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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那帥哥指定有病(13)

  簡一言沒有睡,等到將至午夜時分才輕手輕腳地爬了起來。


  外頭月色正好,夜深人靜,她坐在窗前的木製椅子上,借著月光看無名指上鉑輝閃爍。


  手掌攥起來,硌得戒指輪廓愈發清晰。


  床上的男人還在睡,比以往的夜裏睡得還要熟。


  她又低頭,看左手腕上玫瑰金色的“律”字,也泛著光澤。過往時空的記憶光速在腦子裏閃過,還有閻王爺腕間的那塊手表。


  為什麽第二個時空就沒有了?

  巧合?


  還是怕她發現什麽?

  發現……不,她搖搖頭,無聲笑了一下,暗道怎麽可能呢,閻王爺不會無聊到玩這種遊戲。


  十二點悄悄地過了。


  而床頭櫃上,十二點零五分的鬧鍾準時響了起來。


  不滿被吵醒,恭律在昏暗中微皺眉頭,看見窗前的她和室內的環境,瞬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


  關掉鬧鍾,他撐著胳膊坐起來靠在床頭,掐了會兒眉心緩和,指尖落在唇上,腫腫的麻木,大概率他們親過了,親的時間還不短。


  “怎麽不說話?”他看向她。


  嗓音低沉,微微啞,這些都是乞丐恭沒有的。


  簡一言喉間吞咽:“第一次現場觀看人格轉換,有點新奇。”


  恭律:“……”


  “你,”頓了頓,她又問,“還有什麽特別的感覺麽?”


  恭律:“比如?”


  簡一言:“黃粱一夢?”


  恭律:“沒有。”


  簡一言:“悵然若失,心裏好像缺了一塊?”


  恭律:“也沒有。”


  簡一言輕咬住唇:“我呢,對我有沒有一點記憶?”


  他暫時沒有回答,再次朝窗前望過去,發現了她指間的某樣物品在月光下有些耀眼。


  恭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或許想多了。”


  簡一言歎口氣,拉上窗簾,起身走到床尾,站那兒靜靜看了看他才出聲:“喝水麽?”


  恭律被她盯得稍不自在,畢竟最薄弱的點被她抓住了。雖然她沒有威脅,但他心裏卻怕。這幾乎是害怕的本能,無法撇去,也無法拿勇氣替代,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強迫自己進行這場關於信任的豪賭。


  客廳亮著燈。


  樓上的加班族大概剛到家,走路的動靜聽得心煩意亂。


  簡一言倒了杯水給他。


  手裏抱著溫熱的杯子,恭律總算感覺好過些,心裏仿佛有了底氣似的,問:“常春來過沒?”


  簡一言不知他心理活動,就是感覺他從方才醒來到現在都是非常淡定的,淡定得好像現在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奇怪。


  “來過,不過被我們氣走了。”


  我們?

  恭律皺眉,抓過手機點開:“他又做了什麽?”


  這語氣仿佛一直以來都是乞丐恭在惹事,在給他添麻煩一樣。


  不過,網上關於他的實時幹幹淨淨,頂多隻有“交了女朋友”或者貼上兩張模糊不清的背影照片,恭律心下意外,不放心還點開自己的微博,查看最新的評論。


  “你對他誤解太深了。”簡一言心疼乞丐恭。


  恭律滑動屏幕的指尖一頓,抬眼看向她,輕笑了一聲:“他對我誤解就不深?你又知道多少。”


  簡一言:“他都告訴我了。”


  恭律皺眉靜默幾秒,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察覺他的視線,簡一言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向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豎起手來張開五指:“他給我套的,說什麽都不讓我摘。這是你的東西?要麽,我可以摘下來給你?”


  不知說的哪句話觸了逆鱗,她看見他飛快陰沉下來的麵容。


  於是準備摘戒指的動作,上下徘徊了幾次,轉來轉去地,但就是沒有摘得下來。


  恭律斂藏外露情緒,垂眼發現茶幾上的筆,和隔層的紙張邊角。


  他把紙抽出來,一口氣喝掉了半杯水,抿了下微疼的唇,嚐到些許淡淡腥甜的味道。


  紙上上書:“總有一天,我會和自己握手言和。”


  沒有叮囑,沒有命令,沒有長篇的“不準”論。


  讓人驚訝極了。


  簡一言觀察他的表情:“雖然是我代筆,不過是他同意的。”


  言外之意,這句話也是經過他同意的。


  恭律把紙折疊,三兩下折了個小飛機,對準陽台的方向投過去。


  紙飛機撞到了落地窗簾,往後彈了回來,轉啊轉,剛好落在易拉罐拚圖女人的頭發上。


  簡一言問:“那個是我麽?”


