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坐立難安
思慮清楚,便捏訣撤掉結界,結界剛破,煦寒便闖進來,看著還未轉醒的星辰,對穆恒道:“如何了?”
穆恒瞥了一眼煦寒,道:“她的病症極其複雜,你們是治不好的,我要帶她回家,回去後自會有人將她的病症解開。”
煦寒嗤笑一聲道:“要帶走她?妄想。”
穆恒思忖:這個人確實難纏,無奈隻得耐著性子給煦寒解釋道:“我與星辰自小一道長大”頓了頓,得意道:“也算是青梅竹馬。”此刻煦寒已然麵色鐵青,拳頭緊握。
穆恒接著說:“她的家人我自然也是認識的,現下她有了病症,我自是要將她交給她的家人。”
煦寒道:“你以為本將會相信你說的話?”
此刻站在一旁的寧玉太子道:“我可以作證,這位仁兄確實與躺在榻上的姑娘相識,我們第一次見麵,這位仁兄便在尋一位喚名星辰的姑娘。”
穆恒也說道:“反正你又治不好她,留在此處也是枉費時機,還是我將她帶走交於她的親人是最好不過了。”
“那我與你同去。”再不允許她離開自己半步,煦寒腹語道。
芙蕖林是仙澤重地,豈是凡人能隨意出入的,僅僅那道仙障這廝就跨不過去,還妄想隨自己回芙蕖林。穆恒在腹裏歎道。然後對煦寒道:“我們居住的地方不允外人進入,恐怕你不能去。”
煦寒隻冷冷道:“那你也休想將她帶走。”
言罷,木霖與戩安手持刀劍進入帳內站在穆恒與寧玉太子身側,言外之意即是請他二位離開營帳。
穆恒擼起袖子正欲與這幾人大幹一架,再強行將星辰帶走,卻被寧玉太子攔住,對穆恒耳語道:“算了,算了,先隨我找個地方休息,再另行打算。”
穆恒道:“那星辰怎麽辦?”
寧玉太子道:“這是人家的地盤,裏裏外外都是人家的人,難不成你還要強行將她帶走不成,你能帶走嗎?”
穆恒略略思慮了下,這裏確實都是那冰霜臉的手下,自己又不能對他們施法術,更不敢動殺念,自己恐怕無法強行將星辰帶走,萬一不小心再傷了星辰可如何是好。
這寧玉太子言之有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想個計策再另行打算。
遂憤憤的瞪了木霖,戩安一眼,轉身踏出營帳。
寧玉太子留在帳內,對煦寒道:“永昌將軍,如今天色已晚了,本太子今夜恐怕要歇在營地了。”
煦寒隨即對木霖下令道:“去給寧玉太子重起一方私帳歇息。”
話畢不再言語,隻轉過麵龐靜靜的望著昏睡中的星辰。
木霖對還立在營帳內的寧玉道:“太子殿下,請隨我來吧。”說完即刻領著寧玉步出帳外。
待帳內一幹閑雜人等陸陸續續走完,隻剩煦寒與躺在榻上昏睡的星辰。
煦寒輕撫著星辰散落在枕頭上的青絲,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星辰說話:“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從哪裏來?”
回複他的隻有星辰輕緩的呼吸聲。
待小將們重新布置了一方營帳,寧玉太子拉著穆恒踏入帳內,打發了一眾小將,寧玉太子坐在案幾旁,倒了兩盅熱茶,招呼穆恒坐下,道:“兄台,坐下喝杯清茶,趕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嗎。”
穆恒在帳內來來回回踱步,急道:“我現在哪裏有心思喝茶,星辰還昏睡在那勞什子將帥寢帳內呢?”
寧玉太子勸慰道:“你慌什麽?我看你那位友人方才在戰場上拿著刀劍砍別人時身體健壯的很嘛,她昏睡隻是被永昌將軍打昏的,沒大礙的,放心吧。”
穆恒腹裏道:我自然曉得她身體無大礙,他可是神龍,若是仙根不穩,被殺戮之氣濁了神識,可是會墮入魔道的,到時候這方圓百裏的生靈都得跟著遭殃。
但是也隻能自我安慰:星辰自小性子單純,又受九沉爺爺教誨,豈會輕易亂了仙根,肯定是我想太多,想太多。
坐在案幾旁端起那熱茶一飲而盡,又陷入沉思,星辰現在昏睡在那將軍的寢帳中,孤男寡女的,那將軍莫不是對星辰有什麽不軌之心吧。
想到此處,穆恒呼啦一下站起身,直把那寧玉太子嚇得一口熱茶噴出來道:“又怎麽了?”
穆恒拽著寧玉太子胸前的衣襟,怒氣衝衝道:“老子問你,那個永昌將軍,姓甚名誰,是否婚配?德行如何?有無不良嗜好?”
寧玉太子忍俊不禁道:“作甚?你要嫁給他呀?”
“我呸,老子才沒有那斷袖的癖好,隻是現在星辰與她獨處一室,若他品行不端,我怕他對星辰做什麽不軌之事。”穆恒終於將提著寧玉的衣襟放下道。
寧玉太子輕輕撫平被穆恒的爪子抓皺了的錦衣道:“這個你大可放心,這位永昌將軍喚名煦寒,國都裏多少權貴的富家千金都想得到那永昌將軍的青睞,永昌將軍連看都懶得看她們一眼,怎麽可能對你那小友人做不軌之事。”
穆恒道:“那是你沒見到星辰著女裝的模樣,出塵的樣子豈是那些凡夫俗子們能比的。”
寧玉太子略回憶了一番星辰的模樣,隻依稀記得他身著軍營將士的服飾,麵容並未查看清楚,但她對著周身將士們揮舞長劍的凶狠模樣還是曆曆在目,實在是看不出哪裏有脫俗美女的模樣。
卻也不好反駁這位動輒打殺的穆恒,遂安慰他道:“放心吧,永昌將軍絕對是正人君子,不會胡來的,再說就算他想胡來,就你那小友人那凶殘的模樣,永昌將軍也做不了什麽。”
穆恒托著腮沉思,嘴裏喃喃道:“說的也是。”星辰怎麽說也是一尾神龍,不會任由一個凡人欺辱的。
蜢蚩營地
巴圖魯抱著寶兒的屍首黯然淚下,對站在旁側的蒼漠道:“蒼王子,寶兒姑娘怎麽說也是跟在你身側十幾年的人了,你怎麽能。。。。”
蒼漠冷冷道:“沒人能在我麵前傷害星辰,就算是寶兒也不行。”
取下身上的披風扔在巴圖魯懷裏的寶兒身上道:“尋個安靜的地方把她埋了吧。”
巴圖魯將披風裹在寶兒的身上,抱著她去掩埋她的屍首。
蒼漠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走遠的巴圖魯,自言自語道:“寶兒,你別怪我,你不該傷害星辰。”
腦子裏又想到了星辰平日間那乖覺的模樣,歎道:“也不知道她現下如何了?”
待巴圖魯回營地,看到蒼漠還站在原處,遂問道:“蒼王子,我們回國都吧。”
現下蜢蚩已然隻剩殘兵敗將,再無兵力去攻打燕仆城,可是星辰卻也不在身側,但是她曾經答應自己要同自己回蜢蚩國都的。
“再等等。”蒼漠道。
“若再等下去,蒼寧再攻來,我們拿什麽抵擋,蒼王子,我們必須即刻回國都。”巴圖魯道。
“在等兩日,兩日後啟程回國都。”蒼漠留下軍令,不待巴圖魯再說旁的言語,轉身回營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