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就當是給我的獎勵行嗎
同樣是醫院,傅楠坐在病床上,看著麵色陰沉的丈夫,眼裏略過一絲驚慌。
“小楠啊,你是覺得在我知道之前發微博,把懷孕的事情公之於眾,我就能容忍了,是嗎?”喬鑠語氣溫柔,但臉上卻沒什麽表情,他一般氣極了才會這樣。
“我沒這個意思。”傅楠眼神慌張,手緊緊的抓著被子:“我就是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所以想跟我的粉絲朋友們分享一下。”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停藥的?”喬鑠突然轉身,眼神銳利的看著這個有些緊張的女人,如果眼神能化成刀,那傅楠現在應該被喬鑠給捅穿了。
“一年之前,我把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C。”
“你很聰明,小楠,我們天天生活在一起,我居然什麽都沒發現。”
傅楠忍不住冷笑,對喬鑠這副模樣,她實在忍無可忍:“你要是生氣就直說,別這麽陰陽怪氣的,很討厭!”
喬鑠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命令道:“打掉。”
“我不!”傅楠態度堅決:“這個孩子我要留下來!”
“小楠啊,你是在反抗我嗎?”傅楠勾起嘴角,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喬鑠,”傅楠抓住他的衣袖,低聲下氣的哀求著:“這三年,我做得不錯,這個孩子就當是給我的獎勵行嗎?”
傅楠紅了眼圈:“為了今天成功,我付出得太多,醫生說,如果這一個我不生,那可能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生了。”
喬鑠沉默不語,傅楠猜不透他的心,她從來就不足以跟他抗衡,從來隻能被他踩在腳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能忽然對自己生出一絲絲憐憫來。
“我保證,這個孩子生出來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隻是我的孩子,他隻有我這個媽媽,可以嗎?”
喬鑠站直身體,冷冷的看著傅楠:“隻是你的孩子?”
“對!隻是我的!”傅楠跪在床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這樣可以嗎?留下他吧,我這輩子就隻有這一個了。”
“打掉。”喬鑠異常堅定,絲毫不留商量的餘地:“手術我會替你安排最好的醫生,你自作聰明發的微博我也會替你想辦法處理好。”
傅楠絕望閉上眼睛,祈禱失敗,一臉慘白,渾身顫抖:“如果我不顧一切非要生呢?”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想想清楚,是要做我喬鑠的妻子,還是要肚子裏那個未成型的胚胎。”
在喬鑠眼裏,那連個孩子都算不上,就是個胚胎。
“你沒長心呀!難怪你花了三年時間也找不到她,都是你的報應,你活該呀!”傅楠像瘋了一樣朝喬鑠撲過去,舉起手要扇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長長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喬鑠被打得偏了頭,卻一點都不在意。
“遭報應?”他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竟還帶著一絲溫柔:“傅楠,難道你就不該遭報應?”
安桐一路小跑,她找地方花了點時間,險些遲到了。
“您好,請問您是陸先生嗎?”
這是個穿灰色襯衫的男人,五十來歲的樣子,光看長相,就知道是個無比精明的人。
“是我,你是安桐?”男人站起來,安桐發現他個子不高,隻比自己高一點點。
“對,請問是我來晚了嗎?您好像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沒有,之前在麵試其他人。請坐,需要喝點什麽嗎?”
安桐摸摸臉:“不用了。”
“那我們開始吧。”陸生打量著安桐:“我看你年紀不大,這麽會想著來做保姆呢?”
“工資高。”
陸生點頭,是個很實際的答案。
“請問你比較擅長的是哪個菜係呢?”
“菜,菜係?”一上來就是這麽深奧的問題嗎?安桐咬咬嘴唇,感覺自己完了,但還是硬著頭發回答道:“我不懂菜係,但隻要是家常菜我都會做,味道還可以。另外我還會做很多家務,抹屋子、掃地、整理房間、洗衣服、熨衣服,這些都行。”
“你倒是很誠實。”
安桐聽不出這是誇讚還是諷刺,她下意識的垂頭,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我看你長得這麽消瘦,體力活恐怕不是很擅長吧。”
“我可以!我隻是看著比較瘦而已,實際上力氣很大的!”
這時正好有工人往店裏送桶裝水,安桐趕緊往那邊一指:“就那種桶裝水,我一次性可以搬兩桶,您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過去試給您看。”
“倒也不必,那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口罩可以摘一下嗎?”
“額。”安桐遲疑了好一會兒,小聲的問道:“可以不摘嗎?”
“安小姐,不論是誰都無法放心的聘用一個連長相都不清楚的人,請你理解一下。”
“好,好吧。”仔細想來對方的要求確實不過分,安桐掙紮過後還是同意了。
她緩緩摘下口罩,又將散落的幾縷發絲別到耳後,露出那道難看又駭人的疤來:“希望沒有嚇到您。”
陸生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無比慶幸自己雖然五十多了,但身體健康,沒有心髒病,他確實是沒想到會是這樣,還以為是小姑娘在趕潮流呢。
“咳,情況我大概都清楚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好的,麻煩您了。”
安桐在外麵晃蕩一天,直到天都黑盡才回去,一開門就發現楚笑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
“你,你怎麽不在床上躺著休息呀?”
“你換得著我嗎?”楚笑瞪著安桐:“你今天幹嘛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
“找工作去了。”
“什麽工作?”
“保姆。”
“嗬!”楚笑冷哼,安桐低頭看鞋,大氣都不敢出。
“裝得這麽可憐是什麽意思?我欺負你了嗎?”楚笑雙手抱胸,揚著下巴,壓迫感十足。
“沒有。”
“沒有,你裝什麽裝啊?”
“我沒裝。”
“那就是我確實在欺負你,你是真可憐的意思唄。”
“不是。”
“那你是什麽意思?”
楚笑“步步緊逼”,安桐“節節敗退”,她堵在門口,她背靠著門,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