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初識佳人
“秦挽歌?”
看著眼前的妙齡女子,張翔輕聲念了一聲,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然後突然想起來,連忙回禮道:“原來是凝香居的花魁秦姑娘。”
“挽歌不敢當,正是駙馬剛才口中所的商女。”名叫秦挽歌的女子淺淺一笑。
張翔略顯尷尬,連忙擺手:“亂的,亂的,秦姑娘可別當真。”
一旁的楊黎已經叫人再拿了一個酒杯出來,一邊給張翔倒酒一邊笑著:“莫非張兄剛剛所作的這首詩也是那位東坡居士所作?”
“楊兄不妨猜猜。”張翔爽快的坐下來。
“張兄,請。”楊黎把酒端給他,然後道:“這些日子,華庭書院的蘇老先生,中秋那日張兄所作的那首中秋詞乃是一位叫做東坡居士的隱士所作,此事已傳遍平州士族,楊某不才,走遍江南和京城,從未聽過有一位叫做東坡居士的隱士,這幾日,也托昔日的京城好友在京城打聽了一下,可都在京城士族之中沒有這麽一號人。”
“隱士嘛!如果那麽容易被人所知,那還是隱士嘛!”張翔哈哈一笑。
楊黎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張兄所言極是,那不知剛剛這首詩也是否是這位東坡居士所作?”
“應該也是吧!”
“那張兄到底還有多少詩詞是從這位居士口中聽來的?不妨都出來,讓我等開開眼界,也讓我南楚的文人見見世麵,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好奮發圖強,勵精圖治。”
“想不起來了。”張翔倒是幹脆的搖搖頭,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後想起來的話,再給楊兄聽吧!”
“哈哈…”楊黎哈哈一笑,給了張翔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兩人話間,一旁的秦挽歌便一直沒出聲,隻是專心的聽兩人談話。
對於楊黎為何會和秦挽歌同舟共遊,張翔也不奇怪,自古以來,才子佳人皆為美談,楊黎乃江南四大名士之一,風流瀟灑,才華橫溢,秦挽歌是凝香居新晉的花魁,認識並不奇怪,中秋那日,楊黎都邀秦挽歌去詩會獻舞,今日秦挽歌邀他同舟共遊也不見得有什麽稀奇的。
他隻是個電燈泡罷了。
若不是楊黎邀請他上來,他其實也不想打擾兩人的雅興。
楊黎問道:“不知張兄今日為何會有空到秦淮河上遊覽,我可是聽傳聞,至從張兄和公主來到平州之後,可都是不喜出門的。”
張翔也沒瞞他,畢竟這種事以後也是眾所周知的,便道:“我最近準備與一個布莊的掌櫃合夥做買賣,需要開辦一個新作坊,新作坊的地點要靠河,還要偏僻,所以我就沿河一路來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點。”
“哦,做商人啊!”楊黎有些許惺惺相惜的歎息:“張兄有如此才華,若做商人那倒是可惜了,不過楊某也能理解,那不知張兄找到了合適的地點嗎?”
張翔搖頭:“我家的管家,秦淮河沿河兩岸基本都沒有這樣的地方了,倒是分流出城的老龍河那邊有這樣的地點,不過那邊基本也都已經被平州的大族和官家買下來了,我現在還沒去看,等有空了再過去看看,看有沒有漏掉的地方可以撿個漏。”
“老龍河啊!”楊黎想了一下:“那邊我倒是熟悉,不如改日我約張兄,陪張兄一起去看。”
“那怎可好意思麻煩楊兄呢!”張翔推辭了一下。
楊黎爽朗道:“不麻煩,反正我整也是無所事事的,實不相瞞,至從我三年前從京城罷官回來後,就沒遇到過像張兄這般的知己,中秋那日與張兄一見,那是一見如故,張兄的一首中秋詞讓楊某是自愧不如,若今後時常有空能與張兄一起吟詩賦詞,飲酒高歌,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楊兄若有此意,明恒今後就是舍命陪君子,也不能不給楊兄這個麵子啊!”張翔微微一笑。
楊黎似乎喝得有些興高了,哈哈道:“那就這麽定了,過幾日我約張兄,陪張兄去老龍河那邊看,張兄才來平州沒多久,哪有我熟呢!我帶張兄去看,肯定會讓張兄事半功倍的。”
“那明恒就先謝過楊兄了。”張翔客氣的拱手點頭。
楊黎起身,一負手:“那時辰也不早了,楊某就先告辭了,張兄不妨再陪秦姑娘坐坐,讓秦姑娘送你回家。”
完,楊黎掀開了簾子,走出了船艙,隻是他那瀟灑的笑聲依舊從船外傳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好詩,好詩,隻是張兄這首詩若是傳出去,怕是要得罪像秦姑娘這樣不少的青樓女子。”
聽著楊黎瀟灑的聲音離去,張翔也是無奈的搖頭,像楊黎這樣又有才華,又有家世的瀟灑君子,確實是很多人羨慕的。
當然,他不屬於這類人,楊黎這樣的人若是放在現代,就是個富二代,花花公子,嗯,還是個高學曆的花花公子。
楊黎走了,張翔哪好意思繼續和秦挽歌待下去,這是他和秦挽歌第一次見麵而已,便也起身道:“那秦姑娘,在下也告辭了。”
“楊公子剛才不是吩咐了嘛,讓奴家送送駙馬,奴家已經吩咐船工開船了,待會靠了岸,駙馬再下船也不遲,若是讓楊公子知道奴家怠慢了駙馬,讓奴家怎好向楊公子解釋。”秦挽歌淺淺一笑,然後繼續給張翔倒酒:“中秋那日,聽聞了駙馬的中秋佳詞,也是讓挽歌欽佩不已,隻是那日在豫園詩會上沒能見到駙馬,讓挽歌有些許的遺憾,今日能在此有幸見到駙馬,讓挽歌甚是感到榮幸。”
“秦姑娘言重了,明恒才疏學淺,跟楊公子比起來,真是羞愧難當。”張翔連忙謙虛的擺手。
秦挽歌淺笑道:“之前我與楊公子也在談論這首詞,楊公子稱駙馬的這首詞是千古中秋第一詞,他作不出來,若是駙馬才疏學淺,那整個南楚的文人恐怕都要羞愧難當了。”
著,秦挽歌站起來,走向身後有簾子遮擋的內室:“駙馬,挽歌粗懂些音律,已然把駙馬這首中秋詞唱了出來,駙馬是作詞者,現在挽歌就唱與駙馬聽,還望駙馬多加指點一番。”
隨後,嫋嫋的琴音響起。
張翔也漸漸的沉迷其中。
其實所謂的詞也就是這種時代的一種歌曲演唱形式,不同的詞牌名所代表的便是一種曲調,也就是類似後世流行歌曲的方式所存在。
詞牌名對於詞的格律和字數、平仄、押韻,都有著及其嚴格的規定,不同的詞牌名所作出來的詞也就不一樣了。。
這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至從在平州流傳後,張翔也聽過,不過在他聽來感覺不怎麽樣,這種時代的歌曲他是欣賞不出味道的。
但是現在,聽到秦挽歌那婉轉的歌聲和空靈的琴音,他第一次覺得,這種曲風還是挺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