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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前所未有

  即便難受得厲害,顧君齊也知道這個公子哥一定沒做過這種事情。她強忍著胃裏的翻騰,堅持要到洗手間去。


  宋景彥表情認真:“太執意的女人不好。”


  最後總是苦了自己,反倒是聰明的人,任何事上都善於給自己鬆綁。


  那種嘔吐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吐到最後膽汁都出來了。顧君齊彎著身用力喘氣,眼睛裏都是淚花,蒼白著一張臉無比狼狽。


  醫生說:“打了針就能緩解,明天再過來做個全麵細致的檢查。”


  宋景彥拿了水叫她漱口,然後去清理痰盂了。


  顧君齊躺在床上像條翻了白眼的死魚,昏沉沉的盯著天花板。手背上疼了一下,明顯感覺有液體漫進血管中,異物侵襲,所以異常敏感。


  藥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仿佛滴水石穿,總有一天會砸穿所有的血管壁一樣。人因什麽一時好過,最終也會死在什麽上麵。所以,一時歡娛或者一晌貪歡,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宋景彥拖了一張椅子坐到床邊,問她:“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顧君齊氣奄奄的:“頭昏腦漲。”


  宋景彥說:“活該。”轉而又說:“好死不如賴活,撐著吧。”


  接著掏出手機打遊戲,告訴她睡一會兒,他給看著。


  顧君齊吐到身心疲憊,聽了他的話閉上眼睛,想要迫使自己睡一會兒,或許就能減輕身體上的難耐。可是,中間還是吐了三次,搜腸刮肚的,吐到最後隻剩下幹嘔。


  宋景彥見她這個樣子,真擔心有來無回。


  “你可得挺住了,否則我的麻煩大了去了。”


  顧君齊躺在床上哼哼:“你不是告訴我找個合適的地方盡管死麽,我見這裏就不錯。”


  宋景彥告訴她:“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說什麽是最好的。你有點兒出息吧。”


  他繼續玩手中的遊戲。


  顧君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到現在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隻盯著天花板的紋絡,看上麵細小鎖碎的花紋,像圖騰一樣爬滿整個天花板。看到最後隻覺得昏眩,閉上眼睛等液體一點點的消耗殆盡。


  時間久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直到有人動她的手才醒過來,護士在幫她拔針,宋景彥告訴她:“不要動。”


  他轉過頭去繼續跟護士說話,逗得那個女人麵紅耳赤的。


  顧君齊覺得這是個桃花懷邪,處處留情的男人。心裏不屑,低下頭按著手上的棉簽。


  宋景彥又說:“不要揉。”


  顧君齊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調戲美人,不要多管閑事。


  宋景彥挑了挑眉毛,叫上她說:“走,回家。”


  顧君齊抬眸,頓時看到小護士的黯然失色,覺得流水真是無情,奈何落花總是好騙。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這裏本來就非城市的鬧市區,此刻顯得非常安靜。


  宋景彥抬頭看天,才發現今晚的星星的確很好,又大又亮的,撒得漫天皆是。在城市裏很難看到這樣明亮的夜空,因為霓虹過份絢爛。時間久了,就要忘記還有星星月亮這種天體存在的事,每天光是那些人工合成的絢爛,就足以看到厭倦。


  顧君齊問他:“你時常來這裏嗎?”對一切都熟悉至極的模樣。


  宋景彥漫不經心的說:“在這裏住過一段日子。”


  “難怪這麽熟悉。”又問他:“你為什麽不肯安份守已的呆在家裏啊?”


  宋景彥看了她一眼說:“撒謊會長長鼻子,好奇心太重容易胃疼。”


  顧君齊哼笑:“你不說我也知道,叛逆少年嘛,不喜歡被管束,走出來了就覺得自己像縱橫天地的一匹狼了,天不怕地不怕的。”


  宋景彥笑笑:“別說,還真這麽回事。”


  他半真半假的笑著,這個樣子像極了一個人。


  顧君齊垂下眸子不再看他,覺得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死性難改。就像明知自己因為什麽而難過,卻像毒癮一樣一再發作,從不肯幹脆的戒掉。


  回來的時候花姨還沒有睡,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等著。等到開門聲,站起身說:“回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顧君齊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鬧了這樣一場毛病,攪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已經好多了,不好意思啊花姨,影響你休息了。”


  花姨走近來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的睡眠本來就不多,太早了也是睡不著。你晚上還沒有吃東西,胃不好應該吃點兒軟和的,我去給你煮點兒粥喝吧。”


  顧君齊拉住她說:“花姨,不用麻煩了,我胃病發作的時候什麽都吃不下,要空一空才好受。”


  離得這樣近,聞出她抽了煙,由其晚風一吹,煙味就更濃重了。狀似是個老煙筒子。顧君齊覺得會抽煙的女人大多性情鮮明,很多都是有故事的人。不由借著院落裏的燈光打量,眼角細碎的紋絡很明顯,是歲月的痕跡。但隱隱約約風情還在,細看之後便會覺得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不吃東西真的可以嗎?”花姨問她。


  顧君齊說:“可以的,胃裏空著反倒更舒服。”


