間。當阿淵需要我時,我自然會出現。”


  聽完,江淵眉目一挑,打趣地笑著:“那為什麽你現在就出來了呢?”


  榕與唇角勾笑,氣定神閑地說道:“因為阿淵想我。”


  江淵愣怔地看著榕與,看著他如天神般的容顏,看著他泰然自若的模樣,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話語。


  好像榕與天生就是這般特別的人。他從未因為二人之間的身份差距而自卑而退縮,他喜歡她,向來喜歡得坦坦蕩蕩,理直氣壯。


  江淵倒開始疑惑,榕與為何會喜歡上她喜歡了兩世,以至於放棄了本可以做神仙的機會,難道就因為她這張臉長得好看?

  “榕與為什麽會喜歡上我?”這樣想著,江淵便這樣脫口問了。


  “因為阿淵好看。”榕與毫不猶豫地回道。他的表情是那般自然,沒有一定點掩飾。


  榕與並沒有說謊,前世對阿淵便是因為她那張臉而一眼千年。


  江淵本以為榕與會說出一些特別的話語,比如喜歡她的性格,喜歡她的內在之類的。沒想他的理由卻是那般膚淺,他說得卻又是那般直接。


  可是江淵竟然無從反駁。人生來膚淺,雖然很多人不願意承認,故作清高地扯一些其它的理由。可一見鍾情,鍾上的可不就是臉嘛。她當初對榕與動心,不也是因為他好看嗎,她又有什麽資格說他呢。


  見江淵此刻麵上的神情暗淡了幾許,榕與笑著補充道:“我剛開始喜歡上你,的確是因為你長得好看。那時的我,在世間幾百年,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好看的也不少,可唯有你讓我過印象深刻,覺得世間怎麽會有這樣一位長得很天仙似的女子。”


  榕與看了下懷中認真聽著他話的江淵,便溫柔地吻了下她的額頭,繼續說道:“後來呢,看著前世的你被人毀容走到我麵前,我當時並沒有嫌棄,也並沒有被滿臉血痕的你嚇到。我當時隻覺得心疼,想去擁抱你,護著你,與你永遠待在一起。後來你再也沒出現,我隻狠我自己當時隻是一棵樹,無法留住你。”


  “所以阿淵,答應我,再也不要像前世那般,把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了好嗎,我會死的。”


  聽著榕與為她講述的這些話語,他說他會死的。不知為何,江淵鼻尖一酸,一顆心酸脹得快要喘不過氣。


  她注視著他的眼睛。裏麵有滄海桑田,有風霜雨雪,有巨浪翻滾,又有小溪奔流。


  她無法想象當時的他是一種怎樣的煎熬痛苦,以一種怎樣的枯竭的心情期盼著她出現,不知道他一種怎樣的心情度過之後的幾百年。


  但,她替他疼。


  “你放心,我是長明郡主,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江淵鄭重地向他保證道。


  她一定要與榕與平靜幸福地度過此生,要長長久久地陪伴彼此。


  夜晚,武安侯府裏。


  張如秋焦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此時心中忐忑,卻也隻有耐心等待。


  “夫人,夫人!”這時青蓮匆匆忙忙地快速跑了進來。


  見青蓮回來,張如秋立馬緊張地上前詢問:“怎麽樣,事情辦成了嗎?”


  青蓮有些激動地點頭:“辦成了。而且侯爺現在房門外麵此刻沒有人守著,就隻差夫人你前去了。”


  “太好了,青蓮,快替我更換衣服。”張如秋欣喜地讓青蓮為她換了一件紅色的輕紗薄衣,隱隱約約,仿佛能看見裏麵的白肉。


  她畫了一個豔麗的妝容,烏黑的頭發被放了下來,隻用一隻簪子固定,整個人看起來嬌媚無比。


  張如秋在銅鏡前照了照自己,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裝扮,她就不信她這副姿態,侯爺還能忍住。


  此時已是深夜,府中的人早已都睡下。


  唯有江遠柏此刻躺在床上難受至極。他隻覺得自己此刻渾身發熱,口幹舌燥。


  他用力撐起身子,卻又渾身疲軟無力。


  他心知不妙,定是自己剛才在書房中喝的那盅燕窩中被人下了藥。


  江遠柏努力用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與理智,翻身下了床。他跌跌撞撞地努力走到桌上想要倒完茶水解渴。


  沒想自己的手,此刻顫抖地連茶壺都提不起來。他終是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隻覺心癢難耐,煩躁異常,卻又無從發泄。


  張如秋一路靜悄悄地來到江遠柏的房前,她隱隱約約聽見房中有動靜,她害怕江遠柏會逃走,於是她立馬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她轉身隻見江遠柏跌倒在,他麵色通紅,身子輕顫。張如秋在心中竊喜,看來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


  於是張如秋麵上故意露出擔憂的臉色,連忙上前去扶他起身:“侯爺這是怎麽了,是生病了嗎,怎麽會這副模樣?”


  當張如秋的手握住他的手時,江遠柏仿佛覺得身子中的那股煩躁仿佛舒緩了些。


  可當鼻尖突然嗅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香氣時,江遠柏隻覺得心神晃動。


  她竟穿得這般單薄,打扮得這般嬌豔。她的眼中仿佛有春光流轉,整個人看起來媚態橫生。


  江遠柏這下心中就更是躁癢難耐,痛苦異常。


  “你……走……開。”江遠柏吃力揮手想趕張如秋離開,卻無奈自己此時身子無力,無法將她趕走。


  “侯爺你哪裏不舒服嗎?”張如秋佯裝焦急地問道。


  張如秋看似無意地用手撫過他的胸膛,從上輕劃到下,卻是處處點火。


  本就在藥的作用下備受煎熬的江遠柏,此時因為張如秋的觸碰而變得更加痛苦異常。


  他想要推開她,卻同時又渴望貼她更緊。仿佛她的身上,有他能解開藥效的出口。


  “侯爺,讓妾身扶你回床上歇息吧。”說著,張如秋便扶著江遠柏向床邊走去。


  江遠柏的手臂此時正緊挨著張如秋的柔軟,那柔軟的觸覺帶著無限遐想,令江遠柏心中激蕩無比。


  他繃緊著神經,憑借最後一絲尚存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中了張如秋的圈套中。


  張如秋心中感歎,侯爺果然是武將出身,那麽大劑量的藥居然還能堅持到現在,若換作其他人,早已一把撲上來了。可是他這樣的掙紮又能堅持多久呢,最後還不是會敗下陣來。她胸有成竹地想著。


  張如秋將江遠柏扶回了床上躺著,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順勢坐在了床邊。


  “侯爺,看你滿頭大汗的,讓妾身為你把裏衣也脫去了吧。”張如秋一邊為江遠柏細心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便要動手為他脫衣。


  江遠柏無從反抗,任憑被脫去了裏衣。現在的他,上半身未著一縷。


  張如秋的手有意無意地擦拭過他身上的每一處。


  江遠柏雖人到中年,但因為常年習武練功,他身上的肉不像其他中年男子那般鬆垮,而是寬厚緊實。


  江遠柏隻覺得自己此刻已快到了忍耐的極限,那根理智的神經就被他崩斷了。而身體中所發出欲念的喧囂卻在慢慢吞噬著他。


  他的意識在逐漸變得渾濁而渙散,他此刻想起被綁在火烤,又像是在冰上走。一冷一熱,讓他備受煎熬。


  而他麵前的張如秋卻是鐵了心地讓他今日栽在她手上,正在盡情地撩撥著他。


  終於,理智被欲念吞噬,江遠柏伸手將張如秋拉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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