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焦慮
兩國交戰不是兒戲,這個時候,北桑估計不會派人到皇朝,而且,皇朝也不待見北桑。
“今年正好在皇朝,確實有點意思。”
容昱說的,是每年一次的宮宴,這個宮宴有點意思。
作為三國鼎立的三國,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會晤,這個會晤是三國會晤,三國間輪流舉行。
而皇朝的習慣是,輪到自己做東的時候,會把時間安排得與附屬國進貢的時間一致,而後,北桑和南辰也紛紛效仿。
“我瞧著,北桑一定會來。”沈君璽說完,朝容昱看去。
容昱的部署,他都是知道的,兩人配合默契,相處的方式更像是朋友。
特別是在對待北桑這件事上,兩人可謂是兄弟齊心!
他知道容昱的身份,十多二十年前,兩人的母親一起逃出北桑,他更是容昱的母親幫著接生的。
如果母後還在,她一定會與容昱的母親義結金蘭,成為好姐妹。
他是感謝容昱的母親的。
這兩年,容昱做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幫他鋪路。
父皇信任容昱一家,可如果容昱自己沒本事,隻會成為他的拖累。
真要那樣的話,父皇最多給他點物質獎賞,就像“皇商”這個頭銜一樣。
沈君璽不得不承認,容昱比他厲害。
如果換做是他,在六歲的時候父母雙亡,被家族拋棄,要混到容昱現在的水準,不知道要多少年。
護國公與蒼灝聯手,所以他們的很多計劃都會涉及到北桑。
而容昱與北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在計劃某些事情的時候,會把自己的那部分算進去。
這也使得計劃實施起來有一定的難度,但如果成了,也是一舉幾得的事。
“北桑來不來,我倒不關心,我隻想看看護國公什麽時候調動手裏的兵力。”
邊關戰事吃緊,現在調動的都是其他駐地的駐軍,護國公手裏的兵馬一個沒動。
老皇帝做得如此明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一來,老皇帝“忌憚”護國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向護國公求助。
二來,護國公手裏的兵權是單獨存在,就是皇上想要,也得護國公願意。
皇上不想丟這個臉,索性都不願意開口。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護國公在朝堂上的位置。
“要他動手,怕是不易。”
“快了。”
沈君璽端茶的動作一頓,朝容昱看去。
容昱卻是沒有解釋,隻捏著點心嚐了一口,“味道不錯,我給筱筱帶點回去。”
沈君璽失笑地搖頭,“你對你媳婦兒倒是貼心。”
“我媳婦兒,我不貼心,誰貼心?媳婦兒不是用來疼的?”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趕緊打包吧。“沈君璽嫌棄地揮手。
半夜。
禦書房裏燈火通明。
皇上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嘴角的嘲諷愈加濃烈。
“回皇上,二殿下喜得麟子,已經讓人進宮報喜了。”
是個兒子?
可惜了啊。
老皇帝臉上麵無表情,心裏卻有那麽一丟丟的遺憾。
“皇上,護國公夫人在二殿下府上,看樣子,是要幫忙照顧孩子。”
高門大戶有自己的奶娘,何須護國公老夫人親自到場?
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至於他們私底下要算計什麽,老皇帝現在沒興趣,反正早晚會知道。
“知道消息的,都開始準備了,據二殿下透露出來的消息,孩子洗三的時候,會請熟識的人參加,沒有辦百日宴的打算。”
“這麽早就把消息放出去了,怎麽會沒有打算?”
