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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204章,似是故人來

  當天將宋承煜載到市區才回工作室去。


  秘書見顧君齊從電梯裏出來,迎過來說:“顧總,剛才一個男人打電話來說,郵件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裏了。”


  顧君齊微微一怔:“怎麽不打我的電話?”


  “他說你的電話打不通。”


  顧君齊忽然想起來,怕接聽電話不方便,昨晚就將電話關機了。


  她說:“我知道了。”走出幾步又說:“給我泡一杯咖啡。”


  回到辦公室裏扔下包,顧君齊並沒有立刻打開電腦,而是心神不寧的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圈。直到秘書將咖啡端進來。她才迫使自己坐下來,端起咖啡一口一口的抿壓。


  咖啡滾燙,咽下去的時候也是熱乎乎的。辦公室裏開著冷風,掌心裏仍舊出了汗。握著鼠標的時候滑膩膩的,說不出怎麽個難受法。


  資料非常完整,部分圖片和文字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顧君齊瀏覽之後關掉頁麵。


  秘書進來提醒她開會時間到了。


  顧君齊拿起手邊的文件去會議室。


  先前被換掉的工廠又來哀求,老板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時色心大起,引發多大的災難。現在不僅顧君齊的工作室不再跟他合作。就連其他工作室也都陸續跟他解約,老板垂頭喪氣,隻差跪求顧君齊原諒。在他喝得五迷三道的時候,怎麽也沒想到顧君齊會有這樣一呼百應的影響力。


  但是,隻有顧君齊知道,真正有影響力的人不是她,而是韓敬修。


  想來韓敬修聽聞她戀愛的消息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再打電話過來。前些日子因為一些專業性的問題打電話請教他,也是秘書接的,說韓敬修去國外了,俱體什麽時候回來他也不知道。


  顧君齊就知道他生氣了,如今是在刻意躲著她。


  心情煩燥,極不耐煩的看了男人一眼,隻差拿茶水潑向他。


  強忍著那股子厭惡,顧君齊冷冷說:“權衡利弊,貴工廠不是我們最佳的合作夥伴,所以合作到此結束吧。”


  她起身要走,男人喚住她。


  顧君齊直接說:“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拂開男人的手臂揚長而去。


  全不管身後的人因為自己的魯莽行徑隻差痛哭流涕。


  工作室就在對麵的大廈裏,顧君齊直接回公司。


  一進來,公司前台說:“顧總,有人找你。”說著,向她示意。


  顧君齊側首,隻差興奮的叫出聲來。


  “寧夏……”她快步朝她走過去:“怎麽會是你,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巴基斯坦嗎?”


  寧夏也站了起來:“那邊的工作結束了,我也終於徹底結束遊子生涯,回到祖國的懷抱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提早打個電話?”


  “打了電話哪還會有這樣的驚喜。”


  兩人已經伸出手來擁抱在一起。


  觸及的一刻才發現比想象中的更想念這個人。


  寧夏感歎:“真想你啊。還是呆在祖國好,什麽時候想你們,抬腿就能見到麵。”


  顧君齊說:“我們也很想你,歡迎回來。”


  寧夏一下飛機就直奔這裏,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


  顧君齊帶她去吃飯。


  兩人說起祖國大地這幾年的變化,又說起周邊的人和事。


  寧夏停止咀嚼的動作,一本正經的望著她。


  “招吧,最近你是不是戀愛了。”


  顧君齊白了她一眼說:“你聽誰胡說的啊。”


  寧夏哼聲:“你甭管我是聽誰說的,有情況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就是你的罪過。”她拍著桌子:“顧君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啊?”


  “怎麽不把你們當朋友了,隻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說而已。”


  寧夏覺得此刻的顧君齊很不像顧君齊,按照她的性格,如果真的是戀愛了,或者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即便她們不問,她也會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主動向她們說起來。


  曆經的事情多了,任誰的心思都不再像往時那樣簡單。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義無反顧,死而無憾。但是,現在不行了。很多時候一段感情摻雜了太多的東西,繁複得叫人無從說起。


  寧夏思慮了一下,也不再多問。她從來都不是不識趣的女人,況且自己也有不願意同人說起的事。


  顧君齊問她:“你是專門來看我的嗎?要在這裏住幾天?”


  寧夏說:“哪會那麽輕鬆自在啊,本來是打算專門來看你的,所以回國前刻意跟台裏請了假。領導一聽我要來這裏,便正好給我安排了工作,說省著其他同事再過來了。”


  顧君齊點頭:“原來是別有用心。”


  “別瞎扯。”


  “住我家吧。”


  寧夏說:“算了,怪麻煩的。再說既然是出差,住宿的費用都是報銷的,不花白不花,所以,幹脆住酒店吧。”


  “這樣也好,住家裏的話我媽不在,也沒有人照顧你。”想了一下又說:“你在洛城這幾天就用我的車子代步。”


  “那你怎麽辦?”


