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三人對話
第752章三人對話
“揚將軍，林將軍為何要草草結束會議？”走出大帳後，周文豐還是忍不住問了旁邊的揚石風一聲。或許林玄仲讓他們回去休息是出於好意，但議事還沒結束就讓他們走，周文豐實在難以接受。
“林將軍的壓力已經夠大，我們還是不要在那耽誤林將軍考慮事情了，”搖了搖頭，揚石風知道周文豐在說什麽，隻是方才聽林玄仲說了那麽多軍中存在的問題後，揚石風很清楚即便他們留下依舊幫不了林玄仲什麽，但如果他們回去能想到一些高見，那他們再去找林玄仲不遲。
“林將軍讓我們先出來，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和張將軍私談？”在周文豐與揚石風對話時，另一處地方有一段類似的對話。
“宋將軍，你多慮了，不信你在帳外等著，張將軍很快就會出來，”回話的將軍搖搖頭，留下一句話後直接離開。而那問話的將軍多提一句隻是為了看看林玄仲是否有失公平，但其同伴的回答卻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愣了一會神後，他隻能加快步伐追上前麵那人。
一眾將軍帶著諸多想法離開沒多久，像昨晚一樣，簡單交代張九天一些事情後，林玄仲直接讓張九天離開。
“雪吟，你也早點回去休息，”眼神停在下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雪吟身上後，林玄仲麵色一緩直接交代一聲。
“將軍多注意身體，”點了點頭，雪吟直接轉身離去。
雪吟一走，大帳裏空落落的一片，林玄仲把一壺酒拿到軍案上，此刻心緒煩躁的他隻想痛飲一番。經過連續兩晚的麻煩事後，原本隻要一心沉浸在練功中便可忘卻所有煩惱的林玄仲，現在卻有一種不想修煉的感覺，那種感覺之強已經可以用“抵觸”兩字來形容。
一杯酒下肚，如預料中般沒能給他帶來任何暢快的感覺，他依舊是愁腸百結，一籌莫展。那種身臨其境舉步維艱的感覺，似乎在當上三軍主將後感受的更加清楚，但所有考驗似乎都來的太早了些，當隨之產生一種不堪重負的感覺時，林玄仲總是會意識到自己在各個方麵的能力不足以及他是多麽的缺乏助力。
如果有一個能力出眾的人在上麵幫他掌控大局，那會像當初主持獸襲計劃時那樣，他可以放心地領兵作戰，不用擔心太多問題。隻是現在的情形與那時不同，林玄仲很清楚要想保護數萬新軍，唯有他親自出麵領導那些人，所以他要獨當一麵。可惜世事不能盡人心意，越是清楚當前的問題，他越是心裏難受。
連連飲下幾杯酒後，林玄仲更明白不能讓自己醉，於是在一壺酒喝完時，他強行保持著一分清醒，盤坐調息蒸發酒氣。
一邊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一邊想著軍中事情。在揚國方麵，同先前一樣，沒有別的辦法，深入險境的他們能做的隻是隨時做好迎戰準。除了讓士兵更累一些外，其他的方法都是多餘。
在如此被動的境地下，林玄仲又想起之前派到前後各個城池裏查看消息的人。原本對那些揚國降卒寄予厚望，隻是不知那些人在分散進入各個城池後會不會放棄跟隨他，又或者是在中途遇到別的問題。已經一連兩天沒人回來匯報消息，林玄仲不得不去想是否已經不能再指望那些人，但要是不指望那些人，他又能指望誰。
想來想去，林玄仲總算明白現在的情況如同是他們把希望都壓在一場不可能贏的賭局上，除了明白贏的幾率很小外，他們隻能依靠運氣。
在林玄仲不抱希望的想著能否改變賭局時，翼城那裏，夜軍軍營的一處角落，方青、倪友斌、淩子莫三人正在討論林玄仲帶兵出征的事。
“根據幾日前元帥收到的消息，不出意外，今日林大哥已經帶著軍隊通過劍城進入元帥他們所說的危險區域。萬一揚國要與我們夜國聯盟的事隻是一個幌子，林大哥的處境將無比危險，倪友斌、淩兄，你們覺得該怎麽辦？”
“韓璿已隨軍出征，要是林大哥出事，韓璿一定會出事，還真的令人擔心啊！”倪友斌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副不是滋味的神情。
“你到底是擔心韓璿還是擔心林大哥？”見倪友斌似乎更擔心韓璿的安危，方青忍不住質問一句。