  恭律靜默兩秒,低嗯一聲,談話的興致不高,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欲望。不過簡一言能猜到,這個圖案就是她初來的那天晚上。他當時醒來,估計也嚇了一跳。


  乞丐恭那晚留下她的目的,大可能是為了報複他。


  天亮了,常春帶著早餐來了。


  簡一言沒精打采地吃著粥,看他們主仆倆說話。明明都是後半夜沒睡,但他卻精神奕奕的。


  她是坐著他的車走的。


  有第三人在場,總是沒有她和乞丐恭在一塊兒時來得快活自在。


  眼看就快到畫廊,簡一言忍不住問:“你就沒有什麽叮囑我的?”


  恭律偏頭看她:“你會爆料說我有病?”


  簡一言皺眉:“當然不會。”


  恭律麵上浮現淡淡的笑,大手覆蓋在了她的後脖頸上,力道輕輕地捏了捏:“這不就行了。”


  簡一言:“……”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這種被動、又失去控製的感覺,對於特別想運籌帷幄的她來說,簡直糟糕透了。


  到了畫廊。


  下車前,恭律長指伸過來挑起她的下巴,來了不輕不重的吮吻。


  最後結束,她撒氣般把他脆弱不堪的嘴唇咬破了。


  簡一言:“雖然問題愚蠢,但我還是要問,你把我當什麽了?”


  恭律拇指拭去唇上血珠,探出舌尖舔掉,不是稀鬆尋常的舉動做著卻淡然得很,仿佛不是血,隻是剛剛接吻的屬於她的津液罷了。


  他問題拋回來:“你覺得呢?”


  我覺得個屁!這個反問,直到常春把她送回了家,她也沒能確定答案到底是什麽。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不能離開畫廊。


  -


  近日。


  二子畫廊慣例在每年的這個時候舉辦一次抽象畫暑假班,隻招男女學生,導師是恭律。


  在她去年剛來那會兒,讓查的資料裏就有寒暑假繪畫班一事。


  寒假國畫派,招的大部分是成年人;暑假抽象畫派,正好趕上學生們放假,各種年齡階段都有。


  不過不同的是,前者的現場教學寥寥無幾,後者基本上天天可見畫家恭親自指導。


  五樓畫室,環境嘈雜。


  旁邊一個男孩湊過來問:“小姐姐多大了,我今年十六念高一。”


  頭一天開課,傳說中的畫畫老師還沒來,簡一言斜眼睨過去:“二十五,大……四了。”


  男孩一副果然如此,我們是同道中人的神情:“哇塞,留級也太厲害了,二十五,我的天……哦,我也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好,才想著換條出路,過來學畫畫。”


  簡一言打量他,往他的畫紙上瞄去一眼,看上去專業程度不高。


  和她比半斤八兩。


  她笑了笑說:“我說老弟,就你這底子,還是趕緊找其他專業,畫畫這行你肯定沒前途。”


  哪有人一上來就打擊別人的自信心的?


  男孩送她一白眼:“姐,我也奉勸你一句,趁年輕有姿色趕緊找個男人嫁了,老了就……哎喲!”


  簡一言收回腳:“誰老?”


  “我老我老。”男孩幹笑,恨不得現在把鞋脫掉,看腳趾是不是被踩腫了:“姐,你腳勁兒真大。”


  簡一言:“那是。”


  男孩小聲兒咕噥:“二十五年飯不是白吃的。”


  簡一言:“滾。”


  片刻,畫室突然安靜,她從手機屏幕中抬眼望向門口,正好看見他一身正裝走進來,西褲襯衫身材挺拔,妥妥地貴族職場精英。


  多日不見,他清瘦許多。


  也,帥了許多。


  男孩見她眼神發愣,一副花癡模樣兒,湊過去調侃:“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


  簡一言:“你介紹?”


  心想我還用你介紹麽?人我都睡過了。


  “是啊,我告訴你,我和這位畫家簡直不要太熟。”男孩說:“他是我爺爺的關門徒弟。”


  “徒弟?!”


  由於太過震驚,音量也沒控製得住,畫室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


  簡一言察覺某道目光,身子往畫板後躲了躲。


  男人的聲音傳來:“安靜。”


  能被反之稱為畫家恭師父的還能有誰啊,除了乞丐恭口中所說曾經救了他又教他畫畫的那位,相信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男孩扔過來一個紙團。


  簡一言從畫板後探出腦袋瞄了眼前麵,確定說話的男人沒有看向這邊,這才撿起來。


  紙團上問:“怎麽那麽激動?”


