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4
出了學校,宋雪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打了個車。
坐到車上才發現自己沒有問過秦息的住處,也沒有問過他在哪裏工作,內心的自責更甚。
“小姑娘去哪?”司機是個中年大叔,頭發稀疏,態度卻和藹。
宋雪有些慌亂,腦子裏亂糟糟的,情急之下脫口道:“我想去聽鍾教授的講座。”
司機愣了下,又笑:“哎喲,這還真是巧,我女兒今天也嚷嚷著讓我帶她去。”似乎想起什麽,他有些納悶的看著後視鏡,“這講座不是上午開始,四點就結束了,你這會兒去什麽也聽不到呀。”
“沒事,您送我過去就行。”宋雪隻想快點見到秦息,至於講座,她並不是很關心。她也用手機搜索過,因為秦息的原因。
“去了也沒用呀。你可以下次再去。”司機一臉鬱悶。
“送我過去就行。”宋雪還是重複著上一句。
司機也就沒再說話,油門一踩,就往講座方向開去。
果然和司機說的一樣,講座已經散夥了,會堂裏隻有零稀的幾個人。目光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秦息的身影。
宋雪也不氣壘,繼續尋找。
“你到底要說什麽?”秦息眼睛直直的看著對麵表情誇張又恐怖的沈桐,她很生氣,對他有非常明顯的敵意,他不知道原因。
沈桐冷哼:“你不知道我要說什麽嗎?你是個男人嗎?”她本來不想說什麽,但她從朋友那裏聽來秦息最近和一個女博士走得很近,兩人行為舉止很是親密,一下子氣不打一出來,宋雪為了他受了那麽多罪,他卻桃花朵朵開,還一臉無辜,對宋雪的事情一無所知,不聞不問。
秦息是個聰明人,沈桐的話難以消化,但他能夠聽出幾分,結合昨天宋雪的反常,有些被雷劈到了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定住了。
“你不會不想承認吧,敢做不敢當。”沈桐很是氣憤,這是什麽表情,一副不情願也不願意相信的模樣,還有些可憐意味。
“你個瘋女人說什麽呢。”陳維揚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打斷沈桐的咄咄逼人。
沈桐輕蔑一笑:“我當初真是咽下,和你們做朋友,一群沒種的,敢做不敢當。”
陳維揚見沈桐自己把事情捅穿,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他聽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很不相信的,但沈桐這模樣,不難想象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
“你再說一遍。”秦息吞了吞幹澀的喉嚨,忍住心中巨大的疼痛,想要證實事情的真實性。
“還要怎麽說,就是那回事唄,她不敢告訴你,還讓我不要說,但是我太生氣了,你竟然不顧她,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實在受不了,就算她怪我,我也要找你算這個賬。”沈桐氣鼓鼓的指著秦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閉嘴。”陳維揚感覺到了秦息的顫抖,急忙製止她。
“沒事,我去一趟洗手間。”秦息站起身,狼狽的衝向了洗手間方向。
這一切都被找來的宋雪看在眼裏,她有些痛恨自己視力好,把秦息剛才的神色都看在了眼裏。原來他是這樣的表情,她突然覺得委屈心痛,她已經在退步,他卻是這樣的模樣。或許他心裏當真沒放著自己吧,她這麽想著,咬著牙,不讓自己掉淚。
快速的離開了那個傷人的地方,宋雪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晃蕩著。她以前的圈子很小,並沒有從東到西,一路很多陌生得景色,現在看來這個城市很大,她是一隻井底之蛙,看不清這個城市,也看不清那個人的心。
秦息接了一捧冷水洗了個臉,鏡子裏的人疲憊得不像話,狼狽,狼狽不堪。
什麽時候他變成了這樣,或許是從想要尋求結果那一刻,他就不斷的努力,為了給她一個好的將來,但現在的一切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又或者說,是他太自負,其實她從未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太我以為是了。
“你怎麽樣?”陳維揚趕了進來,生怕秦息出什麽事情,他的身體平時挺好的,但不好起來那也是相當恐怖的。
秦息抬眼,疲憊的眼掃過陳維揚,又突然眼神尖銳犀利:“你知道?”
簡短的三個字,讓人不寒而栗。
陳維揚點點頭又搖搖頭:“今天剛知道,這不趕了過來。”
秦息扯出一個笑:“難得你這麽替我開心。我很意外,也很開心。”秦息說完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汽,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
這世上,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無論多大的苦難。
秦息掏出手機打了電話。
宋雪一路跌跌撞撞,一不小心和人撞在一起,她慌張的說著“對不起”,對方卻沒有絲毫回應,她又連聲說了好幾次,對方也沒有反應,她有些恐慌的抬眸,看見了曲航那張臉,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她下意識的低垂下腦袋。
“真巧。”她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問候。
這世上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巧合,很多時候都讓人不知所措。
曲航看著她的模樣,已經猜測到他是碰了壁。
“我不是說過,我會照顧你,保護你的。”曲航掏出紙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渾身都在出冷汗。
“不用,我自己來。”宋雪慌亂的從曲航手記奪過紙巾。她不想體味人任何人的好,她消受不了。
“你見過他了?”曲航滿眼心疼,她的很多表情,他都是第一次見,他以前覺得她有些可惡,現在發現,她真的很可惡,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神色讓他狼狽。
宋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見過,或是沒有見過。
秦息當時的神色曆曆在目,她忘不了。
“他不想認?”曲航猜測道。
“閉嘴!”宋雪咆哮道,她幾乎用盡了力氣,她不想聽。
曲航被她的反應震驚到,也替她不值,那樣一個花瓶的男人,又怎麽能靠得住呢。
“你別激動,傷身體。”曲航害怕她會和自己的母親一樣,自虐,傷害自己,她現在身體本就不好,不能雪上加霜。
“我的身體?”宋雪苦笑著,她怎麽樣都無所謂了的感覺。
“別這樣。乖。”曲航製止住她亂動的手,將她死死困在懷中。
兩人都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機器,默默地為他們記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