“我當然是兩個都擔心，”倪友斌眼光一閃直接回複一句。
“算你還有點良心，”對倪友斌的回答還算滿意，方青不好說倪友斌的不是。
“你們兩不用擔心，林兄吉人自有天相應當不會出事，我們隻需耐心地等林兄凱旋歸來即是，”在一邊看著兩人說話，淩子莫那沉著的臉色一直沒有變化。
“淩兄，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我的眼皮一直在跳，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如果韓璿出事，我怎麽向韓家交代？”淩子莫的沉著反而引出倪友斌內心的不安，把那種擔憂之色都表現在臉上後，倪友斌一句話把內心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
“我也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林大哥他們會有去無回般！”在一旁聽的深有感觸，自從他們從淩家趕回到軍營後，方青一直都有一種局促不安的感覺。尤其在想到林玄仲的時候，那種感覺會變的更加強烈。
“根據揚國現在的情況，林兄的確極有可能遇到危險，不過翼國各地問題頻生，元帥正打算將我們派到一個剛發生獸患問題的地方，我們即便想去幫助林兄，恐怕也沒有機會，所以林兄那邊還是順其自然吧，”淩子莫沒有像兩人那樣時常感到不安，但林玄仲在揚國的凶險出境，淩子莫卻比兩人更加清楚。不過做為一個旁觀者，淩子莫還很明白他們現在根本沒有幫助林玄仲的能力。
“淩兄，你倒是心寬體胖，看來我和倪友斌都得向你學習，”淩子莫那平淡的語氣令方青越聽越氣，雖然他們的確沒法為林玄仲做些什麽，但方青總覺得什麽都不做不是什麽好事。
“不知方兄有什麽高見？”聽出方青語氣裏有對他不滿的意思，淩子莫搖了搖頭。
“不如我們向元帥請命帶一支軍隊過去增援，要是輕裝上陣，說不定很快就能追上林大哥。”
“方青，你以為你有個叔叔是主將就了不起，你現在到元帥的大帳外喊兩句你要帶兵去揚國試試，要是元帥不處罰你，今後我倪友斌認你做大哥！”
“不去試試怎麽知道不行，要是都像你這樣杞人憂天，沒有實際作為，那林大哥豈不是隻能聽天由命？”一股怒氣上來，越是覺得倪友斌和淩子莫說的在理，方青越是生氣。
“方青，你不要衝動，當初對抗兩國聯軍時，元帥隻封了林兄一名虎將。說到底，元帥一直都在栽培林兄，之前甚至不惜把整個軍隊的命運都壓在林兄一人身上。如今好不容易把林兄培養成一名合格的主將，元帥怎麽會舍得讓林兄白白去送死？”
“或許之前元帥急著讓林兄出征穀國考慮欠妥，但元帥對林兄的關心一定超出你我，你要知道培養出一名虎將可不是直接認命即可，想必元帥近來一直在考慮關於林兄的問題，”語氣一緩，淩子莫又接著道：“退一步說，現在軍中的三位主將任何一人於林兄而言都是恩師般的存在，即便是他們三人都不會坐視不理，想必近來三位主將沒少考慮林兄的事，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無奈之下，淩子莫隻好換一種方式勸說方青冷靜下來，好讓方青明白並不止他們幾人關心林玄仲的生死。
“子莫說的對，林大哥是夜軍的棟梁之才，是軍中最有發展潛力的人，如果元帥真要讓林大哥去送死，那就算我們去找元帥也沒用，”在淩子莫那頗有見地的分析下，倪友斌率先反應過來，在他看來，趙旭和三位主將的確比他們更操心林玄仲的事。
“我知道你們說的沒錯，可我總想盡力為林大哥做一些事情，”方青的語氣沒有之前那樣固執，不過他的觀點依舊沒有改變，還是覺得他們應當做些什麽。
“方青，我知道你與林兄認識時間最長，對林兄最是關心，隻是現在要幫林兄的方法不是去找林兄，而是做好當下的事情。隻要我們能盡快解決獸患問題，為元帥分憂，元帥自然會有更多的時間處理林兄的事，這就算是我們對林兄的最大幫助，”方青說的越多，淩子莫對方青的心情越是了解，所以他說的話越和方青心意。
“淩兄說的對，我們還是盡早去向元帥請命盡快去消除獸患問題，”當被淩子莫說進心裏去後，方青不再有任何疑問，轉眼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