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鎮寺之寶
“啊！”他顯然有些傻眼。
就連那些衙役和尼姑也有些傻眼，我聽到他們私底下議論：“這尼姑是什麽人啊？怎麽敢直呼皇上的名字？”
我說：“你啊什麽啊？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嗎？他要是不讓人叫，還取名幹什麽？”
他說：“大師，萬歲爺的名字可不是隨便喊的，亂喊的話，那可是要殺頭的。”
我說：“他敢？”
他說：“大師，你這話也就是在這裏說說不要緊，要是傳了出去，被人檢舉揭發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說：“貧僧麻煩大不大，還用不著你來操心，貧僧問你，這伏龍寺舍利子，到底是什麽來曆？”
他說：“緊鄰我們枯鬆國南邊，有一個哈裏發國，那是一個佛國，十年前，皇太後壽誕，哈裏發國進貢了一顆佛寶舍利子，為皇太後祝壽，皇太後聽說伏龍寺的大佛靈驗，就把舍利子賜給伏龍寺作為鎮寺之寶。”
我問：“這麽說來，伏龍寺是皇家寺院了？”
他說：“是。”
我說：“那舍利子一向是供奉在什麽地方的？你們帶貧僧去看看。”
他麵色就有些為難：“這個恐怕不妥。”
我說：“這有什麽不妥的？你們不是懷疑貧僧偷了舍利子嗎？貧僧總得知道，貧僧是從什麽地方偷走了舍利子吧？”
他苦著臉說：“請大師不要為難下官。”
我拿出文牒來遞給他：“貧僧要舍利子，用得著偷嗎？”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接過文牒翻開看了一下，連忙合上文牒遞還給我，自己甩手打了自己耳光：“下官該死！下官有罪！還請大師恕罪！”
我收好文牒，問他：“貧僧要去看一看供奉舍利子的地方，妥不妥？”
“妥！妥！”他連忙回答著說，“大師請。”叫伏龍寺的尼姑，“帶尼菩薩去供奉舍利子的地方。”
那尼姑不情願，嘟囔了一句：“大人，這這這……”
“這什麽這？”他問，“這是辦案需要。”
她說：“我伏龍寺是皇家道場，她一個外人怎麽可以隨意去本寺的重地？就算是大人認為辦案需要，那也不行。”
他說：“外人？她要是外人，這裏就沒有誰不是外人了。”
她說：“大人……”
“好了，少婆婆媽媽的了，你隻管帶她去就是，要是朝廷怪罪下來，由本官一力承擔。”他說。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帶我們去看供奉舍利子的地方，那是一座靈塔，總共有七層，也就是傳說中的七級浮屠，舍利子本來是供奉在頂層佛像的佛缽裏的，現在不見了。
奇怪的是，這一層塔平常都是鎖著的，每隔幾天打掃一次，都要幾個僧官湊齊才能開鎖，要不然沒有人可以進得去，昨夜壓根就沒有人上來過，也不知道這舍利子是怎麽不翼而飛的。
縣官對著衙役好一陣檢查，也沒有發現有人來這裏作案的痕跡，班頭說了句：“真是見了鬼了，昨夜分明就沒有人上來過。”
縣官又問伏龍寺的尼姑：“你們確定舍利子是昨夜丟的？”
“是的，大人。”她說。
“怎麽確定？”他問。
她說：“大人，舍利子有佛光，熠熠生輝，天色大亮的時候，還難以覺察，要是到了夜間，或是天陰下雨的時候，就如一盞明燈，上半夜負責打掃的優婆夷還看到塔內有光明，隻是倒了個垃圾回來，下半夜就不見光明了，所以知道舍利子必是昨夜丟的。”
他問班頭：“你確定昨夜沒有人上來過？”
“是的，大人。”班頭說，“小人辦案多年，對案發現場有一些經驗，剛才幾個僧官打開這一層塔，小人先進來，看到這裏並沒有任何人進來過的痕跡，所以小人敢打包票，昨夜沒有人上來過。”
“頭兒，這裏有情況。”就在縣官開口還沒有說出話的時候，有個衙役叫班頭。
班頭趕緊過去看，縣官和我還有伏龍寺的尼姑也湊了上去，隻見佛像手中的佛缽裏，有一個印痕，看上去好像是什麽動物的舌苔留下來的。
“這是什麽？”縣官奇怪起來。
“這是蛇口留下來的。”許瀚文插嘴說。
“你怎麽知道？”伏龍寺的尼姑問。
他指著印痕說：“你看那印痕，就是個舌頭的樣子，而舌尖又有分叉，印痕又那麽大，恐怕隻有身長過丈的蛇的舌尖，才能留下這樣的印痕。”
“難道這舍利子是叫蛇給吃了？”她懵了，“可是這裏哪裏來的蛇啊？”
“頭，這邊。”又有衙役發現了情況。
大家過去一看，這裏是佛像背後，一個衙役已經爬上了佛像的肩膀，用樸刀指著頂上的橫梁，有一處沒有灰的地方，明顯是有什麽蟲類爬過的痕跡。
班頭也爬上佛像，站在佛頂上，還是夠不著橫梁，隻看得見下麵和側麵，卻看不見上麵，叫手下：“去拿梯子來。”
“是。”有幾個衙役下塔，不多時搬上來一把長梯，架在橫梁上。
班頭爬上去看了看，冷不防鑽出來一條大蛇，張開大嘴朝他吐了吐舌頭，他嚇得“啊”的大叫一聲，從樓梯上掉了下來。
“果然有蛇。這麽看來一定是它吃了舍利子。”縣官說。
“那怎麽辦？”伏龍寺的尼姑說，“這可是皇太後賜下來的鎮寺之寶，要是被這蛇給吃了，朝廷怪罪下來，可怎麽了得？”
縣官當機立斷：“快來人，把這蛇拿下，剖開蛇腹尋找舍利子。”
“是。”衙役們答應著，準備去捉蛇。
說實話，這麽大的蛇，看起來也的確嚇人，哪怕衙役都帶著刀，也還是一個個嚇得不輕的，臉色都很凝重，步子顯然也不怎麽穩。
那蛇雖然大，卻也靈巧，竄來竄去，衙役們可拿它沒辦法。我知道舍利子意味著什麽，吩咐許瀚文：“你去幫忙，把這蛇拿下。”
“是。”在人前，我要求他盡量不要用神通的，所以他也沒有用神通，隻是徒手迎上蛇，與蛇展開了肉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