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僅存的目擊者
聽到這裏,劉姚帥明白警_方上門問話的原因,他們是來證實,陳依玲是否因感情出現問題,而選擇輕生的。
顯然,陳依玲是被人蓄意謀殺,然後,偽裝成自殺的命案。
這與自己是當事人有何關聯,劉姚帥不信,高疏穎隻為這點,會興師動眾來醫院,除非她認為自己是凶手。
自己根本和前三名遇害人不認識,更沒有交際,這點一查便知。
像是猜出劉姚帥心裏疑惑,高疏穎沉聲道:“先前問話,我的確對你有所懷疑,不過,再你說看過神秘女生,可以排除對你的懷疑。最早發生的命案裏,目擊者眾多。但是看到神秘女生的,卻隻有三人,一宗命案,一名目擊者。”
命案透露著絲絲詭異,凶手猶如透明人,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蜘絲馬跡,連那神秘女生也如人間蒸發,無跡可尋。
一頭莫展的警_方,在沒有任何線索下,唯有將目睹到神秘女生的三人,作為突破口。
第一名目擊者,是A女一個班的男同學;第二名是高C女一屆的學姐;第三名則是學校的男體育老師。
警_方請三名目擊者,進行麵部拚圖,識圖掌握神秘女生的麵貌。
可惜距離較遠,三人並沒有看清麵貌特征,沒法進行麵部拚圖確認。
警_方懷疑沒有神秘女生的存在,是三人眼花。
雖然三人沒能看清女生麵貌,但能將她身上穿著給敘述出來,三人敘述得一模一樣,沒有分毫差別。
神秘女生穿著的衣服,為最普通的款式,沒有提供絲毫有價值的線索,警_方再次斷了線索。
鑒於命案的離奇和詭異,經討論決定,將此等棘手的命案,交由高疏穎領導的特殊案件組,進行偵破。
“三人,三人……”
劉姚帥臉上現出一種激動的神采,忙不迭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在案發地,找到啥東西!”
“東西?”高疏穎語氣遲疑,不解問道:“他們隻說見到神秘女生,沒有到過案發地啊,難不成,你去過案發地。”
“嗯,我第一時間去的。”
劉姚帥將昏迷前的事敘述完後,從兜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高疏穎。可他留了個心眼,沒將盒子裏的項鏈講出。
紙條正是天台發現的小盒子,裏麵夾層藏著的那張。
接過紙條,高疏穎皺著眉頭,讀出紙條上的內容。
“已經沉入大海黑暗的深淵,當我從深淵裏逃離,要怎樣麵對奪目的陽光?
陽光對我而言不是溫暖,而是無情的燒灼。
我恐懼陽光,越陷越深,迷失在更深的黑暗。
唯有你,同樣深陷其中的你,才能將我們彼此拯救。”
高疏穎皺起優美如新月的眉,兩眼死盯住紙條,好像想用她的眼光,把紙條燃燒掉了一樣。
瞧著高疏穎那思索人生模樣,劉姚帥自覺好笑。
殊不知,他第一次見到紙條上的內容,比高疏穎也強不到哪去,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劉姚帥沒有出言打擾,悠然自得的將身子向後,仰靠在床頭,雙手抱著後腦,興趣盎然,欣賞著大美女警_官。
此時,病房內安靜異常,三人成鼎力之勢,形成一種微妙局勢。
高疏穎如老僧入定模樣,沉思凝眉;劉姚帥嘴上掛著晶瑩口水,一臉豬相;小李正襟危坐,如履薄冰,不敢出聲響。三人好似漢末時期裏的魏、蜀、吳,成了鼎足之勢,氣氛相當微妙。
半晌工夫,這種微妙氣氛被一陣敲門聲打破。
高疏穎從思緒中抽離,劉姚帥迅速將嘴邊口水吸入肚,小李長舒口氣,摸了一把額頭汗珠。
病房門打開,一名大叔走了進來,大叔看上去四十歲出頭,嘴上銜著一根沒有點火的煙,身高足有1.9米,身形健碩得像健美運動員!
麵容冰冷如刀削,下巴上都是沒刮幹淨的胡茬,但眼神卻銳利的可怕。臉上一道疤痕,從眼角直到下顎,令人觸目驚心,不寒而栗。
“我說,你仨鬥地“豬”呢,沒完事啊。”
大叔嗓門洪亮,那話音猶如寺廟裏撞擊的鍾聲,震得劉姚帥耳朵嗡嗡作響,心下暗想:這家夥是誰呀,五大三粗地,如果膚色在黑些,簡直是猛張“非”在世。哈哈,好一員虎將也。
“大力叔,你怎麽提前登場啦!”高疏穎不緊不慢地說道。
大力叔?
聽口氣,高疏穎同彪悍大叔很熟絡嘍,難不成,大叔也是名警_員嗎?
感受到彪悍大叔身上那一股不威自怒的氣場,劉姚帥以為他是某社團裏的金牌打手,隻是走錯房間而已,壓根沒將他往警_員身份上靠。
“這裏不是醫院嘛,不準吸煙,俺憋得實在鬧心,沒辦法進來請示下領導,希望批準俺先去樓道,解決下煙癮問題。”大叔裂開大嘴“嘿嘿”笑著說道。
他這一笑,比哭還難看,看得劉姚帥猛咽口水,心裏一頓臥槽。
“呃……這事?”
