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戰
夜,墨一樣的黑。
在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濃重的血腥味在夜色中飄蕩。這血腥味引來了成群的喪屍,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它們無聲地向祭台湧來。
吱嘎,吱嘎,吱嘎嘎!咣當!
街心花園的生鏽鐵門被推開了,一大群喪屍從鐵門蜂擁而入。它們循著血腥味跌跌撞撞地向祭台撲來。
然而這些蠢笨的喪屍並不懂得爬台階。祭台在高台之上,兩米多高的高台令它們望台興歎。高台之下的喪屍們隻是徒勞地用手撓著牆壁,卻怎麽也爬不上來。
就在這時,一隻灰白色的巨手從空中悄然而至。這隻巨手足足有四米多長,兩米多寬。
隻見這隻巨手用食指和拇指靈巧地捏住一個喪屍的腦袋,然後小心地將它拎出街心花園。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最後剩下的四五個喪屍被這隻巨手一把摟在手心裏,一並被移出了街心花園。
吱扭扭,哢噠!
別看這隻手如此巨大,卻異乎尋常的靈巧。它不僅小心地關上了花園的鐵門,還給門上了鎖。
鎖住的鐵門擋住了外麵的喪屍,那些喪屍扒住鐵門,將殘缺不全的上肢從鐵條間伸進來,卻再也進不來了。
此時的街心花園內已空無一人,一個喪屍都沒有了。而那隻巨手也悄悄地縮回了空中。
這時,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一隻灰白色的巨足重重地踏進了街心花園。這隻巨足是如此的巨大——它足足有五米多長,三米多寬。
緊隨著這隻巨足的是另一支巨足。當兩隻巨足都踏進花園之後,順著這兩隻巨足向上望去,隻見一個黑鐵塔般的身影矗立在花園之中。
這個黑色的身影足足有30多米高。長長的四肢和巨大的頭顱在暗色的夜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剪影。
此時,隨著一聲悶哼,那巨大的頭顱上突然閃爍出一絲黃綠色的光芒。起初,這光芒並不耀眼,隻是一條細線。而隨著這光芒越來越亮,那條細線也如縫隙一般越開越大。
最終,這光芒變成了杏仁一般的形狀,就如同一個幽浮一般懸在半空中,並開始明明滅滅地閃爍起來。
原來,這竟是一個上古獨眼巨人。
那放光的杏仁狀的幽浮,就是它那麵門中央唯一的眼睛。而這光芒則來自於它那獨眼裏所含有的類似熒光的物質。
這一切都被蹲在高處的任天行看在了眼裏。
“原來這就是屍王。”
看著公園內那巨大的身影,蹲在一座景觀塔最頂端的任天行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任天行猜得沒錯,這個獨眼巨人就是統領千萬喪屍大軍的屍王。
由於不了解對方的實力,任天行沒敢輕舉妄動。他繼續蹲在塔頂,靜靜地觀望著屍王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屍王躡手躡腳地走近停放白男健屍體的祭台。隻見它彎下腰,用雙手撐住祭台,然後伸出猩紅的巨舌舔了舔祭台上早已凝固的血液。
這濃重的血腥味強烈地刺激著屍王的感官。它揚起巨大的沒有幾根毛發的頭顱,陶醉地閉上眼睛,用鼻子在空氣中嗅來嗅去,並開口用溫柔低沉且略帶磁性的嗓音讚歎道:“喔,爽口的刺身。好久沒有嚐過這麽好吃的野味了。”
屍王說著說著,竟然手舞足蹈地唱起了歌兒,還跳起了舞。隻見它一邊跳一邊唱道:
「美味刺身,美味刺身,嚐嚐舌尖爽。美味的腿兒,美味的爪,啃啃滿嘴香。」
哇!噗嗤!嘶——
唱完了歌的屍王,突然凶相畢露。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滿嘴的獠牙,一口咬在了白男健的屍體上,並從大腿上硬生生地撕下了一大塊肉。
屍王仰起頭,一邊左右擺動著腦袋大快朵頤,一邊哼哼著發出陶醉的聲音。
這番景象看得任天行毛骨悚然,他蹲在景觀塔頂不禁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額頭和手心都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然而屍王近在咫尺就在眼前,離取血活命幾乎隻有一步之遙。強烈的求生欲望逐漸戰勝了任天行心中的恐懼。
隻要今晚能夠得手,明天將迎來新生!他的人生將就此翻篇兒!
