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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時光錯亂

  顧君齊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個活在過去的宋微然,和一個認清事實的自己。如今這樣看著他的時候,就仿佛是站在時光交錯的點上,依稀還是相親相愛的時候,看到兩人的前世今生,唏噓的同時,更加抑製不住心裏的悲哀。叫她的心裏生起一種衝動,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然而,所有的傷害都不是以後,而是已成事實。所以,今天的一切也不是預見,隻是宋微然的一時迷糊而已。


  顧君齊微微的揚起頭來,看了兩秒鍾的天花板。既然他喝多了,就什麽事情都說不明白了,她也隻有離開。再停留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的殺了他,用床頭櫃裏的那把手術刀割破宋微然的脖頸大動脈,眼睜睜的看著血流成河,來成就她心裏的歡暢。


  懶得再理會他,轉身就要向外走。


  手臂忽然被一隻手掌攥緊,稍一用力她整個人便向床上栽倒下去。一時間酒氣噴薄,伴著一點兒微熱潮濕的氣息。


  宋微然伸出手來纏到她的腰上,扯動嘴角,有些賴皮的笑著:“老婆,你要去哪裏?”


  顧君齊被他擁緊後,與他麵對麵的躺著。她隻差惱羞成怒:“宋微然,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


  宋微然眯著好看的桃花眼:“你不是我老婆,那誰才是我老婆?”他湊近來,意欲親她的嘴巴,被顧君齊一下閃躲開,他便順勢紮進她的肩窩裏:“怎麽了?你生氣了?怪老公喝多了酒是不是?”


  顧君齊要瘋了,她明知道宋微然喝多了會有多胡鬧,伸出手來用力的推搡他:“行了,宋微然,你別再裝瘋賣傻了,你快放開我。”


  宋微然攬得更緊了:“我不放,就算你不是我老婆,我也是你老公。你不想陪我洗澡,那就不洗澡了,我們直接睡覺好了。”


  說著扯過被子蓋到兩個人的身上。看到她的鞋子還穿在腳上,再往上,風衣連衣裙也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由嘟囔了一句:“睡覺不脫衣服嗎?傻了吧。”


  他動手就去脫她的衣服鞋子。


  顧君齊用力掙紮:“宋微然,你別鬧了。”


  她掙紮著坐起身。


  又被他用一隻胳膊按了下去,另一隻手已經脫掉了她的鞋子。見她拚盡全力反抗,索性用身體壓製住她。在此刻的宋微然看來,顧君齊隻是怪他喝醉了酒,所以在鬧脾氣。隻要他哄一哄她,親一親她就沒事了。


  宋微然修指異常靈活,顧君齊像隻蝦子一樣被他剝幹淨。


  顧君齊氣得沒有辦法,一揚首咬住他的脖子,牙齒深深的陷下去。那樣子仿佛他不放開,她就會一口咬死他。


  宋微然覺出疼來,有些慍怒的看著她:“到底怎麽了?睡都不讓睡了,因為那個沈青青嗎?我又沒有見到她。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


  顧君齊微微怔愣,抬起眸子看他。“沈青青”三個字就像魔咒一樣重新激起她的怒火,以及強烈的報複心。這樣想著,牙齒上的力道慢慢鬆懈下來。反抗的舉動不複,抬手攬上他的脖頸。


  其實跟宋微然上床不會太痛苦,至少這是她唯一熟悉的男人,也是熟悉她的人,她身上每一個敏感帶他都了解,可以盡可能的叫她舒服。而且……顧君齊不得不說,宋微然的氣息她並不討厭。仿佛就連每一次深入的力道都是她所習慣的。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當是做了一場春夢,心想,醒過來的時候就沒事了。


  當晚的宋微然格外貪婪,仿佛是很久沒有碰觸到這副柔軟的嬌軀,所以異常想念。


  顧君齊曆經了生與死般,被他壓製在身下,爛成了泥。


  不由在心底裏咒罵他,想問他:“宋微然,你大爺的,你到底夠了沒有?”


