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你就不要繞了我
白木羽一心惦記著顧一卿,哪有心思去欣賞這些畫作啊,可是卻又不好給佐倉騰說她急著想見顧一卿,隻好耐著性子陪著佐倉騰心上畫作。
看著佐倉騰悠然自得地欣賞著畫作,還不時地發出讚歎聲,白木羽真的是快要急瘋了,她時而跺跺腳,時而捏手指玩,時而在人頭攢動的人群裏四處張望,祈禱能夠看到顧一卿突然出現的身影。
白木羽焦急的覺得大火已經燒到自己的眉毛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正當她準備問出佐倉騰的具體位置她自己去找時,顧一卿走了過來。
萬人中央,顧一卿款款而來,他身上散發著的光芒,猶如星辰大海。
白木羽琉璃一樣的眸子,瞬間睜大,呼吸也在刹那間屏住了,是他,是一卿學長,一別兩年,終於又見到他了。
“你來了!”顧一卿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佐倉騰的肩膀。
“別來無恙!”佐倉騰伸出拳頭,在顧一卿胸口的位置輕輕地打了一拳。
“你好!”一個溫軟的女聲想起,然後朝佐倉騰伸出了柔弱無骨的右手。
“你好!”佐倉騰紳士地蜻蜓點水般握了一下,“這位是?”
“這是我的未婚妻,沈菲兒,我們下個月會舉行婚禮,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啊!”顧一卿滿目深情地看了一眼沈菲兒。
未婚妻,下個月舉行婚禮?
白木羽腳下一軟,一下子跌倒在了佐倉騰的身上,隆隆響的腦袋裏,再也聽不到顧一卿他們在說些什麽了。
“木雨,你怎麽了?”佐倉騰一把扶住了白木羽。
白木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沒事,我還有事情,我得先走了!”
撂下一句話,白木羽就落荒而逃了。
顧一卿學長訂婚了,有未婚妻了,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白木羽跌跌撞撞地馬路上跑著。
這,這怎麽可能?
兩年不見,再見竟然是他結婚的消息。白木羽的心,先是緊緊地揪在一起,然後又轟然碎成千片萬片,一點一點地往無底的黑暗深淵墜去。
白木羽跌倒在馬路邊上,膝蓋和胳膊擦傷了都不自知。
“白木羽?”薑一城大老遠就認出來了白木羽,他今天剛好在這邊出任務,顧一卿畫展的秩序和安全,由他帶隊負責。
白木羽根本顧不上什麽禮儀之類,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而落,在鋪滿眼光的馬路上,印下一朵又一朵的傷心花。
“白木羽,你怎麽了?”薑一城上前將白木羽扶了起來。
可是,此時的白木羽,猶如失去了骨頭一樣,真個身子軟的猶如一灘爛泥,軟軟地掛在了薑一城身上。
“白木羽,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舒服了是怎麽了?你振作一點啊,你這樣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我的身上,要是被席風南知道了,肯定會將我亂棍打死!”薑一城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還是做不到將白木羽丟下不管。
“給我酒,我想喝酒!”白木羽在薑一城身上蹭著眼淚和鼻涕。
薑一城,咧著嘴,發出了惡心、嫌棄的聲音。
“我想喝酒,帶我就喝酒!”白木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
薑一城被白木羽鬧得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把她帶回了所裏,然後丟給她一瓶二鍋頭,還順道幫她擰開了蓋子,他倒要看看,這個白木羽能和多少酒。
白木羽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白木羽,你……”看到白木羽來真的,嚇得薑一盛趕緊將酒瓶搶了過去。
可是,幾乎沒有任何酒量的白木羽,兩大口白酒下肚,瞬間臉頰緋紅,眸光迷離,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薑一城搖搖頭,給席風南打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席南風帶著一陣風在推開了薑一城辦公室的門。
“怎麽回事?”席南風看了一眼白木羽,冷聲質問著。
“我怎麽知道,我在路上撿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薑一城說話的聲音有點虛。
“木羽,你怎麽了,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喝酒?”看著醉的不成樣子的白木羽,迷蒙的眼角還不停地流著眼淚,席風南真的是聽到了自己的心,硬生生地疼的碎掉的聲音。
“席風南,嘿嘿……”白木羽抬起頭,衝著席風南傻笑了兩聲。
“木羽,我先帶你去醫院,你必須馬上醒酒。”席風南晦暗如海的眸底,彌漫著心疼。
“席風南,我們結婚吧,我們也結婚好不好?”白木羽伸出小手,抓住了席風南的領帶。
