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一樣的妖豔賤貨
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居然連容府的人也不知道!
好吧,若是權勢到位了,或許也可以。
但容昱是如何做到在朝堂上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
就算他隻有個虛職,難不成連上朝這個操作都省了?
謝柔錦心裏有太多的疑問。
那邊,康濟也一一為她解惑。
“弟妹,你一定很奇怪為何朝堂上眾人對‘容相’這兩個字愛恨交加吧?”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謝柔錦睨了康濟一眼。
康濟就是個自來熟,人來瘋,他本就與容昱關係好,早就對這家夥的小嬌妻感興趣,好不容易見著了,不抓緊時間混個眼熟,博個好感,有人撐腰後,日後在容昱麵前也好揚眉吐氣!
抱著這樣的心思,康濟可是把容昱出賣得徹徹底底。
“當年容相拔得頭籌,參加殿試的時候,是皇上身邊的太監親自監考,沒有旁人在,就是參加的幾人,也沒見過彼此。容相奪魁,可皇上並沒有讓他入仕,而是把名額讓給了殿下的救命恩人。眾人為此惋惜的同時,對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也有了興趣,隻可惜那人一直住在大殿下的別院,憑著運氣得了個‘相爺’的稱號。想是因為沒有實權,所以連上朝都省了。但朝廷不養閑人,所以這個‘容相’時不時地做些跑腿的事。”
“所以,你就是一打雜的?”謝柔錦故意問道。
“你以為我和他一樣?”容昱指著康濟。
康濟頓時不滿了,“相爺,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不學無術,隻靠祖上功德庇佑的世子了,我現在是皇上欽點的欽差大臣,正兒八經的官身。這次來做正事,我身上是有公務的,我和京城裏的那幾個妖豔賤貨不一樣,我比較高貴!”
二貨!
謝柔錦彎了彎眼角。
沒想到容昱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這樣才正常。
不過弱冠的年紀,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他不老,她都替他老了。
雖然康濟隻說了三言兩語,可謝柔錦知道其中花了不少功夫。
老皇帝的那番說辭,敷衍得那麽明顯,誰信?
相信這些年試探的人不少。
也不知容昱是如何應付的,在今日之前,他沒有暴露身份,也是本事。
所以,他現在是大殿下的救命恩人?
那就是大殿下的人?
這麽說來,老皇帝中意的繼承人是大皇子?
她當然不會認為容昱可以影響整個局麵。
老皇帝欽點了容昱,而容昱並不是傳言那般憑救命之恩坐上這個位置的,那就隻能說明老皇帝在幫大殿下鋪路,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軍中實權,老皇帝都會分派信任且忠心的人,將來交到大殿下手裏的時候,才不會因為外界因素對大殿下的皇權之路造成影響和困難。
打雜?
怕是處理不能見光的事吧。
那麽,問題又來了。
老皇帝在防備什麽呢?
“老氣橫秋的,想什麽呢?”容昱親昵地捏了捏謝柔錦的鼻子,“萬事有我。”
謝柔錦心不在焉地點頭。
心裏卻想著其他。
她才不相信老皇帝單憑容昱的個人能力就提拔他做相爺。
一個沒背景,被家族放逐的紈絝,就算有點學問,也不可能一來就給個相爺的位置。
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搖了搖沒有頭緒的腦袋。
管他呢!
正如容昱說的那般,萬事有他!
他既然有本事坐上這個位置,說明他有能力坐穩。
稍後,眾人又閑聊了幾句。
康濟本著假公濟私的原則,會在錦城待到容昱和謝柔錦一起回京的時候。
雖然皇上賜婚了,可沒規定時間,給了容昱充分的時間自由,而自以為了解容昱的康濟知道,兩人的親事肯定是要回京城辦的。
那幫留在京城的兄弟已經開始籌備了,大的忙幫不上,小地方還是能出把力的。
再然後,康濟還主動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威遠侯小世子。
威遠侯是武將,侯位就是用戰功壘起來的。
到了康濟這一代,威遠侯府隻有他一個男丁,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威遠侯府的金疙瘩!
威遠侯老夫人當眼珠子疼!
更是下了死令,凡是康濟不喜歡的事,誰都不能強迫他!
威遠侯府的男兒,幾輩子為皇朝出生入死,戰死沙場,老天垂憐,好不容易留了一根獨苗苗,自然是希望他能隨心所欲。
朝廷又不止威遠侯一個武將,不說以前的老功臣,後起之秀那麽多,渴望博取功名的人那麽多,他們威遠侯府不湊那個熱鬧。
已經坐到這個位置了,老夫人求的隻是家宅平安,兒孫滿堂!
