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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那帥哥指定有病(12)

  昨天夜裏,他一如往日每次那樣醒來,在郊外的別墅裏,幽暗寂靜的畫室,獨自一個人,嘴唇因為經常性的自我舔吮而幹裂,腹中饑餓活像幾百年沒進過食似的。


  唯一和往次不同的,他嘴裏含著顆藍莓味的薄荷含片,恢複意識時含片還沒有完全融化。


  這說明,在醒來之前,他並沒有睡覺。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他寫在畫紙上的留言。


  第一,不準頂著我的臉故意去外頭招搖撞騙徒惹事端。


  第二,不準吃火鍋。


  第三,絕對不準再帶別的女人回家同睡一張床。


  第四,我要結婚了。


  前兩條要求,都是往次醒來他必備的叮囑。第三條當時看還沒那麽敏感。這會兒被她親了之後再仔細品味,很難不讓人懷疑她和他已經有了交集,或許更親密。


  臭不要臉,上次明明告訴過他離她遠點!

  還有第四條,結婚?


  當時醒來的時候,的確發現了他左手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而且在畫布旁還放著一個絲絨盒,裏麵有另一枚女戒,看樣子像是他沒來得及送出去的,送給誰呢?


  恭律衝完澡,穿好衣服,回到客廳時,她正捧著茶幾隔層裏的那本畫冊翻閱。


  簡一言朝他看過去:“為什麽把自己易容得傷痕累累出去做事?”


  “讓自己更可憐麽?”她又問。


  “不過,你應該不缺錢。”她自圓其說。


  恭律抓起茶幾上的煙,給自己點了根,納悶兒咕噥:“什麽話都讓你說了,他的錢又不是我的。”


  竟然就這麽承認了,簡一言難免意外了一下,拍了拍沙發旁邊的位置:“跟我仔細說說唄。”


  抽著煙呢,怕嗆著她,恭律沒坐過去。


  他去書房把那椅子拎出來,還把窗戶打開流通空氣。這個舉動挺讓簡一言心情愉悅的,雖然更多的愉悅來自於他的坦誠。


  “我有病。”他說。


  這個問題簡一言早有猜測:“雙重人格麽?”


  恭律掀眸看了她一眼:“他是這麽說的。”


  二十一年前,他還是被人販子拐賣過來行乞的一個可憐小孩,計劃逃跑過程中被他的師父救了,他師父給了他一個幹淨的生活,幫他請心理醫生,還教他畫畫。


  他拿下全球性的抽象派代表大獎那年,正是他師父去世的那年。


  許是小時候的安穩寄托全部都來自於他的師父,自那以後沒多久他便患上了雙重人格。


  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後,他醒來發現自己雖然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睡覺,但日期卻過了一個禮拜,他直接嚇到自閉三個月。


  第二次情況一模一樣,他去看心理醫生。


  醫生給他催眠,發現他的防備心比以前重了很多,隔了一堵厚厚的牆,完全窺知不到。


  醫生覺得他可能是雙重人格。


  互相沒有記憶的那種。


  恭律抽完煙,坐到她旁邊,身體靠在沙發上,繼續說:“這些都是他留言告訴我的。第一次收到他的留言是他第三次犯病的時候,就是我出來的時候,他對我進行了嚴肅警告,讓我很不舒服。我覺得他在否定我,明明我就是他。我當時很生氣,就想著報複他,我選擇他人生中最難堪最害怕的過往。”


  “做乞丐是你對他的報複?”她不確定地問。


  “不行?”恭律黯然道:“我已經很乖了,第一次出來我也害怕,我在他的別墅裏餓了好幾天,能吃的都吃了,害怕他的助理看穿我,我甚至不敢讓常春進門。”


  “常春……現在還不知道?”她覺得不應該。


  “不,常春知道。”


  但卻是後來才知道的。


  好像是第一次報複他,裝成乞丐的那段日子,等到三個月後再次醒來就看見他的助理守在床邊。


  常春初次見他時的態度,非常不友好,這讓他覺得非常委屈。


  於是在自毀形象這件事上,愈發地變本加厲。


  那次,是第一次讓媒體關注到他這個乞丐。


  說起這件事,恭律笑了:“他的留言氣急敗壞,可拿我沒辦法。這才有了現在的彼此商量……”


  “嗯,早該這麽做了。”簡一言欣慰說。


  她環顧四周,想必這裏就是他們倆商量好的住所吧。


  “我不太喜歡他。”恭律撥弄著她背後的頭發:“我想取代他,他太自負了,很討厭。”


  背部被他的手指不經意間撓得癢癢地,簡一言往後靠,壓住他不安分的手,輕笑了下:“說什麽呢,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們應該握手言和,接受對方。”


  恭律興趣懨懨地把手抽走,似乎不太高興了:“你也覺得我沒什麽才華,比不上他?”