  她的呼吸被他堵住,又是一場激吻,懲罰她的不專心。


  顧君齊醉若迷離時發出近乎慘烈的叫聲,同時緊張不已,隻怕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他的酒意褪去,會立刻清醒過來。到時候怕似會尷尬得沒辦法收場,即便她別有用心。畢竟他們這對夫妻連貌合神離都談不上了,而她並非他們想象的那樣,真正的沒有羞辱心。這樣顛龍倒鳳的歡愉,於她而言,又何償不是種羞辱?!


  好在停下來的時候,宋微然也已筋疲力盡,借著尚存的酒意,翻下身睡了過去。


  顧君齊像被浪潮打到岸上的一條魚,張著嘴巴不停換氣的同時,睜著一雙死魚眼望著滿是細碎紋落的天花板。意識到這種休息隻能是暫時的,她快速拿出手機,隻要舉得高高的,就能拍到兩張親密無間的臉。甚至無需刻意擺什麽樣的造型。因為此刻宋微然正用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將她收進肩窩裏,親密無與倫比。


  顧君齊接連拍了幾張,然後就像古老的童話故事中,那些畫上下來的女子一樣,拎著鞋子逃之夭夭。


  動了一下沒有成功,宋微然的一隻手臂就搭在她的腰上。顧君齊小心的用手挪開,見他敏銳的動了一下,她便立刻縮在他的懷裏不動彈了。直到宋微然重新安靜下來,她才再一次試著移動他的手臂,然後赤著腳下床。


  直到出了臥室門,才不由鬆了口氣。然而,周身卻是冷的,仿佛連心裏也是驟然一空。畢竟有一個人可供取暖的感覺不一樣,人的溫度是很高的,由其是男人。


  顧君齊快速的套上衣服下樓,那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又來了。或許是激情褪去,溫情還未完全消散的原因。她望著室內與往日無異的一景一物,隱約還是會想到過往的好時光。


  手指滑過樓梯扶手,上麵已經落了一層的灰。看樣子家政沒有過來打掃過,否則一切不會這麽接近以前的樣子。


  白色長毛地毯上她不小心灑上的咖啡漬還有,茶幾下麵放著她吃剩的零食和翻開的雜誌。還有餐桌上那株開敗的紅玫瑰,以及門板上隨手粘上的便利貼……顧君齊抑製心裏的酸澀快速的往外走,就像逃亡的人想要第一時間逃出硝煙彌漫的戰場一樣。因為不知何時,當你跑慢一步,可能就會挨上一槍倒地不起。


  她實在是怕了那種不設防的暗算,因為除了疼痛,更讓人難耐的是心驚。心髒劇烈跳動,恐怖操控所有思緒感官,連四肢都會跟著發冷,甚至是瑟瑟發抖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


  沉重的門板在身後關合,將一切令人心驚的過往隔絕起來。就像從那個交錯的時空裏跳了出來,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再錯亂了,不合適宜的生出錯覺,覺得宋微然還愛,覺得自己還愛……那些可笑的念頭也隻會在另外一個平行時空裏產生,既然回到了現實,就要堅決徹底的打消掉。


  顧君齊下樓後直接坐到車裏。


  午夜過後的生活區,到處都是靜悄悄的。燈火亦是零星幾盞,孤寂得有些可憐。


  她穩了一下神,從包裏翻出手機,編輯之後將照片成功發送。


  那一刻顧君齊被報複的快感侵襲,她仿佛可以透過手機屏幕看到沈青青在接收到這幾張照片後暴跳如雷的樣子。


  不等發動引擎,手裏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顧君齊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起來:“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沉不住氣,今晚的我和宋微然都很愉快,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你,跑去提醒我,我和宋微然還沒有離婚,是合法夫妻。所以,如你所願,我們就做了合法夫妻該做的事。你有什麽意見嗎?”


