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戰亡靈 五
“怎麽辦？”調節飲食後還剩個五六分鍾，時間並不多，於是希比克率先打破了被幾人沉思所營造出的寧靜氣氛。
“在想呢，”鄧尼爾應答道，“唉，主要她們能破壞方塊所以沒什麽辦法。”
布魯爾緊接道：“再者，女巫正常形態下就比什麽僵屍啊骷髏啊要麻煩的多。”
“當年，我們不是一起在山洞裏麵迎擊過女巫嗎，那次怎麽打的誰還記得嗎？”麥希比忽然想起來。
“不記得。”斯尼爾首先道。
“不記得。”希比克緊隨其後。
“等等好像我還有一點記憶”布魯爾仔細回憶，捂著腦袋躺了下去。其他人看著布魯爾的後腦勺，然後又把目光移走，看著隊長鄧尼爾。
“啊呃，我也沒法子。”鄧尼爾攤出雙手。
然後，布魯爾猛地坐起，右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右腿，大呼道：“我想起來了！當初我左手釣魚竿右手鑽石劍衝上去的。”
“哦，釣魚竿啊！嗯也許可以考慮。”
“嘛，麻煩。還不如用岩漿倒。”麥希比嘀咕著。
“女巫有抗火藥水啊傻子！”希比克眯著眼盯著他。
“好了繼續討論，快！”鄧尼爾及時打斷了兩人。
當燈第九次熄滅時，十分鍾已經過了九分四十五秒，所有人站了起來，開始各自準備。就個人素養而言，15秒鍾綽綽有餘。
總而言之，他們討論出了以下幾種方案：
第一種，暗處放箭。最佳人選自然是斯尼爾，次則希比克。即，在其他人奮戰時，找準時機放箭，並且可以考慮放“火箭”，即在眼前放火而保證自己不燃，使得箭矢穿過後附帶效果。其優點在於它是遠程攻擊，不易受藥水攻擊。但是鄧尼爾對此方案並不特別放心與滿意。其原因是女巫容易“找上門來”甚至拆方塊，而且火會使得看不清目標或可能引發光的折射攻擊己方。奈何時間不足，因此決定先試用。
第二種，“速”戰“速”決。最佳人選是麥希比，次則布魯爾。即，使用希比克給的迅捷藥水，用極快的速度和反應力在女巫群中展開攻擊。優點是不易受藥水攻擊。但缺點是高速運動所需要的反應力可能使人身快速疲倦而後無法應對；而且可能躲一個女巫時受另一女巫的攻擊。但是也決定先沿用。
第三種，高處迎擊。最佳人選是麥希比，次則鄧尼爾。即字麵意思。優點是便於高手移動且女巫不易上來，而且麥希比以俠盜本領便於移動，鄧尼爾手速極快。缺點是女巫如果真的上來這個方案鄧尼爾倒認為安全性挺高。
第四種，魚竿作輔。最佳人選是布魯爾，而且似乎沒有第二人選。這是布魯爾用過而且熟練的招式。本質是用魚竿將女巫拉近身邊，後用劍迅速了結對方。缺點是這次女巫擁有超強思維，該方法不一定能實施。
第五種，二次討論。然而，該方案剛被提出，就被毫不猶豫地否決。
因此，每個人都將能找到自己在戰鬥中的位置，大多還能改變自己的位置。
因此。
“戰鬥開始。”空間中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聲音卻同時響徹在所有人的腦海裏。那是一種極為空靈而舒適的聲音，盡管五個人已經來不及再品味了。
女巫是從上的某幾個坐標掉下來的，斯尼爾第一眼望過去，嘴中輕輕報出了“9”這個數字；布魯爾第一眼望過去，右手在身邊物體一調，掏出魚竿，將要動用第四個方案；希比克壓根沒有抬頭，隻是把迅捷藥水、跳躍藥水等物品丟給布魯爾與還未行動的麥希比；麥希比第一眼望過去，由前幾個女巫出現的坐標大致推測出了所有女巫的大致範圍，往左邊牆上一跳，在達到最高點時往自己腳下把方塊一搭，落到上麵的一瞬間再次起跳，再反複這個動作。女巫全部落地的一瞬間，麥希比已經足足比所有人和女巫高了好幾米，這就是三號方案。
