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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胃病發作

  人一走,顧君齊坐到床上休息,隨手摸出電話開機,未接提示的短信呼嘯而至。她沒有一條一條的翻看,而是給需要報平安的人逐個打電話。


  孫青並不問她在哪裏,隻說:“出去散散心也好,什麽時候想家了,就回來。”


  顧君齊隱忍啜泣的衝動:“我知道,媽……你不要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孫青勉強笑著:“媽媽一直都相信你。”


  掛斷之後,又給夏北北打過去。


  她接起來的非常快,一個激靈從床上跳起來,大呼小叫的:“君齊……顧君齊你這個天殺的,你到底在哪兒啊?你想急死我是不是?”她嗡嗡的哭著,急得嗓子直冒煙。


  就她這個衝動的性格,本來顧君齊是不打算告訴她的。可是,如果不告訴她自己的行蹤,她一定又會急得上躥下跳。


  先安撫她的情緒說:“你別擔心,我現在好得很呢。我沒事,就是在江城呆得實在太悶了,想出來走一走,沒幾天就回去了。”


  夏北北仍舊不放心:“你一個病人滿處跑什麽啊?你在哪裏呢?我過去陪著你。”


  “不用,我跟宋景彥在一起,你放心吧。還有,不要跟別人說我給你打過電話,我不想他們找到我。”


  說著她就掛了電話。


  夏北北“喂喂”了幾聲,發現已經掛斷了。反應過來再打過去,再度處於關機狀態。她急得直罵顧君齊是混蛋。但是冷靜下來一想,顧君齊從來不是沒頭沒腦的人,若論狀況百出,她是最少的一個。就連寧夏都曾說過,顧君齊每走一步腳踏實地,這樣的女人注定一生坦途。所以,她相信她絕非一時衝動,也不是腦子發熱。出去走一走,或許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呆在這個烏煙瘴氣的江城有什麽好?連她都快感覺窒息了。


  而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給她看著店麵,讓她可以安心的在外麵疏散心情。


  大腦終於可以正常運轉,接著給顧君齊發了一條短信,叫她大可放心家裏麵的事。盛妝還有孫青,她都會幫她照看好。


  被這樣一折騰,睡意全無。望窗外,天已經蒙蒙黑。覺得有些肚子餓,打算去煮麵條吃。


  手邊的電話忽然又響,她一個激動接起來:“君齊……”


  聽筒一邊傳來一聲男音:“我是蘇瑞。”


  夏北北縮了一下脖子:“哦,蘇醫生啊,我以為是君齊。”接著又問:“你打電話有事嗎?”


  蘇瑞說:“我來提醒你,繼續保持你的喜歡。”


  夏北北心直口快:“你怎麽知道君齊打來電話了?”


  蘇瑞忍不住輕笑,以她的性格,如若顧君齊到現在還沒打電話過來,她早就在接通的第一時間哭天抹淚了。聽得出她還算平靜,蘇瑞也是一陣心安,所以才有閑情逸致調戲她。


  在夏北北看來,他卻成了活神仙,簡直可以擺個攤算命去了。


  她想了一下,訥訥說:“可是,我已經決定不再喜歡你了。”


  因為接下來她會變得無比繁忙。至少沒有時間再去騷擾他就是了。


  蘇瑞有些急:“還真耍流氓怎麽著啊?把別人的毛捋順了,就扔那裏不管了。”


  夏北北聽他說得有些可憐,就像被遺棄的小貓小狗一樣。


  連忙解釋說:“蘇醫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不想再打擾你了。”


  蘇瑞說:“不要緊,一如既往的打擾吧,做事總要有始有終不是。”


  說著他掛了電話。


  宋微然側首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哼了聲:“你蘇瑞也有今天,遭報應了吧。”


  蘇瑞微微一怔,回味了一下宋微然的話,是啊,他沒想過自己也有今天。從來都是怕女人糾纏不清的主,現在忽然有人不肯再糾纏他了,仿佛有種被冷落的感覺,竟然覺得可怕。


  不由想起學生時代,宿舍裏的一個同學和異地的女朋友分手了。並非完全不喜歡了,隻是經受不起異地分離之苦,對方顯然也還愛著他,一時無力承受,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打電話過來。舍友表現得很不耐煩,每次還都立場堅定,仿佛是真的心死,不打算再回心轉意了。這樣的糾纏持續了兩三個月,後來的某一天那女孩子的電話忽然不再打來了。本該感覺清靜的舍友卻每晚拿著電話失魂落魄的。一天喝醉了酒,他看到他在樓底下,抱著電話失聲痛哭,對著電話說他的心髒仿佛被掏空了。


