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很想她
“沫,太認真的話太容易受傷了,我和他都清楚,我們的關係隻是暫時性的,說得好聽點是那女朋友,說得難聽點”Estelle欲言又止,朝鄒沫眨眨眼睛,“等我年假休完,我便回我的瑞士,他繼續留在澳大利亞,我們之前沒有任何可能性。”
鄒沫點點頭,Estelle做事向來灑脫,她唯一一次認真是對陳江,可惜她在陳江的身上栽了跟頭,要她再次敞開心扉地愛一次實屬不易。
Estelle又仰頭灌下最後一口冰啤,她隨意地將已經空了的易拉罐捏成扁平狀。
瞅了眼鄒沫手上還未打開的啤酒,問,“你不喝?我記得你以前也愛喝這個牌子的啤酒。”
鄒沫順著她的視線看一眼手裏的啤酒,“從前喜歡,現在喝不得了。”
“為什麽?”Estelle好奇。
“因為,這裏,有了寶寶了。”鄒沫指指自己的肚子,狀似漫不經心地和Estelle開玩笑,“以後你可能不能叫我小女孩兒了,Estelle,我已經要做一個母親。”
Estelle震驚地看著她,一時間忘記了言語。
鄒沫今天穿的衣服太過寬鬆,以至於Estelle根本沒注意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她的四肢和臉龐仍然纖細。
Estelle的視線轉移到她的小腹上,咽了咽口水,抬頭問,“沫,我可以摸摸嗎?”
“當然可以。”鄒沫有些好笑地看著Estelle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觸著她的肚子。
“孩子多大了?”Estelle輕聲問,仿佛怕驚擾了肚子裏的孩子。
“差不多十三周了。”鄒沫略略一想說。
“十三周”Estelle喃喃自語,“孩子已經成形了他現在已經可以隔著肚皮聽到我們說話了。這時候可以開始準備胎教了。”
鄒沫看著她有些新奇又有些興奮的樣子,笑起來,“怎麽好像你瞬間成了育兒專家。”
Estelle垂下眼簾,聳聳肩,有些落寞地笑,“我當初懷孕的時候,查了不少這方麵的書籍,所以懂得一些。隻可惜,我的孩子沒能留下來。”
鄒沫自知失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她,“Estelle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的,沫,我已走出來了。”Estelle抬頭朝著她笑,故作輕鬆地拍拍她的肩膀,“新晉媽媽,以後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問我。我要是不懂了,就幫你去查。不過有個條件,你得讓我當孩子的幹媽。”
鄒沫瞧著她,笑起來,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好啊。”
“對了,你懷著孕來我這兒,孟庭之就不擔心你?他可是向來寶貝你寶貝得緊的。”Estelle拉著她的手問。
“我和他賭氣,來了你這兒。”鄒沫眉心微微一皺。
“賭氣?為什麽?”
鄒沫沉默半晌,才緩緩說道,“他不希望我留下這個孩子,我們吵了一架。”
Estelle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為什麽孟庭之不希望你留下這個孩子?”
“他給我的理由是,我還年輕,不用那麽早要孩子。可是你知道嗎?Estelle,他從前,從前很希望我們之間能有一個孩子的,這種借口拙劣得根本不像是會從孟庭之嘴裏說出來的。我懷疑他有事瞞我,我為了逼他說出來,揚言說我要走,結果,他就真的讓我走了。一句挽留的話也沒說。”鄒沫落寞地說,抬頭看著Estelle吃驚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笑。
“他就讓你這樣一個人走了?他不擔心你嗎?”
“Estelle,他是孟庭之,我到哪兒,他如果想查,就一定能查得到。”
“沫,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一直待在澳大利亞?和他這樣賭氣下去?”
“說白了我們現在在冷戰,誰也不肯先低頭,我等著他來,我等著他熬不住了過來找我。他知道我在哪兒,如果他有心,他會來找我。”
她在賭,賭他會來找她。
陽台下麵是一條長長的街道,道路兩旁種滿了不知名的參天大樹,修剪得很是漂亮。
一陣風過,樹影搖擺,鄒沫盯著從樹上落下的葉子,隨風遊蕩,最後落在地上。
路邊有經過的背著小書包的孩童,撿起落葉,高高興興地捧著回了家。
她想起從前她對自己的形容,她把自己比成一片落葉,隨風飄零,不知明日所終,而他是她的歸途。
她等著,等著他來。
*
“上半年淨利1.35億元同比扭虧,隆一集團擬減持不超過700萬股”電視機裏的女主持人清晰地播報著。
孟庭之從廚房走出來,捧著杯熱牛奶輕啜著,從桌子上拿起遙控器,播報瞬間被掐斷。
他看著黑下去的屏幕,裏麵倒影出一張疲憊的胡子拉碴的臉。
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瞅一眼牆上的電子掛鍾,自從鄒沫離開,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的時間,他每天都能收到有關於她的消息,她在墨爾本極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室內。
他不能不承認,他很想她。
近乎於瘋狂的。
每天入睡,摸著半邊冰涼的床,會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關於她的片段與場景盡數在眼前上演,仿佛她就在他身邊,巧笑嫣然地喚他的名,待他伸出手去抱她,卻隻抱到一片虛無的冰冷的空氣。
她和他的拉鋸戰,他幾乎要敗下陣來。
她走以後,整個房子都沉浸在一片寂靜中,隻有他一個人輕微的呼吸聲還有零落的腳步聲。
他開始學著去漸漸習慣這種一個人的生活。
餐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鈴聲響起,是她之前無聊擺弄他手機時,幫他設置的《藍色多瑙河》。他快速地奔過去,因為腳步匆忙而小腿磕到了桌腳,他似乎也不覺疼痛,隻是奔過去拿起手機,屏幕上麵閃爍著的,卻不是她的名。
是他在美國請的專家,霍夫醫生。
他有些黯然地接起,“喂。”