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劉大力
“怎麽,害怕?”
高疏穎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視著劉姚帥,語氣卻頗為輕柔。
害怕?害怕了?
我是誰?我會害怕?
嗬嗬……會!
目擊到神秘女生的人全部掛了,竟然說是意外,劉姚帥真想給小李一記大耳雷子,然後,戳著那家夥的腦門怒喝:山炮,這分明是滅口,意外個毛線!
劉姚帥隻是一名普通的學生,除了才華橫溢、帥氣逆天外(自認為的),膽子並不大,他也會恐懼、害怕。
不過,當著美女麵前露怯?
嗬嗬,不可能!
跌份、丟臉的事,劉姚帥堅決不幹,就算後槽牙咬崩,都不幹!
男人,奇怪的動物,明明害怕,非死要麵子活受罪,唉……
沒辦法,誰叫自己是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地,風韻猶存,呃……風姿颯爽的劉哥呢!
上麵的內容是劉姚帥YY,快樂的瞎想。
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劉姚帥豪橫硬裝,故作無所謂狀。
可惜,他那語氣中,含有的哭腔,出賣了他。
“嗬嗬,不,不怕,誰害怕,誰小狗。”
明顯硬裝,高疏穎心知肚明,看在眼裏。
哼,明明害怕,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愛裝的小鬼。
高疏穎懶得拆穿,俏臉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嗯,那就好,你好好配合我們,不會讓你有危險地,會安排人保護你滴。”
“是是嗎?嗬……嗬,嗬.……嗬。”劉姚帥抽抽嗒嗒地道。
鑒於三名目擊者的下場,劉姚帥不甚相信高疏穎口中的保護,會有作用。
要能保護,會全掛嘛,嗬嗬……
這一點,劉姚帥倒錯怪了高疏穎。
首先,前兩宗案件,沒有認定為凶殺命案,所以沒安排人手保護目擊者;第三宗命案發生後,警_方才保護目擊者的安全。
天不遂人願,第三名目擊者的出事,是由於家中熱水器年久老化,外加他自己的操作不當,才引發的意外,不能算滅口,是電器事故罷了。
氣氛又一次陷入沉靜,頗為尷尬。
忽然,劉姚帥猛的用手拍了下腦門,想到有一處遺漏,滿是興奮。
“對啦,神秘女生還有一處特征。”
“嗯?什麽特征。”高疏穎急忙詢問。
“在她的肩膀上,落著一隻小鳥,小鳥通體顏色鮮紅,血紅血紅地,別提多滲人啦。好似一坨血,一坨凝固的血,一坨……”
高疏穎滿頭黑線地看著,兩手來回比劃,左邊畫隻鳥,右邊畫隻鳥的劉姚帥,心下懷疑他是不是唐“生”轉世,真夠磨嘰地。
目光隨意一瞥,高疏穎頓時被劉姚帥脖子上戴著的項鏈吸引住,伸手指了指,“紅色的鳥,與你的項鏈一樣紅嗎?”
“拿尼,啥項鏈?”
劉姚帥順著指向,忙不迭低頭一看,頓覺頭皮發麻。
我嘞個CD,自己脖子上,竟然佩戴著項鏈,項鏈掛著一顆顏色深紅,如血滴狀的吊墜。
這款式,不正是小盒子裏那條項鏈嘛。
我特,暈倒前,明明記得沒有佩戴,隻是偷偷揣兜裏,為啥會跑脖子上。
眼珠滴溜溜轉動,劉姚帥能想到的唯一解釋,是他暈倒後,項鏈從兜裏漏了出來,旁人給佩戴上的。
那旁人,會是誰呢?
韓偉小夥伴們,亦或者神秘女生,當然不能排除凶手所為。
韓偉他們手欠,倒說得通;但神秘女生或凶手,手也欠?
假設是神秘女生或凶手所為,他們出於何種目的呢?
難道項鏈有神奇力量,可以操控人的思維,從而達到控製他人的目的?
瞧著默不作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糾結的劉姚帥,高疏穎越加懷疑,這小子有所隱瞞些事情。
於是,高疏穎一臉嚴肅,正色道:“怎麽,項鏈有問題?”
“沒有,沒有哈,不過您形容的滲人,嘿嘿,那隻鳥的顏色比項鏈紅多啦。”
劉姚帥立馬察覺,剛剛表現過於不自然,忙將項鏈塞回衣內,以傻笑作為遮掩。
“嗯,你怕了?”
“我沒怕呀。”
劉姚帥故作鎮定,風輕雲淡的用手捋了下額前劉海,樣子要多low有多low。
“不怕,你發什麽呆,流這麽多汗,難道,項鏈不是你的。”
高疏穎話音頓了頓,藍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冰冷淩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
“嗬嗬,是我的,怎能不是呢,汗多是房間熱造成地。”
再次麵對強勢審問,劉姚帥微微一笑,多了份從容,不緊不慢的作出辯解。
“還行啊,不是很熱呀!”
