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誰的痛苦為誰醉
“你隻顧著你的情人的死活,可是誰來救救我的孩子,”我喘息著,那些悲痛好像又回到我的身體裏,傷感不能自己,就這麽向我襲擊而來。 “我不怪任何人,不怪蘇姝,因為她本來就該死,我一不會放過她,但是你,”我指著他的鼻子,吞下所有的淚水,“你是我孩子的父親,本該,他可以好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卻連我都沒來及看上一眼,就沒了,你說,這條命,我該怎麽向你討……” 他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任由我像罵一個傻子一樣的罵著他。 本該,痛極一定會流淚,可是我的眼睛,早在三年前便流光了。 再麵對沈唯軼的時候,我卻一滴都流不出來了。 眼淚是懦弱的人擁有的。 而我不是。 走廊裏靜悄悄的,最起碼,直到現在,我也沒有看到如護士所說的,今天醫院裏的人非常的多。 至少,從我跟沈唯軼來到這裏為止,沒有一個人經過。 隻有我們兩個人,站在這安全通道裏,像兩座雕塑。 我不說話,他不哼聲。 也許,他在思考,但是我沒有時間去等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是他的手還扣著我的手,我沒有動,隻是看著他,冷漠的問:“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他回答的很快,就像是本能反應,不知道陷入到什麽情境裏,他喃喃的說:“不可以,我不可以放開你……” “是嗎?”我冷笑著,不耐煩的推開他,然後當著他的麵兒整理了衣服,我笑:“如果你認為可以攔住我,你大可以試試。” 我剛剛沒有在他身上用到的……我在巴黎的武術學校,專門學的防身術。 婦子散打。 我相信,就算是我打不過他,但是最起碼,他也討不了什麽便宜去。 但是沈唯軼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幾乎是在一瞬間,他摟住了我的腰,緊緊的扣我在他懷裏,緊到我快要窒息。 男人的力氣,我根本掙脫不開。 而讓我掙不開的,是他的話。 他說:“你一定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是不是?你那麽討厭疼痛,所以,我一直都舍不得讓你疼,孩子,孩子是……”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是本能的冷笑著否決他的話,“是嗎?如果生孩子的話,你擔心我太疼了,所以,提前就把它拿舊是嗎?” “沈唯軼,你不覺得好笑嗎?” 難道不好笑嗎? 那是一個生命,他以為,那隻是一杯水,不想喝,就可以直接倒掉的嗎? 沒有任何的感情負擔,嗬嗬……那他當時強迫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我願不願意上他的床。 一想到,他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做一個孩子出來給蘇姝續命,我就覺得惡心。 “雲瑤,我說了,孩子的事情是個意外。” 他仿佛清醒了,但是依然緊緊的抱著我不丟,好像下一秒鍾,我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別再試圖找借口了,”我搖了搖頭,緊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說:“讓我們都解脫吧,你去過你的好日子,我去過我的破生活,以後再不打擾可以嗎?” “不可以,” 嗬,他總是這麽快的否決我的一切。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他會這麽說。 從一開始,我回國開始,他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依舊把我拉進了他的世界裏。 而我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麽,但是我不會給他。 可是……我可以換另一種方法向他討回來。 近距離肉博,是我學過的最多的技巧,我向一個野蠻人一樣,對他進行了身體上的攻擊,尤其是他的肚子,我的手肘有多厲害,我知道,一胳膊過去,就算是一個男人,也得疼上一陣兒。 導師說,這是我最致命的武器。 很榮幸的,沈唯軼疼得捂住了肚子,而我則是麵不改色的又踹了他一腳,才從他的懷抱裏徹底解脫。 “你就這麽恨我?”他捂住肚子,有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看起來,他是真的疼了。 我冷笑著:“你覺得,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我們兩個人,還能和平的相處下去嗎?” 那種美夢,我真的是覺得,沈唯軼怎麽做得了? 他明明那麽冷漠無情的一個人,居然開始做起這種夢來了,真是不要太搞笑。 但是沈唯軼的表情,看起來是挺正經的,他麵向我,笑:“雲瑤,你永遠都隻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嗎?” “難道你不是一樣嗎?” 他笑,夾雜了許多的無奈與釋然,他說:“我會讓沈平把你的東西,送過來,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什麽? 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甚至是真的要放我走了? “你當真?”我懷疑,他是在以退為進。 但是從他的麵目表情來看,他著實用不著這樣做。 而且,他還有蘇姝那個小情人在,也完全用不著這樣做。 果然……沈唯軼沉重的看了我一眼,但是下一秒,他就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他說:“我沈唯軼說過的事情,向來算數。” “那好啊,你把離婚協議簽了給我啊,”我看著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如果他真的肯放了我,那最好。 以後,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來。 那些傷也好,痛也罷,再也跟他這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沒門。” 他冷笑著看我:“雲瑤,你以為我讓你出去,你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嗎?我沈唯軼的女人,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除非我比你先死,否則你休想活著從我身上拿走這個東西。” 是嗎? “嗬嗬,沈唯軼,如果不是我知道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我真是懷疑,你會不會是愛上我了呢?” 我想,我當時一定是一副痞痞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是不經過大腦的。 否則他的臉色,為什麽一下子變得那麽快。 就像是大好的天兒,突然來了一撥傾盆大雨一樣。 他站直了身體,似乎是肚子不疼了,用輕蔑的眼神睥睨著我,就像是看著一隻最肮髒的螞蟻。 迎視著他的目光,我絲毫不退縮。 就算是在他的眼裏,我是一隻螻蟻,但是我也是那隻最勇敢,最堅強,最讓他頭疼的螻蟻。 嗬嗬……沈唯軼,你以為,站在你眼前的雲瑤,還是多年前的那個雲瑤。 她早死了。 活下來的,隻是一副沒有心的軀殼。 你跟一個軀殼在較量,你以為你會勝利嗎? 我還是沒有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而那個答案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