任天行用顫抖的手握緊腰間的平底鍋,他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
他的顫抖並不是來自於恐懼,而是來自於即將得救的興奮。這強烈的情緒波動令他的腎上腺激素極速分泌,他的肌肉也仿佛是達到了極限轉速的馬達一般塊塊暴脹。
此時的任天行恨不能立刻衝下去,將這屍王暴揍一頓。
然而理智最終戰勝了衝動。
任天行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一旦失去,鹹魚翻身的可能幾乎為零。任天行不想遭受衝動的懲罰。於是,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定采取偷襲的戰術。
任天行想讓自己像一隻真正的吸血蝙蝠那樣,偷偷地潛入獵物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咬上一口,再在獵物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從傷口處貪婪地吸血。
任天行抬手看了看手環,現在時間是5月1日淩晨3點鍾,倒計時時間還剩104小時。
任天行打定主意後決定行動了。
他在塔頂往後一仰,縱身躍入黑暗中,隨後展開翅膀,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的屍王正在祭台前搖頭晃腦地吃大餐,剛剛咽下去的一塊大肉噎得它直翻白眼。吃著吃著,它突然抬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什麽。
此刻,一團黑影正從空中無聲地向屍王襲來。這團黑影正是任天行。他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圈子,避開了屍王的視線,然後從背後發動了攻擊。他要給屍王的後腦勺狠狠地來一下子,好把它打暈。
任天行手中緊握平底鍋,以45度角從空中向屍王的後腦勺極速衝來。
就在任天行接近屍王,即將擊中它的後腦勺的時候,屍王的後腦勺突然迸發出一絲光芒。這光芒開始隻是一條細線,隨後竟突然裂開撐得溜圓。任天行這才發現,這發光的竟然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原來,這獨眼巨人並非獨眼,人家原本是有兩隻眼睛的,隻不過另一隻眼睛因為某種原因而長到了後腦勺上而已。
現在這隻圓溜溜的散發著黃綠色光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淩空撲來的任天行。
這一突發的情況令任天行淬不及防。他急打翅膀試圖逃離,然而為時已晚,屍王的一隻巨手已經“嘭”地將他淩空捉住。任天行就如同一隻小麻雀一樣,被屍王攥在了手心裏。
“完了,要掛!”
任天行心涼涼道。屍王的大手就如同鐵桶一般將他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任憑他如何撲打雙翅,都無法掙脫。
事實上,屍王也被嚇得不輕。直到它一臉驚恐地將任天行拿到眼前仔細觀瞧,發現這原來不過是一個活人的時候,它的神情才逐漸舒緩下來。
看著手中亂撲騰的任天行,屍王開口說話了。它用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略顯意外地說道:“喔,是生肉。不過我更喜歡刺身,因為生肉吃起來很麻煩。”
“傻大個趕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宇宙無敵銀河軍團守衛太陽係地球特遣隊三軍大元帥!你要敢吃我,我可是要你好看!”為了活命,任天行隨便給自己編了個頭銜威脅道。
聽了任天行的話,屍王竟然嘎嘎笑了兩聲,不屑地說道:“扯淡。你不過是塊生肉,嚇不到我。而要論起我,那可是大有來頭的。”
說完,屍王竟然又手舞足蹈地唱了起來。它攥著任天行一邊跳一邊唱道:
「想那萬古開天以先,我還不過是個小囝囝。大海裏會唱歌的人魚嬌娘,曾是我的表親遠房。人魚齊唱在波濤間,我蹦跳高歌在山麓前。傳說中力拔山的巨人國王,就是我的至親父皇。」
由於屍王的手勁太大,任天行已經被它攥得臉漲成了豬肝色。屍王發現了這一點後,就稍微鬆了一下手勁,抱歉地說道:“喔,對不起。不過別擔心小爬蟲,我會給你留口氣的。即便是刺身我也吃膩了,也許來口鮮活的更帶勁。”
屍王說完又是一陣嘎嘎大笑,它勁頭十足地繼續唱道:
「我曾穿越在高山之巔,將那飛龍踩在腳下。我曾遊蕩在麗水之畔,把那巨獸盡情戲耍。刑天和我飆歌,被我累得嗓發啞。我和蚩尤打架,把他推個仰八叉。誇娥與我摔跤,被我抱摔扔山下。我與誇父賽跑,把他甩個大前趴。」
由於屍王剛剛鬆了一下手勁,這使得任天行得以把手臂抽出來。他趁屍王唱歌分神的功夫,從背後抽出撒手鐧。
任天行右手持鐧準備擊打屍王的手指好讓自己脫身,結果他剛把手臂舉起來,手中的撒手鐧就被屍王輕飄飄地奪去了。
屍王用手指掐著撒手鐧,把這根小鐵棍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後把它丟到地上,抱怨地說道:“喔,我早就說過,生肉吃起來很麻煩,刺多皮硬。就好像那惱人的蝦爬子,不僅紮手,而且很難剝殼。”
看著手中不斷掙紮的任天行,屍王用手指撓了撓下巴又繼續說道:“不過,我知道有一種鳥,專吃大毛蟲。在吃以先,它會先把毛蟲放在樹枝上蹭蹭,直到把那些討厭的毛蹭掉,然後再把毛蟲一口吞掉。我也可以這樣,把生肉的皮和刺磨磨,直到磨成小鮮肉,哈哈!”