  沈青青憤慨得隻差從床上跳下來,她說:“顧君齊,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麽不要臉。明知道宋微然他不愛你了,你仍舊這樣子纏著他,真讓人惡心。”


  “你做為一個不達目地的第三者感覺惡心是對的,但是,你什麽感覺跟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我和宋微然不惡心就好了。”她笑了一聲:“沈醫生,一切隻是剛剛開始,你還是不要太過急火攻心。時間不早了,做個好夢。”


  說著,顧君齊掛了電話。


  沈青青對著聽筒“喂”了幾聲,聽筒裏一片靜寂。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才發現已經被顧君齊掛斷了。她氣得扔掉手裏的電話,摔到地板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她最緊張的事情莫過於顧君齊和宋微然還保持著婚姻關係,兩人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天不斬斷,她就一天沒辦法安心。


  就在被那種巨大的驚恐折磨時,刺心的事情發生了。兩人赤裸著身體緊緊依偎,那種親密無間隻有相愛的人才做得出。照片中宋微然的睡顏那樣安逸,占有性的將一個人護在胸口。而那個女人,就是顧君齊……沈青青想到這裏,突然大叫一聲,尖銳的聲音響徹夜晚,格外恐怖。


  門外很快傳來了腳步聲,一邊敲打她的房門一邊問:“青青,你怎麽了?青青?你沒事吧,不要嚇媽媽……”


  沈青青抱膝坐在床上,一張臉埋進膝蓋裏,沉悶的回答:“我沒事,你們去睡吧。”


  “我剛剛明明聽到了叫聲,怎麽會沒事?你快把門開開,讓我們進去看一看,青青……”


  “是呀,青青,快把門打開。”


  ……


  沈青青徹底不耐煩起來:“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你們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真的要瘋了,同時覺得宋微然也瘋了。不是正在極力和顧君齊斷絕關係嗎?為什麽又睡到一張床上去了?

  門外的人徘徊了好一會兒,見她鐵了心的不開門,才終於離開了。


  沈青青下床將電話撿回來,翻出宋微然的電話打過去。語音提示他已經關機了。


  顧君齊回家的時候很晚了。


  孫青聽到開門聲,從臥室裏出來。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打你電話也不接。”


  顧君齊說:“談完正事之後,正好有靈感,就畫了一會兒設計稿,哪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看了之後也嚇了我一跳。”


  “你啊,都快成工作狂了。”孫青感歎一聲,又問她:“要不要給你做點兒吃的?”


  “不用了,媽,我不餓。你快點兒回去睡吧,我洗個澡馬上也睡了。”


  孫青說:“好,那你快收拾一下睡吧,真的是太晚了。”


  顧君齊拿上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胸口到脖頸都有宋微然留下的曖昧痕跡,他一喝了酒情緒就格外高漲,而這一次隻比平時還要甚。按著她的四肢努力撞擊吞咽。有幾個瞬間讓她覺得透不過氣來,隻能閉著眼睛盲目尖叫。


  她為那樣的自己感覺羞恥。


  如今隻覺得這斑斑痕跡觸目驚心,用澡巾用力的搓洗,卻怎麽都抹不去。時間久了,原本完好的皮膚也被搓得血跡斑斑,沾了熱水之後,針紮似的疼意傳出來。顧君齊終於停止蹂躪自己,嘲諷似的想,這樣又是何必呢。那麽多年過去,她和一個男人成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而恰巧那個人又是自己喜歡的,會將他放在心裏是難免的事。就像這吻痕,現在看著痕跡深邃,色澤清析,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總會淡化至無蹤。到時候任自己都再看不出,想一想,還有什麽好忌憚的呢。


  快速的洗完澡,拿出吹風機胡亂的吹了幾下,直到不再滴水,就回臥室睡了。


  疲憊翻天覆地的襲來,顧君齊的頭昏昏沉沉的,一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夏北北等不來她的排骨,也沒打電話催她。知道出了那種事情她比較煩心,隻是跟蘇瑞抱怨說:“沈青青怎麽那麽沒品啊?還有宋微然,真是叫人想不到。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嘛,何必將別人的生活弄得雞飛狗跳。非要把人逼上梁山才甘心是吧?”


