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比我還要可惜
蔣鹿林說完之後，這才重新坐下道：“這是大將軍的命令，不過末將愚鈍，不知道大將軍是什麽意思。”
看著對麵的陳積在低頭沉思，他便繼續說道：“征招民壯或者降兵補充騎兵的話，雖說有些難度，但隻要涼國同意，末將還是有自信可以辦到的。隻是……恕末將直言，殿下在北涼的身份是質子，顯然不能去領兵作戰。而且涼國也不會將殿下放入兵部的位置，這調遣又從何說起？”
陳積搖頭道：“我爹的意思顯然不是要我統領作戰，退一萬步講，就算北涼同意，我也沒那本事。”
“那大將軍的意思是？”
“應該就是給我提醒一句吧……”
陳積沉吟道：“之前我爹說過，要送個大禮給我，嗬嗬，那應該就是你們了。”
蔣鹿林的神情更是疑惑，然後就聽陳積繼續說道：“我爹的意思是，你們雖說是兩國結盟的條件之一，過來幫他們清掃黨項餘部，但同時也是我的一個依仗或者說是保障。如果我在這裏待的好好的，沒有什麽危險，那麽你們自然該幫忙就幫忙，一起處理涼國邊患。而一旦兩國的結盟出現問題，或者說我的安全受到威脅，那麽你們就直接臨陣倒戈，或者直接回頭殺入涼國腹地，成為製約他們為所欲為的關鍵力量。”
“這是當然！”
蔣鹿林回答的很是果斷：“他們既然已經撕毀合約，或者不能保證殿下的安全，那末將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給他們賣命！”
“沒有這麽簡單。”
陳積搖頭道：“我現在獨身一人在姑臧城，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可預料。打個比方，就拿現在來說，如果我現在推門出去，在下台階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了，直接摔了個半殘或者點背死掉了，那是誰的責任？”
“這個……”
蔣鹿林剛才的果斷突然消失，正在猶豫時就聽陳積繼續道：“肯定是我的責任對吧？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要不要倒戈，還要不要繼續幫他們賣命呢？”
“按理來說……應該會繼續的。”
蔣鹿林的回答顯然就已表明，他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
陳積點頭道：“說的不錯，不能冤枉人家，但是我如果告訴再告訴你，我踩空的原因是因為有人故意將等高的台階砌成了一高一矮呢？”
“那顯然是有人蓄意謀害。”
“可是那時的你已經遠在邊關。”
陳積歎氣說道：“到了那時，你所得到的消息不是我喝多了，就是人蠢撒了癔症，然後這才一不小心摔下台階，然後好巧不巧的碰到了腦袋。”
聽他說到這裏，蔣鹿林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拱手說道：“末將曉得了！隻是……恕末將大膽，如果到時候殿下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沒有來得及給末將傳達消息，那末將要如何相信涼國人的言語呢？”
“這點你放心便是。”
陳積說道：“首先呢，我這人疑心比較重，所以凡事都會格外小心，盡量避免突然出現意外。另外，剛才我也說的誇張了點，在這兒我也不是孤身一人，還是帶了幾個幫手的。”
蔣鹿林點頭稱是，然後就聽陳積繼續道：“所以你應該明白了，我爹為什麽還要你在這種地方盡量補齊兵馬，可千萬別等到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那兒就打到隻剩下自個兒一個人了。”
二人又商量一陣後，時間已經來到晌午，陳積有意為他接風，當然也是順便餞行，隻不過蔣鹿林卻道：“殿下的好意末將心領了！末將的三千人馬還在城外等候消息，這就不多耽擱了。”
送走了蔣鹿林之後，陳積回到房間思索一陣，將剛才自己所猜測的事情，以及和蔣鹿林商量的事情重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這才起身前往後院。
在感情方便，既然他已經在心裏做了決定，那就現在盡快解決，拖拖拉拉的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然而到了後院之後，除了看到正在擺弄那棵小桂樹的丫鬟們，其他一個人都沒有。
就連紅袖兒的身影也不見了。
蓮兒見他來回在此地走動，便開口問道：“公子是在找公主和紅袖兒姐嗎？”
陳積點了點頭：“她們人呢？不是剛才說來後院了麽？”
蓮兒如實答道：“剛才是在這裏，隻不過公主說要出去逛街，然後便和紅袖兒姐以及那個叫素素的侍女一起出去了。”
“又逛街？”
陳積無語說著，同時心道這時的女子和後世看來也沒多少區別，看來自己是時候找人去刻副麻將了。
又是到傍晚時分，紅袖兒才走進大門，她先是回到自己房間收拾一陣，然後才來到陳積這邊。
她的身後並沒有幼笳二人，看來是已經回宮去了。
“公子看起來有些心情不佳？”
紅袖兒一邊倒著茶水，一邊微笑問道。
“沒有。”
陳積搖頭道：“正好相反，應該還算是有好事。”
隨後他便將蔣鹿林以及那三千騎兵的事情給紅袖兒說了一邊，以他們二人現在的關係，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一起商量的。
紅袖兒靜靜聽完，雖然她不知道陳觥之前說過要給陳積什麽大禮，但最後得到的結論和陳積也基本類似。
等到此事說完，紅袖兒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問道：“公子今天要和公主說什麽？雖然公主在逛街的時候一切如常，但婢子還是感覺公子應該說不出來什麽好事……”
陳積知道她一向心思細膩，就算自己不說，她也能看出許多端倪，更何況陳積也沒並沒有打算瞞她。
隻是等他將自己的決定如實說出之後，紅袖兒卻有些不解的望著他，問道：“且不說幼笳本來就是公子明媒正娶過的，就算沒有這層姻親的關係，有這麽一位國色天香的佳人主動傾心，公子就這麽輕易回絕了？”
然而等她說完之後，陳積用同樣不解的眼神問道：“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可惜？難道我隻喜歡你一個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