  宋景彥說:“那就讓她餓一晚上吧,她的胃病就是撐出來的。花姨,你快去睡吧。”


  花姨笑著對顧君齊說:“景彥是真關心你,你看之前抱你去醫院時把他急得呦……我本來還好奇怎麽了,叫了幾聲他都沒聽到,一溜煙的跑走了。最後還是打他的電話才知道你胃疼被送到醫院去了。”


  不等顧君齊感覺臊得慌,宋景彥那邊開口說:“我怕她死了,再背上人命官司。”


  顧君齊轉過頭去瞪他。


  花姨拍了他一下:“別胡說八道。”


  顧君齊說:“他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時間真的太晚了,而且顧君齊胃裏被掏空後,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幾個人在院子裏說了幾句閑話就上樓去休息了。


  宋景彥回房間前告訴顧君齊:“有什麽狀況叫我。”


  顧君齊陰陽怪氣的說:“放心,咽下最後一口氣前,我一定找張紙條寫上‘自殺身亡’,不會連累你的。”


  宋景彥有模有樣:“那樣再好不過。”


  一家化工廠發生爆炸,又是發生在夜晚,火勢衝天,照亮整片天際。巨大的響聲將附近建築物的玻璃都震碎了,聽聞傷亡慘重。


  而且是化工廠,對空氣的汙染相當嚴重,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化工味。


  事故發生的第一時間都引起了政府領導的重視,當晚招開緊急會議救援和處理事故現場。


  寧夏接到台裏領導的電話趕過去的時候,李琛已經到了。


  “情況怎麽樣?”


  李琛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口罩給她。然後說:“爆炸很嚴重,後果隻怕會更嚴重。”


  寧夏皺了下眉頭,這種事情的套路一般都是很深的。


  她直接問:“現在死亡人數多少?”


  “據我知道的就已經有二十七人了。”


  實際上隻會比這個還要多,但是,報出去的卻不見得有這個數。


  寧夏忽然覺得很困,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


  關係到江城形象及市裏領導的人,責任重大,所以,後續的報導也會被嚴格把關。很多時候不是有口就能嚴,做為一線記者,這種套路實在見多了,就覺得半夜三更從被窩裏爬起來衝到事故現場,無奈得叫人心生喟歎。


  一直忙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才收工。


  坐到車上直打哈欠,覺得困得連眼皮都睜不開了。


  李琛打著方向盤說:“先去吃早餐吧。”


  寧夏覺得沒胃口,靠在椅背上說:“我不吃了,一點兒胃口都沒有。把我放到站牌,我要回家睡覺。”說完給台裏領導打電話,說她化工過敏,整個人非常不舒服,謊話隨口就來。


  化工本來就是汙染嚴重的一種東西,領導聽後立即批準了。


  李琛側首看她:“是不是想躲著我?”


  自從那天在電視台和吳俊風發生衝突之後,除了工作上的正常溝通,她就不怎麽跟他說話了。李琛知道寧夏在緊鑼密鼓的找領導換搭檔,然而化工廠爆炸是個大事件,陸續還要不斷跟進,她一定是懶得時不時看到他了。


  寧夏沒有睜眼,隻說:“你不要胡思亂想,我隻是不喜歡這種無力的感覺。既然是新聞就要實事求是,但是,真相和報導出來的內容總是相背離,讓我實在無話可說。”


  天際一輪日頭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火紅的顏色,仿佛一個巨大的鴨蛋黃。


  李琛開門見山:“那為什麽要換搭檔,我們一起工作不好嗎?”


  寧夏睜開眼睛,看著他說:“做為搭檔,我們的確配合得天衣無縫。可是,你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為了保正工作有序不紊的進行,首先生活一定要順心。所以,我要結束這種關係,沒有什麽不妥吧?”


  “是我影響到了你和吳俊風的感情?”


  寧夏微微抿緊唇角,沒有說話。


  李琛情緒激動的說:“我看到他打了你,那樣的男人你為什麽非要跟他在一起?”


  寧夏刹那間變得比他還要激動:“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李琛幹脆將車打到路邊停下。他側過身來望著她:“如果你厭惡我,想讓我離得遠遠的,沒有問題。但是,你為什麽非要跟那種男人在一起呢?即便你不選擇我,那也該換個對你好的男人啊,難道你是受虐狂?”


  寧夏瞪著眼睛望著他,被氣得渾身發抖。最後拉開車門跳下去,一路不回頭的往前走。


  李琛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盤,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眨眼間寧夏被遠遠的甩到身後,或許真是被化工熏染的緣故,她覺得眼睛裏火辣辣的,有流淚的衝動。


  顧君齊早飯仍舊沒有吃,起床後推開窗子看外麵的潺潺流水。


  這裏的空氣非常好,推開窗子的一刹,清涼的晨風迎麵撲來,異常清爽。


  房門被叩響,顧君齊轉過身去開門。


  “這麽早?”宋景彥一身淺色休閑裝,玉樹臨風。


  嘴角一揚:“還活著啊,騎單車去不去?”


  顧君齊表示沒興趣:“我是病人,哪有什麽力氣騎單車,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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