“皇上?”稟報的人等著皇上下指令。
老皇帝卻是垂著眸子,看著書案發呆。
“那邊不用讓人盯著了。”總得給他們時間安排不是。
……
二皇子府。
杜馨生產的時候,整個二皇子府燈火通明,內院裏人來人往,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做,神情焦慮。
護國公老夫人親自坐鎮,足以說明眾人對杜馨肚子裏的孩子是何等期望。
第一聲啼哭過後,嬰孩就裹著繈褓被抱出來了。
在確定了孩子的性別後,就讓人到書房告訴沈硯了。
沈硯還在與謀士商量接下來的事。
礦場那邊倒是順暢,邊關也如他期望的那般亂起來了。
外祖兵權在收,這個時候皇上都不敢讓外祖出兵,足以表明父皇對外祖的忌憚,
到時候,隻要邊關告急,外祖再施加壓力,他的事也就成了。
能成為那個位置的競爭者,沈硯自然不是蠢的。
隻是一直以來被大皇子壓著,心裏憋著氣,再加上之前諸事不順,父皇對皇兄的偏袒,讓他有幾分魔怔。
他身邊,除了維護自己的外祖和力挺自己的母妃,什麽人都沒有。
所以,對這兩人的話,沈硯還是願意聽的。
外祖深謀遠慮,不僅是將才,就是在謀略上,也不輸文臣,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沈硯跟著護國公學了不少。
沈硯對護國公,既有晚輩對長輩的儒慕,也有學子對夫子的崇拜。
特別是這些年,外祖為了他的事操了不少心,沈硯十分感動。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他坐上那個位置後,要如何安頓外祖一家。
如今,外祖已經是超一品的存在,再往上就沒有合適的官職了。
想得有點遠。
沈硯收回了發散的思維。
既然得了個兒子,自然就要報喜。
所以,遣了人進宮報喜,也是想聽聽母妃的意見。
賢妃對這個孫子並沒有眾人想象中的那麽在意。
不過是為了多個籌碼。
大皇子那邊,也是時候動手了。
二殿下喜得麟子的消息,讓朝堂上的眾人歡欣雀躍的同時,也給了沈君璽不少壓力。
特別是他的擁護者們,或明或暗地催促沈君璽也趕緊要個孩子,畢竟,他是幾個皇子中最早成親的,卻讓二殿下後來居上!
若是大皇子妃不行,庶子也弄一個出來啊!
謝柔錦看著悶悶不樂的柏婧,不知該如何安慰。
印象中,柏婧是舉止優雅,儀態萬千的名門貴女,眼前這個愁容滿麵,期期艾艾的人……
謝柔錦心裏歎氣。
“婧姐兒啊,每個人都張了一張嘴,外麵的人說什麽,又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他們想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我們聽不聽,放不放在心上,就是我們自己的事了。”郝月慧性子直,雖然咋咋呼呼,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柏婧歎氣,“你說的,我都懂,可不是我懂就能做到。”
看向眾人,柏婧眉間的愁容更是多了幾分,“老二添丁,多少雙眼睛盯著?大家雖然沒明說,可都在看我的笑話。我也知道這種事急不來,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可我是大皇子妃,我代表的是大殿下,是大殿下的臉麵。我不是怕外麵把我傳成什麽模樣,我是心疼殿下。”
女人,可不就是男人最重要的臉麵。
更何況在奪嫡這條路上,隻有你猜不到,沒有對手想不到招數。
“不瞞你們,這些年,我喝了不少藥,找了不少偏方,可是……”
肚子不爭氣,她也著急。
雖然殿下不需要用一個兒子來增加自己的籌碼,可作為男人,誰不希望自己的香火能延續下去?
更何況,她是第一個進門的,本就應該第一個生下皇孫。
結果,還讓殿下因為自己背上了詬病,她如何不著急?
因為她沒有身孕,側妃什麽的,自然也就隻能幹巴巴地等著。
畢竟是皇室,真要弄出庶長子,那就是最大的笑話了。
“已經這樣了,你急也急不來,還不如放寬心好好調養。我娘認識一個不錯的大夫,要不私底下請來給你看看?”說這話的是曹姍。
柏婧點頭。
看看也好,萬一呢?
“趁著這段時間沒事,我們到文殊院轉轉?”這是郝月慧提議的。
文殊院不是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廟,卻勝在清淨。
柏婧有幾分意動。
“弟妹,你的意思呢?”
“啊?”謝柔錦一頭霧水,這關她什麽事?
“要去自然就要一起去,四弟那邊,你自己想辦法。”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
謝柔錦無奈,“我試試,如果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我讓我家那位出馬。”曹姍很有底氣地說道。
對於康濟纏人的人本事,謝柔錦是見識過的。
不過一個下午茶,幾個女人便決定了出遊的事。
容昱是拒絕的。
每天與媳婦兒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還要被幾個女人分走,甚至還有一個晚上見不到媳婦,瞧瞧,這是人做的事?
“不就是個寺廟嗎,筱筱,等我下個休沐,我和你一起去!”
“和你去是一回事,和小夥伴去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你為了幾個女人,就要拋下我?”
謝柔錦斜眼。
又不是男人,你緊張什麽?
讀懂她眼神兒的意思,容昱火氣更大了!
直接抱著謝柔錦上了床,懲罰性地抱在懷裏,下巴擱在謝柔錦的頸窩。
謝柔錦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禁錮我?”
“試試才知道!”
“你明兒不上朝了?”
“媳婦兒都不要我了,還上個屁朝!”
喲嗬,飆髒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