屍王說完就把任天行一把按在了地上使勁兒地摩擦起來。它一邊摩擦一邊繼續唱道:
「擦擦擦,我要剪掉你那倔強的枝椏。擦擦擦,磨平脾氣就像我這樣圓滑。打打打,管他誰都要臣服我的腳下。哈哈哈,沒有誰比我更高更強更大!」
任天行就這樣臉朝下被屍王按在公園的石板地上摩擦,他的鐵口罩被磨得火星子直冒。任天行暗自慶幸自己戴了個鐵口罩,要不然這臉恐怕早變成白板了。
不過即使變成白板也不見得開胡,因為對手實在太過強大,現在恐怕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為了檢查身體的受損程度,任天行給自己出了一道題:
“一加一等於幾?等於……三。哎呀,竟然算錯了!明明應該等於二,居然算成了三……完了……智力神經受損了!”
任天行大吃一驚,他連忙給自己又出了一道題,以驗證自己的判斷:
“一加一為什麽等於二?因為……不知道。我去,完蛋啦!連這都不知道,智力神經嚴重受損!我的智商呀,就這麽沒了……”
測試結果令任天行極度震驚,眼瞅著自己的智商就要歸零,將來考大學都成問題,任天行開始不淡定了,他決定自救一下。
“停!”
任天行拚盡全力大喝一聲。
屍王顯然被這一聲大喝驚到了。它停止了摩擦,把任天行拿到眼前用柔和的嗓音問道:“喔,怎麽了,擦疼啦?”
“不是,是你的野味要被人偷走了。”
任天行忍著疼,抬起胳膊指著祭台對屍王說道。
聽了任天行的話,屍王驚異地扭頭望向祭台,隻見一群黑衣人正從祭台上七手八腳地往下抬白男健的屍體。
屍王見此情景頓時惱怒起來,它用略帶慍怒的腔調說道:“喔,有賊。”
說完,屍王“啪嘰”一聲將任天行扔在地上,轉身向祭台走去。
任天行重重地摔在地上,堅硬的石板地麵被他硬生生砸出個坑。
見屍王來了,祭台上那些黑衣人頓時顯得有些慌亂。任天行見狀忍住疼痛從坑裏爬出來,一伸手噴出一股絲線,粘住了屍王的右腳。
任天行用腳踹住坑沿,雙手則死命地拽住這股絲線,結果屍王猝不及防被拌了個嘴啃泥。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屍王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公園頓時塵土飛揚像是地震了一般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趁著屍王摔倒尚未爬起來的當口,祭台上的黑衣人抬著白男健的屍體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待到煙塵散去,屍王撐起身子往祭台上一看,隻見祭台上隻留下一攤血跡,哪裏還有白男健屍體的蹤影。
這下屍王不幹了。它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將還在坑裏的任天行拎出來,再也顧不得斯文,惱怒地說道:“你這可惡的小肉蟲,不自量力的小飛蟲,管你是什麽天蓬元帥大神仙,偷走我的吃喝就要你拿命來還。”
屍王說完掐住任天行的右翅,用力一揪,翅膀上的翼膜就被成片地撕了下來。
任天行頓時發出一聲慘叫。他扭頭一看,隻見自己的右翅已經隻剩下了龍骨。
屍王將任天行扔在地上,然後將撕下的翼膜塞進嘴裏嚐了嚐。屍王似乎覺得這翼膜味道還不錯,一邊嚼一邊不住地點頭。
如同一隻繞燈飛的大撲棱蛾子,被人一鞋底兒扇到了地上,重重摔在地上的任天行狼狽地掙紮著,撲騰著。然而他隻剩下了一隻翅膀,任憑他如何撲騰,卻再也飛不起來了。
此時一隻巨手再次從天而降,將任天行從地上拎了起來。屍王掐著任天行的翅膀,就如同老鷹用爪子抓著一隻小雞崽兒。
屍王盯著任天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用一隻手抓住他的身體,另一隻手則開始撕扯他僅剩的那隻翅膀。
然而任天行左翅上的覆膜卻不是肉長的,而是石墨烯做的,極其堅韌,任憑屍王如何撕扯都無法將其撕破。
但這些都無法阻擋屍王。隻見它稍稍一用力,便聽得嘎嘣一聲響,任天行的左翅竟然被整個齊根扯了下來。任天行的背部頓時鮮血淋漓。
“啊!”
