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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深夜,趕赴瀚城

  許多人的眼中,親人和朋友以及愛人是分成三個類型的存在,而安溪則不同,除莫淩風外。


  她將所有的人都一致放在了相同的位置上,因為每一個人都是她這場生命裏得到的財富,一輩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因為她懂得經營。


  所以在深夜中她接到衛青隱忍哭泣的聲音說尹天傲進了醫院的無措後,握著手機的手僵硬神情呆滯麵色蒼白。


  莫淩風一向淺眠,電話響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來,但卻沒有睜眼。


  等他睜開眼後看到安溪那樣的無助後,下意識坐起身將人擁進懷中,低低地詢問道:“怎麽了?”


  沒得到她的回應,莫淩風掰開她僵直的手取過電話。


  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對電話裏的衛青道:“我們馬上過去。”


  一直處於呆滯中的安溪回過神,她靜靜地脫離莫淩風的懷抱,從床的另一邊下了床,如果注意,還能隱約從她跨出的雙腳看出顫抖。


  “我自己過去。”


  原本打算掀被起身的莫淩風停下了動作,因她的話而蹙眉,問道:“你自己一個――”下一秒,安溪拔高的聲音截止了他口中的話。


  “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處理。”


  說完後,不顧莫淩風鐵青的麵容,走進更衣間隨意取了兩件衣服塞進小行李包丟在地毯上。


  幾分鍾後,她從浴室裏走了出來,手剛接觸到行李包的包帶,被一股力量拉進一個堅硬的懷抱。


  如果是以前的安溪,莫淩風想,她也許會在他的懷中不停的掙紮。


  而此時此刻,在他懷中的人一動不動,等著他口中即將說出的話。


  看,即使沒有交流,他們依舊默契得讓人覺得可怕。


  原本口中想要勸阻的話變成了:“照顧好自己。”


  接過他手中的電話,安溪不發一語地出了臥室,下了一樓還未走到花園中,便看到灰影和雙胞胎在不遠處等著她。


  腳步一頓,安溪忍住想要回頭上方看的欲望,疾步走向他們。


  深夜2點37分,一輛黑色的奢華轎車往莫淩風的私人飛機坪開去。


  瀚城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落後的城市,離首都A市很遠,但坐飛機的話,僅是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從城堡內出來,直到上飛機,安溪都沒說過一句話。


  他們一行人上機的時間是3點08分,3點30分起飛,落地時間為8點30分。


  一向愛開玩笑的黎森也不再多言,三人坐在機上看著外麵層層疊疊厚重的雲朵。


  安溪上了飛機就拉下遮窗板,關閉閱讀燈,整個人陷在黑暗中,闔眼像是在補眠。


  不同於她表麵上表現的閑適,雙胞胎兩人從登上飛機開始就不停地擺弄著手中的電腦,時不時還會側頭小聲討論,而灰影則靜靜地坐在她的位置上,目光沉沉地看著安溪,雙眼隱含擔憂。


  安溪一向如此,從巴黎回來後,麵上就很少有過多的表情浮現。


  盡管她能清楚地看到她十指因為緊張而微微曲起,想開口的話因為她陡然關掉了燈而置身於黑暗中讓她不敢往前進一步。


  她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告訴他們,此刻她需要一個人獨處。


  早上7點30,A市城堡。


  餐桌上坐滿了人後,葉菡才看到莫淩風左下的位置是空的,她的雙眼亮了一瞬,旋即便若無其事低下頭看著垂在雙腿上的手指。


  等傭人們上好了早餐退下後,莫東來以風大為由跟葉菡換了個位置。


  這樣一來,莫淩風的右下座位便成了葉菡,而他左下第一位置則是空的,接下去才是安子晏。


  眼看著葉菡就要落座,安子晏的雙眼就要噴出火來,譏笑道:“現在夏末,我不知道哪裏還有風?”更何況早上比較涼爽,根本就沒有開空調,風大?要找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

  莫東來隻是抬眼看了他一瞬,便低下頭認真地吃著早餐,仿佛一個遁入空門的老人六根清淨。


  眼角抽動,安子晏忍住把麵前白色的瓷盤扣上葉菡的腦袋上,僵硬地轉過頭喂旁邊的小孩。


  不同於安子晏,蘇安琪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更是沒有心情理會葉菡的所作所為。


  從安溪深夜離開,莫淩風僅告訴了身邊的暗影和安子晏幾人,所以蘇安琪並不懂。


  她隻是單純地以為葉菡就像是當年的溫若嫻一樣將她的地位收納了,搖身一變成了城堡的女主人。


  然而蘇安琪沒有注意到,從頭到尾,莫淩風都沒有一眼是瞧去葉菡的。


  偌大的餐廳中,外人看似平靜,內裏卻是波濤。


  而這一片所謂的波濤,也僅僅隻有葉菡一人獨撐罷了,因為城堡的女主人不在,無人願意看她一眼。


  瀚城。


  8點30分,飛機準時接觸了地麵。


  8點35分,安溪首次雙腳站在瀚城的光滑道路上。


  私人的飛機坪並不如公用的蕭索,一眼望去還能看到不遠處特地栽種的青蔥樹木,妝飾了嫩綠。


  尹天傲的身邊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人,此刻他正站在八輛黑色轎車的車邊等著她。


  “陳仲。”安溪走過去,嘴角微微上翹,但卻不是輕鬆的笑容。


  共同生活了三年的時間,陳仲當然能看出安溪此刻較為沉重的心情,他點了點頭,拉開車門示意安溪上車。


  以安溪為首的一行人,分別坐上了前來迎接的車輛,灰影和雙胞胎三人安排坐上了第二輛車上,隨著安溪從飛機上下來的“隱形人”則是在她上了車後迅速坐進了最後的兩輛車。


  在車子前行的過程中,僅有安溪和陳仲以及司機的頭車中。


  “傲情況怎麽樣?”


