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一如既往的毒舌
麵對烏煙瘴氣的謝府，謝柔錦大手一揮，該發賣的發賣，不發賣的，直接扔到鬆鶴院。
至於這些人替換下來的崗位，都換上了姚氏的人。
為此，謝老夫人發了好大一通火。
如今謝府的人，都是她的人，賣身契都在她手裏。
所以，這也是謝老夫人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可是誰想到謝柔錦居然把賣不了的人都塞到了鬆鶴院。
哪怕是謝老夫人不接納也沒關係，反正這些人都換下了。
至於管事嬤嬤手裏的對牌？
人都換了，還要以前的對牌做什麽？
新的對牌當天就交到各個管事嬤嬤手裏了，謝府依舊井然有序地運作著。
謝柔錦的動靜不小，外麵八卦的人也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什麽。
謝老夫人要臉麵，下麵的人不敢亂嚼舌根，謝柔錦的人就更不會傳謠言了。
所以，外麵好奇的人不少，隱約也猜到了什麽，可都是沒經過驗證的消息，隻知道，這幾日謝府發賣了不少人，有些，還是謝府的管事嬤嬤。
謝府，出大事了！
帶著這樣的八卦，大家來到了馬府。
今兒是容家大少爺閃亮登場的日子。
這幾日，在容旭的介紹下，容昱在圈子裏也混了個臉熟，都知道容府長房的唯一血脈，容府的嫡長子回來了。
學識不學識的，大家是不知道了。
不過看樣子，容昱是要繼續在學院求學的，大家樂得賣個好。
圈子就這麽大，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有交集的時候。
那些沒見過容昱廬山真麵目的人，今兒也準備來仔細瞅瞅。
畢竟，自家孩子回來後，對容昱的模樣可是形容得十分誇張。
當然，大家最終的目的，還是來看八卦的。
謝柔錦和容昱的親事看樣子是要繼續的，兩人都是麻煩不斷的人，湊到一起，大家不愁茶餘飯後沒聊的。
謝老夫人帶著一行人到了花廳。
早就來了的眾女眷正說著最近的開心事，時不時地奉承馬夫人幾句。
都是商人。
在眾婦人中，馬夫人的地位算是最高的了。
見著謝柔錦，馬夫人衝她招了招手，“筱筱，到伯娘這兒來。”
馬夫人對謝柔錦的偏寵，大家都是知道的，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謝柔錦走到了馬夫人身邊。
“你這個大忙人，若不是今兒的花會，你是不會到伯娘這兒來的。”
謝柔錦誇張地說道：“伯娘可錯怪筱筱了，你也知道最近謝府事兒比較多，筱筱還想著，等謝府的事兒消停了，再約伯娘出去轉轉。”
“你這張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說的像真的一樣。”
“筱筱本就說的是真話，不信你問我娘。”
謝柔錦把王氏拉出來了。
“謝府那邊，還好吧？”這話馬夫人是對王氏說的。
王氏笑得一臉輕鬆，“都順暢了。”
“那就好，”馬夫人與王氏並肩坐在一起，“你總算是苦盡甘來，有個這麽爭氣的女兒，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說到後麵，馬夫人神情落寞。
王氏忙安慰道：“我們都會越來越好，你也會好好的。”
馬夫人苦笑著搖頭。
“伯娘，是陳姨娘不安分嗎？”
馬夫人勉強笑了笑。
想到自己無意間撞見的那個場麵……
心裏一陣幹嘔。
“沒什麽，有些事兒說出來，隻會讓自己惡心，今兒筱筱開開心心地玩。”
屋內的人雖然都在與熟悉的人說著各自的話題，餘光其實都瞄著馬夫人和王氏這邊，畢竟大家心裏都裝著大八卦。
眾人隻看見馬夫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卻沒聽到什麽實質性的內容，當下心裏更好奇了。
幾人說話間，容府的人來了。
讓人意外的是，今兒容府是容老夫人帶隊。
可見其對容昱的重視程度。
見過眾人，馬夫人按照慣例，讓晚輩們自己到花園找樂子去。
謝柔錦臨出門前，清楚地感應到馬夫人在她手心輕輕捏了捏。
意思不言而喻。
隻可惜，謝柔錦今兒並不打算和那個人有交集。
謝薇錦特意打扮了一番。
上次見到容昱，沒機會接近，今兒怎麽著也要在容昱麵前混個臉熟。
謝薇錦心急。
實在是，容昱回來好幾日了，她壓根就找不到機會接近。
不是沒讓人在容府外麵守著，可容昱出門的機會很少，就是有，也都是和容旭一起會會同窗。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要找機會偶遇，著實困難。
不是沒想過讓兩個庶兄幫忙，可她是嫡女，低不下這個頭，更何況，謝德維和謝德昊隻是庶子，要和容昱站在一起……
他們沒資格。
容昱確實有成為焦點的資本。
容家的人都生得極好，容昱和容旭僅僅隻是往那裏一站，就是眾人的焦點。
與這個時期的少年不同，容昱身上是讓人沉溺的邪氣。
