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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老公太弱了(22)

  等待草莓“毒發”的期間,閑來無事兒的簡一言,再次翻開那本外封陳舊、紙張泛黃的日記。


  找到了恭律所說的八年前七月七號寫的一篇。


  內容如下:


  今天情人節,一大早上起來就感覺熱得很。


  學校門口,我買了一杯冰鎮的鮮榨西瓜汁,準備送給“恭律”當做情人節的特殊禮物。


  二姐看見了,說我這個禮物太過奇葩,還不如送一盒巧克力。


  我心裏想:巧克力那麽甜,甜得膩歪人(我個人認為),他真的吃得下去?不會半途扔掉?不會轉送別人?不會帶回家供奉起來?

  就算他會吃,也不會一下子全部吃掉吧?

  我是個比較自私的人。


  我喜歡看他立刻“享用”掉我送的“禮物”(抱抱我的律)。


  進了教室,我發現我的桌肚裏被塞進來好多禮物!


  草(在這裏是植物)啊!

  試問學校裏還有誰不知道我執著地喜歡“恭律”啊?


  不知道的請告訴我,我馬上飛奔過去親自給你科普!


  我沒管那些禮物,帶著我的鮮榨西瓜汁來到他的班級。


  我看到了他桌上的禮物,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草(在這裏還是植物)啊!請實話告訴我,究竟還有誰不知道“恭律”也喜歡我?(別誤會,我隻是dream一下)

  我把汁兒送出去了。


  他鬆開嘴裏的豆漿吸管,表情算不上意外:“給我的?”


  “喝它能減肥。”我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巧克力,“你最近好像有些胖了,少吃點兒甜食吧。”


  我記得,當時他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他自我懷疑地摸了摸臉(信了我的鬼話),還摸了摸肚子(我草這個反應好可愛)。


  “好。”他笑得很軟萌,我好想rua他(親親我的律)。


  他沒有再喝豆漿,而是喝上了我送的西瓜汁。


  他看著我。


  我也在看著他……的嘴。


  想親。


  草!(這裏是動詞,我腦補了多種被他壁咚的畫麵)

  想把他占為私有的念頭已經越來越強烈了!要命要命要命!我實在愛死他了!他望著我的眼神時和望著其他人時是不一樣的!(可能因為我比較膽大麽?如果是,我會將這份膽大進行到底!)

  傍晚放學回家,二姐問我手裏拎著的是什麽。


  我坦白告訴她,是“恭律”送給我的巧克力。


  她當時就驚掉了下巴,根本不敢相信。


  然後,我就說巧克力是他的借花獻佛;他說我看上去好瘦,讓我長長肉(其實是我主動要的,我不想讓他吃別人送的東西)。


  二姐非常堅定地說:“巧克力長的是膘,他討厭你實錘,沒有男生會去喜歡一個胖子。”


  我啐了她一口:“滾吧你,酸死你得了。”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字戳中二姐的肺管子了,她好生氣,我上樓的時候她在和媽媽告狀。


  幼稚。


  我在不喜歡吃甜食的情況下,吃了一塊純黑巧克力。


  草(這裏是髒話)啊啊啊!

  我晚上吃的飯差點兒都被這股甜味兒膩得吐出來了!

  這時候,二姐抱了半個西瓜送來我房間。


  喔靠,救星啊!


  不過那半個瓜我沒有吃完,被晚自習回來的大姐吃了。


  等到夜裏,我和大姐上吐下瀉麵色慘白(故意誇大其詞)。


  其實就我一個還好,誰叫我是學渣本渣呢;但大姐就不行,她是德藝馨門門優秀的千金小姐;上過電視登過海外青少年報刊,而且爸爸媽媽平常也非常疼她。


  這不,家裏頓時雞飛狗跳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隔壁床睡著大姐,爸爸媽媽在外頭和大夫說話。


  我豎起耳朵,模糊聽見了“食物中毒”和“獸藥”兩個詞。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該怎麽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七月八號。


  簡一言看完把日記本合攏,神情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她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還在吃著草莓,並且隻剩下三個了。


  “你不說就試個毒的麽?”她突然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試了呀。”恭律看了看有些泛紅的手背,勁兒蠻大:“截止目前沒感覺有什麽問題。”


  他又拿了一個吃,這樣碟子裏的草莓還有兩個了。


  簡一言:“剩下是我的。”


  她丟開日記本,本來是想端了碟子閃開,不過再次被攔住了。


  “想吃我明天給你買。”他故意低聲說。


  “你不是說了沒問題麽?”她傻白甜道。


  “這才過去多久,就算要毒發也得等到夜裏。”恭律說,“你以前心眼兒挺多的啊。”


  簡一言無語:“……”


  意思在說我現在缺心眼兒麽?

