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篇 前世恩怨五
看著封寒冰蒼老不堪的模樣,劉博濤終於明白返老還童之法的秘密。
透支,運用秘法透支殘餘生命力,達到容顏年輕,障眼法而已罷了。
“哈哈哈哈!”
劉博濤放聲大笑,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囂張無比。
“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囂張、目空一切的笑,是嘲諷、蔑視的笑。
老匹夫!
封寒冰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頭頂上好像冒煙了。
“哈哈哈,師兄多大歲數啦,還扯那個幹嘛,哈哈哈,咋地,還想娶姑娘去呀!”
“噪話!”
“容顏易老,生老病死,乃道也,不可抗拒地,回頭是岸吧師兄。”
世間哪有什麽返老還童之法,更甭提長生之道啦,多少帝王為了追求長生、壽與齊,竭盡舉國之力,攬下奇人異士,窮盡一生,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道?回頭是岸?
桀桀,什麽命難違的P話,什麽生命的枷鎖,哼。
封寒冰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瞬間,從他體內爆發強大的力量,臉上的皺紋逐漸減少,幹癟蠟黃的皮膚色,漸漸恢複血色光滑。
我去,老妖怪!
劉博濤瞪大雙眼,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全然忘記了嘲諷。
過分啦,過分啦,有外掛是不,就在劉博濤驚訝之際。
“哇!”
一大口鮮血噴出,灑落滿地,封寒冰跌坐於地,變得光滑的皮膚,如泄了氣的皮球,迅速幹癟。
“不可能,咳咳,為什麽,為什麽騙我……”
“唉,道難違呐,師兄看清現實吧。”
“現實,哼,要不是用劍支撐,你也強不到哪去,全身經脈皆斷,命不久矣。”
呦嗬,玩語言是不,論鬥嘴劉某人沒服過誰。
“哈哈,師兄呐,有的人隻可站著死,有的人卻躺著生,站著死為悲壯、勇猛,得萬人敬仰;而躺著生呢,嘖嘖……”
點到即止,有些話不用全,比全帶來的殺傷力要大,深得嘴遁精妙的劉博濤故意留而不全,從而達到更大傷害。
“躺著聲怎地?”
要的就是你問,你不問,老夫沒法往下圓呢。
猶如大灰狼哄騙白兔開門,成功引狼入室,劉博濤得意洋洋地從鼻孔發出了哼哼的笑聲,他在笑自己得意的嘴遁造詣。
“既然師兄問起,師弟唯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啦,躺著生可慘咯,殘軀雖留,隻不過是苟延殘喘、失敗者才選擇的生路罷了,令人唾棄、鄙夷。”
失敗者嗎?
“失敗者?失敗者?”
口中喃喃重複著失敗者三個字,本就神情蕭索的封寒冰,仿佛失去靈魂,淚水順著幹癟臉龐流了下來。
失敗者三字如三把利劍,深深刺穿心髒,使他心痛,痛不可當。
從爭強好勝心重,對武功修煉極致癡狂,甚不得師傅喜愛,並斥他殺心過重;為人處世、人情世故不如三師弟圓滑;奇術陣法、琴棋書畫不如大師兄精通;而最愛的師妹卻棄他而去,步入帝王家。
自從遇見那個人,本以為掌握返老還童,容顏永駐之法,卻顧此失彼,透支餘壽,曇花一現。
種種失敗經曆比喻成大堆幹柴,劉博濤的話是那點燃幹柴的星星火苗,瞬間大火四起,灼烤著他。
雙目赤紅,處於崩潰邊緣的封寒冰,仿佛石化般一動不動。
梅兒的心願是武朝強盛,萬國朝貢,無敢爭鋒,百姓富足,文明昌盛。
保住武朝根基,替梅兒阻止二師兄,並殺之!
武梅梅的話,縈繞劉博濤腦海之中。
機會,斬殺二師兄的機會。為了下百姓,為了盛世武朝,為了梅兒的宏圖心願,劉博濤眸中便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身形意動,積聚殘力於腳掌,手提長劍,奔向封寒冰。
每邁動一步,牽動傷口,溢出的血灑落於地,與封寒冰相隔二十多米距離,被劉博濤的血染成了一道紅溝。
劉博濤眼含淚珠,雙手緊握長劍高舉過頂,一股無法控製的悲涼情緒,在心裏翻騰。
“對不住了,二師兄!”
一道劍光,朝著封寒冰脖頸處斬落。
沒有一絲躲避,封寒冰任由劍刃朝自己劃來。
沒有血光四濺,沒有人頭飛離的畫麵出現,在鋒利劍刃距離脖頸三指遠時,兩根細長白皙的手指夾住了劍尖。
一根食指,一根中指,就這樣夾住,不許長劍前進分毫。
身穿黑為底色錦衣,上麵綴滿星辰圖案,華麗非常的男子出現在劉、封兩人之間,而夾住長劍的兩指,正是男子所有。
當目光接觸到男子時,劉博濤忍不住渾身一震,如墜冰窟般。冰冷刺骨的寒氣,圍繞在他四周,化成無數條冰蛇,鑽入其體內,撕咬著他的五髒六腑。
突然出現的男子擁有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雙瞳深邃成藍色,讓人見了仿佛置身大海深淵般;五官端正沒有一絲瑕疵,那如白玉羊脂的肌膚,令人神往;唇亦不夠厚重,帶有慘綠異國風貌,身形瘦高,略單薄了些。
此男子不是武朝中人,是異國人士。
“他,殺不得。”
男子麵無表情的俊臉,眼裏閃著寒芒,語氣冰冷道。
單單的四字傳入耳中,令劉博濤冷得出奇,從腳底到大腿,從手指到肩胛,從鼻尖到胸口,好似覆蓋了一層冰凍。
“嘎嘣”一聲脆響。
長劍斷裂響聲,劉博濤那把金色長劍,硬生生被男子兩根掰斷了。
嚇得劉博濤本能縮緊了身子,不停地朝後退,慘白著臉,唇不停地顫抖。
太可怕了,居然靠區區兩指力量,將自己的金泉聖劍折斷,不可置信,不可置信。
金泉聖劍乃是一把上品靈器,是師傅在萬山之祖,鴻荒山聖泉底,機緣得到金鋼礦石。
此石曆經萬年聖泉浸泡,已是堅硬不催,再由鑄劍大師廣寒子以火山岩漿打磨八十一煉製而成的,其劍身堅硬程度完全可以媲美萬山石了。
手握斷劍,劉博濤聲音顫抖問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英俊男子置若罔聞,伸出白玉羊脂的手掌,緩緩按放於封寒冰顱頂。
“不會吧,是異象嗎?”
劉博濤用力揉著,睜得如銅鈴般的眼睛。
從英俊男子掌心處發出淡淡的金芒,金芒似波浪般擴散,逐漸覆蓋封寒冰全身。。
“這……”
可怕的一幕,令劉博濤不敢去看,緊閉著眼睛,身體抖得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