  簡一言:“怎麽會?”


  這可不是她過來試圖挑明這件事的初衷啊,於是她抓過茶幾上的畫冊揚了揚:“比他厲害多了。”


  恭律眸光微閃,撇過眼看向別處嘀咕:“這是他畫的。”


  “騙人。”簡一言翻開畫冊最後一頁,指著龍飛鳳舞的字跡說:“他可寫不出來這種字。”


  恭律俊臉一紅:“我知道,我沒他寫得好看……”


  唇上一軟,她又貼了過來,堵住他的嗆聲。


  簡一言發覺自己,真的很喜歡淩虐他幹裂的唇,這讓她覺得自己在和目標人物針鋒相對時,自己是占據上風的。她想要利用乞丐恭的目的趨於明顯,對他不公平。


  她必須遏製。


  她明確喜歡目標人物,不論是哪一種的他。


  這天氣說起來也是怪,連降了多日的雨,晚間竟然停了。


  簡一言挑開陽台窗簾一角,看著外頭說:“我們出去玩吧?”


  恭律有些訝異,畢竟這就是他剛才心裏頭準備提議的,竟然和她想到了一塊兒去:“約會?”


  她走過來:“行啊,什麽方式的約會都可以。”


  恭律隱隱地把這當做暗示:“以什麽名義?”


  簡一言發現了他的萌點,好比純情的高中生,央求自己剛交往的女友承認他男朋友的身份。


  她牽起他的手,回答:“戀愛的名義。”


  真的,好一個戀愛的名義。


  電影院似乎成了情侶們約會的必備場所,明明點了部精彩的科幻動作片,但礙於片中短短兩分鍾的親熱戲,就帶動了影廳裏的諸多情侶情話連篇不夠,還相互依偎,手拉著手,你儂我儂親來親去。


  恭律聽著聲兒看著畫麵,止不住地紅了臉。


  耳畔忽然掠過溫熱的呼吸,他還沒來得及躲得開,耳垂便被兩片溫熱的薄唇輕輕含住了。


  他顫了一下:“幹什麽?”


  簡一言吻著他耳旁的肌膚,很小聲音問:“害怕?”


  恭律握緊扶手,壓著嗓子:“說什麽屁話。”


  不怕就好。


  簡一言又去吮他的耳垂:“這麽多人看著我們,你怕也行啊。”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最後一排差不多就他們倆,哪有她說的這麽多人會回頭看他們。


  恭律心知被調戲了,想說什麽懟她一懟,但話到了嘴邊時,耳垂再次被重重地吮了一下。


  他緊咬牙根,勾住她後頸,偏頭堵住她的嘴。


  出了電影院,兩人的嘴唇都是紅豔豔的。


  簡一言借著光亮觀察,歪了頭笑話他:“像塗了口紅。”


  恭律神色淡淡掠她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


  “哎唷,你好意思說啊?還不是你親的。”簡一言擺出一副我就有理的樣子,兩手環著胸挑釁道:“我是女人哎,塗個口紅怎麽了,總比平常不塗的時候好看吧。”


  恭律底氣不足地輕哼了聲,不準備反駁。


  而且,他總感覺周圍的人們好像會趨於目的地看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戴上一次性口罩。


  #恭律#兩個字登上熱搜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閑暇之餘,簡一言抱著手機刷微博:“你覺得他會不會氣死啊?”


  恭律從廚房探出腦袋:“氣死了正好,以後我陪你。”


  簡一言唇角翹翹,對著他搖了搖手機說:“沒想到啊,畫家比明星還要受社會關注。”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恭律沒想到。


  常春也沒想到,掐著他們吃飯的點趕過來:“您怎麽能不和老板商量過,就在大眾前露臉呢?”


  聽聽這話說的,怎麽那麽讓人不愉快呢。


  簡一言咽下食物:“常助……”


  “簡小姐,”常春打斷,語氣非常得嚴肅,“我在和老板說話。”


  “但我不想和你說話!”恭律不能容忍她被欺負,冷眼瞧去:“你老板沒告訴你怎麽尊重別人?”


