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小兒
“哦，你是借啊！那好吧，剛才我還在那裏看到莊先生呢，要不問問他，是要借你多少來著”？望兒作勢要走，莫言非急了，“馬屎望，不對，東方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別告訴莊先生，也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他似乎很少求人，說這話的時候頭都沒抬，直盯著自己的腳尖，東方望微微一笑，他以前也欺負過她，不過她更想要個朋友，“要借東西嘛，不想讓人知道就要先關門”說著把兩扇大門給和上了，她嫌凳子高，所以就往莊先生的床沿上一坐，“好了，現在可以說了，為什麽要借莊先生的錢呢”。
莫言非無法，隻能順著她了，“我爹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爺爺也老是不在家，所以我要離家上京都，去找我爹，讓他休了這毒婦”，說著還咬牙切齒的握著並不算堅硬的拳頭，東方望驚的張大了嘴巴，“上京？！這裏離京都有好幾百裏了，先不說你爹會不會答應休了剛生兒子，抬了夫人的老婆，這麽遠的路，萬一遇到個把的綠林好漢或山精妖怪，瞧你這細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就算不被強光，也要被抓去當童養夫的，那你不是貞節盡失，前途盡毀啦，為個量小婦人，值得？”
他越聽越不對味，被她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就一七歲孩子，心中也沒有太多的小九九，一聽她說的有理，也不管她比他小了兩歲，“那怎麽辦，在待下去，我不餓死，也要被她打死了”，說著還撩起自己的上衣，露出手臂，上麵是青紫交加的鞭痕。
東方望點點頭，“對於暫時不能正麵交鋒的敵人，我們要攻心為上”。兩人在房間裏商量了一陣，直到她娘親在外麵呼換的聲音傳來，才結束，“吃完飯，我們就在小樹林裏見麵，然後準備”，兩人約好時間後，就各自離開了。東方望把莫言非打碎的花瓶倒進了莊先生的被窩裏，害的莊先生晚上睡覺時差點沒被紮到，氣的他差點要躺著過除一了。
兩人下午在樹林裏麵搗鼓了半天，年夜飯通常都是比平常的時候早吃半個時辰的，兩人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匆匆回家，兩人稱眾人都在前廳忙碌的時候，溜進了他繼母的房間，一陣布置後，又迅速的離開了。
“虎府”的年夜飯比在“留園”時的時候熱鬧多了，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東方虎老婆多了，三個夫人，四個小妾，在加上一個萍兒，兩個女兒和一個東方望，熱熱鬧鬧的坐滿了一桌的人。小望不是第一次見這些個三妻四妾的，為了過個好年，也為了她娘親找想，她親親熱熱的叫著，“大娘好，二娘好，三娘好，四姨好，五姨好，六姨好，七姨好”叫完在附送個大大的天真笑臉，一堆女人被甜甜糯糯的聲音叫的心花怒放，除大夫人外，其它的夫人姨娘原本就是喜歡東方望的，大夫人的女兒不是喜歡甩給他們衛生眼，就是愛把她們當空氣，總讓她們氣的內傷，這次好歹有人把她們當長輩，高興的都拿出紅包往她懷裏塞，看的她的兩個姐姐都眼紅了。不過大夫人這次不是來結仇的，她也客客氣氣的拿出了個方方正正的紅包遞給她，望兒一摸，有些厚，然後就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爹和大娘。
她老爹一陣的不耐煩，“想知道就打開了看好了，反正已經給你了”，大夫人年氏也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得令後的她立刻打開了紅包，是張五十兩的銀票，當時她每個月的零花錢可就20個銅板，這50兩銀子對她來說可是巨款，高興的她直想抱著大娘啃幾口了。
這頓團圓飯吃的開開心心的，除了她父親喝醉了外，其它一切都還順利。除夕夜孩子們是被允許晚睡的，所以她一回府就拉著剛吃完飯的李廣去找莫言非，東方望把莫言非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李廣就奇怪了，“少爺，你為什麽不去告訴莊先生，讓他被抓，那麽別說他繼母了，連他爺爺也不會繞過他的”。
東方望像個小大人樣的點點頭，“那是，那麽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
李廣想了想，以前他還是欺負他們的，不過後來他自顧不暇了，已經有大半年沒惹他們了，隻能老實的搖搖頭，“那是，而且在蒙學裏，欺負討厭我們的人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這卻是我們施恩的好機會，說不定還能多個朋友呢”。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莫家門口了，還沒叫門，門口的石獅子後麵就竄出個小人出來，“你們來啦，現在還早，今晚她要子時過後才會回房睡了，現在正在前廳和她的一些姐妹們逗她那兒子玩呢，我懶的見他們，所以早就在外麵等你們來了”，因為望兒的身份關係，萍兒總是限製她的外出，對於外麵，她可沒有莫言非這個孩子王熟悉。
莫言非帶著兩人迅速的融入到了街上的孩子群裏，他們手拿著閃著冷焰的“閃束”，圍著邊打轉邊唱賀歲歌，引的路邊大人都紛紛朝他們側目，然後又買來糖葫蘆，肆意的咬著，滿嘴滿臉的糖渣，還有街上擺的地攤，都是些吸引小孩子的玩意，木頭做的會自己走的狗，還有能發出鳥叫的泥鳥，莫言非看的直叫好。望兒看到後，大方的拿出自己在“虎府”得的紅包錢，買了三個玩具，自己跑的狗，會扇翅膀的彩色蝴蝶，給自己買了個會自己動的馬車。攤主是個滿臉白胡子的老人家，她看他老的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就把25枚銅錢一個個的數到他的手裏，老人家直點頭，白色下垂的眉毛一抖一抖的。
李廣擺弄著手裏的蝴蝶直晃，看到席地坐在地上的老攤主，胡子都已經垂到地上了，好奇心一下子泛濫了，“老人家，你的胡子這麽長，那你睡覺的時候，是把胡子放在被子裏呢，還是放在被子外的”，原本低著頭的老人家一愣，然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真是童顏無忌，這個問題我自己都沒主意呢，那今晚我幫你留意留意”，然後又看了東方望一眼，“你這孩兒很好，我們還會見麵的”，望兒一愣，還待想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嘭~嗙~”的煙花聲已經響起，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了，莫言非一拉東方望的袖子，“快走，她要到時間回屋了”，隻能和他，後麵跟著李廣一起回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