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老人雙手撐住自己的腦袋,嘴角揚起一波邪惡的笑容:“我不是記得我已經死了嗎?現在這麽變成了這樣?”


  你是死了,沒錯。但你又活過來了,還變成了怨靈,以後也再也做不成人了,真是為你感到驕傲。


  知道這一切情況的祁南並沒有說,她隻是冷冷的看了老人一眼。隨後手開始抽動著河裏的水。一股一股的河水在她的手中,變幻成了繩子。


  就這樣轉動著,朝著老人抽打過去,老人似乎有所察覺,又似乎沒有感覺一般,就這樣直立著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南抽打著自己。


  祁南不停地抽打,打一下,水繩就散了,起來,又繼續儲存著水,繼續變成繩子,就這樣一直抽,一直吸水,又變成水繩又抽打在老人的身上,水繩散了,又繼續重複。


  說來也是奇怪,那水繩打在老人的身上又很快散了,但地上卻沒有一點水漬。


  一旁的沈相宜和祁盛陽都已經迷糊了,但似乎又看出了些什麽門道。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祁南做著這一切。


  祁南最後把河水中的水全部抽幹,不知抽了多少,不知抽打了多少下,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最後的一點水,也被祁南抽了起來,變成了她手中的繩子,尤其是最後這一根繩子拚得。格外的長格外粗韌的感覺。


  老人看她伸手捏了捏這個繩子。看到後倒像是有所突破明悟,突然之間他猛地朝前跑了過來,伸手就想抓下祁南手中的花,祁南也不在意,就這樣遠遠地拋在老人的手中。


  老人笑了,他又有點疑惑,如果這真是個好東西,她為什麽要拋給自己呢?但終究還是貪婪戰勝了自己的想法,他一把抓住那朵花,如同獲得了什麽稀世珍寶。


  他才剛剛拿到花,但一股子腥臭的,刺鼻的味道,就衝著他腦子來了,老人一懵,眼淚開始從眼睛裏掉落下來。


  怎麽有種奇怪的感覺?但老人的眼淚越掉越多越掉越多。他似乎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他的手緊緊捏住這一朵花,他想要鬆手,放開這朵花,這東西實在太奇怪了!


  可詭異的是,無論他在想怎麽指揮自己的身體,可他就是那樣緊緊的捏著花,一動不動,而眼淚瘋狂的從眼睛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祁南冷冷一笑:“這就是自食惡果吧。”老人手中的黑痣越來越大。又突然變小。起初是延伸到了整個手臂。但從手掌開始又慢慢消退。最後變成小小的一點。


  而那朵花的味道似乎也更加的腥臭。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祁南拍了拍手。


  森林裏的花。植物草被全部開始枯萎。河裏的水槽已經幹枯了,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淒涼,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沈相宜和祁盛陽兩人,迷茫地看著這一幕,有些想不懂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祁南難以好心解釋了一下:“看到他手上的那顆痣了嗎。那就代表他其實上一世就有深重的罪孽,這一世可以說是讓他來改造的,可他不僅沒有改造,還依舊我行我素。現在也是他自食惡果的時候了。”


  她說完。手便從朝著半空中伸了一下,天空中似乎似乎出現了幾聲鳥叫,而祁南的手中也開始浮現起了一個淡淡的綠光。


  綠光越擴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可以供一人穿插而過的小門。祁南帶頭走了進去。


  最後在要跨過門的時候,就對著呆愣著的沈相宜,和祁盛陽倆人說:“快過來吧。錯過這一次,你們可就永遠都出不來了。”


  說完她就跨過了門離開了,剩下的兩人也緊跟其後,趕緊跟著她一同跨過了這個門,可剛剛跨過這個門,兩人還想著在說些什麽。然後就驚醒了。


  他們兩個似乎睡了很久,臉上都滿是手背,臉上滿是被衣服壓出的褶皺。皺皺巴巴的還有些泛紅。


  沈相宜揉著臉,有些不確定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一眼悠悠醒醒來的祁盛陽,這才是說到:“怎麽回事?”


  祁盛陽倒是看了一眼周圍,似乎確定了一遍說道:“應該是被送回來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看到了電腦。可是他從電腦中看向祁南那邊的攝像頭,卻發現祁南依舊睡在床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好像他們隻是做了一個長長的,而又詭異的夢,兩人的眼睛中都是讓人掩飾不住的震驚。這怎麽可能?


  “她說她是為南南擋災的?”沈相宜沉默片刻說道。


  祁盛陽卻說:“我看是有可能的,但這方麵的事我們也不知道,也不清楚,我看還是先好好問一下吧,萬一人家真的是來擋災的,我們這樣對待可不知道她會如何想我們。就算她對我們沒有想法,可是她要是真的是來擋災的,如果她就這樣離開南南,女兒反倒有了危險怎麽辦?”


  祁盛陽說到,說起來也是,他在那奇怪的夢境之中,他隻有祁南一個人可以依靠,他自然是相信她的,可是現在出了那個危險的環境,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其他的想法。


  例如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祁南做的局,隻是為了打消他們的疑慮,又或者………


  祁盛陽的手輕輕摩擦了一下子。他在深思著,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祁南可不會這些。她繼續沉睡著,夢裏卻又回到了那個夢境。


  夢裏的環境開始通通毀壞了,樹開始整棵倒下,草開始枯萎,就連山也一塊一塊的崩塌了,而那座小木屋也早已經蕩然無存,可這中心的地方站著一個拿著白花的老人。


  他哭的很傷心。但最詭異的是周圍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砸中他的。老人站在中心點哭泣,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有一個女子在注視著他。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他似乎想起了他之前在地府中說過的事情。他因為作惡多端,所以在地府中時,他已經經受過了各種懲罰。


  最後一次,跪求了閻王給他一個機會。這個機會是他用他下了40萬次油鍋換來的。


  就是讓他再有一次改造的機會,改造成功後,他還得在把地府裏的所有刑法都受過一遍,然後抹去記憶。


  從最窮苦的人做起,而現在他連這個機會也沒有了嗎。以後隻能成為一個被人隨意宰殺的家畜。而他的意識也將永遠消失,這個世界也將永遠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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