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的擔憂
沈相宜開著車帶著祁南祁北回到了祁家。
祁南歡快的跳下了車,祁北也跟著下了車回到了屋子裏,沈相宜則是將車停在了車庫。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車上此時卻隻剩下了沈相宜一個人。她看著祁南祁北漸漸走遠去。
這才憂心忡忡的釋放了情緒,她將雙手交叉搭在方向盤上,頭埋了下去。她想不通祁南的變化太大了,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思慮了一會兒,沈相宜調整了情緒,回到了別墅內。
祁奶奶摟著祁北:“乖乖今天吃了這麽好吃的呀。”
“媽媽帶我和姐姐吃了蛋羹,肉,還有餛飩,特別特別好吃,我過幾天也帶奶奶去吃。”祁北握起小拳頭認真的說。
“好,好。”祁奶奶笑得見牙不見眼。
屋內一片其樂融融的樣子。
祁南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盒零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電視機,電視裏放著一部武打片,祁南看得很認真,像是要鑽進電視裏一樣。
沈相宜頓了頓,眉頭一皺,從前的祁南最喜歡看的是綜藝和愛情劇。但她並沒有說話,轉身便上樓了。
坐在一旁看著電視的祁南早已察覺到了她的打量,表麵上她正兩眼緊盯著電視機,實際上她也在悄悄的觀察沈相宜,看她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這就叫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祁南認真的點了點頭,決定將這個詞貫徹到底。
沈相宜在房間裏轉著圈,雙手手指緊握,想了又想。最終才是鬆開了拳頭。
夜晚。
天上的星星在閃著光芒,祁南已經睡覺了。往常這個時候剛剛辦好公務的沈相宜卻從房間走了出來,祁盛陽出差了所以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小心的拉開門把手,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害怕驚動祁家上下。
她悄悄的走到祁南的房間,深呼吸又深呼吸,終於她下定了決定,她的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小心翼翼的轉動著,幸運的是祁南的房門並沒有反鎖。
祁南睡在床上,被子蓋住了她的身體,隻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在外麵,她的眉眼舒展,嘴角還帶著微笑,仿佛看到了這麽美妙的事。
沈相宜顫抖著手輕輕的掀開了被子,床上祁南窩成了一起球,沈相宜有點懵這是什麽睡姿這樣能睡得舒服?事實上這是祁南在蠻族時慣用的睡姿,蠻族人的力氣都十分大,並且皮還十分後厚。睡覺時裹成一個球是為了防止被人偷襲時一擊致命。畢竟都已經裹成一個球了,而脖子頭部腹部這些地方則是被裹在了中心,隻要第一擊沒致命,蠻族反應過來時就會要了襲擊者的命。
她忐忑不安的伸手拉下了祁南睡衣的領口,沉默了片刻,似乎深深的歎了口氣,她探頭看下去,隻見祁南的肩膀上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狀的紅色胎記。她又細細的瞧了瞧,心中算是順了一口氣。
她將手放在嘴邊呼了呼氣,把手弄得暖和些,又伸手撫摸了一下祁南身上這紅色的月牙胎記。沈相宜內心有些感慨,她當時生下祁南後,就看到了這個胎記,但這個胎記實在是太小,又不是很明顯,所以知道的人隻有自己和丈夫。她也一直將這個胎記作為女兒的標識。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又給她蓋好被子,這才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等她出門後,祁南那銅鈴般的眼睛蹭的一下睜開了。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麽多天,她總算體會到了憂慮這個情感。
祁南心裏清楚,自己本就不是原本的那個祁南,被發現也無可厚非,可是她愁的是不知道如何跟祁家解釋。
畢竟對於原主祁南的消失,她確實什麽也不知道,當時的她也十分懵懂,更不知道如何給祁家一個合理解釋。
她來的時候,祁南的靈魂就已經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而自己的靈魂卻與這具身體完美的契合了,就好像有人特意準備的一樣。
祁南漢子歎了口氣:人生啊,好難。
第二天已經是星期五了,祁南早早的起了床,想要完美度過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
可沒想到往日總是姍姍來遲的沈相宜今天也起了個大早,她在廚房忙碌著。
很快她就在廚房擁人的幫助下做了一碗黃橙橙的雞蛋羹。
“吃啊,南南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沈相宜笑著看向祁南,眼神中是一片期待。
看到這一幕的祁北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又加快了自己的用餐速度,動作快速卻又輕柔,像是怕引起什麽東西的注意。
祁南吞了吞口水,五官敏銳的她感受到了沈相宜濃濃的母愛,還有這雞蛋羹裏厚重的食鹽,這份愛也特麽過於沉重了些吧。
“我,我是個有原則的人,無功不受祿,還是媽媽你自己吃吧。”祁南有些艱難的說道,又在心裏默默竊喜了下,耶,今天又用對了一個詞語。
這是祁南的語文老師教她們的方法,要想學好詞語就要在現實中經常用這些個詞語,久而久之熟能生巧,自己的詞語水平也會越來越高,祁南深以為然,覺得這老師說得很正確,自己確實進步了許多。
沈相宜嘴角抽了抽,果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拒絕自己做的食物的樣子,從小到大一模一樣。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羹就往嘴裏放,想著事情的她沒有注意到,她吃的是什麽。她眉眼帶笑的嚼了嚼,祁南默默瞟了她一眼,心裏震驚了,這是一個比自己還要漢子的人,難道她感受不到這蛋羹的味道嗎?
待沈相宜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似乎吃了一坨鹽,齁的嗓子疼。她急忙找了一杯水灌了下去,就看到了傻眼的祁南,她的眼睛悠悠的盯著她,沈相宜有些尷尬,她又喝下一杯水,故作淡定的說道:“我先去上班了。”
祁壯士眨巴眨巴眼睛,似乎還有些迷茫,她有些看不懂這沈相宜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