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想起田荷花的好
邊旁的葉氏手頓了頓,滿臉不喜,“劉寡婦,你這自己受傷怎麽還怨上人家了?人家小姑娘又沒招你惹你的,你兒子退了親又沒見過人家賴上你過,怎麽人家也照顧你,你不感激就算了怎麽這樣說人家。”
自己閃了腰還崴了腳,就怨在人家頭上,難不成這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硬是賴在荷花頭上不行?
聽說之前人家荷花丫頭省吃儉用各種幫襯他們,身子不好也一直過去幫忙幹活。
不念著人家的好,還在背後這樣造謠也忒讓人心寒了吧。
當然姑且不說荷花丫頭跟她家天麟的關係,聽到這話她也是會不順耳且會不平地說兩句
背上這樣一個晦氣的稱號對一個女孩子有多大的傷害,有時言語比殺人來得厲害。
更別說荷花現在是他家天麟看上的媳婦,背地裏說她兒媳婦話,損害她兒媳婦的名譽,葉氏是絕不允許的。
偏偏劉寡婦還看不出葉氏的怒火,依然誇張地各種造謠:“葉妹子,你是不知道外麵現在的人都這麽傳的。要不是她孫少爺至於被嚇死了,她就是一小災星,不然我也不會讓我家河川跟她斷了關係。看我最近倒黴催,沒準是那死丫頭在背後咒罵我呢。”
這人一旦心裏認定了,尤其是劉寡婦這種人,各種不順就會為自己各種找借口的。
在這一點上,劉河川比她還有過之而不及。
她還心裏慶幸,幸虧她們早點跟她撇清關係,不然沒準現在連老命都給丟了。
“對了,葉妹子,聽說你家葉大夫最近可跟那丫頭走得近些,外麵都在傳她倆在交往呢!
這應該沒有的事吧,我勸你還是讓葉大夫離那丫頭遠些好,別等哪天出事了。”劉寡婦還一副為她們著想勸告的口吻。
在聽到葉天麟和田荷花的事後她忍不住大笑幾聲,恨不得田荷花把葉天麟給禍害了,為他兒子出口氣。
可現在人家好心給她看病,她好心提醒一句。
越聽越生氣,葉氏手上的加大了一點,劉寡婦痛叫一聲。
“我看你這腰扭得厲害再給你扭一下。”這種人就該躺在床上起不來。
當然葉氏氣歸氣,不會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
劉寡婦一臉痛色,嘴上賠笑:“葉妹子,你說怎麽扭就怎麽扭我都聽你的。”
比起之前的疼痛她現在已經好受不少。
葉氏說:“對於你說的那些,我還真不信。這人心存善念多做好事老天還是有眼的,還有忘了告訴你,就算荷花跟我家天麟走在一塊,我也會衷心希望他們倆幸福。至於什麽災星之類的話,想我葉家一直做好事,我們還就不怕了。
也就那些暗地裏做虧心事的才會各種害怕,各種抱怨。”
在這種事情上,葉家家風特別好,她們不信這些隻相信自己的能力。
人定勝天。
更重要一點尊重孩子的想法,隻要葉天麟喜歡的,她們也都喜歡。
這一點上,劉寡婦是遠遠比不上葉氏的大氣,不然也不會一直給人留下尖酸刻薄,小家子氣的印象。
劉寡婦被說得說不出話來,這葉氏怎麽那麽護著荷花那死丫頭。
這話什麽意思?
難不成葉天麟還真的跟荷花那臭丫頭走在一塊了?
這還沒完呢。
“還有我記得劉寡婦你嫁過來沒多久你男人不也出事了,當時別人也有罵你是‘災星’之類的話,當時你不也跟人大撕一場。
己所欲不欲勿施於人。”這事葉氏本來是不想說的,她向來不喜說這種戳人心傷的事情,隻是想要讓她收斂點。
別忘了自己也曾經是這樣走過來的,她當時是何感受應該印象深刻吧。
“與其把一切責任都推在一個無辜女孩子身上,倒不如多想想是不是平時壞事做太多了。”
葉氏把話奉還回去,劉寡婦麵色白了一片,被噎得嘴巴張了張,說不出半個字。
思緒一下回到十幾年前。
對於以前發生的事她印象再深刻不過了,她嫁過來沒多久男人就死了,當時村裏人一直罵她災星、掃把星來著,要不是她心裏素質強敢跟別人豁出去,她沒準心裏早難受死了選擇輕生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刻上這樣的“稱呼”,這十幾年也沒人再敢當著她的麵說這些,不然一定會被她修理得很慘。
然而現在她卻用自己最憎惡的方式去傷害別人,劉寡婦心虛地吞了吞口水。
所以現在這是對她的報應嗎?
