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會說話了
雲煜一踏進鳳鸞宮，就看著裴清如正抱著雲初晨，麵上笑得甜蜜。
裴清如未施粉黛，笑臉盈盈的模樣卻讓雲煜楞了楞。
“皇上。”
見到皇上，周圍的宮女都跪了一地，雲煜擺擺手讓她們出去。
此時，這裏便剩下幾個熟悉之人。
裴清如顧著懷中的小兒子，不由得衝著雲煜高興地招招手。
“皇上，您快來啊。”
隻見雲初晨瞪著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雲煜，可愛的模樣讓人心軟。
“晨兒會說話了？”雲煜一邊逗著雲初晨，一邊問道。
他剛一說完話，雲初晨就眨眨眼睛，脆生生地對著雲煜喊了一聲：“母後.……”
“咳。”雲煜剛到唇邊的笑頓時僵住了，麵上的表情呆滯著。
裴清如難得看著他這幅表情，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暮色畢竟是宮女，就算再親，也不敢直接當著雲煜的麵大笑出聲，也是憋笑憋得通紅著一張臉，唇邊的笑意很是明顯。
“晨兒隻會喊母後？”雲煜幹咳了幾聲，掩飾了自己剛才的窘迫，又低下頭。
“叫父皇……父皇。”雲煜耐心地說著，引導著雲初晨說話。
然而雲初晨依舊是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又甜甜地笑著，讓人生不出脾氣來，稚嫩地喊道：“母後！”
雲煜來來回回教了好幾次，雲初晨依舊出口就是“母後”，他終於無奈地放棄了。
“你是不是隻教初晨喊了母後？”雲煜麵露無奈，看著自家笑得開心的皇後，不由得詢問一番。
此時的裴清如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她搖搖頭，反駁道：“這倒不是，不過誰叫皇上您事務繁忙，都不怎麽來看我們的晨兒呢？”
最後這一句，也不過是裴清如的玩笑話，其實雲煜來看雲初晨的次數還算是挺頻繁的，不過時間不如時刻照看著他的裴清如要長而已。
“聽說晨兒會說話了？恭喜啊。”
一道清甜柔和的嗓音在他們背後響起，殷姝菡懷抱著蘇佳漪，也激動地走了過來。
因為裴清如和殷姝菡的關係情同姐妹，因而殷姝菡進後宮都不需要通報，得了特許可以直接進來，也沒有人敢攔她。
“可惜，隻會說母後。”雲煜一旁出聲道，語氣有些古怪，引得裴清如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殷姝菡沒看懂他們之間打得什麽啞謎，隻疑惑地詢問出聲。
暮色在裴清如的目光示意下，走到殷姝菡身旁，小聲嘀咕了幾句，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聽完暮色的話，殷姝菡也是笑了笑，她也渾然不死心，將蘇佳漪抱給暮色，也湊過去逗雲初晨。
雲初晨與她也很是熟悉，一個勁兒地直笑著，口中一直脆生生地吐出稚嫩的“母後”二字。
殷姝菡逗弄了一會兒，也徹底無能為力了，隻得放棄。
因政務繁忙，雲煜也隻是來簡單地看了看裴清如和雲初晨，便很快回去了。
……
裴清如和殷姝菡在寢宮中閑聊了一會兒，就看見蘇佳漪和雲初晨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著陽光燦爛的窗外。
裴清如順著雲初晨的目光看過去，透過她的窗，不遠處正是禦花園。
此時禦花園中百花盛開，一片花團錦簇的繁華模樣，難怪將兩個孩子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我們帶兩個孩子去禦花園玩玩？”裴清如抬頭看著殷姝菡，突然提議道。
殷姝菡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隨後便抱著兩個小孩子，由身旁兩個宮女撐著傘，領著她們往禦花園而去。
禦花園中的花開得正豔，各色花爭奇鬥豔，直看得兩個小孩子晃了眼。
雲初晨和蘇佳漪性格相仿，都是嗚嗚呀呀地歡笑著，從自己母後的懷抱中騰出粉白的小手，從路邊的花中折下一朵朵來。
所幸兩個小孩子的精力有限，力氣又小，倒也沒有怎麽殘害了這禦花園中的花。
裴清如看著兩個小孩子如出一轍的笑顏，也被他們的笑容感染了，唇邊勾出淺淺的笑來，與殷姝菡相視一笑。
她垂下頭，這才看到自己的手中還一直捏著那封許明遠寄來的書信，心中感傷又起。
許明遠在信中提到了杏花村，那卻不是裴清如心生向往的地方。
在這種溫馨的氛圍中，裴清如卻突然響起了從前在杏花村的事情。
她自懂事起就要為家裏的生機奔波勞累，大伯一家對自己動輒打罵。
盡管他們現在都已經死了，這依舊不能磨滅他們留在她心中的創傷。
殷姝菡心思敏感，她一見裴清如的神色微變，趕緊問道：“清如，你怎麽了？”
裴清如對這個好姐妹向來不會隱瞞，歎了一口氣，晃了晃手中的書信。
“你自己看吧。”
見此，殷姝菡趕緊接過裴清如手中的書信，她快速地看完了這封信，臉色也是微變。
其實殷姝菡心裏也清楚，那杏花村對裴清如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它給裴清如留下了這大半輩子都難以愈合的傷痛。
她一邊在心中暗暗指責許明遠寫了不該寫的東西，一邊又上前一步，安撫性地拍了拍裴清如的肩膀。
見裴清如依舊神色恍惚，殷姝菡遲疑了片刻，又仔細端詳了一下裴清如的神色，這才試探性地開口道：“清如，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正好許明遠在那邊。”
裴清如自然是想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更何況，殷姝菡也希望裴清如能徹底放下對於杏花村的心結，好好開心地生活下去。
“雖然那地方被許慶華給燒了，但現在已經重建了。”殷姝菡見裴清如沒有出聲，又說道。
她的話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覺得裴清如也應該去看看，而後徹底放下，過自己的生活。不要讓別人的過錯，折磨自己幾十年。
裴清如垂著眼，低下盯著地上的落花看了片刻，終於搖了搖頭，麵色平靜地說道：“算了，一個小村子有什麽好看的。”
裴清如已經拒絕了，殷姝菡也不好再強求，隻得歎了一口氣，放棄自己勸說的想法。
一時之間，她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場麵有些遲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