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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碰瓷

  “蜀繡樓”的技藝都達到這個水準了嗎?

  陰森的眸子下垂,默默地看著腳尖。


  魏公公也是一臉驚訝中帶著滿意,拿起那把團扇仔細看了看。


  謝柔錦並不認為魏公公內行到可以評論蜀繡的技藝,又不清楚審核的標準,索性站在一邊。


  期間,明顯察覺到謝二爺陰鷙的目光。


  謝柔錦微微一笑。


  在謝二爺再次看過來的時候,目光直白地懟了過去。


  飯局設在錦城最好的酒樓。


  來的人比預計得多,其他各地的商會代表人數超出預算,好在馬會長早就做了安排,預留了兩桌,這才沒有因此造成尷尬。


  謝柔錦一介女流,這種場合不是她的主場。


  吳大人的到場,自然又抬高了飯局的檔次,一行人酒足飯飽下來,已經臨近深夜。


  謝柔錦早就給王氏打了招呼,身邊暗處又有容一跟著,所以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隻不過,出了酒樓,謝柔錦還是看到了那輛顯眼的馬車。


  容不下畢恭畢敬地站在馬車旁邊。


  謝柔錦帶著薄荷才剛一走進,容昱就從裏麵撩起了簾子。


  “外麵冷,趕緊上來。”


  搶先一步扶著謝柔錦的手,拽著她上了馬車。


  湊到謝柔錦身邊聞了聞,不滿地說道:“酒味。”


  “你有意見?”謝柔錦挑眉。


  容昱把杯子遞到謝柔錦手裏。


  謝柔錦低頭聞了聞,甜膩的味道,非但不讓人反感,還讓人口舌生津。


  試了試溫度,剛剛好。


  美滋滋地呷了一口。


  “明兒你就要考試了,不在家待著,到處竄什麽?”


  容昱不以為意,“不出來走走,怎麽給那些人機會?”


  “見過找機會避災的,沒見過主動往麻煩上湊的。”謝柔錦歪著腦袋說道。


  容昱搖頭,“對手太蠢,我也不想的。”


  謝柔錦嘴角抽了抽,“我最近準備舉辦花會,除了邀請圈子裏的人,還會邀請名門望族。”


  容昱替謝柔錦擦了擦嘴角,“是準備水軍人選了嗎?”


  這些名詞,容昱能理解,也明白水軍是做什麽的。


  先不管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隻要是謝柔錦想做的,他都會支持。


  謝柔錦點頭,“人選是有,就是不知道說服他們容不容易。”


  都是不差錢的主兒,說工錢,這些人嗤之以鼻,所以,她隻能從別處下手。


  “能收編那是最好,不能我們還有別的方法。”


  謝柔錦附和,“我也是這麽想的,反正不是非他們不可。”


  這點容昱讚同。


  “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需要我幫你準備什麽?”謝柔錦象征性地關心了一句。


  “如果可以,筱筱給我做套衣服吧?”


  謝柔錦嗬嗬嗬。


  斜眼看過去,“我倒沒看出來,你這蹬鼻子上臉的本事這麽厲害。”


  如果是讓她繡個荷包,她勉為其難地也就應了。


  一套衣服?

  他這是要繼承皇位嗎?


  容昱臉皮厚,“童生、秀才、舉人這些一條龍下來,不值一套衣服嗎?”


  謝柔錦捏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意味深長地朝容昱看去。


  ……


  翌日,容昱一早就出門了,容不下準備好了兩個包裹,屁顛顛地跟在後麵。


  過了二門,容二爺和琴婉早已等著了,見著了人,容二爺主動上前兩步。


  “昱哥兒都收拾好了。”


  “二叔沒看到嗎?”容昱側了側身,讓出身後的位置。


  容不下提著兩個包裹,大大咧咧地站著。


  容二爺和善地笑了笑,“你祖母今兒一早不舒服,請了府醫,二叔走不開,讓平安跟著你吧。”


  平安是容二爺身邊的長隨,雖然是貼身小廝,可終究隻是個下人。


  容昱懟道:“平安什麽時候可以代表二叔了?二叔的身份這般不值錢了?”


