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發光的金子
這方麵，謝柔錦不是很了解，所以托了大舅幫忙。
端午的時候，王隆回了五鳳鎮，這幾日就會趕過來。
至於能統籌大局的專業人士，目前謝柔錦還沒有好的人選。
而且她也清楚，這種人才可遇不可求。
總之呢，謝柔錦十分清楚自己的短板——缺人。
鬱悶地看著在院子裏練習的少年和姑娘們，謝柔錦勉強安慰自己，至少這些孩子的進步很大，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自信，沒了先前的自卑。
與負責“調、教”的嬤嬤聊了兩句，謝柔錦大致摸清了團隊現在的情況。
嬤嬤是專門請的宮裏的教養嬤嬤，除了嚴格的儀態訓練外，謝柔錦還增添了一部分後世走秀的東西。
具體的，由嬤嬤安排，謝柔錦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幸運的是，嬤嬤是有本事的。
謝柔錦滿意地看著團隊臨場發揮走了一台秀，比之前公開露臉的那一場好了太多。
“這邊的事，有勞蔣嬤嬤了。”
“謝小姐客氣了，我不過是做份內的事。”
既然拿了工錢，自然要把份內工作做好。
蔣嬤嬤是宮裏出來的，一板一眼及其講規矩。
但她沒有謝老夫人的死板。
在蔣嬤嬤的眼中，規矩是死的，是一個框架，能在框架裏折騰，那才是本事。
看看宮裏那些，膽子大的，夠聰明，有手段和心機的，才是活到最後的。
蔣嬤嬤不認為耍手段和心機有什麽不對。
那些任人宰割的，不僅懦弱，還愚蠢。
沒有什麽比活著，更讓人激動的事了。
能活得恣意妄為，那更是種本事。
謝柔錦是不知道蔣嬤嬤的心思了，就是知道了，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沒有絕對的良善，隻要不是傷天害理，草菅人命，那就是本事。
蔣嬤嬤是謝柔錦大舅找來的人，在人脈上，王隆還是有點本事的，因為偏寵謝柔錦，所以，對謝柔錦的事，王隆也比較上心。
莊子這邊，基本上就交給蔣嬤嬤了，日常生活，莊子上有另一個管事嬤嬤負責。
兩個嬤嬤分工合作，謝柔錦這邊輕鬆不少。
大致看了蔣嬤嬤接下來的訓練日程，謝柔錦表示很滿意。
回城的路上，謝柔錦靠在車廂壁上，垂著的眸子讓人看不真切。
薔薇如今多少能摸到一些謝柔錦的脾氣，知道這是自家主子在算計了。
每到這個時候，薔薇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打擾謝柔錦的思緒。
回到一院，謝柔錦到王氏那裏報備，等她回到臥房的時候，屋內已經有人等著了。
“謝老三和周家有動靜了？”謝柔錦似乎和來人很熟，直接問道。
“回小姐，謝老三最近一直在‘聽雨樓’，周家老爺在渝州談生意，前兒回來的。昨兒到‘聽雨樓’找老相好，遇到謝老三，兩人一起喝了花酒。期間，兩人沒聊什麽正兒八經的事，飯後，謝老三點了‘聽雨樓’新來的姑娘，周家老爺帶著老相好，到三樓開了房。”
謝柔錦去“聽雨樓”找老鴇的時候，就了解過“聽雨樓”的經營模式。
一樓和二樓是聚餐的地方，不同的是一樓是公眾場合，二樓全是包間。
包間的旁邊有隔間，很小，但能放下床。
一、二樓陪酒的姑娘，能拿多少銀子，完全看顧客用了多少飯錢。
謝柔錦認為，有點像後世的那種飯托、酒托。
陪酒的姑娘也是分檔次的，能在二樓陪酒的，自然是年輕貌美的。
二樓的隔間，是姑娘們賺外快的地方。
有些客人興致來了，不想開房那麽麻煩，就會選擇隔間，客人自己和姑娘談價格，不管給多少，姑娘都會交一部分銀子給樓裏。
上繳的這部分是固定的，所以，隻要你有本事抬高價，那麽留在手裏的銀子也不會少。
三樓經營的是正經的青樓事業，按照正常操作來。
二樓的客人若是嫌包間的隔間不好，可以在三樓開房。如果帶的是之前陪酒的姑娘，那麽，這部分的銀子，“聽雨樓”是按照正常比例抽成的，就不是陪酒女自己上繳了，而且，房錢要另算。
聽上去複雜，可操作很簡單。
用謝柔錦的話說，給了姑娘們充分的自由，讓她們各憑本事賺錢的同時，還能給“聽雨樓”創收。
“周家老爺還是帶的同一個姑娘？”
見男人點頭，謝柔錦呲牙，“這麽長情，怎麽不幫著贖身？”
頓了頓，她又問道：“那個被周家老爺獨寵的姑娘，和謝老三接觸過嗎？”
“沒有明顯的接觸，隻是中途謝老三去了一趟淨房，那姑娘也出去了一趟。”
“哦？”謝柔錦頓時來了興趣。
