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聞社的誕生 一
睡了幾的茅草床,張翔倒還有點懷念那種茅草床的感覺了,導致他回到駙馬府幾後都覺得睡得不太習慣。
也倒不是因為什麽,而是因為那幾個晚上,秦挽歌每晚都會遠遠的在那茅屋的角落中與他相對而眠,兩人著很多有趣的事情。
秦挽歌會給他一些雪神山上的事,還有江湖上的事。
而他,則會跟秦挽歌開玩笑,他是個預言家,一千年後的世界會大變樣,有許多的國家,還有各種各樣被稱為高科技的武器,還有無盡的海洋,外太空,飛船等等。
往往秦挽歌聽到他這些‘不可思議’的預言,都會顯得一臉懵,把當成故事來聽,卻還是聽得津津有味,顯得特可愛。
而他,則就會哈哈大笑的睡去。
跟秦挽歌在一起的那幾日雖然短暫,不過給他的,卻是他來到這個世上最踏實的感覺。
而且從秦挽歌那裏知道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張翔對於未來的一些事情也有了更明確的目標。
之前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心中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隻能在心中慢慢籌謀,徐徐圖之。
而如今,得知了秦挽歌和袁沉來到自己身邊,他也就更加安心了。
回到家也有幾時間了,這幾來,在趙寒煙那些宮廷藥的調理下,他的傷勢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大管家錢子昂每會過來給他匯報老龍河新作坊的進展,新作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隨時可以進入製作新布匹的狀態。
而秦淮河那邊的公租房在錢子昂和黃掌櫃去了一趟官府後也租了下來,按照當初張翔的意見,比市場價多出了兩成的價格,當然,這多出的價格都是駙馬府出的。
這吃完晚飯後,張翔便叫上奴備上馬車,前往了新租下來的公租房。
來到的時候,錢子昂正招呼夥計給新店鋪掛牌匾,新店鋪的名字是張翔取的‘富士布行’。
看到張翔的馬車到來,錢子昂連忙過來迎接。
“駙馬”
“錢管家”
兩人打了個招呼後,張翔便走進了店鋪內。
這店鋪是由原來的一家客棧改造的,麵積還挺寬敞,底下一層用來做店鋪綽綽有餘。
樓上是原來的客房,被全部打通,用來當做以後的倉庫使用,隻保留了兩間用來休息和處理雜務。
張翔走上來,目前這樓上被打理得很幹淨,張翔逛了一圈後還算滿意,笑著對身後的錢子昂道:“錢管家,沒想到這麽快的時間你就把作坊和新店鋪都處理好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錢子昂連忙道:“老奴不敢居功,這都是駙馬早早安排的效果,老奴隻不過是按照駙馬的安排把事情做完了。”
錢子昂至從趙寒煙從宮裏搬到公主府後,他就一直作為趙寒煙的管家,跟了趙寒煙四年。
趙寒煙和張翔成親後,他也就跟著來到了平州駙馬府,繼續做駙馬府的管家。
跟他一樣的,還有賬房先生杜伯光,這兩人,加上奴,可以是趙寒煙身邊最可靠的心腹,平日裏,府中大大的事務都是這三人打理的。
所以張翔對於錢子昂和杜伯光也自然信任,這也是他讓錢子昂來做這新店鋪掌櫃的原因。
張翔心中想了一下後,對錢子昂道:“對了,錢管家,這樓上的空間暫時是用不了的對吧!”
錢子昂點點頭:“樓下那一層的空間其實已經足夠作為店鋪使用了,隻是官府的這些公租房都必須要全部一起才肯租,所以我按照駙馬的要求,自然也就租下來了。”
張翔笑著道:“那就好,這樓上我還有其他用處,以後閑雜人等就不要上來了,樓下店鋪的夥計你也找可靠的人,用駙馬府的家仆都行,不信任的人都不要招來做夥計,等一下我擬一張清單,你幫我去把清單上的東西買來擺在這樓上。”
之後又給錢子昂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張翔便帶上奴離開了。
馬車上,奴懷著一肚子的好奇終於問了出來:“駙馬,你到底要做什麽?”
