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篇 前世恩怨四
片刻過後,咽了一下口水,還有些許顫抖的手,捋了捋花白的長柳胡須,劉博濤緩緩從震驚中抽離而出。
曠世密寶,真的是曠世密寶,哇塞,想不到有生之年幸運觀賞到如此寶物。
此時,劉博濤詩興大發,賦詩一首。
啊,蒼呐;噢,大地呐;密寶橫空現,居士飽眼福!
嗯,好詩,好詩。
額…………
打目見寶物刻起,劉博濤雙目圓睜,表情變化豐富,臉色從淡紅到深紅,再恢複正常顏色。
整個過程武梅梅沒有發聲,隻是嘴角略微上揚,麵含淺笑靜靜看著,不敢打擾。心中尤為好笑,猜想師兄接下來的話定是要問,寶物從何處尋來地。
“嘿嘿,哪個,哪個……”
雙手對搓著,劉博濤擺出一副憨笑樣,顯出更多皺紋,擠在一起,倒似朵盛開的花。
真是應了句歌詞: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的花一樣。
“濤師兄,有何想與梅兒的話?”
“有!”
“濤師兄但無妨,梅兒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副成竹在胸模樣,武梅梅心中起了些許成就感。
從到大,工於心計,對人心拿捏十分精準,超乎旁人精明數倍的武梅梅,卻一直看不透,猜不出自己這位性灑脫、有著馬行空思維的三師兄。
好不容易猜出劉博濤想要問出的話,令這位杖國之年,擁有著無上權力、掌管下人命運,從古至今的第一位女帝王,武梅梅燃起獲勝後的成就感。
“這可是梅兒您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許反悔嘍。”
“嘻嘻,好,好,應當如此!”
武梅梅笑了笑,臉上露出向往和追憶的神色。
一入豪門深似海,更何況是豪門中的頂級帝王家,陰謀、利誘、手段、殺伐層出不窮。
後宮紛亂、姐妹爭寵、兄弟相殘、爾虞我詐、血雨腥風,隻為高高在上的王座,武梅梅沒有任何退路,隻能一步步變強、心狠,變得虛偽與蛇,變得冷酷無情,才能踩著萬人屍骨,登上權利的王座。
好久,好久,她沒有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
遙想與三位師兄在一起生活的畫麵:一起揮舞長劍,一起下棋書畫,一起寄情於山水,開心爽朗的歡笑,不由得有些癡了,目光中泛起了水霧。
“師妹,師妹……”
“嗯?”
“怎麽了梅兒?”
見武梅梅目光呆滯,劉博濤關心詢問道。
“噢,沒什麽,濤師兄請講。”
“那師兄可開口嘍,能不能送給為兄呐,嘿嘿……”
“送?”
武梅梅著實怔了一下,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就高高揚了起來。
沒聽錯吧,師兄的話是送,送給他,不會是讓朕將秘寶送給他吧?
“嘿嘿,梅兒別誤會。”劉博濤忙擺手道:“為兄不要秘寶。”
手指著花朵盛開般的萬山石,“要它。”
武梅梅先是用手擋在嘴邊輕輕地咳了一聲,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落地,以為向她索要秘寶呢,嚇死寶寶啦!
萬山石隨珍貴,但比起秘寶卻差了多許,而自己和大師兄製定的計劃,濤師兄乃最為重要的一環,當今世上唯有濤師兄才可抵擋二師兄。既然他開口要了,權當順水人情,將之送與。
“區區一塊山石,送與師兄有何不可。”
劉博濤知開口索要,有些過於唐突,可自己本是一唐突的人呐。
嘿嘿,不要臉歸不要臉,禮節還是要有滴,躬身起手抱拳道:“謝,陛下恩賞。”
“濤師兄不可見外,這不是折煞梅兒嘛。”
“哈哈,君臣之禮不可界越。”
啥?
君臣嘛,在你眼中可有當朕為君,你為臣子覺悟。
武梅梅滿頭黑線地看著劉博濤,不想糾結此話題,於是詢問道:“濤師兄要此山石令他用嗎?”
“嘿嘿,沒啥用,隻是對這花瓣雕刻感興趣罷了。”
我去……
幸虧劉博濤眼疾手快,上前扶住武梅梅,要不她差點沒從龍榻摔爬下地。
果真是馬行空、匪夷所思的思維方式,猜不透,猜不透,猜不透啊!
江湖套路深,還是帝王家好呀!
這次又輸了,像滅火劑一樣把武梅梅心頭的勝利之火澆滅了。
“師妹,不要緊吧!”
“咳咳……”
不要緊,嗬嗬,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終於領會父親老人家為什麽每次直接動手從不廢話啦,太有遠見啦!
“沒……沒事。”
收拾下心情,調整好狀態,武梅開口道:“師兄,扶梅兒上朝!”
帝王的滔霸氣,瞬間勃發而出,開創武朝盛世的絕代女帝王武淩,踏上最後一次的朝堂,演完輝煌帝王路的謝幕。
“二師兄!”
劉博濤眼中熾熱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金色長劍直指向封寒冰,那張柔和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堅毅和果決。
“桀桀,看樣子不準備離開嘍。”
封寒冰一對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
“為了完成梅兒的心願,師弟唯有斬殺二師兄!”
“住口,梅兒的名諱是你此等匹夫能叫的。”
“哈哈,師兄請叫我為風塵居士。”
“躁話!”
眉凝糾結,封寒冰語氣裏透漏了一絲煩躁。
“斬殺老夫,桀桀,要看你有沒有這等本事了,去死吧!”
兩人同時動作,身形如同鬼魅,化作兩道光線,交織在一起。劍光閃爍,碰撞出驚駭聲響,四周烽煙再起。
晴空萬裏的際,突然,變得灰蒙蒙,無數黑雲會聚翻滾,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塊厚鐵,漸漸往地麵擠壓,它的來勢凶猛,像是一群黑色瘋狂的巨龍要將大地吞噬。
“轟隆隆……”
驀地一片飆風吹出了悲壯的笳聲,閃電像個大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處通明;跟著就是豁剌剌地一個響雷。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內滾過之後,滂沱大雨鋪蓋地的壓下來。
王者戰,色變!
一戰驚變,地動憾心神!
各種特效盡情釋放,兩人戰鬥依舊持續,任憑狂風暴雨侵襲。
這場生死戰鬥不知持續多久,待暴雨停息,烏雲退去,海露出它該有的模樣。
兩人相隔二十多米分立,戰鬥結束,分出了勝負。
陽光灑下,將兩人身影在地麵映拖得越瘦越長,像細線似的。
此時,劉博濤衣衫淩亂,數條劍傷觸目驚心,在流著殷紅的血,並將潔白的衣袍渲染成一席血紅袍,頭發散亂,嘴唇蒼白,嘴角還掛著血,神色堪憂,大口喘著粗氣,劍尖抵住地麵,雙手扶住劍柄,勉強站立。
狼狽不堪,來形容劉博濤現狀最合適不過。
另一邊,封寒冰情況稍好些,身上沒有一處傷痕,但那張白皙年輕的臉,早已幹癟如黃菜葉,皺紋布滿,老態龍鍾模樣。
藍色長劍一分為二,成了兩截,其中斷截靜靜落在地麵,另一截手中緊握。。
“哈哈,哈哈,師兄原形,哇……”
話沒完,一口鮮血從劉博濤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