“那姑娘是到廚房拿酒去了，之前點了花雕，因為客人多，一直沒送上來，所以她就自己下去了。”
謝柔錦不語，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而後道：“麻煩你最近盯著那個女人，查查她的人際關係網，最好是弄清楚她和謝老三的關係。”
那人一愣，反應過來後，對謝柔錦說道：“謝小姐不用如此客氣，屬下是奉命幫謝小姐辦事，一定會完成任務。”
是的，這個人是容昱的人。
謝柔錦用得得心應手，且沒有絲毫內疚。
本就是聯盟，互惠互利是應該的。
隻是……
謝柔錦琢磨著，應該培養點能人異士了，不然，沒有發揮的餘地。
……
謝老夫人的大哥和侄孫在謝府過得如魚得水。
李正雲把李瑞和李翔送來後，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心安理得地在謝府指手畫腳。
謝府如今沒有正兒八經的當家人，兩個外甥都不是謝柔錦的對手，李正雲認為自己這個做舅舅，舅公的，有必要給妹妹鎮場。
而且，李正雲也很享受在謝府當主子的待遇。
李家小門小戶，雖然有打雜和煮飯的婆子，可哪兒比得上謝府豪門大戶？
雖然這些年有謝老夫人的貼補，讓李家在老家也算是個人物，可李家自己沒有賺錢的門道，也沒有抬高門第的功名，所以，如今的李家，不過是徒有虛名，被沒見過世麵的鄉親捧得高罷了。
而且，這點僅存的優勢，也隨著老家最近幾年出了兩個童生而蕩然無存了。
這是李家最大的危機。
李正雲自認為李家在老家是領頭羊的存在！
當年爹還在的時候，李家是如何風光！
後來妹妹風風光光地嫁進了謝府，李家可以說是族人巴結的對象，就是族長在他爹麵前都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兒。
每年李家鬆鬆手指，給族人的那些，就夠他們感激涕零的！
哪怕是後來爹過世了，族人對李家的巴結也沒少過。
隻是，這些年李家停步不前，周圍的鄉親表麵上依舊恭維，其實心裏是鄙視的。
特別是李家這些年別說功名了，連個童生都沒有供出來，族裏和其他村裏卻相繼各出了一個童生後，李家就隻剩下尷尬了。
族人對李家依舊恭維，也僅僅隻是因為李家每年資助族裏的那些銀子。
所以李正雲對這次的科考極為謹慎，親自帶著兩個孩子提前來錦城，一方麵是想開拓兩個孩子的人脈，另一方麵是想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弄點關係。
對兩個孩子的能力，李正雲是有信心的，可能走捷徑，何樂而不為呢？
背著雙手，李正雲趾高氣昂地做著今兒的例行工作——巡視謝府。
宛如巡視自己的地盤。
遠遠地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李正雲立馬追了過去。
“站住！”
被突然的聲音一驚，那人下意識地立在原地。
“誰在那裏！哪個院子的？”李正雲合格地扮演主子的角色，可以說，很有氣勢了。
“舅老爺，奴婢月季，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月季忙轉身，對李正雲邊說邊福身。
李正雲半眯著眼，審視地看著月季，“你到老宅做什麽？誰讓你來的？”
“回舅老爺，奴婢是奉三小姐的命，到一院請大小姐過去喝茶的。”
“喝茶？喝什麽茶，在哪兒喝茶，為什麽喝茶？”
李正雲犀利的問題一個個甩出來。
月季是經驗老道的下人，神情鎮定地說道：“回舅老爺，三小姐因為之前的誤會，想親自向大小姐道歉。”
“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
“舅老爺說得是，三小姐和大小姐感情從小就好，三小姐對大小姐最是維護，之前因為外麵的謠言，大小姐就已經不待見三小姐了，後來，在端午節上發生的事……”月季歎氣，“三小姐沒想那麽多，因為維護大小姐，一時情急，所以才說了那些話。這幾日，三小姐一直在找機會向大小姐賠罪。”
“一家人哪兒有隔夜仇，姐妹倆說清楚就好。”
月季扭著腰肢站在了一院門前。
心裏不禁感慨。
所以，她注定是天選之女。
當初在一院的時候，她一人獨大，但是為了討好老夫人，不得不低頭做小。
被謝柔錦轉手送給了謝薇錦，她在三院依舊風生水起，現在已經是謝薇錦身邊的大丫鬟了。
她的能力比這兩個所謂的嫡女高多了。
不過是出身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