  “我瞧你也別吃了!”簡一言直接把最後一個草莓抓過來,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轉頭看著他,還對著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恭律唇角彎了彎,對著她勾了勾手指。


  “幹什麽啊?”簡一言把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


  “我跟你說個事兒。”他抓住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拉進自己的懷抱。


  “說吧。”她靠在他的胸膛。


  恭律大手落在她的腰上,虛虛地量了量,忽然就笑了:“等再大些我就抱不過來了。”


  簡一言:“……”


  滾蛋吧你,話說這男人怎麽變得越來越皮了?

  -


  七點鍾不到,全部的人都已經落座,簡大和簡二家的兩位姑爺剛好就趕在晚餐的時間來了。


  餐桌是歐式風格,除了簡父簡知明稱霸一方外,餐桌左側坐著的全是姑爺,還有一個程禮坐在恭律的下首,兩人相距一個位置,而桌右側則是簡一言姐妹三個。


  她眼觀鼻,鼻觀心,跟隨大眾做個碉堡,要麽就和對麵的宅男老公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此前她和恭律下樓後,這些侃侃而談的人就不說話了。


  而等落座後,這些人臉上更是瞧不出一丁點兒的笑意。


  搞得好像欠了他們每個人兩萬塊錢沒還似的。


  簡知明讓管家拿來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給他們介紹恭律的時候僅僅說了四個字:“老三家的。”


  言簡意賅。


  生怕多一個字要挨一刀似的。


  餐桌上女士的話都不多。


  簡一言避免露出破綻,一直低頭吃著自己的,還在心裏吐槽兩位姐的嘴巴是不是502黏上了。


  不然怎麽一聲不吭。


  咋滴,男人的天下?


  “荸薺你吃麽?”旁邊的簡二小姐忽然湊過來小聲問:“你要不吃就換到我這邊。”


  “哦,我不吃。”簡一言幫忙把邊上的荸薺端了過來,和簡二麵前的西芹百合換了一下。


  “謝謝啊,哎,我給你的草莓你吃了麽?”簡二又問。


  “嗯,都吃完了。”簡一言點頭笑了下,“味道還挺甜的……雖然我不怎麽喜歡吃甜的。”


  這個答案,已經是她快速斟酌之後的回答了。


  但沒想到簡二還是露出了意料之外的疑惑,回憶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吃甜食,來之前特地挑了酸甜口的,甜味很淡。”


  “對一個不吃甜的人來說,很淡的甜味也算很甜了。”


  簡一言非常淡定地道。


  “說得也對。”簡二笑了笑。


  坐在對麵的二姑爺叫了聲簡二的小名,溫和道:“涼的東西別吃太多了,當心鬧肚子。”


  “嘖,什麽鬧肚子啊,吃飯呢你惡不惡心啊。”簡二皺眉。


  因為她一度提高了音量,弄得本沒有注意到的都看了過來。


  簡二姑爺麵色稍沉,不過眨眼之間就變成了尷尬之色,那速度快得堪比玩臉譜似的。


  “懷著孩子呢……”他說。


  這句話一出口,餐桌上仿佛連空氣都寂靜了一秒,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簡二的肚子。


  簡一言也是,她把手伸到途中縮回來:“你也有了?”