看著劉寡婦恍惚的樣子,葉氏也不想多說:“好了,三天後過來換藥,拿十副藥回去吃,飲食多清淡切勿幹重活。”
一切都弄好,劉寡婦還指望著葉氏扶她一把,葉氏比了比髒兮兮的手,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表情。
說她兒媳婦那麽多壞話,還想要她扶,門都沒有!
劉寡婦隻好自己爬了起來,她手拄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川平,川平。”
“你兒子在外麵站著呢!”葉大叔指了指外麵,劉寡婦隻好忍著。
這小子怎麽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麽點時間也不願意等了是不是。
“葉大夫,多少銀子?”劉寡婦從口袋裏掏出銀兩,一副別算太貴的表情。
“去我爹娘那裏結算。”他隻負責看病,不管收錢的。
當然每次給病人算賬,村裏人他們都會算便宜些,也就收個看診費,藥費一般按原價算。
有時看窮苦人家實在拿不出銀子來,他們也就免了。藥鋪屬於那種沒掙也沒浮虧的狀態。
他們也不求大富大貴,能幫到病人減輕痛苦最好不過,當然日常收費還是要的,不然也無法維持日常經營了。
有些藥上山摘就算了,有一些需要去進貨,也是一筆大支出,隻能盡量按便宜地算。
葉氏洗完手出來,敲了敲算盤,“三兩。”
旁邊的葉大叔詫異地看著她,眼神像是在問:是不是算多了。
葉氏一副我來收錢你別管的臉色。
葉大叔隻能裝作不知道,老婆子這麽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支持就是。
若是以前她都會優惠些,誰讓劉寡婦說她兒媳婦壞話呢,一分也不能少。
劉寡婦心裏多少也料到會是這個價格,這又是敷藥膏又是按摩還拿了那麽多藥,效果特別好,這個價格合情合理。
之前花個二兩去錢欠肉痛,這三兩是花得值。
一想到這個月無緣無故就去了五兩看病的,劉寡婦心如刀割。
真是得什麽也不能得病!
這五兩要是吃肉,那該多香呀。
現在花錢吃臭藥,還帶減肉的那種。
劉寡婦蠕動著唇瓣,想厚著臉皮商量能不能便宜點,葉氏就說:“在我們這看病已經很便宜了,要是去外麵這麽看可就不止三兩了,效果還不一定有這麽好。
也就是看在同村人才這麽優惠,我們幾乎連本都沒掙到。”
就說她家葉天麟的本領,在鎮上坐堂的時候可是不少人過來看呢。這要是放在外麵,收的銀子沒準得好幾倍呢。
更何況這三兩也是按正常的算,就說給她敷的那藥膏極好的,出去外麵一貼還得不少銀子呢。
說得這麽清楚了,劉寡婦也無法再說了,隻能拿出三兩。
她拿著藥一瘸一拐地準備出去,但又不想這麽就走了。
葉蘭這邊說不通,她眼巴巴地看向葉天麟的方向:“那葉大夫,下次換藥還要銀子嗎?”
想著葉天麟會比葉蘭好說話些。
他家河川每個月就那麽點教書費,整天又要吃好喝好的穿好的遠遠還不夠呢。
以前還有荷花那丫頭幫襯著,而她也在家做家務又是照顧他的起居也沒什麽收入,一年到頭都沒攢下幾個錢。
就這麽去了五兩,劉寡婦心疼得不行,誰讓她還想活呢。
葉天麟看她似乎有些困難,本想開口說不用了,就聽葉氏說:“這次收的是這次的,下次當然得另算了。我們葉家雖然樂行好施可也不是善堂呀,要是個個不收錢我家藥鋪就得倒閉了,還怎麽給幫你們看,到時你們去外麵看的可就不止這個數了。”
這個劉寡婦也真是夠夠的,連看個病都愛占便宜,難怪會被那華一手給騙了。
以為天麟好說話就想不花錢,想都別想。
更何況她們也不是那種看不了病的人,又不是那些清貧連基本生活都無法保障的家庭。
要是個個都像她這樣,那她們藥鋪還開不開了。
沒辦法得到優惠,劉寡婦隻好拿著藥一步步地出去,“河川,你在看什麽?怎麽不在裏麵等我?”