鄧尼爾眼盯著九個女巫落在地上，一開始沒有顧及其他人的行動；隨後右手拿出石塊，轉身把後麵的斯尼爾與希比克用石牆圍住，很明顯是讓她們施行方案一；但留予的空間很大，這是為了遇不測時方便逃脫。
女巫落下來了，耗時18秒。
攻擊就在一瞬間開始了。麥希比率先在女巫仍密集時丟出了手雷。然而，不知哪個女巫同時向底下丟出噴濺型迅捷藥水。自然是藥水先掉在了地上，瞬間女巫散開，把手雷即將炸到的地方空了出來，地麵被炸的凹凸不平，然而女巫卻連傷害都沒受到。
“咂，煩。”隨後麥希比拿出弓箭，同時石牆內的斯尼爾與希比克也拿出弓箭，三支箭一波一波地射出，然而射中的頻率卻隻能用偶爾來形容。反而女巫真的有幾隻來到石牆前，趁弓箭的間隔把傷害藥水丟入。還好麥希比總可以及時地喊給兩人，及時地閃避。
至此，方案一、方案三並沒有表現出較高實用性。
在三人仍然在用弓箭來發起攻擊並維持狀態的同時，布魯爾、鄧尼爾也在行動。兩人成為了一組。在事先拿到的迅捷藥水的作用之下，方案二和方案四以及另一臨時決定的策略三者被同時沿用。即：鄧尼爾和布魯爾在迅捷效果中保持並肩，然後由布魯爾進行戰鬥，即方案四；同時鄧尼爾如果發現有女巫丟藥水襲擊，就以速築師的本領進行瞬間的盡可能地防禦（因為石牆不能保證完全防禦）。
另三人射出第一波箭的同時，兩人同時衝出去，布魯爾奔向第一個目標——一個周圍稍微空曠的女巫。鄧尼爾立刻追了上去。隻見布魯爾跑到一半，右手魚竿向前一甩，鉤離女巫約5公分處時，布魯爾又往回一甩，但鉤子依照慣性仍然勾住了女巫。此時，女巫縱然有迅捷藥效，被勾回來的時候也無法派上用場；緊接著，布魯爾左手的鑽石劍狠狠地向女巫一刺，隨後女巫被擊退並倒在約米遠的地上。布魯爾立刻衝了上去，想要再補一刀；鄧尼爾卻沒有跟上去，因為其它女巫已經反應過來並以迅捷Ⅱ的速度衝來，鄧尼爾掏出石頭，身體背對著布魯爾的方向，不斷一步一步地後退，同時以過人的反應力和速築師的本領防禦著女巫的藥水；就在鄧尼爾放下石牆擋住麵前米米的範圍後，遠處三人的弓箭瞄向了被石牆暫時擋住的女巫，隨著三發箭弦的聲音，一個女巫倒在了地上——三個人竟不約而同地射向了同一隻女巫。該女巫被射中時還是站立的樣子，整整秒後才倒在地上；同時，布魯爾已追上被刺倒的女巫，把劍往地上一刺，女巫最終死亡。
“還有7隻。”布魯爾這麽高興地想到。然而，他一回頭，鄧尼爾已經幾乎搭了一條封閉的通道。為了留一條路，他特意把背後的空間留出來。然而，女巫已經繞到他背後。“來不及了！”布魯爾右手釣竿往那隻女巫一勾，然後往回一甩，在女巫被勾來的一瞬間調整方向，把女巫擊走；但是這遠遠不夠，包圍在鄧尼爾身邊的女巫一開始有五隻，死了兩隻，即使調走一隻，也還有兩隻，甚至調走的一隻也沒死，仍然有正常的活動能力。
“來不及”遠處的麥希比無奈地道。現在的局勢是，九隻裏，死了兩隻，有三隻至今在包圍斯尼爾、希比克的石牆通外口徘徊，三人一不注意，女巫就可能挖通方塊；還有三隻對準了鄧尼爾，僅一隻現在處於空閑時間。最關鍵的是，由於鄧尼爾搭的石牆，鄧尼爾現在身邊的兩隻女巫處於麥希比的射擊盲角。
於是不出意料地，在所有人都來不及應對的情況下，鄧尼爾被連續兩瓶傷害藥水從背後擊中，血量僅剩10%左右。