  “有多久了?”簡父簡知明同時問道。


  簡一言瞄了一眼簡父,標準的商人神態,臉上幾乎麵無表情,故而根本看不出一絲喜怒。


  但總感覺不是太高興……


  簡二這一口荸薺吃得急,好不容易咽下去:“兩個多月。”


  這話說完了,還暗暗瞪了一眼簡二姑爺。


  道是奇怪。


  坐在旁邊的簡一言將兩人“眉目傳情”之間的“火花四射”看在眼裏,事不關己收回目光。


  她活動了一下桌下的腿,卻不小心碰到了另一條腿。


  簡一言看向對麵。


  恭律似乎一直在看著她,目光深深,好像在說:吃你的飯。


  一道輕不可聞的哼笑鑽進了他們的耳朵,兩人雙雙朝那坐在下首位置的某人投去了目光。


  程禮的笑容滿含深意。


  一頓晚餐,幾乎是在一種“安靜古怪”的氣氛中結束了。


  結束之後,簡知明回了樓上的書房,還叫走了三位姑爺。簡大小姐和簡二在客廳裏說著話,無非是圍繞著簡二懷了身子的事兒。


  簡一言吃得有點多,也沒興趣湊熱鬧吹牛,便到前院散步。


  茶莊晚上的氣溫隻比白天的氣溫低了那麽一點兒,不像市區裏頭晝夜溫差極大。


  “不冷麽?”程禮過來了。


  “還行吧。”她眼角餘光往旁邊瞥了他一眼,問:“你住哪兒?這地兒你有家沒?”


  “當然有。”程禮說:“浪子走天下,哪兒哪兒都是家。”


  簡一言笑:“滾。”


  這玩意兒說話就是不正經,憑白惹人討厭。


  程禮自然不可能滾了。


  他站到離她遠點的地方,右腳踩在台階上點了根煙:“小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問唄。”她心不在焉:“不過我沒必要回答你。”


  前院裏隻有他們倆個在,整個顯得靜悄悄的。夜空的月亮彎成了一張無弦之弓,星星很明亮。


  程禮吐出一口煙霧,說:“剛剛在桌子上,小姐有沒有看懂二小姐和二姑爺怎麽回事兒?”


  “這我哪兒知道啊。”簡一言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你看到什麽了?”程禮語速飛快。


  “我看到……”簡一言張嘴要答出口了及時止住,眯了眯眼看著程禮說:“想說什麽就說,不用拐彎抹角誘導我瞎猜。”


  程禮忍俊不禁,因為笑得過於突然,還把煙嗆到了嗓子,咳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他吸煙時的神態,像極了“夜店頭牌”的感覺:“據我所知,二小姐出軌了。”還不等簡一言把這事兒消化完,他又說:“這種事別驚訝,因為二姑爺也出軌了。”


  簡一言這心裏啊,瞬間膨脹出來兩個大大的“臥槽”。


  “你怎麽知道的,你躲人床底啊盡幹這種事兒!”她說。


  “簡總交代的,我能不仔仔細細查個明白嗎?”程禮道。


  簡一言皺眉:“說清楚!”


  總感覺這玩意兒不簡單,什麽都知道就像個“狗仔”似的,這玩意兒該不會真是“狗仔”吧?


  程禮彈掉煙蒂,看那火星飛出老遠兒。


  突然想到她撿煙頭的那一幕。


  “說啊!”簡一言催促,“俗話說先撩者賤,你既然撩了最起碼得負責,別藏著掖著。”


  “瞧把你急得。”程禮走到煙蒂落地的地方,踩滅了煙頭。


  他手插進外套口袋,說:“二小姐和二姑爺結婚兩年,一直都是各玩各的,俗稱形婚。前段時間二姑爺玩大發了,這事兒差點鬧到法院去,二小姐想辦法解決了。不過今晚來看,這個人情大概就是二姑爺幫忙認下這個孩子吧。”


  簡一言聽得是雲裏霧裏,主要他根本沒說清楚。


  “也沒必要幫人養孩子吧,人情而已值得麽?”她說:“這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相信他會願意養個外人的孩子,綠一頭了都。”


  “小姐的想法真單純。”程禮眯了眯眼,意味深長說:“跟傳言裏的小姐相差太多了。”


  簡一言:“別跟我扯別的。”


  索性就不解釋了,反正越解釋就越不通。


  模糊原身以前,樹立如今的形象才是正確的。


  程禮向她走近了些,也不打什麽啞迷了:“簡總這次讓你們回來有兩件事要做。第一,和三小姐你修複好父女親情關係。”


  “第二,”他低了低聲,“這也是二小姐留下孩子的原因。如果我猜得沒錯,今晚,或者明天,也或者是後天,二小姐和二姑爺就會以各種原因鬧大感情問題,直到兩敗俱傷、分道揚鑣為止。”


  簡一言不太確定:“二姐想回來繼承雲山集團?”


  程禮:“不是想,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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