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師兄妹
午時,剛過飯點,奴準備給駙馬送去午飯。
趙寒煙掐著點來到了客廳:“奴,給駙馬送飯嗎!”
奴一邊蓋上餐盒,一邊點頭:“是啊,公主,我按照公主的吩咐,讓廚房給駙馬做了他最愛吃的幾道菜。”
“我與你一同去吧!”趙寒煙淺然一笑。
“啊!”奴吃了一驚。
這可是這麽久以來,公主破荒頭一次主動要去給駙馬送飯。
以往,她從來不過問的。
看她吃驚的樣子,趙寒煙淡然道:“怎麽?我給自己的夫君送飯,有什麽不對嗎?”
“不是,公主。”奴不知道什麽了,慌忙的搖頭。
趙寒煙走過去提起餐盒:“走吧,去備車。”
一會過後,主仆兩人坐上馬車離開了駙馬府。
馬車路過街道上時,趙寒煙看到一些府衙的官差正拿著一張畫像在街道上對著行人比照。
帶隊的捕頭看到趙寒煙的馬車,連忙讓官差讓路,然後躬身站到一旁。
平民百姓不認識駙馬和公主,這些地方官可都是認識的。
趙寒煙讓車夫停了下來,掀開車簾對著帶隊的捕頭問道:“楊捕頭,發生了何事?”
名叫楊霖的捕頭恭敬的回道:“回公主,昨夜城外十裏廟失火,府衙半夜接到通報趕去撲救,結果火勢太大,沒能救下,被燒成了灰燼。今日早上,府衙接到了一張畫像和一條消息,消息,昨夜十裏廟的火乃歹人故意所為,此刻這個歹人已經潛入了平州城,事關重大,知府大人便令我們全城徹查,公主殿下請看,就是此人。”
著,楊霖把手中的畫像遞給了趙寒煙。
趙寒煙看了一眼,又問道:“這歹人為何要燒十裏廟?又為何要潛入平州城?”
“這個…”楊霖遲疑了一下。
趙寒煙眉頭一皺:“。”
楊霖不敢怠慢,連忙道:“回公主,消息,此人燒十裏廟,是為了引開府衙官差,然後趁亂潛入平州城,目的是為了…為了…刺殺駙馬。”
“什麽?”趙寒煙猛然一驚。
楊霖冷汗直冒:“正是因此,不管消息真假,知府大人才命我們全城徹查,隻是未有結果之前,不敢告知公主。”
麵對公主的詢問,楊霖一個的捕頭哪敢隱瞞,就是知府大人在這裏,他也不敢隱瞞啊!
“消息是如何來的?”趙寒煙麵色凝重。
楊霖搖搖頭:“屬下不知,隻是今日一早,這消息和畫像就出現在了府衙的案台上。”
趙寒煙點點頭,揮揮手:“你且先去忙吧,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一定要把這個歹人抓到。”
“是。”楊霖重重的點頭。
趙寒煙這才拉上車簾,吩咐車夫起駕。
馬車繼續行駛,車內,趙寒煙沉思著。
一邊的奴麵色緊張,手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餐盒:“公主,是什麽人要刺殺駙馬?為什麽要刺殺駙馬?”
趙寒煙搖搖頭:“我也不知,今日去書院,先把駙馬接回來,這段時間讓他暫時先別去書院教書了。”
“嗯!”奴緊張的手一刻沒停,就好像這個歹人是來刺殺她的。
趙寒煙繼續沉思,心中卻是想著,難道父皇的擔憂要來了嗎?就算她與駙馬來了平州,都不得安寧?張將軍已經領死向全下請罪了,這些人還不肯放過他唯一的兒子?
……
與此同時,平州有名的青樓凝香居裏。
在秦挽歌的閨房內,一名黑衣男子與她交談著:“官府的人已經出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秦挽歌開口道:“師兄,你這麽做,真的可行嗎?”