所以,康濟沒有習武,因為不喜歡,更因為老夫人不希望他上戰場!
為此,康濟早早地就在家人的安排下成親,隻等著他開枝散葉。
威遠侯府缺高手嗎?
跟在康濟身邊的兩個護衛就是以一敵十的高手,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的那種。
所以,康濟在圈子裏也是有名的紈絝,威名比謝柔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康濟雖然名聲不好,卻沒做過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事。
看著康濟驕傲的小表情,謝柔錦哭笑不得。
難不成,她還要誇讚一句,威遠侯府好家教?
謝柔錦突然就不想知道這兩人是如何成為兄弟的了。
幾人正說著話,容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來了,詢問午飯的事兒。
康濟好不容易找到了組織,自然是跟著容昱。
容昱大手一揮,一行人準備下館子。
張嬤嬤忙不迭地回主院稟報。
雖然是意料中的結果,可大家還是免不了失望。
容蘭如絞著手帕坐在位置上,低頭看著腳尖。
耳邊依舊是眾人抱怨和尖酸的聲音,容蘭如沒了往日的同仇敵愾,腦袋中隻有最初的那驚鴻一瞥。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子,居然能長得如此貴氣。
是貴氣,不是俊朗。
真要比五官,欽差大人的模樣比不上大哥。
可與大哥的生人勿近不一樣,欽差大人如沐春風般的溫和,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舉手投足間的貴氣,那是與生俱來的氣度,是尋常人沒有,更無法企及的。
容蘭如春心蕩、漾,嘴角是嬌羞的笑。
能讓女人一見傾心,可見欽差大人的魅力。
容蘭如明白,像欽差大人這般優秀的人,身邊不缺女人。
她不認為這有什麽不對。
隻要不是眼瞎,怎麽會錯過如此優秀的男子?
容蘭如苦惱的是,因為二房和長房的關係,她要如何接近欽差大人。
大哥會不會因為對二房的偏見,連帶著遷怒了她?
康濟?
原來欽差大人叫康濟。
……
容昱並沒有因為自己身份暴露就換地方的意思。
相反,他不僅繼續留在容府長房的院子裏,就連康濟都擠了進去。
為此,康濟還洋洋得意地寫了封信回去。
能擠進容昱的院子,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與容昱同床共枕了,京城裏的那幾個妖豔賤貨不羨慕死才怪!
一想到那幾人酸溜溜的模樣,康濟雙手叉腰,仰天長嘯。
這一趟果然值了,不枉他猜拳的三局兩勝。
翌日,果然如謝柔錦猜測的那般,從一早開始,容府就有人絡繹不絕地遞上了帖子。
從商賈到名門世家,當然,首當其衝的,就是大家眼中的達官貴人吳大人。
吳大人確認了康濟的身份,又從康濟手中的聖旨中確認了容昱的身份,心裏大駭。
沒想到容府還有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雖然沒有實權,可跟在大殿下身邊跑腿,將來若是大殿下成事了,從龍之功也夠容昱幾代揮霍了。
隻是可惜,這輩子容昱沒機會了。
容昱依舊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樣,拒絕了所有邀約,帶著康濟出門打獵去了。
別院裏,吳繁戰戰兢兢地看著對麵的人。
沈硯放下手裏的情報,這些是跟著容昱和康濟的人的回報。
每日匯報一次,詳細記錄了當日容昱和康濟的行蹤,包括在哪裏做了什麽,見了什麽人,聊了什麽。
看著桌上不滿一頁的信紙,沈硯冷笑。
是他太過小心翼翼了嗎?
兩個紈絝,一個不學無術,一個囂張跋扈,能成什麽事?
隻是……
陰沉的眸子又沉了沉。
父皇是老糊塗了嗎?
這兩人,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一個是欽差大人?
這就是父皇給老大準備的中流砥柱?
就他們?
父皇是有多想不開,寧願亡國,也不願看到他的能力?
所以,父皇在忌憚他?
為何忌憚?
自然是他的能力!
沈硯早已不是那個一心想得到老皇帝讚許的孩童。
所謂的誇讚不過是給外人聽的,一切用實力說話。
如果老東西真的不識時務,非要把皇朝交給懦弱無能的人,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做出天理不容的事!
他不是不知好歹,可總有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非要逼他!
收回帶著殺氣的怒火,沈硯對吳繁說道:“查的怎樣,是他們嗎?”
“回大人,容、容相回錦城以來的行蹤都查清楚了,全在這裏,下官粗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畢恭畢敬地遞上一疊紙。
因為容昱特殊的身份,吳繁派人調查了其從回錦城開始以來的行蹤,目前沒有發現容昱與那幾處地兒的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