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認屍
“要是能摸清楚老夫人還有多少產業就好了。”謝柔錦有些遺憾。
王氏頓時就樂了，刮了一下謝柔錦的鼻子，“怎麽，你還想都吃了？”
“娘，做人要有小目標，這樣才有動力。”
知道謝柔錦是在耍寶，王氏沒有當真，隻問道：“把鋪子租出去，會不會被老夫人發現？”
“發現了就發現了，那本就是我們的，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老夫人沒臉鬧。”
謝老夫人最喜歡用規矩說事兒，可現在壞了規矩的是她，老夫人就是想鬧，也找不著地兒。
“你心裏是有成算的，你想怎麽做娘也不攔著你，總之呢，不要因為不相幹的人和事髒了自己的手。”
對謝柔錦的手段，王氏還是很放心的。
以前擔心謝柔錦吃虧，這幾次與謝府的人交手後，王氏看到了女兒的本事，想著隻要女兒不做過激的事，其他的都按照女兒的意思來做。
“娘，我們說點開心的事，女兒的公關公司要開始招人了。”
王氏興奮地點頭。
在謝柔錦的解說下，她也大致明白了公關公司是做什麽的。
雖然不明白鋪子裏賣的那些東西是什麽，可隻要女兒說賺錢，那就肯定賺錢。
“鋪子都整理好了，找個時間到牙行買人，再聯係其他商家。”
謝柔錦說得很樂觀，可王氏知道並不容易。
牙行裏，她們打算隻挑選打雜的人，還有專業的人需要培訓和磨合。
之前簽約的那些孩子倒是一直在培訓，繡樓那邊也按照謝柔錦的要求，準備了各種桌布、軟枕，還有搭建舞台的工具，以及配套的各種小玩意兒。
這些都超出了王氏的能力範圍，所以，她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
更別說，公關公司的大頭業務，那什麽危機公關，什麽水軍。
一想到這些，王氏就歎氣。
女兒喜歡她肯定是支持的，可就是不希望女兒操心。
“小姐，小姐！”薔薇急吼吼地從外麵跑進來，見王氏還在，局促地停在門邊。
王氏額角跳了跳。
來了！
來了！
又來了！
每次一見到薔薇這模樣，準沒好事。
謝柔錦揶揄地笑了，“說吧，怎麽了？”
“回小姐，府河那邊撈出一具屍體。”
“屍體？”謝柔錦沒多想，“是不是不小心墜河的醉漢？”
“回小姐，官府還在查，最近錦城有幾起人口失蹤的案子，已經通知報案人認屍了。”
“薄荷？”謝柔錦突然想到了周柱。
薔薇點頭，“官府通知了薄荷，薄荷回去找周大娘了，應該快到了。 ”
正說著話，薄荷的身影就出現了門外。
“小姐……”哽咽的聲音，倔強的身影，小姑娘雖然悲憤，卻控製好了自己的情緒。
“周大娘也來了？”
“回小姐，奴婢的娘在府外，奴婢想請個假。”
謝柔錦點頭，“走吧，我陪你去看看。”
“小姐？”
“筱筱！”
謝柔錦對王氏說道：“娘，我也不希望那人是周柱，可如果萬一呢？我總得去弄清楚他的死因吧？不管是人為還是意外，我想要個結果。”
王氏知道自己無法勸住謝柔錦，她同樣想要個答案。
可，她不希望女兒一個人承擔。
如果……
如果老爺的死和謝府有關，女兒今日到衙門，無疑是把自己暴露了出去。
老爺已經沒了，女兒和兒子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不希望因為老爺的事，再賠上一雙兒女。
是，是她無能。
是她懦弱。
“娘，女兒不僅僅是為了爹，也是為了自己。如果爹的死是意外，你認為那些人會就此罷手嗎？與其被動，女兒更想主動。女兒知道你的擔心，可為人子女，女兒身上有自己的責任。娘，女兒之前就說過，娘隻要管好一院，照顧好霖哥兒，其他的，都是女兒的事。女兒並不覺得委屈，也不覺得難過，這是女兒的責任。”
“筱筱，娘說不過你，你要做什麽，娘也不會攔著，你是有分寸的人，娘不會拖你的後腿。但你也要知道，娘不是無能的人，更不會什麽事都讓你一個人扛，你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險中。”
……
衙門，停屍間。
謝柔錦帶著薔薇，和薄荷娘倆按照官府的安排，等在隊伍中。
都是來認屍的人，謝柔錦粗略看了一下，有四五家人。
按照抵達的先後順序，大家排隊等候。
周氏已經沒了最初的焦慮。
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如今，能找到兒子的屍體，她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當確認屍體就是周柱後，周氏和薄荷都出奇的平靜。