鄧尼爾連忙把背後堵住。
麥希比沒有看到，但聽到了聲音，他愣住了。
最遠的斯尼爾、希比克愣住了。
正在衝上來的布魯爾愣住了。
“怎麽可以”他雙眼瞪大著，身體一顫。
另一邊，女巫不會愣住，趁這個時機，斯尼爾、希比克麵前的石牆上，位於通外口下方的方塊被挖開。三隻女巫進去了，順手就將中毒藥水丟向還在愣住的兩人。
“啊！”兩個人還是中了藥效，趁下一波藥水還沒來，兩個人拖著中毒虛弱的藥效迅速跑出了洞口。
“不！”麥希比也反應過來了，當即跳了下去，一瞬間內右手調出水桶潑在地上，安全著地，順著水勢，迅速滑向還未從洞內出來的三個女巫，剛想丟出手雷趁機一網打盡。然而就在這時，燈滅了。
中毒的斯尼爾虛弱地在幾米外放了一個紅石火把給希比克照亮。她在害怕。
希比克正在找牛奶。她在急躁。
麥希比無法找準合適的角度扔手雷了，隻好先向背後撤退。他在憂愁。
鄧尼爾已經不知道過了幾時，血量已經靠食物大致恢複了一半。他在煩惱。
布魯爾從鄧尼爾被擊中的那一刻起，一直都在黑暗裏。他在憤怒。
麥希比通過紅石火把微弱的光找到了斯尼爾。希比克借光已經找到了牛奶，和斯尼爾喝了下去。兩人不再虛弱了。燈又亮了，女巫因為水流的緩衝離他們還有幾米。麥希比向希比克示意，希比克會意後往三人腳下丟了迅捷藥水。三人撤到和布魯爾相距幾米的角落，麥希比低語了幾句。
“好。”斯尼爾眼中掠過一瞬間的光芒。
布魯爾身上正散發著一種氣場。這個氣場似曾相識，那是9月18日第一次出現在布魯爾身上的憤怒至極點的氣場。怒火從他的內心逐漸蔓延到了手中的劍上，仿佛跳動的火紅色粒子，在劍上分布不均勻但充斥。在燈第一次滅後，他還能感到這是燈滅了的黑暗；但這中有一瞬間，他眼前閃過了真正的黑暗。那是一種最真實的黑暗，那一瞬間除了黑暗，隻有黑暗。這種感覺，他曾在9月18日的第三場訓練中體驗過，但那次顯然沒有這次體驗地真切，因為這是在黑暗中感受黑暗。
那一瞬間也隻是一瞬間，隨後，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和熾火相似的力量，既附著在劍上，也浸滿在自己的血液中。麥希比三人討論完的同時，他衝向試圖挖開鄧尼爾石牆的三隻女巫（包括被布魯爾擊退後回來的那隻）。
三隻女巫幾乎是緊挨著的，布魯爾把手中充斥火紅粒子的鑽石劍砍向中間那隻。中間那隻當場被擊飛，在空中從內而外的燃起火焰，瞬間燃遍全身，在空中化為灰燼；同時劍劃出的那一刻，紅藍相間的劍氣衝擊了旁邊的兩隻女巫，兩隻女巫同樣從內部向外溢出火花，然後全部化為灰燼。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
正在奔跑的三人愣住了。剩下的四隻女巫愣住了。鄧尼爾聽見聲音後挖開一塊石頭，心地一窺，愣住了。。
布魯爾不管，他衝向剩下的女巫，女巫反應過來的時間極短，但是仍然逃不了多遠。布魯爾先是衝向迫害斯尼爾、希比克的那三隻，向前一揮，劍氣把女巫擊退，火焰把女巫吞噬。一直落單的一隻女巫妄想從背後襲擊布魯爾，此時那三人終於反應過來，斯尼爾舉起弓箭，射出了這一戰最關鍵的一箭，命中隻顧靠近布魯爾的女巫，該女巫倒在地上，被麥希比跳起來往地上一箭射死。
至此，戰役結束。耗時約分鍾。可以幾乎是最快的一戰，也是最曲折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