  但是,後來兩人還是沒有在一起,那個女孩子或許已經從情殤中走了出來,也或許是愛上了別人。但是,從中他還是得到一絲絲的感悟。如果不想結束,一種狀態最好持續下去。否則一旦中斷,再想拾回來幾乎不可能了。


  他點著一根煙說:“等顧君齊再回來,脫胎換骨,可能就再也不是你的誰了。”


  宋微然修指微微晃動手裏的杯子,整個人顯得非常沉默。在做一件事之前,他總會連預知的結果一並想到。


  而且以他對顧君齊的了解,終有一日她會徹底的將他從心裏清除掉。哪怕還有餘印,也僅是陰影或者疤痕。可是,沒什麽好意外,兩個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人,這樣狀似也沒什麽不好。


  他端起酒來喝下去,色彩繽紛的高度酒,灌下去的時候像穿腸的毒。


  蘇瑞提醒他:“少喝點兒。”


  宋微然嘴角上提,立體的五官豔光流轉。他滿不在乎的說了句:“死不了。”


  蘇瑞靜靜的看了他幾秒鍾,煩燥的站起身說:“懶得跟你一起聊天。”


  總覺得心口那裏壓了什麽,想自由的呼吸都很困難。


  他抓起外套說:“我先走了,喝完這杯你也回去吧。”


  宋微然閑散的靠在沙發上,告訴他:“你走吧,不用管我。”


  酒吧的燈光迷醉,到了這個時候並不吵雜。反倒是台上的樂聲,流水一樣非常舒緩。


  宋微然很多個夜晚都在這裏揮霍殆盡,有的時候安靜更易讓人心裏慌亂,反倒周遭亂哄哄的,所有感官都被填滿的時候,整個人會清靜踏實很多。


  他眯著眼睛望過去,再過半個小時,台上會有歌手現場演唱。


  搞藝術的人似乎都很獨立特行,穿著在他看來搞怪的服裝,至少他沒穿過那樣隨意的衣服。然後瞌著眼皮輕聲哼唱,墮落或者張揚,做的卻是自己,隻覺得隨性。


  宋微然想,再過多少年,他也可以卸下這一身的西裝革履,穿著露洞的牛仔褲穿過大街小巷。自私或者任性,不用時刻被人盯緊,每天用道德的眼光去評判。


  其實誰都有墮落的權利,但是,名人沒有。他們是標榜,活的從來不是自己,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為了給別人看的。


  宋微然真想那些無時無刻盯緊別人的人,可以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這樣就不用嫉妒或者羨慕了,反倒可以生活得更好。


  但是,世人顯然還沒有這樣的覺悟。而且那些無聊的人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


  所以,在看透明利,完全放下之前,即便道貌岸然,也得端起架子,不能鬆懈。


  茶幾上的電話響起來,瞄一眼來電顯示,是沈青青打來的。


  宋微然這會兒正懶得說話,隻覺得精力不足。於是伸手按上了。


  好在沈青青很識趣,沒有再打來。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半瓶酒的工夫,台上一個女歌手用輕恬的嗓音唱了一首《剛剛好》。


  我們的愛情到這剛剛好

  剩不多也不少還能忘掉

  不夠我們擁抱就挽回不了

  用力愛過的人不該計較

  ……


  燈光映在透明的杯子裏,支離破碎。時間再度進入虛茫,宋微然陷在沙發裏,仿佛又回到自己的學生時代。


  那時候的日子過的是最好的,宋家正在鼎盛時期。宋府城掌管著整個宋家。而他做為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肩膀上幾乎沒有什麽壓力。反正他是那種即便不用非常努力也可以學習很好的人,就算上課睡覺,老師都不會管他。那時候他是籃球隊裏的主力,高中聯賽,他到各個學校去打比賽,日子自在得可以飛起來。


  每個人都有一個做夢的年紀,那時候的宋微然就是睡得最酣暢淋漓的時候。最後被生生的拉起來,那種沮喪與煩燥可想而知。


  況且他還是個有很嚴重的起床氣的人,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被磨平了。顧君齊有懶床的習慣,起的總是比他晚。他要上班,還要做早飯,哪有發泄不良情緒的時間,慢慢的,也就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宋微然覺得自己喝多了,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到了這個時候酒吧越發嘈雜起來,他將一屋子的煙火甩到身後去。近來沒了用司機開車的習慣,所以一出來自己駕車回去。