“做一個新聞社。”
張翔神秘一笑。
“新聞社?”奴一臉懵。
張翔道:“簡單,就是收集各種大消息,消息,然後進行匯總和傳播的一個地方。”
“哦!”奴似懂非懂,眉頭皺得可愛,做思考狀。
張翔也沒跟她解釋太多,隻是在心中計劃著。
做新聞社這個想法是張翔之前在書院做先生時,在那個麵攤吃麵,從經常聽到的那些三教九流傳播的道消息上得來的想法。
在這個時代,普通人想要了解信息的傳播,也就隻能通過這種方法。
不過這樣的方法通過人傳人之後,很多原本的真實信息都會變味,不統一,會衍生出很多不同的版本,等到你得到信息之後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這種信息封閉的感覺令張翔很難受,所以心中早有這樣的一個想法,隻不過一直沒有時間去想好怎麽做。
直到錢子昂跟他了新店鋪公租房的這件事後,他才覺得有了機會。
隻是尚未實施,就遭到了刺殺。
這次的刺殺更是給了他一個嚴重的教訓,在與秦挽歌在城外養傷的那幾,他的這種想法也就更加強烈。
而且直到今日,那些還藏在平州城中的刺客讓他總是出門都要時刻要保持警惕,依靠府衙的力量,也不知何時才能找出這些刺客。
張翔平日裏雖待人溫和,但骨子裏可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別人敬他一尺,他可還於一丈,別人欺他一步,他就算追到涯海角也會趕盡殺絕。
這次這些刺客差點讓他命喪街頭,他豈會放過?
所以傷一好,他便立即啟動了這個新聞社的計劃,官府找不到刺客,他就自己來找,非把藏在平州城的那些刺客全部揪出來。
隻要手中掌握了足夠的信息,做任何事情也會事半功倍。
很快,張翔便來到了華庭書院。
許久沒來,聽到學堂中那些孩子傳出來的讀書聲,倍感親切。
何雲章得知張翔到來的消息,連忙出來迎接。
以前他覺得張翔沒有什麽才華,又隻是個駙馬,他打心眼裏不是很看得起張翔。
至從張翔在中秋之夜一首《水調歌頭》問世後,他心中自是再不敢有輕視之心。
讀書人就是這樣,賤!
“不知駙馬此次回來書院,有何要事?駙馬是想回來授學了嗎?”
把張翔邀到自己的書房坐下後,何雲章便問道。
張翔搖搖頭:“如今是沒有時間回來授學了,駙馬府的生意都需要我打理。”
“駙馬有如此出眾的才華,真的甘願做一個商人?”何雲章甚是覺得遺憾。
張翔笑著道:“不如何先生給我指一條明路?”
何雲章滯了一下,苦笑搖頭:“倒也是駙馬的身份牽累了駙馬。”
張翔道:“入不入仕,其實隻要心懷下,做什麽都是一樣的,不是嗎?萬物皆有定律,各者也皆有其職,上到朝廷大員,下到市井民,做的隻不過是大事,事的區別罷了,但隻要做的是好事,不也是在為這個國家做貢獻嘛?”
“這豈可一樣?”何雲章反駁了一句:“有德者,要身其位,謀其職,才能為下百姓分憂,若人人都像駙馬一樣,有德者不身居其位,讓那些不學無術之人身在其位,這下豈不亂套了?”
張翔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何雲章哪裏都好,就是太鑽牛角尖。
他便道:“像我這樣的隻是個例,這下,有才者,有德者,數不勝數,少我一個,自會有比我更優秀的人身在其位,這不能一概而論,何先生應該也知道楊仲康從京城被罷官回來的事情吧!”
何雲章點點頭:“據傳他是被人陷害,所以才被罷官的。”
張翔也點頭:“不錯,楊仲康雖然回來了,文宗院不也有人頂替他的職位嘛!”