詢問了兒子屍體的情況，以及可以領回屍體的時間後，兩人就把主動權讓給了謝柔錦。
屍體腐壞得太厲害，好在仵作十分有經驗，專業檢查後，確定周柱的屍體上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黃捕快，你怎麽看？”
“謝小姐認為呢？”
“周柱不會自殺，我更相信是被殺人滅口。”謝柔錦對黃正說道。
“謝小姐可有證據？”
謝柔錦搖頭。
黃正想了想，說道：“周柱身上沒有外傷，體內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不符合他殺的情況。從屍體的現狀分析……謝小姐，我更傾向於自殺。周柱是謝大爺身邊的小廝，謝大爺意外身亡，周柱心裏愧疚，所以殉主。”
作為一個下人，沒有保護好主子，最後的結局隻會是死。
早晚都是死，自己主動，還能博個“忠奴”的稱號。
可一切都要靠證據說話。
謝柔錦沒有與黃正爭辯。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說什麽都是枉然。
“黃捕快，周柱的死，是已經正式下了定論，還是會繼續查下去？”這才是謝柔錦關心的。
“仵作已經確定了死因，是溺死。”
所以，周柱選擇的自殺方式是跳河？
可，證據呢？
“謝小姐放心，我們這邊會繼續查下去，若是能找到周柱落水的地方，或許就能判定他是自殺還是他殺。”
如果找不到，那這個案子最後的結論就隻會是自殺。
謝柔錦謝過了黃正，在停屍間外麵找到了周氏和薄荷。
兩人情緒穩定。
能找到兒子的屍體，她們也安心了。
“小姐。”
“東家。”
謝柔錦對兩人說道：“薄荷，我預支一個月的月例給你，你和你娘安排好周柱的後事，需要幫忙，找薔薇。這幾日你好好陪你娘，我這邊不急。”
“小姐！”
“東家！”
周氏和薄荷作勢要給謝柔錦跪下，謝柔錦隻得彎腰，拽著周氏的胳膊。
那邊，薔薇也抓住了薄荷的手。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更喜歡你們用實際行動表達出來。”
安排好後續的事，謝柔錦帶著薔薇坐上了馬車。
“小姐，我們到哪兒去？”馬車上，薔薇賊兮兮地問道。
迎上薔薇小嘚瑟的表情，謝柔錦惡趣味地在她的臉頰上掐了一下，“先到牙行，選幾個人，然後見幾個老板，最後到莊子去。”
之前簽了契的少年和姑娘們，一直在莊子上封閉式訓練，包吃包住，每十日放兩天假，可以回家休息，也可以留在莊子上，反正自己安排時間。
每個月的工錢會準時發放，這是基本工錢，以後接了活兒，大家都有分成。
期間，有其他商鋪也搞過類似的活動，有“蜀繡樓”的珠玉在前，後麵的這些都是小打小鬧，不僅排場不行，走秀的人也不咋滴。
沒了最初的驚豔，後麵的沒什麽噱頭。
當然，也有精明的，從中看到了商機，做了一些調整後，變成了其他節目。
謝柔錦一點也不著急。
慢工出細活。
她做的是長久買賣，口碑很重要。
而且，商業演出隻是公關公司的業務之一，她更喜歡危機公關、行業洞察，競品分析。
如果實力允許，她還想搞個風頭呢！
鳩占鵲巢的謝柔錦，路子有點野，感覺有點飄。
之前就與牙行聯係好了，所以選人很順利，除了選了十幾個小廝和丫鬟，還有身體肥碩的婆子。
小廝不能進後院，重活就隻能靠婆子。
然後謝柔錦抽空約見了幾個茶商和糕點商，談了合作意向。
這些就相當於後世自助餐的酒水、糕點供貨商。
檔次不一樣，需要的東西也不一樣，價格自然就不一樣，所以，謝柔錦讓他們提供了價目表，心裏大概有了數，到時候，價格隨著市場浮動的時候，也不至於沒有底兒。
至於瓷器的定做，謝柔錦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宗旨，交給了容昱。
他要如何操作，就不是謝柔錦操心的事了。
瓷器設計是謝柔錦親自操刀，按照不同的檔次，設計了不同樣式，每種樣式先預定了近百套。
畢竟這些是消耗品，到時候都會算在“羊”身上的。
做好這些，已經到了下午，謝柔錦的馬車終於到了莊子上。
團隊的後續培訓，謝柔錦還在整理大綱，目前隻弄了個走秀的，其他的專業團隊，謝柔錦這邊還在聯係，準備到時候以聯盟的方式合作。
比如，戲班、雜耍，或者是別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