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醫院
浴室裏，他把手艱難的插進自己的身後，將那人留下來的東西一點點的清理幹淨。好不容易走到房間，才發現，床單上還還有一大片血跡和白灼。他隻好把床單整個掀起來，換了幹淨的。
他一直走的很慢，緊蹙著眉頭，疼的厲害了就頓一會兒，輕輕的喘口氣再繼續。
淩晨近三點，他趴在床上，整個人難受的緊，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一陣噩夢給驚醒了，嗓子裏幹的如同一團火在燃燒，嘴唇皸裂，渾身都軟綿綿的無力。
他覺得有點冷，便扯著薄被蓋著，卻是不夠，冷意像是從腳底騰騰的蔓延至全身，他有些發抖，下意識的想要蜷縮著身子。
卻是扯動了傷口，他隻好不敢再動，重重的咬著自己的手指，冷意襲來，瑟瑟發抖，等到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的時候，他才覺得好一點。
他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意識，直到孟毅揉搓著惺忪的睡眼，敲他的門進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
他很想起身去上班，卻是力不從心，想著請假，卻想起自己連電話都沒有。這下子可能要被辭退了，他想。
“孟孟，不起床嗎？孟孟真是個大懶蟲。”孟毅走進來，看到床邊堆在一起的淩亂的床單，便伸腳往旁邊移，“孟孟，怎麽床單上有血啊？”不等孟複回答，孟毅便自我解答道，“我知道了，孟孟這是來大姨媽了。”
孟複想要糾正孟毅錯誤的認知，這些肯定是餐廳裏兼職的女大學生教給他的，他道，“男生是不會來大姨媽的。”
“哦。”孟毅似懂非懂，“為什麽啊？也對，我都沒有。那孟孟為什麽會流血？”
孟複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他很困，困的想睡覺，偏又整個人難受的無法入睡。
“小毅，哥哥很想睡覺，你肚子餓了就去廚房拿點麵包吃，好不好？”
“好。孟孟就是個大懶蟲。”
孟毅轉身走了，臨走時還對孟複做了一個俏皮的鬼臉。
孟複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忽略身上的難受，盡快的入睡，好不容易朦朦朧朧的有點睡意，又被冷醒了，周而複始，過了好久，孟毅一個人玩累了，便敲了門。
“孟孟，別睡了。”
“小毅，你去幫哥哥倒杯水，好嗎？”
他實在幹渴的厲害，已經不能扯著嗓子去叫喊了幸好孟毅主動進了房門。喝完了水，他又讓孟毅去拿多了一床被子。
孟毅將被子蓋在孟複身上的時候，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的孟孟一點精神也沒有，“孟孟，你怎麽了？你很冷是不是？”
他說著便就著被子抱住了孟複，邊道，“我抱著孟孟，這樣孟孟就不會冷了。”
古澤在房間裏收拾行李，還有一個小時便出發了，歐洲那邊有一個方案需要他去推進。其實，他大可以不去的，幾支煙的作用下，他還是選擇了出差。
這次出去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更久。
“媽的。”
司機開著車，有點不知所措，“古總。”
“沒你什麽事，繼續開車。”他的手肘靠在車窗上，手掌半捂著嘴唇，窗外的閣樓大廈飛馳而過。
他想他隻是為了出差，不是為了逃避那個人，他從不後悔這麽對待了那個人，是那個人活該，他上了他也沒什麽，不過是個男人。
“古總，下邊又交來了孟複的最近的行蹤，還有部分謝真真和孟玉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坐在一旁的王秘書覺得下麵既然已經交上來了，看看也沒什麽損失。
“我不是交代了，以後都不用了嗎？”
“是，下麵的也許沒傳到位。”
“不過就是在撈幾個錢，你給他們，讓他們以後不用再幹了。”
“是。”王秘書應道，頓了幾秒，又道，“那……”那這些照片，您還看嗎？
“不看了，毀了。”他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古澤上了飛機，王秘書拿著裝照片的紙袋，直到看著古澤撿了票，才轉過身。
司機跟在王秘書後麵拍著馬屁，“古總那麽器重您，這次怎麽沒把您帶過去？”
“那邊有人接應，我去受那個罪幹嘛。”
“那，”司機指著王秘書手中的紙袋，“這個古總不是說毀了嗎？”
“當然要毀了。”
說是這麽說，王秘書卻將這些照片一張不差的保存了下來，也許古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孟複大大高估了自己的抵抗能力，他以為隻要睡著了出一層汗，自己就能完全好。然而，直到下午了，自己還是一點都沒有好轉。
看來真如葉延所說的，自己必須要去醫院了。
他搖了搖已經睡著的孟毅，聽到睡夢中的小毅肚子還在餓的咕咕叫，他真的很心疼，“小毅，起床了，看還有沒有麵包，去吃點。”
也許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明明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他卻一點不餓。
“孟孟，我剛才夢到大雞腿了，還有小蛋糕。”孟毅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
“哥哥好點了，買給你吃，好不好？”
“好！”
孟毅應道，跑去廚房又拿了幾塊麵包塞進嘴裏，他心裏默默的想著，明明昨天跟著葉延哥哥吃了那麽多，怎麽還怎麽餓啊？
他不忘拿給孟複吃，可孟複隻是搖搖頭，喝了一杯水而已。
看著孟毅吃飽了，孟複才道，“陪著哥哥去醫院，好不好？”
“去陪那些小朋友玩嗎？”
“不是，我們換一家醫院，哥哥去看病，你乖乖的，好不好？”
他不可能去那家熟悉的醫院，那裏的人大部分他都認識，他不想鬧得那麽難堪。
孟毅扶著孟複，走到了樓下，搭了出租車，到了一家偏遠的醫院。
孟複始終咬著牙，一步步往前走，身體隻微微的借了一點力靠著孟毅。他的嘴唇和麵龐發白，額頭上卻是滾燙的。
終於到了醫院，孟複讓孟毅坐在走廊上等著，怕孟毅會亂跑，會無聊，便買了一些零食給孟毅坐在外麵吃。
脫褲子給醫生看的時候，他一直低著頭，醫生搖搖頭，歎息道，“年輕人也不知道節製一點，都裂了，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你最好都吃流食，好好休息。你要記得做的時候為了安全最好戴上套子，這個圈裏病傳染的機會很大。”他看著孟複好看，難得的多說了幾句，讓孟複躺在病床上，便開始打吊水。
過了一會兒，寫病曆的時候，又忍不住念叨，“你還好就醫及時，要是發炎了可怎麽好。做也不能頻繁的做，以後鬆了……”
見這開放的醫生越說越多，孟複的臉上不禁聽的羞了起來。見孟複這般反應，這年輕的醫生便覺得稀奇，“你怎麽跟個純情的小處男似的？”
他默不作聲，昨夜以前，他的確還是個處男。
醫生念叨完了，也不說了，便叫著坐在門口的孟毅，“小弟弟，進來吧，陪我聊會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