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啟程回都
第二日晨起,穆恒早早收拾妥當想去看看星辰的狀況,畢竟一整夜都待在那位冰霜臉的將帥營帳內,著實叫他寢食難安。
正待出門,就有一位小將急吼吼進入帳內,對坐在案幾旁悠哉悠哉喝茶看書的寧玉太子道:“啟稟太子殿下,永昌將軍要啟程回都了。”
寧玉太子啜飲著熱茶,慢條斯理道:“哦?何日回都城呀?”
小將道:“今日。”
寧玉太子一口熱茶噴出來急道:“今日就要回去,為何不早點來報,今日何時呀?”
那小將支支吾吾道:“永昌將軍現下已然出營地了。”
“什麽?”寧玉太子與穆恒齊齊喊道。
小將道:“小的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恐怕現在將軍已經快到燕仆城了。”
“啊?那星辰呢?星辰在何處?”穆恒忙問道。
“小的不認識什麽星辰,不過,將軍備了一輛馬車,別的小將都看見永昌將軍抱著一個人坐進那馬車裏走了。”小將一五一十將得到的消息告訴穆恒。
“那無疑就是星辰了,怎麽辦?星辰被他帶走了。”穆恒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圍在原地團團轉悠。
寧玉太子道:“將將走到燕仆城而已,況且他領著萬餘兵將,還坐著馬車,我們快馬加鞭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趕上他們。”
剛說完,穆恒就攜著寧玉往營帳外奔,說道:“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追他們,快點,快點,不然趕不上了。”
寧玉太子被穆恒拽出原地好幾步路,使出渾身解數掙脫了他的魔爪,問他道:“追什麽追呀,你追上了能做什麽?難不成你想從他手上硬把人搶過來不成?再說你搶的過人家嘛?”
穆恒道:“你不是太子嘛,是儲君呀,你下道指令,叫他把人交出來不就行了,他一個將軍難不成還能抗旨?”
“嗬嗬,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那位永昌將軍可是連我父皇都不放在眼裏的,我父皇為他設宴加封衛冕,他從未親自出席過,何況是我這個小小的太子。”寧玉太子歎道。
“那怎麽辦?難不成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星辰帶走?”穆恒急道。
寧玉太子寬慰他:“你也不用急,永昌將軍怎麽說也是一位正人君子,昨天看他的樣子,也是想醫好你那位小友人的,左右你也爭不過人家,那我們就跟著他,你隻要曉得你那位小友人還活著就成了唄,等她轉醒過來,還認識你,自會願意跟你走的。”
穆恒略微思索了一番:他說的也有道理,我隻要知道星辰還完好無損便是,等星辰醒來若認得我,自會跟我一道回芙蕖林,若是還瘋魔著不識人,那位將帥區區**凡胎也不是能輕易製住星辰的,且跟著他即可。
思慮清楚對寧玉太子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那我們何時動身。”
寧玉太子道:“不急不急,先用過早膳再說。”
穆恒急道:“用什麽早膳,我們快去追他們吧。”
“行行行,你說走就走吧。”寧玉太子無奈歎道。
寧玉太子即刻命小廝準備馬匹,準備上路去追趕煦寒。
寬敞的馬車裏鋪了好幾層錦被,四周也都鋪就了厚厚的靠墊,馬車上還擺放了梨花木雕刻的案幾,案幾上是清一色的霞紅茶盅。
煦寒坐在馬車裏望著還陷入昏睡的星辰,也不曉得在看什麽,這張麵容已然就這麽靜靜的看了不下半個時辰,卻好似怎麽也看不夠般挪不開眼睛,再沒有什麽物什能比這張麵容更吸引人了。
忽而聽到星辰發出一聲囈語,卻又沒聽清楚囈語了些什麽,煦寒將耳朵靠在星辰的唇邊想聽聽這丫頭到底夢裏在說什麽胡話。
隻聽到星辰喃喃說了一句“冰碴子”之後又說了什麽卻再聽不清楚。
“冰碴子?什麽冰碴子?”煦寒喃喃道。
“星辰,星辰,你說什麽?你很冷嗎?”煦寒貼在星辰的耳側問道。
星辰忽的雙目圓睜,大喝一聲:“冰碴子?你怎麽在這?”
此刻煦寒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冰碴子是喚的自己。立時麵色鐵青,嘴角抽搐,不知何言。
星辰看著麵色不善的煦寒,方知曉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補救道:“那個,那個,我是說將帥,你怎麽會在此地。”我不是應該在蜢蚩營地嗎?
又感覺周身的物什在晃動,抬眼四下望了望,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房子裏,撩起窗戶上的錦簾,才知道自己在一架馬車上。
看見煦寒並未搭理自己,也曉得自己又得罪了這位永昌將軍,遂再次小心翼翼道:“將帥,將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
煦寒隻冷冷道:“還敢再提,我且問你,你就這麽想和那位蜢蚩王子回蜢蚩國都?”
星辰一肚子的疑惑待解,卻無人解惑,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冷言冷語。遂也不再答話。隻腹語道:還不是你利用我將寶兒引入你們的密林營地。
忽然想到寶兒,腦子裏又回憶起那一幕,在沙場上,寶兒拿匕首刺向自己,自己的胳臂被刺傷,蒼漠將寶兒從後背一箭穿心。寶兒就那麽緩緩倒下。
一定是自己做夢,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星辰低頭望向自己的胳臂,還纏繞著白色紗布,略一動彈,還有肌膚牽引之痛。原來那些畫麵是真的,寶兒死了,唯一一個喚自己星辰姐姐的人死了。
唯一一個喚自己姐姐的人要拿匕首刺死自己,她為何要刺死自己,星辰想不明白,卻感覺靈台再次陷入混沌,雙鬢似是要炸裂開來,頭痛異常。
星辰拿雙掌捂著自己雙鬢,嘴裏喊道:“好疼,好疼,頭好疼。”
煦寒挪至星辰身側,執起她捂在頭上的手掌道:“怎麽了?頭痛嗎?”
星辰隻感覺自己的腦袋頃刻間要炸開了,嘴裏隻喃喃道:“我的頭好疼,好疼,救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煦寒掀起車簾對揮著馬鞭的木霖道:“停下,去將軍醫請來。”
然後行至星辰身側將她抱在懷裏呢喃道:“莫怕。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隻能一直待在我身邊,我不死,不允你死。”
軍醫進入馬車內,為星辰把了脈,一臉疑惑道:“將帥,從脈象上來看,星護衛身上並未有其他病症,她的體魄康健的很呀。”
“那為何她頭疼欲裂。”煦寒問道。
“這,這,老朽也診不出原因。”軍醫跪在車裏,驚恐的滿頭大汗。行醫五十載,他還從未遇見此等蹊蹺之病症。
“你退下吧。”煦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