小李摸了摸腦門和脖頸,沒有出汗,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呃……
辯解的蒼白無力,沒有說服力;浮誇的演技,拙略不堪。
菜鳥小李都能看穿,何況是高疏穎。
微微一笑,沒有挑明,高疏穎心裏升起趣味感,決定嚇嚇劉姚帥。
高疏穎表麵作出恍然大悟狀,悠悠然地說道:“噢,原來如此,我以為項鏈是從凶案現場撿的呢,唉呀,幸虧不是,要是的話,性質嚴重嘍。”
論演技,高疏穎簡直媲美影後,高出劉姚帥數籌,尤其將性質嚴重四個字加重音調,更顯她的精明。
頓時,劉姚帥嚇得方寸大亂,聲音發顫地問。
“怎怎……麽嚴嚴……嚴重重重……”
效果達到,高疏穎嘴角上揚,露出滿意的笑,“私藏證物,屬於包庇行為,輕則拘留,重則判個3至5年是有滴。”
臥槽,這麽嚴重。
聽到這話,劉姚帥不光頭發,背脊都開始發麻,瞬間成了副苦瓜臉,內心糾結,要不要將項鏈的來曆講出。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高疏穎雙臂環胸,一副玩味表情,心裏暗道:跟老娘鬥,小子,你還嫩了點。
審問嫌疑人沒有過千,也得上百,何時突破人心裏防線的最佳時機,火候的掌控,高疏穎太輕車熟路了。對付劉姚帥這種小菜鳥,張“非”拌豆腐,小菜一碟。
打著如意算盤,等待著如實交代,令高疏穎萬萬沒料到,劉姚帥隻說了句。
“哦,我知道了。”
短短五個字,便沒了下文。
隱瞞是我不對,求姐姐高抬貴手,小弟如實交代的話沒有出現;沒有如喪考妣,苦苦哀求表情的出現。
高疏穎再次失算,低估了眼前的青年,她心裏不由暗讚,劉姚帥心性堅定。
心性堅定不堅定,不好評價。本來劉姚帥準備說出實情時,腦海中一下閃出陳依玲,陳依玲躺在血泊中的畫麵。
那悲慘的畫麵,如同一柄利刃,狠狠紮入其心。同時,一道聲音伴隨而來,不停在腦海回蕩。
項鏈不能交出去,不能交出去,絕對不能交出去……
刹那間,劉姚帥熱血翻湧,加固了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的決心。而隱藏於上衣內的項鏈,此時,正散發著微弱紅芒。
高疏穎又問了些不疼不癢的問題,見再問下去,得不到什麽有用信息。
至於項鏈,沒有證據表明它的來曆同凶案有關,加之劉姚帥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高疏穎沒有辦法,隻得暫時放棄對項鏈的糾結。
“好了,今天到此,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想到什麽,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終於完事啦!
謝天謝地,情緒終於可以鬆弛,劉姚帥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答應。
“必須滴,我覺悟高著呢,身為棟梁之材、未來之星……”
“好了,好了。”高疏穎頭上飄起三條黑線,轉移話題對小李道:“小李,筆錄都記下來了吧!”
“報告,全部記錄,沒有絲毫遺漏,請組長過目。”
接過平板電腦,高疏穎簡略翻看,隻是這一看,令高疏穎有股揍他的衝動。
不是說小李記錄有紕漏,相反記錄的非常完整,沒有漏掉一個字、一個細節,包括劉姚帥的廢話,一樣記錄下來。
唉,算了,不生氣,小李不是有意的,經驗不足而已,高疏穎心裏寬慰著想,忍住揍他的衝動,吩咐道:“大力叔應該完事了,去叫他進來。”
“是,組長。”小李麻溜的走出病房。
不稍片刻,小李和體型健壯的大叔一起進入病房。
“到俺登場啦。”
隨著大叔開口,一股濃重且夾雜著辛辣的煙味,從他嘴裏噴湧出來。
那煙味猛的灌入劉姚帥鼻腔內,將不會吸煙的他,弄得好不酸爽,眼淚險些嗆出。
我嘞個CD,生化武器也不外如此,殺傷力十足!
高疏穎一手捂鼻,一手做扇風狀,“快,小李,把窗戶打開。”
“是。”
那辛辣的煙味,把會吸煙的小李也熏得夠嗆,但見他快如閃電,竄到窗戶旁,推開兩扇玻璃。
一股兒清涼的風吹了進來,輕拂在身,衝淡辛辣的煙味,令三人呼吸係統舒服了些。
瞧著團滅的三個人,大叔搔了搔頭,嘿嘿幹笑。
“大力叔,你這是抽煙,還是造煙呐。”高疏穎悻悻然道。
“這不憋得夠嗆嘛,一根不解饞,沒辦法,俺隻得一次性來五根,不好意思啊,嘿嘿。”
聽到這話,三人麵麵相覷,哭笑不得。
劉姚帥更是瞪大雙眼,滿臉驚駭盯著大叔,心裏暗暗佩服。
奇葩呀,一次五根煙,牛叉,太牛叉啦!
唉呀,這大叔比張“非”還猛,區區猛將這詞,是玷汙他的威武,得用虎將這詞。
哇呀呀,真乃一員虎將也,如假包換的真虎,虎了吧雞的虎,服了……
工作時,大叔歸自己領導,是上下級關係;私底下,大叔卻是自己的長輩,與自己父親是同僚;所以,高疏穎才會稱呼他大力叔。
“咳咳……”高疏穎清了清嗓子,“這位是劉大力警_官,大力叔,他叫劉姚帥,陳依玲的男友,哦,準確講是前男友,是第四名目擊者。”
“你好,劉警_官。”出於禮貌,劉姚帥先開口打招呼。
劉大力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劉姚帥好幾圈,然後他笑著往前湊了湊,兩人的鼻尖差5公分,就貼在了一起,由後麵看,像是正在接吻一般。
離我這麽近幹嘛,他有病吧!
劉姚帥下意識縮緊身子,雙臂護胸,神情戒備,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狀。
“呦嗬,姓劉好,緣分呐,說不定咱爺倆五百年前是一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