任天行又發出一聲慘叫。然而屍王對此毫不理會,它再次將任天行扔到地上,並把那片翅膀塞進了嘴裏。
屍王嚼著嚼著,突然皺起了眉。隻見它“呸”的一聲將翅膀從嘴裏吐到了地上,皺著眉頭說道:“喔,我早說過生肉不好吃,硌硌渣渣,嚼都嚼不爛。”
屍王說完,抬腿“砰”地踩了任天行一腳,然後轉身奔祭台而去。它試圖再去搜尋白男健的屍體。
任天行被屍王踩得深陷進了地麵。他伸出手在坑的邊緣摸索著,試圖抓住什麽東西好把自己拉出來。
終於,他摸索到了一個棍狀物體。任天行將它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撒手鐧。
任天行拄著撒手鐧從坑裏爬起來。他環顧四周,發現有數百名黑衣人正在公園外和喪屍戰成一片。
任天行拄著撒手鐧一瘸一拐地向公園外奔去。他來到柵欄邊,雙腿一用力,嗖地跳了出去。
公園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喪屍群。此時有上百名黑衣人陸續圍了過來,協助任天行突圍。任天行且戰且退,艱難突圍。
此時祭台邊的屍王在發現找不到白男健的屍體後便又折了回來。隻見它甩開大長腿猛跑幾步,便追上了任天行,擋住了他的去路。
屍王張開雙手,像是在玩老鷹捉小雞一般擋住任天行的退路,用溫柔舒緩甚至帶點慈愛的腔調對藏在黑衣人身後的任天行說道:“喔,別跑。到我這裏來,你這隻可憐的小甲蟲。我的肚皮裏已經為你鋪好了床安好了家,就等著你來和他們一起過家家。”
“他們?!我可不想!”
任天行厭惡地搖了搖頭。他想象不出這個屍王之前到底已經吃了多少人,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和那些無辜喪命的人一樣到這屍王的肚子裏安家。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任天行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吞火者”泵動霰彈槍。他用槍尾抵住一尊石獅子,然後將槍口對準屍王,扣動了板機。
轟!
隨著一聲巨響,圍繞在屍王腳下的喪屍被崩得灰飛煙滅。屍王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一棟大廈的外立麵上。整棟大廈頓時塵土飛揚,玻璃破碎,仿佛遭到了炮擊一般震動起來。
雖然屍王遭到重擊,但並沒有像其他喪屍一樣被崩得粉碎。屍王胸前的胸甲保護了它。這古老的胸甲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作的,竟能令屍王毫發無損。
任天行見狀當機立斷,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時機,伸出雙手猛烈噴絲,一張偌大的天羅地網瞬間將屍王罩住。屍王就這樣被這張黑色且堅固的大網牢牢地罩在了大廈的外立麵上。
然而屍王畢竟是上古巨人,力大無窮。雖然罩住它的大網牢不可破,任憑它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然而大廈卻並非堅不可摧。
整棟大廈在屍王的掙紮帶動下隆隆作響,仿佛遭遇了地震一般前後搖擺晃動。
屍王雖然並沒有被霰彈槍傷到,但是槍聲的巨響顯然把它嚇到了。它一臉驚恐地在大網裏扭動掙紮,極力地想掙脫這巨網的束縛。
終於,隨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整棟大廈被屍王拽倒了。現場頓時塵土飛揚,大廈也在漫天的灰塵中慢慢地傾倒。掙紮中的屍王也瞬間被飛揚的塵土和瓦礫淹沒了。
待到煙塵散去,眾人眼前隻剩下了大廈的廢墟和遍地的瓦礫。然而屍王卻不見了蹤影。
屍王在大廈倒塌的一瞬間便已經神秘地消失了。
嗷嗷嗷嗷——
隨著遠處一隻喪屍公雞的怪異報曉聲,天際晨曦初泛,即將天光大亮。
見太陽即將升起,正在與喪屍糜戰的黑衣人們頓時有些慌神。
此時,一個黑衣人閃到了任天行的麵前,對他說道:“任大哥,快隨我來!”
原來,正是白男健的副官葉忠遊。
此時,周圍的喪屍越聚越多,如潮水般地湧來。任天行也無暇多想,隻好跟隨葉忠遊急速撤退。
葉忠遊帶著任天行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街區。任天行環顧四周,見並無可供容身的建築物,正在猶疑間,但見葉忠遊從兜裏掏出一個遙控器,一按開鎖健,腳下的井蓋竟然吱嘎嘎地自動打開了。
原來是電動遙控井蓋。
“任大哥,這裏是地下基地入口,快請下去吧!”
葉忠遊擺手說道。。
“好吧,多謝葉副官帶路!”
任天行說著便跳進了下水道。葉忠遊和其他一幹人等也具都從此入口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