“可是後來京城大儒周安邦也向劉相舉薦讓他回去複職。”何雲章道。
“可楊仲康沒去,有影響嗎?”張翔笑笑:“這做官和讀書的學問可是不一樣的,書讀得好不代表能夠做好官。”
其實更多深層次的東西張翔覺得沒必要跟他解釋得太清楚,到了官場,已經涉及到厚黑的學問了,他這一根筋,估計現在也是想不明白的。
像他這樣意氣風發的讀書人太多了,沒有經曆過官場,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深淺,腦子裏隻覺得隻要書讀好了,就能做好官,光耀門楣。
這隻是一種YY的想法罷了,楊仲康從前也跟他一樣,但是現在的楊仲康雖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柳清音不願再回京城做官,但更多的應也是看透了官場的爾虞我詐。
上一世經曆過背叛和生意場失敗的張翔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心思大抵也是這樣的。
這也是他和楊仲康能夠一見如故的原因。
若不是因為涼州失守的真相,他其實是不想再去做更多事的。
起來,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可這些,現在的何雲章是不會明白的。
他見何雲章的思索狀,再次笑道:“何先生,也許有些話你不愛聽,不過我還是想,在我看來,這人是沒有貴賤之分的,每個人都有父母,有妻女,階級之分隻不過是所謂的高等人劃分出來的製度,長久的製度才會使那些處在下層的人漸漸的產生自卑感而覺得低人一等,實際上,站在生命的角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分來分去並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覺得無論是什麽人,做什麽,都沒必要去分高下,是朝廷大員也好,市井民也罷,隻要能做好自己手裏的事,就足夠了,人活著,圖的就是開心,安穩。”
“我不能入仕,但做個商人,我也會做好商人的本分。”張翔微微一笑。
隻是一旁的何雲章聽完張翔的這番話後,震驚得無以複加,啞口無言,他沒想到張翔會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這種話在這種時代下可是要誅九族的,特別是皇權如此威嚴的南楚。
這種話可以是藐視製度,藐視皇權了。
不過張翔不覺得何雲章會去告發他,這裏就他們兩個人,別何雲章不敢,就算他敢,也沒人信啊!除了自討苦吃,沒有任何好處。
張翔知道何雲章是接受不了他這番話的,當然,他也沒指望何雲章會去接受,這隻是他壓在心底的一種呐喊,如今有何雲章這樣一個傾訴對象,自然而然宣泄出來罷了。
完,心裏也就覺得舒服多了,看著依舊震驚不已的何雲章,張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先生,我知道這些話你不喜歡聽,既然不喜歡,那就忘記吧!我今日來找何先生,其實是有要事相求的。”
何雲章總算是把心中的震驚壓製下去,正如張翔所料,他根本不敢相信這種話,幹啞著嗓子道:“相求不敢當,不知駙馬有何要事?雲章若是能辦到,一定會盡力。”
張翔道:“我想請何先生幫我雇一些讀書人,要求不高,隻要是能寫字,能夠把一件事簡單明了寫清楚的就行,最好是那些家境貧寒的,酬勞方麵,我會以書院先生一樣的價格聘請,目前就先需要十個。”
“不知駙馬雇來作何用?”何雲章皺眉問道。
張翔知道他心中所想,便解釋道:“放心,不會做任何傷害理的事情,我就是雇來幫我記錄一些東西,僅此而已,何先生管理書院,平時接觸到的應該很多,所以我才來找何先生幫忙。”
何雲章稍稍放了心,道:“這樣的讀書人,我確實認識很多,都是想來書院做先生的,隻是他們都達不到先生要求,不乏很多寒窗學子,都想來書院教書賺些銀子,作為以後上京趕考的盤纏。”
張翔道:“就需要這種,煩請何先生幫忙幫我雇十個。”
何雲章點頭:“這倒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我要向蘇老先生稟告一下。”
張翔點點頭:“應該的,那就拜托何先生了。”。
完了此行的目的後,張翔也就告辭了,他想去看看從前那些教過的學生。
他要找的自然就是‘新聞撰稿人’……(遲來的更新,四千字大章,謝謝大家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