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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這麽在乎他

  星辰正喝著煦寒喂過來的湯藥便聽到帳外戩安的聲音響起:“公主,將帥指令,任何人未經允許,不許進入主帥營帳。”接著便又聽到一個女聲厲聲喝道:“你是瞎嗎?任何人的範疇不包括本公主。”說話間似乎就要闖進營帳。


  又聽到戩安的聲音:“公主恕罪。”接著便聽到刀戟出鞘的撞擊聲。


  那公主怒道:“戩護衛,昨日阻礙本公主的護衛法場施邢,今日又公然阻攔本公主入帳,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星辰思慮著這位蒼寧公主驕橫跋扈,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卻不曉得犯了什麽魔怔要專門派護衛來對自己施邢,還專往死裏打,心腸實在忒歹毒,自己如今傷痕累累的模樣全拜這位勞什子公主所賜,想自己在芙蕖林裏隻有自己欺辱旁人的行徑,哪兒受過此種屈辱,等自己傷勢痊愈定要討伐回來,管你是什麽公豬母豬,一並接招便是。


  星辰正思慮著報仇的事宜卻看見被邪祟上身的煦寒突然又恢複了往日的冰碴子像,手持湯勺的手懸在半空中對帳外的人道:“何人在外喧嘩,戩安,速轟走。”言畢像什麽也沒發生似得又盛起湯藥喂至星辰嘴邊。


  星辰喝下湯藥便聽到那帳外的寧嫣公主雀躍道:“是我呀,煦寒哥哥,我是寧嫣,是欽史呀,你的護衛不允我進營帳,煦寒哥哥,快和你的護衛說叫我進去。”


  煦寒卻不再言語,那公主隻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帳內人的隻言片語,便聽得帳外的戩安對寧嫣道:“公主且回吧,將帥軍機政要加身,恐不便相見。”


  公主見煦寒不再理會自己,心中有氣,便厲聲對戩安道:“你,你們都欺辱本公主。本公主好歹是欽史的身份”跺跺腳便氣哼哼的走開了。


  煦寒無甚言語待聽得那寧嫣公主的腳步聲跑遠,星辰也喝光了湯藥,撫了撫星辰一頭如墨的青絲定定的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想要吃些什麽膳食,我令廚役們去做。”


  星辰看他柔亮的眼神心裏還歎道‘怎的轉變這麽快。看來這廝還和那附身的邪祟有一番爭鬥。’待聽到膳食一說眼神隨即一亮道:“早膳嘛,簡單吃點就行了,三屜小籠包,兩碗混沌,五個煎餅果子,三碗豆漿,再來十來個白水煮蛋即可。”星辰在芳暖閣待了幾日,民間的攤點小吃她吃的甚是美味,是以煦寒問她想吃什麽早膳,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這凡塵的吃食。


  煦寒平日吃慣了佳肴美饌,玉盤珍饈,乍一聽這些街巷小吃,略微皺眉道:“你如今身上有傷,不宜食這些小吃,我去令庖廚為你做些進補的藥膳。”


  星辰忙瞪大了眼睛癟嘴道:“才喝了這麽些湯藥,又要食藥膳?我才不要吃呢,我就要小籠包,就要煎餅果子,旁的都不要。”


  煦寒見星辰撅起的嘴巴都能掛油壺了,隻能寵溺道:“好,好,好,不要藥膳,那我去叫戩安找廚役做來。”


  說完便出得營帳,吩咐戩安膳食的事宜。


  星辰卻在腹裏思慮,自己跟著這冰碴子回來的緣故是為了救木霖,如若平日自己去求那冰碴子,那冰碴子肯定一臉冰霜樣就給回絕了,現下,這冰碴子被邪祟附體了,轉了性,對自己如斯熱枕,那還不趁著這個時機求了那冰碴子,叫他將木霖放出來,木霖恢複了自由身,自己也不用再心懷愧疚了。