劉河川在外等著就是等不到田荷花的人影,心想著會不會葉天麟騙的他。
“娘,你這麽就好了?花了多少銀子?”見劉寡婦走出來,劉河川上前去扶她一把,也沒好點沒有一開口就是問錢。
一提到銀子就心痛更傷感情,“你也不問問我好不好,開口就問花了多少銀子?到底是銀子重要還是你老娘的身體重要。”
要不是他她至於花了冤枉錢還受罪,這五兩本來就可以不用花的。
全都賴他。
這會就知道心疼錢了,被人騙的時候怎麽腦子不靈活點,白讀了那麽多年的書。
“當然是娘你的身體重要了。”知道劉寡婦的脾性,劉河川識趣地說,“再說了娘,若是那葉天麟到時看不好,咱們就過來找他算賬。”
“這不是好點了嘛。”比起剛才來已經減輕不少,一路痛過來的好不容易才好些的劉寡婦可不想再作妖了。
要是真的把人家給惹火到時不管了,她真的要變成殘廢;更何況葉天麟的醫術在村裏是有名的,要是她沒事去砸人家招牌,村裏人不噴死她才怪。
聽說還是村長特地從鎮上請他回來,人家放著鎮上優渥的日子不過跑回來鄉下,這種造福村民的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若是找人麻煩,那就要全村公敵,到時沒準陷害不到人家反倒被趕出村子。
葉家在沙石村地位是無人撼動的,劉寡婦還是知情重的,不敢去作死。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扶著我回去,我都快餓死了。”劉河川站在門口還沒有想走的意思,劉寡婦催促一句。
都是同樣的年齡,人家自學成才掙錢,他讀了那麽多年卻掙了不了幾個錢。
以往還總覺得那葉家小子就是比不過她家劉河川,這一回劉寡婦心裏都不那麽想了。
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肚子裏有貨那種。
“好,娘,我送你回去。”劉河川想著先把劉寡婦送回去,然後在路上守著。
他一定不會讓葉天麟得逞。
路上。
“對了,河川。聽說荷花那丫頭跟葉家小子走在一塊了?是不是有這一回事?”
被葉氏說了那番話,劉寡婦感覺這次會生病會不會是自己的報應。
加上病的這段時日,她有些憧憬以前的日子。
她之所以腰會被閃到就是被累到了,以前河川跟荷花那丫頭處對象的時候,那丫頭還一直過來幫她幹活,減輕她不少負擔。
自打倆家關係鬧掰後,他家河川又是個不會幹活的,幾乎所有的事情全部落在她身上。
最重要的一點是,荷花時不時還給她們帶來些好吃的,還給河川買這買那的,幫他們家省了不少開銷。
如今斷了關係,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銀子嘩啦啦地往外流,特別是河川如今被吃得嘴刁了,一頓沒有肉他就沒胃口,光是一天的吃食就得花費不少。
最明顯的是這陣子她們母子都瘦了好幾斤肉了,也沒新衣服穿,生活質量一落千丈。
這麽想著,劉寡婦突然有些想念田荷花的好了。
今個聽著那葉蘭的話,好像也不反對葉家小子不跟荷花那丫頭走在一塊,甚至還為那丫頭說話來著。
盡管對葉家很嫉妒,可不得不承認人家看人眼光好呀,她們都能看上荷花,難不成那丫頭有旺夫命?
想想這陣子,她們劉家也守不住財,就連她也病了,時運不濟。
難不成是因為斷了和她們田家的關係才導致?
“娘,才沒有這回事呢。荷花心裏始終有我的。”劉河川不想相信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