  家裏空蕩蕩的,伸手按開燈擎。一室氤氳的冷光,灑到客廳的各個角落,仿佛細碎的塵埃。


  換鞋的時候碰到顧君齊的高跟鞋,理直氣壯的站在那裏。他抬起腳來踢了一下,十厘米的鞋子瞬間倒在地上。


  他喝多了,不僅會做幼稚的事情,還會出現空茫的幻聽。有人叫他洗手吃飯,抬起頭來,廚房裏黑乎乎的,鼻息更是沒有一點兒飯香。是自己餓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宋微然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水坐到沙發上。


  覺得整個家如有鬼魅浮動,或許是她的東西還都留在這裏的原因。冰箱裏的零食,衣櫥裏的裙子和外套,梳妝台上的彩妝和護膚品……那樣多零亂的東西堆在整個房間裏,起了混淆視聽的作用,有的時候宋微然想找自己的襪子或者領帶,竟然無從下手。太細碎的東西平日都是顧君齊來做區分,哪一樣放在哪個格子裏,有的時候他嫌找起來麻煩,都是顧君齊幫他拿出來。


  宋微然想,擇日要把這些東西扔出去,便會覺得清靜。


  顧君齊在樓上睡覺,宋景彥吃飯的時候沒有叫她。而是吃完之後將她的那份飯菜端了上來。


  她中午吃了那麽多,懷疑她還吃不吃得下。抬手叩了幾下門板,沒有得到回應,心頭一緊,推門進去了。


  洗手間的門開著,傳來一陣陣的嘔吐聲。


  宋景彥將東西放到茶幾上,過來問她:“怎麽了?”


  顧君齊擰上水龍頭,站起身來抱怨:“誰叫你進來的?”


  宋景彥皺眉,瞧著她的臉色蒼白,張口說:“要是知道你的樣子跟鬼似的嚇死人,我就不進來了。”伸手拉了她一把:“是不是中午吃的不舒服了?”


  顧君齊很虛弱的“嗯”了聲:“胃疼。”她本來就有老胃病,再加上這段時間吃得少,偶然一下吃多了,立刻就有了不適反應。胃疼加嘔吐,躺都躺不住,每隔幾分鍾吐一次,這會兒連胃液都要吐出來了。


  宋景彥告訴她:“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買藥。”


  顧君齊說:“不管用的,我胃病發作的時候跟別人不一樣,胃裏一點兒東西不能存,水都不行。即便喝一口水也會吐好多次,直到將胃液都吐出來。等到胃裏空了就舒服了,兩三天後可以正常吃東西。”


  宋景彥挑眉:“所以就這麽忍著?”


  顧君齊還是“嗯”了聲,她緩慢的到床上去,快虛脫了,站都站不穩當。


  “胡鬧麽?”宋景彥看她佝僂前行的樣子,擔心她下一秒就能倒地不起。上前兩步,攔腰抱起她就往外走。“去醫院。”


  顧君齊先前還在反抗,可是,實在沒有力氣了,窩在他的懷裏不動彈。


  知是有些事情真是不能太用力,用力過頭的結果就是自己受罪。不論是吃東西,減肥,還是……愛一個人。


  大晴天,所以,夜空非常美麗。竟然可以看到很大顆的星星,東一顆,西一顆的。顧君齊甚至覺得一伸手就能抓得住。於是,她伸出手來試了試,顯然是不現實的事,但是,視覺上卻覺得那星子指光就綻在自己的指尖,真是說不出的美妙。


  她像個玩心大起的孩子,抓了一顆又去抓另外一顆,完全不去顧及此刻的顛簸。


  出了巷子不遠處就有醫院,宋景彥直接將人抱了過來。他雖然平時也健身,但是抱著一個女人奔跑還是第一次,即便這個女人骨瘦如柴,還是累得氣喘籲籲。


  見顧君齊還有心玩鬧,哼了聲;“是不夠難受?還是心太大了?”


  身體上本來就已經很難受了,如果精神上再萎靡不振,可真是活不起了。


  顧君齊盯著星空,盡量忽略身體上的不適。


  “你看這裏的夜空多漂亮啊,仿佛在另外一個世界。”


  宋景彥隻顧呼呼的走路,提醒她:“老實點兒,否則扔你一邊去。”


  顧君齊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咽了下去,隻覺得不合適宜。她本來想說:“哪有這麽跟嫂子說話的?”可是,她還算什麽大嫂,說出來等同於自取其辱。


  檢查之後要輸液,醫生先叫她到病床上躺著。


  宋景彥去交費了,隨後拿著藥進來。


  嘔吐感再度襲來,強忍著,肺腑中仍舊一陣翻騰。顧君齊就要下床去洗手間,被宋景彥攔住說:“別動。”


  他拿了痰盂過來,叫她吐到裏麵,轉首他再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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