  其實昨天顧君齊打來電話的時候,蘇瑞也聽到了一點兒。這會問她:“到底怎麽了?”


  夏北北啃著蘋果說:“沈青青鬧到顧家去了,還是趁君齊不在的時候,結果兩人推搡的時候阿姨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好在被君齊給及時接住了,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蘇瑞沉默著沒有接話,隻覺得沈青青是不想過了。


  夏北北啃得越發用力了,極其鬱悶的說:“現在的第三者怎麽都這麽囂張啊,登堂入室不說,還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正抱怨,蘇瑞的電話響起來,看了一眼接起來:“媽。”


  王新來看夏北北,按著蘇瑞說的已經找到樓下來了。可是,忽然忘了是哪一棟,不得打電話問蘇瑞。


  蘇瑞馬上說:“我下去接你。”


  夏北北頓時緊張不已:“阿姨過來了?”


  蘇瑞站起身:“嗯,忘記是哪個單元了,我下去接她。”


  夏北北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客廳不亂,先前被她收拾過了,所以井井有條。


  但是,心裏亂蓬蓬的。先前王新本來有話要對她說,沒等說成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想來這一回該說了。


  很快蘇瑞帶著王新上來。


  夏北北迎到門口:“阿姨,您來了,快點兒進來坐吧。”


  王新見到她就問:“手臂怎麽樣了?昨晚有沒有不舒服?”


  夏北北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有,昨晚睡的很好。”


  王新說:“這樣就好。我今天早上燉了點兒湯,本來你叔叔是要跟我一起過來的,出門前突然有點兒事沒能過來。讓蘇瑞把湯給你盛上,趁熱喝了吧。”


  夏北北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仍舊不敢掉以輕心。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出什麽讓王新不入眼的事。到時候被她拿去說事,當成是逼退她的理由就虧大了。


  蘇瑞去拿碗盛湯的時候,夏北北請王新到沙發上坐。而她則站在客廳裏沒敢彈,隻見王新抬起頭來打量整個環境,轉了一圈後視線落到她的身上,接著說:“你站著做什麽,過來坐。”


  夏北北“啊”了聲,拘謹的坐過去。


  蘇瑞很快拿著碗出來,倒了一碗端過去。王新還帶了其他東西,知道兩個人一定還沒吃早餐,就叫兩個人趁熱吃。


  其實味道很好,隻是夏北北心裏有事,便像吞下一堆石頭似的。她一直在等王新找機會說昨天沒有說完的話。


  直到吃完飯後,蘇瑞去廚房洗碗。


  她終於憋不住了,率先問出來:“阿姨,昨天您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您想說什麽?”


  王新看了她一眼,笑笑說:“聽說你家是外地的,在這裏上的大學?”


  夏北北有板有眼的回答說:“是的,在A大念的書。我家是崇安的。”


  王新點點頭:“那個城市倒是去過,不大的一個小城,但是環境還是不錯。”接著又問她:“你的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父母都是一家工廠的普通職工,他們年輕的就是進那家工廠的時候認識的,然後結婚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提到自己的家人了,夏北北覺得自己有必要多說一點兒。她說:“我父母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本事,但是,為人一直很本份。我打小是在一個家庭氛圍很濃鬱的環境中長大的,即便不能像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那樣要什麽有什麽,可是,我的父母從沒有精神上虧欠過我。所以,從小到大,我一直非常滿足,即便別人看我什麽都沒有,但我卻感覺自己非常富有。因為我父母已經竭盡全力把他們所能給的,都給我了。”


  她想,人一定要是感恩的,否則連最基本的良知都泯滅了,還有什麽可愛的。


  王新靜靜的聽完,隻是點了點頭。


  所以,夏北北拿不準她對自己家庭的描述她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當然不能問她,說完之後坐在那裏等王新說接下去的話。


  最後王新見蘇瑞出來了,拿上包就要離開了。


  正好蘇瑞也要去上班,就說:“媽,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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