  “臭小鬼,關你屁事!”她寫下這麽一句丟回去。


  男孩偷笑,仿佛看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叫餘堯,你呢?”


  簡一言:“你叫他什麽?”


  男孩看了眼前麵的男人:“我叫他叔啊。”


  簡一言懶洋洋寫下:“哦,那你叫我嬸吧。”


  男孩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後台啊,沒事你告訴我,看在你踩我一腳咱倆熟的份上,我可以把他的電話號碼給你,還可以給你們倆牽紅線搭鵲橋哦。”


  洋洋灑灑地一段話,看得她眼皮子直跳,有點懷疑男孩說的“師父徒弟”是不是真的。


  她想了想握筆回複。


  “你要有本事把他弄上我的戶口本安家,我才敬你是條漢子。”


  寫完正準備丟回去,不妨手腕突然被抓住,她驚而抬眼,男人不知何時來到旁邊,想必是視線受了畫板的遮擋,所以才沒瞧見。


  她心虛地想把手往回收。


  恭律沒讓,手指撬開她緊攥的拳頭,拿走紙團,裝進西褲口袋。


  夏季的日照時間比較長,課程結束時分已是下午四點半鍾,但太陽還高高地掛在大樓頂尖。


  餘堯收拾畫板:“姐,你是不是沒做過弊啊,警覺性也太差了。”


  簡一言冷笑:“你警覺性高,怎麽就沒作弊,抄出個年級第一名成績牛逼的學霸名頭來呢?”


  餘堯:“……”


  手機滴了下。


  餘堯緩解尷尬說:“那個啥,我先走了,我家司機來了。”


  簡一言不耐煩地擺擺手。


  心說趕緊滾蛋。


  姐可沒有興趣敷衍你,姐有興趣的隻能是你叔。


  縱觀課堂上畫家恭看他們倆時的反應來說,餘堯說的師父和徒弟很有可能是真的。不過關係看上去並不太熟,因為餘堯每次都會刻意地躲避畫家恭的目光。


  畫廊已經有了新的清潔工,年輕身材好,長得也漂亮。


  簡一言離開畫室,避開美女清潔工去了六樓。


  休息室的房門開著,男人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盛了酒液的高腳杯,茶幾上擺著一部手機和一瓶紅酒,還有另外一隻高腳杯和展開的她和餘堯的紙團。


  這副明顯等著她來的架勢,取悅到她了。


  簡一言反手把門關上,直接走過去跨坐在他腿上,兩手圈住他的脖子:“好久不見啊,恭先生。”


  恭律在她要坐上來的時候,就拿開酒杯,單手攬著她。


  她今日烏黑的頭發束起,紮成長長的馬尾,穿牛仔褲白T恤,腳上踩著雙粉色帆布鞋,妥妥的女大學生既視感。但長相和身材都是屬於惹眼和火辣的,又純又欲。


  恭律嗓尖發幹,偏頭喝完餘下紅酒,杯子放回茶幾上,大手箍住她的後腦勺,壓著讓她吻下來。


  早在畫室他就想這麽做了。


  清冽的酒香迎麵撲來。


  簡一言吮他泛著涼意的唇,舌尖還帶著紅酒的味道。


  不夠。


  顯然,這會兒簡單的親吻已經滿足不了兩人。


  “門沒鎖!”她抽了個空道。


  恭律在她頸間換氣:“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進來不敲門?”


  “本來門就沒關。”簡一言不服氣,瞥見窗外:“窗簾也沒拉!”


  恭律沉默著沒說話,就著這個姿勢站了起來。她趕緊抱緊,防止自己掉下去,看他走的路線,本以為是去鎖門,實則不然。他在途中轉進衛生間,抬腳把門勾上。


  乍然換了個空間,簡一言頭都快撞到天花板,趴在他肩頭:“恭先生的興致有點大呀。”


  她被放到洗臉台上坐著,腿還圈在他腰上,洗臉台上的水漬浸濕她的牛仔褲布料。她抬起右腳,腳尖伸直夠到牆壁上的燈控開關,瞬間照亮了這個小小的空間。


  恭律額頭抵著她的:“這才過去多久,已經跟我生疏了麽?”


  多久?


  簡一言吻上他。


  仔細算算,不包括乞丐恭那幾日的話,自打從別墅離開那天,差不多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


  每天都想著怎麽樣治好目標人物的雙重人格,然而這會兒目標人物就站在她眼前了,她卻忽然間生出空落落的感覺。對了,最近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似乎停經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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