席風南虎軀一震,他沒有想到白木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小時前,白木雨跟佐倉騰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木羽,我先帶你去醒酒。”席風南伸出要去抱白木羽。
“席風南,我在問你話呢,我們也結婚好不好?亦一卿學長要結婚了,我們也結婚好不好?”白木羽打開了席風南想要抱她的手。
這一刻,席風南什麽都明白了。白木羽喜歡那個名滿天下的畫家,她慌慌張張地跟佐倉騰離開,就是為了去見那個畫家,她見到了她苦苦思念的畫家,可是那個畫家卻要結婚了,而新娘並不是她白木羽,所以她才會哭泣,才會喝酒,才會醉成這幅樣子。
明明是陽光熱的還有點灼人的秋天,可是席風南卻覺得冷,冷的猶如墜入了海底。
他把他二十多年青春,思念,悸動,暗戀,心思,都給了這個叫白木羽的女人,可是白木羽心中卻惦記著別的男人。
這是他們重逢之後,席風南第一次見白木羽哭,她哭倒在他的懷裏,可是她的眼淚卻是為顧一卿而流。
“席風南,你為什麽不說話!”白木羽白皙的小手握成了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打著席風南的胸口。
“好,隻要你想,那我們就結婚。”說完,席風南眯上了眼睛,那眸底曾閃耀著的光芒,也漸漸地熄滅,如死灰一般。
“結婚,哈哈,我也要結婚了!”白木羽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
席風南的大手,輕輕地扼住白木羽的後腦勺,然後將白木羽拉近自己的懷裏,讓她的頭,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可是,即便是如此貼近,她恐怕也聽不見他的心正在一片一片碎掉的聲音吧。
“結婚,哈哈,我也要結婚啊,顧一卿,你聽到了麽,我也要結婚了,我也要結婚了……”白木羽乖乖地趴在席風南的懷裏,櫻花粉的唇瓣裏卻不停地溢出一些意亂情迷的話語。
席風南微微垂頭將下巴在白木羽柔順的青絲上輕輕地磨蹭著,心中默默歎息,白木羽,總有一天,你會把說給顧一卿的情話說給我聽,總會有這樣一天的,不管等多久,我都會等到那一天的,在那一天來臨之前,我暫時允許不那麽愛我,我暫時允許你心中還想著別的男人。
在世人麵前,倨傲清冷的的席風南是那麽的風華無雙,是那麽的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可是在白木羽麵前,他的姿態不再風雅,不再瀟灑,反而低的快要低到塵埃裏。
如果說,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讓人毫無反抗之力的生死劫,那麽,白木羽就是席風南的生死劫,在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這樣的宿命就已經將他們糾纏在一起了。
“癢……”白木羽迷蒙的眼角還掛著漣漣的淚水,一雙小手開始在脖子、胸口的地方亂撓一通。
“木羽,你怎麽了?”席風南趕緊捉住白木羽不安分的小手,生怕白木羽已經有點過長的指甲將自己抓傷。
“難受,癢……”白木羽帶著哭腔呢喃著。
席風南憂傷彌漫的鳳眸倏然一緊,白木羽脖子和胸口的位置,怎麽起了那麽多的紅斑?難道是酒精過敏,或者是酒精中毒?
“木羽,乖,我帶你去醫院。”席風南來不及多想些什麽,將白木雨抱在懷裏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黑色的風衣,在傍晚的夕陽裏,灌滿了悲涼的秋風。
“南宮瑾,我二十分鍾後到醫院,木羽她可能酒精過敏或者酒精中毒了,你做好準備!”掛了電話,席風南蹙著眉心,深深地睨了一眼癱躺在副駕駛位置的白木羽,然後才將車子啟動。
一路上,副駕駛位置上的白木羽都不安分地亂動著,她說胡話就算了,一雙因為酒精而染上一層桃花粉的小手,還不停地這抓抓,那撓撓,很快,白木羽白白的脖頸和胸口,就被抓出了好幾道血痕。
席風南停下車,無奈地搖搖頭,用鼻子出了一口粗氣,然後從小小的儲物盒子裏拿出一根繩子,猶豫了好幾秒之後,才狠下心來將白木雨的小手綁在了一起,酒氣熏天的身子綁在了座椅上。
“放開我,為什麽要綁我,放開我!”白木羽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繩子的束縛。
“木羽,你已經抓傷自己了,你不能再撓了,你忍讓一下,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席風南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白木羽因為酒精而粉嫩誘人的臉頰。
“席風南,你放開我,不然,我,我饒不了你!”白木羽瞪著一雙醉意朦朧的眸子,向席風南發出挑釁。
“好,那你就不要饒了我,我希望你這一輩都不要饒了我!”席風南深邃如海的眸光,掩藏著深不見底的深情和愛意。
“席風南,你變天,你王八蛋,你卑鄙,你綁架我,你欺負我……”喝醉了的白木羽,嬌軟的聲音讓人心頭發麻,因為醉意而癱軟的身子不停地扭.動著,想要借以消除身上的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