“是呀,沒有領導批準,俺可不敢擅離職守。”
看著一臉認真,憨厚表情的大叔,高疏穎緊皺的眉頭舒展來,哭笑不得地擺手說道:“去吧,趕緊去吧,大力叔。”
“是,謝謝領導體諒!”大叔挺直腰板,敬了個禮,火急火燎地跑出病房。
呦嗬,這架勢,倒把他憋得夠嗆,劉姚帥滿臉堆笑,手指著病房門,壓低聲音說道:“哪個,高警_官,他是警_察?”
“怎麽不像?”
“像,太像啦,不,唉呀,什麽像,就是嘛。”劉姚帥撇撇嘴,違心說道。
小李警_員聽出劉姚帥語氣中的輕浮,沒好氣插話道:“喂,你別以貌取人好不,前輩模樣是凶了點,是粗獷了點,是邋遢了點,是嗓門高了點,是缺點多了點,但瑕不掩瑜。你得看他的內在,看他出眾的能力。”
“呃……”劉姚帥和高疏穎都懵登了。
拿你?
高疏穎用手輕輕揉著太陽穴,不知該說小李什麽好,暗想:你這是誇人呢,還是損人呢。
“對了,你看清楚神秘女生的相貌嗎?”
三名目擊者都沒看清楚神秘女生的容貌,高疏穎抱著一線期望,期望劉姚帥能給她驚喜。
劉姚帥搖了搖頭,“沒太看清。”
依然沒看清嗎?
高疏穎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全部期望,不甘心地暗暗咬牙,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確定?”
又是那種審問人的口吻,劉姚帥心裏熄滅的怒火,複燃而起,冷冷道:“高警_官,能不能別用審問嫌疑人的口吻問我呀,很不舒服。”
劉姚帥心裏腹誹,拿誰當嫌疑人呢,長得漂亮了不起,美女就可以不尊重帥哥嘛!(自認為的)
“哼,習慣了,給我忍著。”
高疏穎冷哼一聲,態度非常強硬,表達的意思是,改不了,自己適應。
我去,來硬地,好,給我等著,我給你來個以柔克剛。
“沒事的,可您心情來,嘿嘿。”
劉姚帥有個優點,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服軟了,滿臉堆笑地說道。
“組長,他說的是沒太看清。”小李提醒道。
對呀,沒太看清跟沒看清可是兩個概念,隻顧看他搖頭,卻忽略他說出的話。
高疏穎臉上重新綻放出一絲微笑,投給小李一個讚許目光,不緊不慢地說道:“沒太看清,說明還是有收獲,對吧。”
“嗯,容我想想哈。”
劉姚帥皺眉回憶,高疏穎沒有打擾,病房內再次陷入沉靜。
沒耽誤太長時間,劉姚帥眉頭舒展,組織好辭藻道:“她臉上有笑容,她衝著我一個勁笑,陰森的笑、陰毒的笑、嘲諷的笑、不懷好意的笑……。”
這算啥?
高疏穎一臉黑的盯著劉姚帥,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阻止他的廢話。
“說重點!”
“噢,對啦,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我們學院的老式校服。”
“高校有校服嘛?”小李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啦!為了在大型活動上彰顯學院風采,會統一製訂批服裝,來參加的。不過,到了我們這屆,便取消了。”劉姚帥不緊不慢地作出解答。
“噢,原來如此。”小李恍然大悟。
少見多怪,劉姚帥撇撇嘴,興衝衝地說道:“我有個請求。”
“說。”
“我想見見他們。”
劉姚帥口中的他們,是三名目擊到神秘女生的人。隻要見到他們,會多出一分找到線索的希望。
一瞬間,高疏穎眉毛蹙起,麵色一冷,雙手攥緊成拳,沒有立即回答。
瞧她突然的變化,劉姚帥心裏不免有些打鼓,故作平靜地輕聲詢問。
“怎麽,很困難?”
“唉……”
歎了口氣,高疏穎臉色恢複常色,“想對你隱瞞的,怕說出來,會造成你的負擔。”
“啊。”劉姚帥幹笑兩聲,弱弱地說道:“嘿嘿,那別說啦。”
“不行,你有知情權。”
我嘞個DJ,你不廢話嘛,美其名曰怕我有負擔,你倒是別說呀!
“見不到他們了。”高疏穎眼神透著黯然,語氣中含有絲絲傷感。
“我特?為啥,他們不在本地?或出國啦?”
“沒有!”
“那啥原因,高警_官求您啦,快告訴我吧?”
這種時候吊人胃口,敗人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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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讓人握住一小撮綠油油青草。
其實,劉姚帥錯怪高疏穎了,不是她想吊胃口,而是她不知怎麽開口。
“他們出了意外,離世了.……”
此時,小李警_官開口了。
他的話,仿佛是一道蘊含大量電流的霹靂,狠狠擊中劉姚帥,令他表情驟然僵住。大量電流如條條小蛇,在劉姚帥體內流竄,四肢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僵直,到最後,感覺自己化成了一尊石像,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無法動作。
臥槽!
我竟然成了僅存的目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