  正思慮著煦寒就進入帳內,星辰扭頭望了望自己光著的後背,不自在道:“能不能給我找個袍子披在我的脊背上,我有些冷。”


  煦寒走進,望了望星辰滿是血痕的脊背,看血痕處也不再滲血,都已慢慢結痂,方尋了錦被蓋在星辰身上。星辰紅了紅臉,往錦被裏縮了縮道:“那個,如今我也隨你回營了,也受了邢,你氣消了嗎?若消了,能不能,能不能把木霖從牢營裏放出來,你可以將我關在牢營的,可以關我。”


  頓了頓,悄悄看了看煦寒的臉色,見他並無言語又道:“如若,如若,你並未消氣,你可以再對我施邢,我不怕疼的,如若你非殺了我方解恨,那你就殺了我吧,隻一點,我逃走的事宜,與木霖無關,你就放了他吧。”又悄悄望了望煦寒的臉色,見他已然麵色鐵青就曉得,果然那邪祟正與煦寒搶殼子,方才還是那溫柔的邪祟占著這副殼子,現下又換成了冰碴子臉煦寒,不然怎的又麵色鐵青,一副要發怒的模樣。


  煦寒隻冷冷道:“為了他你寧願本將殺了你?你就這麽在乎他?”


  星辰思索著他說的話,自己當然在乎木霖了,木霖對自己這麽好,自己還欠著木霖好些銀錢呢,如今又因為自己被關在牢營裏,自己良心怎麽過的去。


  煦寒見星辰獨自陷入沉思不再言語,隻當她默認了自己的話,突然間黯然傷神,喃喃道:“是了,你能隨我回營地,也是因為他被關在此地,如若不然,你又怎會心甘情願回來。”說話間就提腳步出營帳外。


  說的什麽星辰不甚明白,自己當然是因為木霖被關才心甘情願回營地,如若不然,誰要回這勞什子軍營,還要枉受一頓杖刑,那冰碴子明明曉得為何再問,還一副不甚高興的樣子。


  星辰想不明白,但見他要出營帳忙扯著嗓子問道:“哎,哎,別走呀,你還未曾說到底放不放木霖出來呢。”


  煦寒卻置若罔聞,隻管提腳往外走。


  過了一刻鍾,星辰聽得帳外的腳步聲逐漸逼近,以為煦寒又回來了,忙喜笑顏開道:“我就知道你會。。。”


  本欲說我就知道你會回來,卻看見寶兒領著兩個奴役進入營帳。三人手裏均提著木食盒。


  寶兒放下食盒,忙掀開床帳望見趴在床上的星辰道:“星辰姐姐,你如何了?傷的重不重。”


  星辰疑惑道:“寶兒?你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自當日她隨煦寒回營地寶兒說要同她一起,她就再沒見過寶兒,現下看見寶兒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再連累她同自己受刑。


  寶兒坐在星辰床邊搖搖頭淚珠子連連滾落下來道:“寶兒不要緊,沒人為難寶兒,隻是今日有一位將士來喚寶兒服侍星辰姐姐,還說星辰姐姐受傷了,寶兒害怕。”


  星辰道:“有何可怕的,不過一點皮肉之傷,以往我同旁人打架,再重的傷也受過,沒事的,寶兒莫怕。”


  聽了星辰的言語寶兒才破滴為笑,忙說:“對了姐姐,那名小將讓寶兒給姐姐端來了早膳,姐姐快用早膳吧。”


  說話間就起身打開食盒端到星辰床邊的案幾上,食盒裏分別裝了小籠包,混沌,煎餅果子,煮雞蛋,還有豆漿。星辰望著那案幾上擺滿的早膳,心裏想起了那冰碴子煦寒如沐春風的笑顏,心裏歎道‘哎,若你本意如此多好,偏偏是那邪祟占了你的殼子才對我這麽好’,突然又使勁晃晃腦袋,對自己說‘想什麽呢?那個冰碴子才不會對我好,就算是他本意對我好,我也不待見他,冷冰冰的,忒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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