這是閨中姑娘們從未接觸過的痞壞，讓人心悸到沉淪。
還有那不可一世的囂張貴氣，讓人蠢蠢欲動，時時惦記。
遠遠地，謝柔錦就看到，好幾個經不住誘惑的姑娘，扭捏地走到離容昱不遠的地方，不是“不小心”掉了繡帕，就是“大意”地扭了腳，需要人幫助。
而容昱勾起的嘴角滿是嘲諷。
嗬嗬，連鄙視都帶上了曖昧。
謝柔錦冷笑著，不情願地被謝薇錦拉到了容昱跟前。
“容大少爺。”謝薇錦氣息不穩地向容昱福身。
容昱卻是邪氣地看向謝柔錦。
謝柔錦一張呆板的臉，直視前方。
謝薇錦咬牙，故意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柔姐姐，妹妹可是把你帶到容大少爺跟前了。”
所以，你是指望我說點什麽嗎？
謝柔錦朝謝薇錦看去。
謝薇錦捂著嘴，一臉促狹。
其他圍觀的小姐們見狀，也都走了過來，沒有靠得很近，給人逼迫的感覺，可也擺明了大家要一起熱鬧。
笑話！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與容昱接近，不在容昱麵前混個臉熟，不是白白浪費了機會。
至於謝柔錦和容昱的婚約，她們會不會打擾到小兩口？
嗬嗬。
兩人一看就不般配，謝柔錦這個蠢鈍如豬的，怎麽會是容昱喜歡的？
如今，容府長房無人，謝柔錦又死了爹，這門親事能不能繼續還不知道呢！
容昱回來不久，就成了錦城圈子裏金龜婿的最佳人選，原因無他。
相貌、家世和能力。
模樣就不說了，絕對是圈子裏的杠把子。
家世就更好了，錦城唯一的皇商。
不管他在容府得不得寵，容府將來至少有一半是他的。
長房無人，上麵沒有公婆，後院還不是一人獨大！
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能扒拉不少東西貼補娘家。
至於能力？
圈子裏的人就更不擔心了。
在京城求學十幾年，不管有沒有能力，人脈在那裏。
有能力，容府將來能更上一層樓，沒能力，長房的金山銀山足夠容昱敗幾輩子的了。
總之，精於算計的商賈們，算了又算，這都是門隻賺不賠的買賣。
婚約不婚約的，在他們眼中都不是事兒。
晚輩們自己看對了眼，長輩的還能阻攔不成？
抱著這樣的心思，容昱身邊很快就圍滿了鶯鶯燕燕。
“容大少爺，聽說你在京城十多年，回到錦城還習慣嗎？”馬愛媛自詡是花會的主人，帶頭問道。
說完，優越感十足地環視了一眼，目光在謝柔錦神上頓了頓，挑釁味十足。
容昱痞子味地回道：“習不習慣無所謂，隻是覺得吧，錦城的規矩不大好，至少京城的人不會在人家未婚夫妻說話的時候圍觀，自以為是地打擾到別人。”
馬愛媛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幾個與馬愛媛不對付的人立即就笑了。
仗著自己的身份，平日裏馬愛媛可沒少拿喬。
不過是個庶女，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
“容大少爺誤會了，”馬愛媛強行挽尊，“我不過是客氣地詢問兩句，畢竟，這個花會是在馬府舉辦的。”
作為主人，她有責任有義務招待客人。
“馬小姐這樣的眼界力，真的是……”容昱搖頭，遺憾地說道，“姨娘身邊養大的，果然。”
“容大少爺！”馬愛媛紅著眼，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模樣，“你這是什麽意思？”
容昱笑容一收，“我還要問馬小姐是什麽意思呢？我與未婚妻還沒說上幾句悄悄話，你就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過來了。是，你是主人，要照顧客人。可這種興師問罪的照顧方式，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馬家的規矩，我算是見識到了。”
依舊毒舌。
“你……”
“馬小姐，別一副楚楚可憐，被人欺負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你了，我可不背這口鍋。規矩都沒學好，就招待客人，馬夫人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一個姨娘的女兒，還真把自己當嫡女了！”
“你……”
因為馬會長的關係，這幾年馬愛媛也是被人吹捧的，最為馬府唯一的女兒，馬愛媛頂著庶女的身份，卻是過著嫡女的日子，何曾被人這般侮辱過！
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馬愛媛屈辱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謝柔錦。
都是這個女人！
一個兩個的，都為她出頭，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