對麵的袁沉平靜道:“你我的身份都不能暴露,我在暗,你在明,我們的人在平州行事也不能太張揚,昨晚石廣順受了重傷,跑掉了,一定會躲到平州城來找地方療傷,我們找他不方便,讓官府出麵來找,肯定要快得多。”
“那你也不能他是為了刺殺恩公而來啊!趙寒煙若知道了此事,我們以後想見恩公就更加難了。”秦挽歌有些泄氣。
袁沉看了她一眼:“我想見他,駙馬府的人發現不了,如果不用這個理由,官府又豈能重視?張明恒是皇上賜婚的駙馬,安排到平州來的,要是張明恒在平州真出了事,這平州知府的腦袋也掛不住了。”
“好吧!”
秦挽歌勉強接受了他的辭,凝眉道:“這個石廣順一定不能活,他已經知道了我們來平州是為了找恩公,要是把我們的消息帶回給他後麵的人,那恩公就危險了。”
“斬草除根,做得夠狠,就是不想讓我們雪神教接觸張明恒,怕他去查涼州失陷的真相。”袁沉淡漠的語氣毫無感情:“你放心,隻要官府一找到石廣順,我會提前將他殺死。”
“希望如此吧!”秦挽歌輕輕道:“能掌握這件事的,在京城也就那麽幾個人。”
“張將軍生前在朝中受皇帝恩寵,在軍中威望滔,他統領的北麓軍鎮守北方十七年,是南楚戰力最強的軍隊,樞密使都對他忌憚三分,能將他扳倒的,恐怕也隻有權勢滔的陳洵陳太師和宰相劉禎了。”
秦挽歌分析道:“師父過,當年是陳太師舉薦張將軍去鎮守北方,驅逐北遼的,如今陳太師也早已不問政事,他沒理由還要迫害張將軍。劉相為人儒雅,對下蒼生都極為憐惜,受百姓擁戴,也絕不可為了扳倒張將軍用一個涼州和幾十萬人的性命來換,且他很清楚,除了張將軍,南楚沒人抵擋得住北遼鐵騎,所以劉相也不可能是幕後黑手。”
“可除了這兩人,我想不到還有誰有這樣的能力策劃這件事。”袁沉搖搖頭:“師父也,樞密使文博欺軟怕硬,他也隻能打打西金那些已經被北遼打怕的軟骨頭,遇到北遼和東燕的軍隊,都不敢正麵迎敵,他知道張將軍一死,皇帝必會派他去抵擋北遼,所以他不可能。禦史台大夫任潮是個有理想,有擔當的人,在朝中也從不爭權奪勢,他也不可能,督查院獨立各機構之外,直接聽命於皇上,督查使魏橫權力可與六部尚書比肩,在朝中也從不與張將軍有分歧,他也沒理由。至於六部尚書,也各有各的管轄範圍,應該也不可能。”
秦挽歌道:“那這些有權勢之人在朝中都沒有迫害張將軍的理由,那到底還能有誰?就連師父也不知道。”
“師父若是知道,也不用派我們來平州了。”袁沉搖搖頭:“我們雪神教現在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在下人眼裏,與魔教無異,不易出麵插手這件事,所以隻能交給張明恒,讓他自己去弄清楚,不管是為了他父親張將軍,還是涼州那幾十萬人的性命,他都沒有理由置身事外,也隻有他,也才會全心全意去徹查這件事。”
“可恩公如今的局麵,無權無勢,也無人可用,被困在平州,還有一個趙寒煙在身邊,又如何去動手呢?他一旦有任何行動,必會有人想除之而後快,這次跟著我們來平州的石廣順和河東四鬼就是個例子。”秦挽歌無奈的搖頭。。
袁沉道:“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與他走得太近,以免連累到他,我們現在除了暗中保護他,幫不到他任何忙,就看他自己了,放心吧,師父了,隻要張明恒不死,這事總會有希望的,張將軍和涼州幾十萬人不會白死,既然有人做了這樣的事,就得付出代價,這下還是有理可講的。”
“好了,我不能與你待太久,以免被人發現,接下來如果沒事的話,我應該也會很少來找你,你放心,我會暗中保護張明恒。我走了,我若是殺了石廣順,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