  “我開朋友的車。”顧君齊想宋承煜的車子沒有什麽大毛病,兩天的時間肯定修得差不多了。下午有時間,去店裏問一下就好了。


  吃完飯先將寧夏安置在酒店裏,又陪她四處轉了轉。最後開去店裏取宋承煜的車子……


  路邊有一家很華麗的婚紗店,透過落地窗,能看到婚紗像堆積的雲朵一樣鋪陳在地麵上,看得時間久了,又恍惚覺得像一朵朵潔白的浪花。配上閃亮的晶鑽,那樣的潔白耀眼。


  隻怕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婚紗的美麗,那種華麗和婉約是其他任何衣服都不俱備的效果。


  但是,這些年過去顧君齊再沒有設計過婚紗。像個封建的老者,覺得純白的顏色不喜慶,她不會穿,便也不想別人穿。


  倒是韓敬修,去年舉辦了一個極大型的婚紗展,那一係列的設計真是驚灩,看得她一顆心都蠢蠢欲動。那個晚上回來之後拿起鉛筆很有一種勾勒出一件婚紗的欲望。


  猶豫須臾,還是放棄了。


  她覺得自己永生都穿不到了,所以,也不該去迷戀。


  “站在這裏做什麽?”


  宋承煜接到她的電話趕過來了,神色裏仍舊有種說不出的急迫。不過比剛剛在電話裏緩和了很多。


  顧君齊微笑的看著他,坦誠說:“覺得這件婚紗很漂亮。”


  宋承煜微微一怔,走近來抬手抓住她的胳膊,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她一會兒,直至看到她的一臉燦然,才仿佛終於安下心來。


  “來取車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打發司車來取就好了。”


  顧君齊笑著說:“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要在洛城住幾天,我就把自己的車借她代步了。逛街的時候正好路過這裏,想著來看看你的車修好沒有。果然已經修好了。”


  她盯著他的臉。


  這是張魂牽夢縈,做夢都能夢到的容顏,清俊的眉目,高挺的鼻梁,單薄性感的嘴唇……她能想象這張臉生氣時的樣子,歡喜時的樣子,憂傷時的樣子,沉默時的樣子。一切關於它的模樣,她都能了然於心,到死都不會忘記。


  然而,這樣熟悉入骨的一個人,即便他們有相似的容顏,她也知道,他不是他了。


  顧君齊的笑容很模糊,仿佛是透過他對另外一個虛渺的人笑著。


  宋承煜見她沒有別的不良情緒,才有心情關注別的事情。隻見櫥窗裏是一件雪白的婚紗,鑲了無數細鑽,層層疊疊的,異常華麗。


  “你要是喜歡我買給你。”


  他小心翼翼的說。


  顧君齊說:“好啊,你買給我。”


  宋承煜突然伸手將她攬到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君齊,我愛你。”


  顧君齊埋進他襯衣領口的臉上麵無表情,卻能感覺到宋承煜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竟激動不已。


  於是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背說:“好了,別站在這裏叫人看笑話,有什麽話我們回家再說。還有,你一個人先回去吧,我朋友一會兒來接上我,晚上我們要一起吃飯。”


  宋承煜仍舊貪婪的不想放開,他隻是太高興了,知道顧君齊這樣的應允代表了什麽。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女人已然在他的生命裏不可或缺。哪怕做個替身也不要緊,隻要能夠和她生活在一起,付出再多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顧君齊輕輕的推了推他。


  宋承煜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終於放開她。


  “好吧,我就先回去。晚上吃完飯了,我來接你。”


  顧君齊說:“好。”


  宋承煜駕車離開。


  顧君齊望著那輛絕塵而去的邁巴赫,就在兩個小時前店員告訴她,刹車係統是被人為破壞的,從切割的痕跡隱約可以看出來。


  她不等車子修好,執意將它取出來。


  曾經聽過一句話,要知道一個人想做什麽,隻有與他在一起。這樣他想做什麽,曾經是做什麽的,便會慢慢知曉。


  然而這麽幾個月的相處她不可能不會察覺,他不是宋微然,哪怕他們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可是,也隻是模仿得來的。顧君齊知道,就算宋微然失去記憶,一切重新來過,也不會讓她感覺陌生。


  而這個男人,卻是全然陌生的一個人。


  就算她存有希翼,也不能再欺騙自己。早在四年前宋微然就已經不在了,這世上任何同他相似的人都隻能是相仿。


  這張臉不過是沈家報複她的武器,而宋承煜是用來取她性命的人。這些早在幾天前,私家偵探就已經告知她了。


  顧君齊不知道他為什麽懸崖勒馬,改變主意。


  她隻是想,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宋微然。


  她轉身麵向玻璃窗,不讓路人看到她黯然神傷的一張臉。純白的底子映出冷淡的容顏。她垂下眸子,不願多看自己。


  隻有冷漠於世,才能減少傷害。她受夠了勾心鬥角的生活,和複雜的感情。


  隻怕輪回再轉一次,仍舊隻是得不到,忍痛割舍。


  與其生不如死,不如當機立斷。


  寧夏接到顧君齊的電話,過來接她。


  看她坐在路邊愣神,她走過喚她:“君齊,我們走吧。”


  顧君齊抬起頭來,神色如常。


  “走吧。”


  寧夏唏噓著說:“剛才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一輛邁巴赫闖了紅燈,被一輛大貨車直接撞到了護欄上,看樣子很嚴重,前麵燃起了大火,裏麵的人一定活不了。”


  顧君齊靠在椅背上,腦子裏浮現幾個月前在那個灼熱如熔爐一般的城市裏,闖進的容顏如同一股清流,滋潤了她的整個生命。


  如果隻是錯認,沒有再重逢將有多好。


  她會因為世界的某個角落存在一張那樣的臉顏,而對生命充滿期盼。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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