  陳仲靜默了幾秒鍾,聲音有些壓抑的痛苦,“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醫生已經答應盡力搶救。”


  安溪拿著手機的指尖微僵,窗邊一閃而過的景色此刻看起來有些蕭條,她的臉色沉鬱。


  尹天傲為什麽會秘密回國,不回A市竟然來到瀚城,衛青又怎麽會先她一步得知狀況。


  對於這三個問題,安溪不想多問,她也不願意深問,原因她比誰都清楚。


  沉沉閉上雙眼,她啟開兩瓣唇,用自己僅能聽到的聲音說著能讓她鎮定的話,而一旁的陳仲不為所動,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


  八輛黑色的轎車排成一排似的進了一幢別墅前,打開車門的那一刹間,安溪的雙腿差點使不上力。


  沒有驚動樓上的人,安溪和陳仲兩人一齊上了樓。


  站在那關閉的門前,陳仲餘光瞧見安溪閉著眼睛仿似在深呼吸,臉色有些蒼白但卻透著決絕。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安溪的步伐堅定邁入。


  房間很大,但桌椅和沙發悉數都撤走,擺上了醫院的專用器械。


  消毒過了的床上正躺著一個原本傲氣待發的男人,此刻他的身上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就連呼吸都得靠著氧氣罩,那一頭烏黑堅硬的短發因為頭部受傷而被剃掉,裹上了可怖的紗布,浸出了絲絲的血色,他的左腿被吊了起來,膝蓋一處打上了石膏,左腳的腳麵也纏滿了紗布。


  床沿上趴著一個正在淺眠的女人,她的身上有著已經紅黑了的血跡,藕色的長裙依稀能從袖間看出原本的顏色。


  衛青醒了過來,第一秒便是扭頭看向一旁的儀器,然後她才鬆了一口氣似的轉眼看向床上正躺著的男人,站起身在他的額上留下了一吻。


  “你來了,”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後,她才抬起頭看向安溪,強顏歡笑道:“用過早餐了嗎?”


  安溪心裏一痛,快步上前繞過病床將她擁入懷中,沒幾秒,她便感覺到腰間一片溫熱。


  強行讓衛青簡單清洗了一陣,安溪命陳仲讓充當護士的人員看著尹天傲,拉著不願意離去的衛青離開二樓。


  她們上了閣樓,站在歐氏的白色窗框前,望著那一片入眼陌生的風景。


  “我一直以為,我和他是世界上的孤獨戀人,抱得再緊都是寂寞,可昨晚爆炸的時候,他抱著我,被炸飛的垃圾桶向我飛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就要死了,他不顧一切地把我轉了一個方向,那碎片打在了他的後背上,腿上,頭上,臉上……”


  訴說的時候,她不斷哽咽,隱忍著眼眶中的淚水,卻掩飾不掉那上麵的泛紅。


  “陳仲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傷口遍布在他的身上,他看到陳仲後才放開我,滿是血的手摸到我的臉上,‘你沒受傷吧’是他昏迷前的話,安溪……”


  聽著她的話,安溪想著那樣的場景,身體不由發抖。


  她伸手環住衛青的肩膀,感覺她埋進自己的頸窩裏,不斷抖動的肩膀讓她心懷不忍。


  半個小時後,她讓衛青回臥室陪著尹天傲,陳仲站在她的身後。


  “傲什麽時候到的?”


  “先生在巴黎接到一個神秘電話,三天前就已經到了A國,來到瀚城也是昨晚剛到。”


  神秘電話?


  扶著白色窗框的手驟然收緊,圓潤的指甲微微彎曲,“傲的電話呢?”她想要知道那個電話出自哪裏,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沒有了。”陳仲的聲音很僵硬,像是不願意回憶昨晚的那場爆炸。


  擺手讓陳仲下去,安溪一個人靜靜待了一會兒後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在瀚城擴大搜索。”


  掛了電話,安溪轉身靠著窗框,窗簾的陰影遮擋住了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沒有人知道,那個早上瀚城的太陽竟會讓人如此寒冷,在瀚城的報紙和電視台大肆播報那場毀滅了一整條街道的爆炸時,這幢別墅裏的所有人看著外麵的日光,竟比冬日時的陽光都冷得無以複加。


  安溪仰頭看著窗外的陽光,就在她腳下的那一個房間,尹天傲正因為她而置身生與死的邊緣間。


  別人都說,瀚城是一個養老的古城,與世無爭,風景古舊而壯觀,這裏的人們熱情而不世故。


  可如今她身處瀚城,卻在等待親人生死的邊緣而掙紮。


  午後,她的電話響了,是莫淩風。


  但她沒有接,讓它不斷地響著,為這樣一個安靜的夏日的午後增添一絲的響聲。


  在這裏的所有人,刻意放輕了腳步,就連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都像是貓步似的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為這個電話的響聲,讓安溪的心微微熱著,她在想。


  有一絲的聲音,尹天傲就會多一分存活下去的欲望。


  盡管,他所受的傷有多難以想象的嚴重。


  果然最後,尹天傲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在一個禮拜後的午後,尹天傲睜開了雙眼。


  那一刻,包括陳仲,他們每個人都流下了眼淚。


  安溪在旁邊看著,沒有了剛來時的擔憂,喜悅像是一圈圈漣漪被蕩開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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