  常春立刻放低了姿態,微微低垂著頭說:“恭先生,老板和她已經斷決關係。您整這麽一出,不僅損壞老板在媒體界形象,還會給老板帶來私生活方麵的麻煩。”


  簡一言挑眉:“嚴格來說,恭先生也應該是你的老板吧。”


  常春看了她一眼。


  恭律坐到她旁邊,攬她的肩同仇敵愾:“我也是你的老板吧?”


  常春忽然想到幾年前老板簽給他的協議。


  協議裏明確說明,在非他本人意識期間,恭先生過份的要求可以忽略,還要加以引導回歸正途。


  但這兩個狗男女……


  不是,這對情侶,到底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


  牆壁上時鍾的指針已經指向了晚間八點半,距離午夜十二點隻有不到四個小時,這就代表乞丐恭這次停留時間隻剩下三個多小時。


  簡一言在茶幾旁的地上放了個坐墊,人坐上去,盤著膝。


  恭律拿來紙和筆,說:“求和什麽的多沒麵子啊,而且他也不一定會同意,你要不要再考慮?”


  簡一言:“我就問你,你想不想每天都看見我?”


  想。


  他當然想。


  雖然感情沒有那麽濃烈,但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是舉足輕重的。


  恭律舔了一下唇,唇上有些微刺痛感:“寫吧。”


  簡一言下筆,先寫了“你好,親愛的自己”這幾個字,又停了筆和他商量說:“我們簡明扼要說吧?你來講我來寫,越簡單越好。”


  恭律點點頭:“第一,不準虐待我的嘴唇。”


  簡一言莫名其妙眨了眨眼:“所以不是唇炎,是他故意把嘴唇弄成這樣子的?為什麽啊?”


  恭律委屈:“我喜歡吃火鍋,很辣的那種,但他好像不喜歡,說是生理不舒服。每次他都叮囑我不要吃火鍋,但我就要跟他杠。”


  生理……


  不知想到什麽,簡一言點點頭倏地笑了:“還有呢?”


  恭律繼續說:“第二,不準把顏料畫在我的臉上。”


  簡一言寫寫,又停了:“你們之間的說話方式,隻有‘不準’?”


  恭律依舊委屈:“是他先這麽對待我的,我隻是照葫蘆畫瓢。”


  畫家恭的確在某方麵會有嚴重的命令傾向,他說的沒錯。


  簡一言:“這樣吧,”她突然把寫了兩條的這張揉成一個紙團丟進垃圾桶,換了下一張:“我們試試換種方式和他說話,好麽?”


  換種方式,有可能就是放低姿態主動求和。


  這也太別扭和丟臉了。


  恭律撇嘴:“讓你來寫算了,我回屋睡覺。”


  說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簡一言沒有耽擱時間,刷刷刷地寫完兩句話,關燈回了臥室。


  那個說回屋睡覺的人,果然已經躺上了床,手機屏幕瑩白的光亮映照在他臉上,大概察覺她進來的動靜,立刻把手機息屏了。


  此前已經洗過澡,這會兒直接睡覺就得了。


  如今這個氣溫雖然不太熱,但冷也掛不上。倆人蓋的就隻有一床空調被,同床共枕一個禮拜,他們什麽都沒做,這是真的。


  簡一言從背後抱住了他,察覺他身體微微僵硬,愈發確定乞丐時期的他,純情得像個高中生。


  “恭律,抱抱我好麽?”她手指在他的背上畫著圈圈。


  女人的聲音刻意放軟,聽起來甜甜膩膩,拒絕不了。


  恭律聽話地翻了個身,將她扯進懷裏摟住,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好奇的:“你和他……”欲言又止地頓了頓:“算了。”


  私事兒,本不該拿出來一提再提的。


  不過簡一言很了解他,也明白他們雖然坦白關係,但在男女方麵卻清清白白沒走到那一步。


  她額頭抵在他的下巴尖,仰起來換個角度就能親上去,事實上她的確這麽做了:“你在意這個?”


  對她的火熱,實在讓人有些招架不住,恭律趕緊阻止了她。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在她鼻尖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


  簡一言很輕地“嗯”了聲,想說些什麽,卻忽然感覺右手某根手指被套上了一個涼涼的東西。


  牢牢卡在她的無名指上,紮了根似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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