  留了口德,沒直接說低賤。


  容二爺麵不改色,“這……昱哥兒是怨上二叔了?也罷,還是二叔送你過去吧。”


  “別,”容昱立即拒絕,“老夫人身體不好,二叔還是照顧老夫人吧,不是發自內心的東西,拿到手也膈應。”


  麵對容昱陰陽怪氣的語調,容二爺自始至終都好脾氣地笑著,“昱哥兒消消氣,今兒這是突發情況。你祖母歲數大了,二叔就想先等府醫這邊有了結果再說。”


  “昱哥兒,當初旭哥兒考童生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去的。”琴婉突然插話,讓容二爺措手不及。


  他一向尊重嫡妻,配合著笑了笑,沒有說其他。


  “既然是這樣,侄兒還能說什麽呢?”容昱雙手一攤。


  幾人正說著話,容旭帶著府醫進來了。


  能讓容旭親自接見,不是府醫架子大,而是容老夫人這邊情況危急。


  容旭歉意地對容昱說道:“大哥,本來今兒弟弟還想親自送你到考場的,可你看……事發突然。”


  容昱挑眉,“二弟有要緊的事,自然是先處理,大哥這邊無所謂,畢竟隻是走個過場。不想走過場,就不需要走這些程序,免得一個不情願,一個舒服。就是啊……”


  抬腳,容昱朝外走去,飄忽的聲音,模糊地傳來。


  “就是啊,一大早就這麽晦氣。”


  可不是晦氣。


  明明是他考試的日子,容老夫人就病了。


  分明是見不得他好。


  上了馬車,容不下親自駕著馬車朝考場駛去。


  因為今兒日子特殊,所以離考場兩條街外就禁止閑雜人等通行了,隻有攜帶準考證的考生可以坐著馬車直接到考場。


  考場外不準停留,考生下了馬車,馬車立即離開考場。


  也算是規劃得十分規範了。


  容昱的馬車不快。


  都知道今兒是大日子,所以百姓們也十分配合,沒有擺攤,路上的行人都很少,偶爾擦肩而過的馬車,也是朝著考場的方向。


  容昱並不著急,馬車晃晃悠悠地,準備進入封閉街道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孩童。


  容不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馬車。


  車廂裏,容昱昏昏欲睡地眸子驟然一瞪,瞬間沒了睡意。


  容不下的動作雖然很快,可孩童還是受到了驚嚇,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容不下四下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尋找孩童的親人。


  冷不丁地,不知從何處飛奔而來一肥碩的身影,抱著地上的孩童哭得昏天暗地。


  清晨的街道人並不多,更何況今兒還要特意為考生們讓出道路。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圍上來。


  容不下坐在馬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肥碩的婦人哭天喊地。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哭喪。


  先前鬼哭狼嚎的孩童,聲音不及婦人的豪邁,索性止住了哭聲,吸著鼻涕,坐在地上。


  容不下翹著的二郎腿上下晃動。


  婦人哭了半天,見馬車上的人沒有動靜,這下就更有理了。


  雙手叉腰,站在馬車前,也不管腳下的孩童,一順溜的國罵就出來了。


  容不下淡定地看著婦人撒潑。


  嚎了半天,對方沒反應,婦人的氣勢也小了不少。


  算計地轉了轉眼珠子,終於說道:“你們的馬車傷了我的孩子,賠錢!”


  “多少?”


  容不下的爽快,讓婦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估計了一下,“十、不,五十兩!”


  周圍的人抽氣。


  有幾個看不過去的,不等容不下說話,就幫腔道:“五十兩,你怎麽不去搶?人家的馬車好端端地,你自己不看著孩子,讓孩子滿大街亂跑。你孩子受傷了?傷在哪裏了?人家的馬車碰都沒碰到你的孩子!”


  “我說受傷了就是受傷了!”婦人蠻不講理,胡攪蠻纏,“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心疼了!”


  “你的孩子,你就心疼了?”幫腔的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你這麽心疼,那就好好地看著你的孩子啊,滿大街亂跑,出了事,就是別人的責任。合著,你這個當娘的就沒有錯?你的孩子受傷了,人家的馬還受驚了呢,你怎麽賠?”


  “我呸!”婦人一口濃痰吐到地上,“一個畜生而已,有我兒子金貴?”


  “你兒子多金貴?是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嗎?”幫腔的人十分仗義,對婦人不依不饒。


  容不下看戲看得入迷,就連容昱,也掀起了簾子,看著對罵的兩人。


  “我家裏有沒有皇位,不勞你費心,我找馬車主人賠銀子,關你什麽事?是用你家銀子了,還是妨礙你和畜生相親相愛了?”


  “老娘就是看不慣你這種坑蒙拐騙的,看到人家的馬車,就巴巴的訛上人家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放你兒子出來撞馬車。你才是禽獸不如的東西,把自己兒子的性命當生銀子的工具,自己不珍惜,還怪別人傷了你兒子!”


  “我兒子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想怎樣,關你什麽事?你操什麽心?有本事,自己生個兒子玩!”


  切!

  這話,簡直越來越粗俗了。


  容不下身體朝後,對馬車裏的容昱說道:“爺,我們就這麽等著?”


  “不然呢?”容昱看戲看得正在興頭上,“不配合她們,不是太對不起這出戲了?”


  容不下撇嘴,“不知道,還以為那婆子多維護我們呢,原來是唱雙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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